《李凉-杨小邪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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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杨小邪发威-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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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众哔然,皆纷纷避向后方,连拦在前头的士兵也在王坚示意下,退向左右两侧。从镖车至城墙二十丈宽长路面已空无一人。 
  小邪瞄向阿三、阿四、小七,笑道:“好久没叫过了,今天就清清喉咙也罢!” 
  阿三奉承道:“小邪帮主,我还是觉得用‘放’的比较神奇。” 
  小邪叹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临时要用,就是找不到,生不出,只好将就啦!” 
  阿四奉承道:“反正都是吐出的,上面下面都一样,不必太认真去分辨!叫,快叫!别让观众等久,可就罪大恶了!” 
  小邪频频点头,转向群众笑道:“各位!本通吃帮上下,个个武艺高超,才貌出众,有生意就找通吃馆,保证错不了,地址在城西最高的招牌,很容易找的!现在我就表演一下,旷古绝学:‘擎天一叫’!” 
  群众猛烈鼓掌,小邪得意洋洋,如卖艺般不停拱手道谢,等群众静下来,他才瞄向王坚,道:“看着点!今天你是栽定了!”王坚见他如此有把握,信心似已动摇,但已势成骑虎,仍保持雅风度,负手而立,笑道:“只要你有这本事!” 
  “瞧瞧就知道了!”小邪不再说话,转瞪城门,只见拱形如灶门,全是三尺正方赭棕石块轻成,城顶还架搭一座石亭,别说用叫声,就算用作药,也不容易将丈余厚的城墙炸垮。他瞧上几眼,心中已有了盘算,双手运,似乎身躯突已涨大不少,就在此时,一股刮人耳际叫声从他嘴中传出,震得众人掩耳再退。 
  王坚闻声,血亦为之翻腾,立时运功抵抗,现在他才知道遇上了棘手人物! 
  小邪逼红了脸,喉唬结硬如石,声音更如骇浪穿裂石岩,猛要击碎耳膜,整个城墙突如地震般抖了起来,沉重轰隆之声更为扣人心弦。 
  小邪已将真逼向城墙,隐约间似有青光般闪闪而逝,真以为那就是可见的音波。此时群众已显轻松多了,代而起之,是──讶、喜悦、不信,还带点惧意的神情,不时盯向城墙及小邪之间。 
  阿三不停吼叫∶“加油!加油!小邪帮主!再放一──就够了!” 
  小邪额头已渗出汗珠,声音更如已绷得极限的钢弦,再绷下去,就会断裂而揪掉众人悬在个中的心肝。 
  城墙从抖动而跳动,似已地动山摇,就要崩塌而埋向众人。 
  小邪再次运劲,如千斤利锥,闪出淡谈寒光,炮弹般轰向城墙。突地城门顶端靠左角处已有石块耐不住震撼而往下掉。一块已落,旁边另一块更无法吃力,接连的往下落,突又墙顶石亭左边支柱(原为石块叠成)亦晃出一石块,眼看就要往下垮。 
  小邪此时才笑出声音,突地背转城墙,臀部猛凸,笑嘻嘻道:“看,一屁震倒太原城!” 
  “噗”声传出,王坚老脸连变数变,石亭已轰哔地垮向门顶石墙,石墙因受力不住,更形无法支持,再次暴响,不可思议,一座坚逾金石的城墙,就此塌崩得乱七八糟,碎石纷飞,黄尘遍天。透尘处,更可隐隐瞧见城外亦聚集大堆人群,掠惶失措地往里边瞧,真以为出现了大怪兽。 
  碎石震塌持续三分尸,方告尘埃落定,一切如暴雨过后,静得落针可闻,众人那般不信和钦佩眼神,就要瞪出眼珠子来,全落在小邪身上,连王坚也不例外,他们所升起的念头完全一样这还算是人吗? 
  阿三、阿四、小七看也差不多了,顿时吼笑道:“快啊!鼓掌!光看戏,不鼓掌怎么成?” 
