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天下第一庄庄主还未露面,神魔教势力庞大,为祸武林,老朽提议侠义会、少林、武当、峨眉结成同盟,共赴江湖之难,邪魔不除,正道人士必被诛戮,唯有结成同盟,方能与之一较长短,唇亡齿寒,各派焉能独力抗魔?望各位回山后,将老朽提议面禀掌门,于十一月中旬在少林誓师集会,老朽所议当否,请各位商议。”
云掌门的话,得到大家的赞同。
接下来云掌门请大家入席,为今日大胜庆贺一番,并在当日下午举行华山派会议,请大家参加。
饭后,钟吟去探望广济大师。
大师已服少林治伤灵药,但内腑受伤,一时不见好转。
钟吟对广济大师道:“晚辈曾受同样指力之伤,待晚辈以内力为大师治伤。”
少林十八罗汉僧齐齐向钟吟施礼,感谢救助之德。
一盏茶后,大师伤已痊愈,不免又向钟吟道谢一番下午,华山派举行大会。
云掌门沉痛检、查了自己的过失,并向大家宣布辞去掌门。由于施永浩坚请云刚继任,众弟子也痛哭流涕,挽留掌门。
云刚最后答应继续担任掌门,宣布了两件大事,第一,华山绝技流云剑法传与每一位弟子;第二,由丁申担任掌门继承人。
两项决定都受到众弟子欢迎。
钟吟提出,将三绝剑客所传之三绝迷踪步传与华山弟子,以了三绝剑客除魔道的一片心愿,华山派流云剑法十分精纯,加上迷踪步法,退而足可自保,进而战胜敌人。
云刚和众弟子当场十分感动,感谢钟吟对华山派的大恩大德。
晚上,侠义会众侠被安排在精舍,睡前在庭前小园中闲谈。丁申、吴霜玉、顾艳红和一些华山弟子均在。
各人散在周围,有的移石而坐,有的背靠松柏。
有人问:“咦,怎么不见那位道爷?”
一些人仿佛才想起来,也连叫奇怪。
方冕道:“老人家飘忽不定,行踪隐秘,该来则来,该去则去。”
众人循声一看,那道爷坐在一棵大树横枝上,手捧一壶洒,自在得很呢!
姚菊秋叫道: “道爷,下来下来!怎么大半天没见你呢?”
“还不是怪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小妮子!”
“咦,怎么怪我们了?”
“谁叫你们小妮子,一个个像傻姑娘似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天昏地暗,道爷我与其听你们哭,不如到厨房找酒喝去,道爷最听不得什么妇人家呀、姑娘家呀、小丫头片子呀,哭哭喊喊骗骗赖赖的,于是走之大吉!”
他这一说可了不得,犯了众怒啦!
丁香叫道:“谁骗骗赖赖了?你说个明白出来,否则,哼!”
田秀秀嚷道:“道爷,姑娘我没惹你,干吗把我也骂了,不说个道理出来,姑娘不依!”
姚菊秋跳脚道:“道爷,谁又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把人家说得那么丑,难听死了!”
银凤道:“道爷,下来说说清楚呀,谁又哭哭喊喊了!”
道爷吓了一跳:“了不得,掉进雌虎洞了?逃命去也!”话落人杳,不见了。
众人哈哈大笑。
汤文嫒道:“吟哥,你和老怪物史剑仁拼比内力,为什么一片叶子也不掉,最后五片一起落了呢?”
众人响应道:“对、对,讲来听听,增长阅历。”
等众人杂乱声停,姚菊秋又说了:“姓方的大孩子,仔细听着了,小孩子家多得些见闻,益处大着呢,听见了么?”
方冕不禁一愣:“怎么又找上了我了。”
钟吟道: “无敌夜叉功力深厚,一开始双方都在试探,又怕对方突袭,所以十分小心,后来渐渐加力,想把对手叶片震掉,他一再加力后发觉无用,竟然火冒三丈,拼命催力,后被我将其叶片震掉一片……”
田秀秀插话道:“没见掉下来呀!”
钟吟道:“他以内力吸住叶片,不让它掉,后来第二片、第三片直到第五片他都拼命用内力护住,另外又竭尽全力向我反攻,我本想将叶片震掉就撤回内力,怎奈他就是不服输,不肯撤去内力,所以才受了内伤。”
众人俱都“啊”声,才明白为何五片叶子一片也不落,一落就通统落下的原因。
有人问:“无名岛这一惨败,会不会从此遁回无名岛?”
钟吟未及答,汤文嫒说了。
她道:“不会,还有一次拼斗,这还得看拼斗胜负如何!”
那人问:“愿闻其详。”
文嫒道:“天下第一庄庄主还未露面,说不定已经进了中原,此老功深莫测,目无余子,怎会就此罢休?若是下一次拼斗,能战败此老,不消说,无名岛将自动撤回,回岛上去苦练功夫,他日再来复仇。若是输给此老,中原武林就要绿肥红瘦,大劫啦!”
