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哦,焰,这次你不可以先得到满足……”
风在舞动,空气在舞动,光线也在舞动,一切都在反反复复中挥洒坠落。
不记得是第几次,也不记得是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也许,他已经死了,因为活着的人是不会体验到这样的磨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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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了……哥,好痛……停下……啊……
不要!夏冰焰再次自梦中醒来,惊醒的动静再次牵扯了全身的疼痛,好痛……漆黑的室内,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像已往的无数次那样,只剩他自己一个人来清理伤痛。
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男人总是这么懂得“掌握分寸”,在快要玩死他的时候停下,然后给他恢复的时间,迎接下一次的折磨,还真是够“仁慈”呢!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打击,如果羞辱自己就是他的目的,那么他可以很高兴的告诉他,他的目的已经很彻底地达到了,前提是假如他可以说话的话。
小心地坐起身体,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深入骨髓的刺痛感还是如期袭来。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到意料之外的人,他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还是他觉得这几天玩他玩得还不够彻底?
“别一脸戒备的样子,我只是心情好,想跟你道个别。”夏擎风笑着摸摸散落在细瘦肩膀上的漆黑长发,“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啊!”
冰焰依旧警戒地盯住对方的脸,毫无退让的余地。
“我就是喜欢你这双眼睛,让我失去理智。”邪笑的人很不正经地扫视了他全身,“不知道失忆时的你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会有什么反应呢?”
漂亮的眼眸瞬间张大,流露出深蓝色的忧郁。遗落的记忆依旧杳无音信,丝毫没有值得追溯的痕迹。
在被买下的最初两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见了,我的焰火娃娃。”
夏擎风低头吻了一下冰焰的脸颊,然后转身离去,仿佛丝毫不留恋风园的一草一木,当然也包括风园现在的“主人”夏冰焰。
而后者只能呆呆地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思绪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突然他一种奇异的感觉,视线中那一幕厚重的暗色窗帘似乎本应是一帘轻到几乎没有份量的纯白色丝布,在风里毫无规律地飘荡,挥舞出野艳的弧度,但强烈的晕眩很快又夺去了他三意识……
风园,这个曾经繁荣一时的华丽别墅,如今就只剩下空荡荡的寂寞,久久地回绕在曾经喧嚣热闹的庭院里,与附近荒原上面的那棵遗世独立的孤树遥相辉映。
唯一的树影在月光下显得更为孤寂,灰尘再次落到风园大门的精美雕花上,尘封了又一次的记忆,只有玄关处的风铃忽而被夜风摇动,摇晃出极不和谐的清脆声响,为这荒野的夜色更添凄凉……
§ § § §
你知道梦想吗?
那是一种会让人发挥最大潜力全力追求的未来。
你知道爱情吗?
那是一种会让人舍生忘死只为对方而活的境界。
你知道死亡吗?
那是一种会让人恐惧害怕却仍无法逃脱的命运。
你知道不再畏惧死亡的感觉吗?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你再如何呼唤,如何用心,也无法再唤回求生的意志了,除非
奇迹出现!
夏冰焰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企盼着奇迹降临的。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变成了灰白的颜色,如果那样的东西也可以称之为颜色的话。
三年前
拍卖场上,他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美丽、脆弱;一双绝艳似火的漆黑眼眸尤为引人注目。
他是火,蕴含未知热烈的星星之火,可以为缕缕轻风燎原成灾,亦可以因一束暴风瞬间燃尽。
没有星星的夜空下,本应是无止无尽黑暗,而风之都的卖场上却是异常的明亮,比这里的白天还要充满生气的明亮。
四周是人工焰火,虚假的火焰,却也明亮刺目,美其名曰为保护环境。
而这些辉煌灯光下的勾当却是不堪入目。
一个单薄柔软的身影,衣衫褴褛,今夜最后一个上场叫价的货物,压轴好戏一个十六岁的男孩!
肤色白净,黑发黑眸,像燃烧的火焰一般吸引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美丽眼眸里流露出的是绝对的坚定与不屈,激发人本能的怜爱,却也更加让那些贪婪嘴脸想要毁灭那漂亮眼眸里的火焰、他的生命之火。
他的价钱会被抬上天,所以他最后上场。
那个无星无月的黑色夜空,即代表了他今后注定失色的命运。
坐在首席的,是风之都的新主人,新兴活跃的黑道组织驭风堂的堂主。没有人们预想中的阴森脸孔,英俊与玩世不恭是最好的替代词,俊邪的脸笑起来是纯然的冷硬,丝毫没有放柔的线条,眼里隐含的是鲜为人知的恨意与决心。
夏擎风,人们都说他是像风一样的男子,名副其实的驭风堂堂主,你无法预知他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消失,时而狂虐时而悄然,难以琢磨。
他以巨金买下全场最昂贵的东西一个美得令人屏息的男孩!
“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夏冰焰,是专属于我夏擎风的东西!”一句毫无波动的语言,冰冷得让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人造火焰的光影下,人们就这样宣判了男孩今后的命运,他被卖给了风之都的新主人,也省了再转移阵地的麻烦。
没人知道这风流成性的男子会怎样对待那纤细易碎的小生物。
当这样纤弱的火遇上那样捉摸不定的风,他们之间的纠缠究竟会炽烈燃烧,还是会随风而逝?
第 二 章
始 源 之 绊
梦想是这样开始的。
年纪尚小的时候,他总是独自想像着,风吹过云端的时候,会不会发出轻柔的声音?