  哔然地,众人从愕中醒,兴奋的掌声,足以和春节之鞭炮相比,连远处楼阁也探出不少人头,张晃不已,掌声也不断,似乎全太原城的人都已手痒,非得拍上几掌方心甘情愿不管知不知晓因何而鼓掌,凑热闹亦十分过瘾。 
  阿三不停叫嚣道:“看见没,这叫‘一屁垮太原城’,本通吃帮帮主又改写历史了!” 
  掌声更炽,小邪乐得不可开支,阔步摆手,更形得意地在车顶上拜谢众人。连王坚都觉得不鼓掌有失风度,而举掌轻拍,装出一副钦佩笑脸。 
  蓦地一阵急促奔蹄声已从城外传来,眨眼之间,如蚊般的骑兵已掠过群众,旋风般地冲向城门。 
  号角乍响,骑兵长枪尽出,似要攻城掠地。墙头卫兵见状大骇,也吹起紧急号角,顿时人群四散,王坚猝见,急吼“不好”再吼一声∶“快迎敌!”话声方落,人已电射城门,准备拦下敌军。 
  此时城内也响起急促号角,奔蹄声狂如海啸,直往北门撞来。 
  阿三、阿四、小七皆着急地掠向车顶。阿三急叫道:“不好了,敌人趁 
  造反,小邪帮主你可要想想办法!否则……” 
  小邪悠哉叫道:“急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好镖车,别露了底,要坐牢的啊!” 
  看他那副样子,根本未把此事放在眼里,目光却瞅向城内无数人马疾冲而来,他担心这辆把车道占得水泄不通的镖车,会被士兵给推翻、砸烂。 
  领头一名骑着黑马,身披战甲的五旬长髯将军般人物,手挥青龙偃月刀,一手指向小邪镖车,厉吼道:“冲过去!” 
  一群快马骑士已拿出柚子大的乌黑炸药,准备炸毁镖车。小邪见状,直叫∶“奶奶的”,突然昂头厉吼∶“停一”这声音如方才震垮城墙之威力差不多,震得众人耳不已,马匹全然惊惶,人立而起,不敢再向前奔驰一步。杀伐之声也已静肃下来。小邪对自己吼声,十分满意,当下轻轻一笑,叫道:“搞什么嘛?没事找事干?”领头将军长挥青龙宝刀,驱马向前,怒道:“叛贼也敢攻入太原城,本都督饶不了你!” 
  小邪瞧向他,魁梧身躯倒有几分将相之才,就是粗眉间露出一股霸道气息。朝天般的塌鼻,让人觉得他长得并不怎么上相。“你就是太原都督?”小邪道:“说话客气一点,谁想造反了?” 
  李甫山怒叱道:“城墙已垮、号角已响,这不是造反是什么?”小邪笑道:“凡事都有意外,我不跟你争,攻进城的也是红盔甲、黄旗子、大明骑兵,至于是不是造反,自己去问你的王指挥使!”此时王坚和一将军装束老人已掠上镖车,齐拱手道:“属下拜见都督大人。” 
  李甫山满头霹水,眉头一皱,∶“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坚道:“回大人,城门塌下,粱将以为敌人来犯,是以驰军来支援。”白髯老将军拱手道:“李大人,这是场误会,城门塌得太突然,又……又掌声连天,属下以为敌人火枪猛烈,是以心急如焚,来不及联络,就冲了进来!因而引起骚动。” 
  李甫山奇道:“好生生的,城门怎会垮了?”王坚登时老脸微红,不知如何是好。小邪得意一笑,道:“不敢说了,是不是?事实就是事实,赖不掉的!” 
  阿三嘻嘻哈哈,∶“都督大人,城门是被本帮帮主‘通吃小霸王’杨大侠法号小邪先生的屁震垮的!” 
  “大胆!”李甫山喝道:“在本官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小心我责你五十大板!”小邪叫道:“喂喂喂!我说李土土(都督),一拐子肚子泥巴,谁又胡言乱语?是、不是,你自己问问王大奸(坚)和本城百姓,什么大蛋(胆)?我就不相信你生的会比我大?还叫得那么大声?” 
  李甫山不知他说些什么?却也听出他在骂人,怒道:“不知死活的小鬼!本官非拿你爹娘,治他们养不教之过!” 
  小邪耸耸肩,睨眼道:“只怕你治不了!” 