而云,为何总是留恋着风,不愿化作雨露,徒留伤感吗?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云还是留恋着风,企盼着雨,不愿话作灰烟,淡淡而逝。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云,渴望风的悸动,渴望雨的流泻。而现在,他遇上了风,却已不再是云,而成了焰,无法按自己意志燃烧的淡淡火焰。
如果那样的纤细的生命之火也可以称之为焰的话,不,他充其量只不过是一枚小小的火种罢了!
夏擎风,一个满载怨恨而来的复仇者,赋予了他新的名字,新的意义,却仍旧逃不出任人宰割的命运,他要面对的还是像从前一样的惨淡人生,只不过那些曾经看着别人做的隐秘床事就要真正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夜,夏擎风买下夏冰焰的第一夜,很凉,如水。
冰焰第一次踏入风之都的主卧室,一如他想像中的华丽,没有人气的奢侈,溢满了铜臭味道的腐败,金钱堆积而成的堡垒,名副其实。
唯一吸引他的,是巨大窗户上不断掀起的纯白色丝质窗帘,随着风的旋律轻轻舞动,有生命一般地挣扎于黑暗之中,像极了他的命运,无法摆脱束服也无法停止抗争。
因为,风在舞动,也强迫它随之起舞,因为它的存在太没有份量,也太微不足道……
“你在想什么?”
随着低沉男声的降临,风骤然停止,因为主人行使了他可以任意掌控一切的权利。
巨大的窗户被关上了,风不能再打扰丝帘的旋律,那布料也停止了律动,失去了牵引的力量,松松垮垮地轻抖、垂落,恢复平静。
冰焰本能地回头望向声源处,看到夏擎风冷俊的脸,他在笑,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的笑意。
“不要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你不高兴买下你的人是我吗?嗯?我可爱的焰火娃娃。”依旧是没有波动的语调。修长的手指滑过冰焰的发尾,落在他冰凉的脸颊上,若有似无地来回摩挲着。
“你为什么不说话?”语者抬起对方细瘦的下颌,“你知道我为什么买下你吗?”
冰焰不语,静静地望着那男人眼里渐渐展现的恨意,充满了不屑的嘲弄。
“我买下你是为了……”夏擎风故意加重手指的力道,满意地看到对方的秀眉微蹙。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假以时日必定可以长成更迷人的样子,只是如果他可以有幸存活到那一天的话。
“不管你为什么买下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他们原本素不相识,而他眼里的恨意实在是隐藏得很失败,连他这个未经世事的孩子都看得出来。
坚韧的眼眸燃起倔强的火焰,点燃了周围的空气,让室内冰凉的气氛开始升温,渐渐有了初夏夜晚里该有的气氛。
就是这个眼神,纯净不然杂尘,仿佛无坚不摧,让他好想凌驾他、毁灭他,好想看到那漂亮的眸光里涌出热乎乎的液体……这种跃跃欲试的欲望甚至超越了以往任何时候想要复仇的恨意,直接穿透了夏擎风的心底,在那里留下了湿热的痕迹。
“因为我要毁了你……”没有预告,没有多余的言语,夏擎风几乎是立刻地捕获眼前的猎物、属于他的人。
被狂妄的吻霸占了呼吸,冰焰开始感到恐惧,却抵不过对方强硬的气势,也违抗不了对方高明的技巧,只能全身发抖地任他在自己的唇齿间攻城掠地,诱发更深层次的情潮。
那些人贩子夜夜为他恶补的床事练习真的要实践了吗?不,他不要!他已经家破人亡,还被迫作为抵债的牺牲品流入地下交易的黑市,为什么还要付出身体的代价?为什么一定是他?
“为什么?”直到主导者终于离开他的唇,冰焰才勉强开口,“为什么是我?”
委屈的泪在眼里汇聚,形成暗夜里唯一的闪亮光点。
“因为你欠我的。”夏擎风再度勾起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双臂将黑暗中颤抖的细瘦肩膀紧紧抓住,“你以为我为什么杀你全家,而独独留下你这条贱命?”
“我全家?”沾染了情欲的眼眸,迷茫中扩散开震惊。
“没错,害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卖掉你姐姐,逼你父亲跳楼,然后偷走你全部的家产,还故意把你交给‘洪欲组’训练,再导演今天的卖场的人都是我夏擎风!怎么样?你怕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针对他?
“因为你欠我一个人生!”说完夏擎风不再浪费一秒钟时间一把撕破他单薄的衣衫,抱起抖得越来越厉害的纤细身体向大床走去。
“不,不要!”
挣扎只是形式上的妥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眼前的事情发生,一个疯狂的男子将要强占一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纯洁男孩。
“你,为什么?”炽热的大掌在他的身上来回摩擦出全新的快感,冰焰仍然努力地保持着理智,抵抗着体内四处流窜的陌生热流。泪,终于落了下来。
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还不认输?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了吗?你为什么还是奢望着也许奇迹就会出现?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死心?
“怎么?舒服的无力挣扎了吗?刚刚不是还在生气勃勃地反抗吗?”恶意的大手摩挲着小小的欲望端口,乎轻乎重地抚弄,唤醒夏冰焰体内蕴藏的火焰。
“张开眼睛,我要看你的眼睛。”这样没有意思,没有反抗,没有回应,死气沉沉,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不要……”不要这样对他,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为什么还不能保有最后的尊严?
“睁眼看着我,冰焰。”手上加重的力道成功地唤回冰焰快要迷失的神智,那双眼睛,含着泪光,藏着火焰,正如他想像中的美丽火焰,“很好,然后继续地挣扎,我喜欢看你挣扎的样子,听你哀求的声音。”那样才让他有成就感。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是我?无助的小手抓紧纯白色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