  “大胆!”李甫山怒道:“刁民鼠辈,本官若治不了,就摘下乌纱帽,永世不再仕途!” 
  小邪悠哉道:“那你就摘吧!我爹娘,连皇上都治不了,你又有何能耐?” 
  李甫山霎时愕楞,眼前如此年轻小孩,竟有此胆识,那他父母说不定大有来头,然而话已说出,只得硬撑。他喝∶“皇上乃一国之尊,天下无人敢冒犯,爹娘又是何许人物?岂会连皇上都治不了?” 
  小邪轻笑道:“不幸得很,我爹娘不在‘天下’,而在‘“天上’,任你生的蛋再大,也无三小路用!管看不管用,怎么样?闪了舌头吧?” 
  话声方落,阿三、阿四、小七已哄堂笑出来,李甫山一时未想及此事,如今也弄得由己十分尴尬,不禁老羞成怒,厉道:“小小娃娃,舌已如此不饶人,将来还得了?给本官拿下!” 
  小邪突又大吼∶“大胆!”登时吓住在场所有人。他哧哧一笑,道:“舌头长在我嘴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犯不着人,你能怎说样,要抓人,也得看看犯了什么罪?自己不肯丢乌纱帽就算了,还想恼羞成怒?” 
  “你……”李甫山怒急而笑∶“好!育!本官倒要看你胆子有多大?” 
  说着青龙长刀已想砍向小邪。突有低沉声音传出继∶“李都督不可如此!” 
  群兵中已走出两位身着橙色龙袍,一老一少还,正是萧王爷和小王爷已来。小邪他们都已露出笑密,然萧无痕虽目露笑意,表情却不敢轻浮,仍森然地跟在他爹左侧,静等事情发展。 
  王爷一到,众人皆拱手揖身问候。萧时宣慈祥笑意瞧向小邪,随即问道:“李都督,此为何事?竟吹起紧急号角?” 
  李甫山态度并不怎么恭敬,但仍将一切说明,最后道:“此人信口雌黄,分明为奸狡之徒,下官自当拿他问罪。”王爷道:“为官难在服众,都督贵为二品,自无治不了之人,但早已亡魂者,已在其外,都督不必为此而有难堪之处,若此人当真震垮城门,都督就不得说他信雌黄了!” 
  李甫山百般不甘心地拱手道:“王爷教训得是,下官受益无穷,然而刁民毁城墙,已涉叛国之罪,自是不能轻言放过!”王爷此时也目露担心神色,对于小邪的──,他从无痕言中也听了不少,做事全凭所好,不论后果,不计代,如今“叫垮城门”不知是否又是一时兴起?要是如此,他也担待不了了。 
  小邪见他为难神色,立时轻笑∶“放心!我是有计谋的!”这句“有计谋的”,他说得甚为惹人,就像顽皮小孩在计算桌上糖果般,如此的把握而夸张。 
  他装出无奈神情,摊手道:“其实也不能怪我啦!我只是和王佥事打赌,说能震垮城墙,谁知道城墙那么不管用,被我一叫,再加个屁,就不管用了!”他更无奈道:“早知道我就不放了!” 
  这话又惹得众人憋笑,王爷道:“王佥事,此事当真?” 
  城中若有千百名百姓,至少有八百人见着此事,王坚怎敢否认,甚为难堪地拱手,道: 
  “回王爷,下官实不知此人邪门得很,如此坚固的石墙,意禁不起他弛一吼。” 
  李甫山急道:“你是说,城门当真被他震垮?” 
  王坚道:“属下不敢欺言。” 
  李甫山想笑又笑不出来,∶“王佥举,你怎能开这里玩笑?” 
  小邪加油添醋道:“他哪有开玩笑?连城墙塌了,他都说要负责,否则小的再有十个蛋(胆),也不敢拿此来当赌注!会要人命的呐!” 
  事已成真,王坚赖也赖不掉,怨恨地瞪向小邪,随即冷道:“属下愿受惩罚,以治失职之罪。” 
  李甫山无奈道:“本宫又能治你何罪?幸好烽火未燃,否则传到京师,恐怕你我头颅都保不住,如今欺君之罪不成,翻开大明法典,也没有一屁……一叫震垮城门案例,你叫本官拿什么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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