有人叹道:“由此看来,更大的凶险还在后头呢。”
钟吟道:“还有神魔教在作祟,教主若不是阴魔追魂长孙治,也定是功夫极高的老魔头,此獠不除,江湖焉有宁日?”
华山一弟子道:“钟会主功臻化境,谅那老魔也不是你的对手!”
钟吟道:“不敢,区区这点功力,恐怕不是老魔对手。”
另一华山弟子道:“那还有谁能治伏老魔?岂不让老魔横行一时了?”
钟吟道:“不然,只要正派武林人士齐心合力,老魔纵然功臻化境,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定然伏诛!”
众人谈至深夜,方才各自安息。
第二日,钟吟请侠义会诸侠议事,说明下一步行止。他带方冕、丁香、银凤、文嫒、雪雁至安徽八公山,探访崆峒秘籍,其余诸侠返回金陵,十一日少林寺结盟,请丁副会主亲临与会,自已届时一定赶到。赴八公山前,先在华山传艺。
诸小侠均都听命,只有姚菊秋翘起了小嘴,道:“方冕那小孩子能去八公山,我为什么不能去?”
方冕生怕钟吟让她同去,自己一路不得安宁,连忙道:“你去八公山干什么?不如回家探望姚带主去,老人家一定想你呢!”
他想引起她思乡之念,不料不说还好,这一说话麻烦更惹大了!”
姚菊秋俊眼一瞪:“你是故意气我,想让我不去,你自由自在开心么?你一个小孩子家,有人管着才是福呢。你一不懂江湖间事,二来武功……也还可以,但欠缺对敌经验,我做姐姐的时常点拨点拨你,又有哪一点不好?你就巴不得离我远点儿?你、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小小年纪就这么没心肝,将来长大又怎么得了?你……”说着竟要哭了,一跺莲足,身子一扭,“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定要管着你,只是这口气难以咽下,姑奶奶今天去定了!非去不可,不去不行!”
方冕听她说了一大堆,心里一点不为所动,见她要哭要闹的,只是感到好笑,接着听她赌气不去了,他差点乐得笑出来,哪知闹到最后,她竟是去定了!这真是再糟糕不过,忙向钟吟一努嘴,把个大头直摇,意思是千万别让她去。
钟吟一笑,道:“菊妹不必生气,八公山么不去也没什么……”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方冕乐了,张着嘴哑笑,他可不敢乐出声来,又惹恼了小姑奶奶。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钟吟接下来说,“冕弟这小孩子是得有人管着点儿,你去了我就省心了,那就烦请菊妹跟随为兄辛苦一趟吧!”
方冕气得直朝钟吟瞪眼,再也笑不出来了,可钟吟若无其事,装作没看见。
大伙再也憋不住了,“哗”一声大笑起来了。姑娘们笑得花枝招展,男儿们笑得捧腹弯腰。
姚菊秋莫名其妙:“你们有什么好笑的呀?钟哥哥说得不对么?”
丁香上气不接下气:“对……对极了!”
田秀秀笑得直流眼泪:“说得一点不差,菊妹妹你……”又笑得说不下去了。
只有两人没笑。
一个是菊秋丫头,她闹不明白有什么好笑,而且笑得这样乐。
一个自然是方冕,他老被那丫头指指戳戳,教训教训,又不好跟她认真。你听她刚才说的,一来江湖事不懂,二来武功太差,她总算把这一条改成了“也还可以”。他这辈子是倒了什么霉,怎么竟被这小妮子给克上了?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在初识方冕时,还有些恨他,因为他公然取笑她。后来她在方冕面前充大人、充江湖行家,也的确是认为,她是他的大姐姐。所以不但要教训他,还要爱护他,这才教他“学”
练武功。要知她自小在家没人玩,又都是人家管她。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个“小弟弟”,她真是高兴至极。日子一长,她自已也说不清是怎么会事,一提什么事就总要提他,心里就觉着没有什么不对。这次听钟吟说去八公山没有她的份,而方冕却离她而去,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加上方冕居然劝她回家探父母,这不明摆着要支开她?这真是太岂有此理了,不行,她非去不可,他越是想逃开,她就越是要抓住他不放。
那么,这倒底又为什么?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下午,由方冕等人去教华山弟子练迷踪步。钟吟则教汤文嫒练三绝剑和迷踪步。她只要再学会这两种绝技,武功就大大长进。在侠义会众小侠中,她原本高于其他人,再把两种绝技学会,足可跻入一流高手中之高手,对敌则可独当一面,又可以和无名岛高手一搏。
汤文嫒自从与大家在一起相处之后,对钟吟的爱恋日深,就靠着侠义会众人对她的关心,钟吟对她的爱护,她才得以摆脱“叛师”罪名压在心头上的重负。她觉得自己一天也离不开大家,离不开钟吟。
她和丁香、银凤情同姐妹,她二人又是钟吟的未婚妻子,她觉得自已不该再与二人夺爱,去争讨钟吟的欢心。作为一个女子,她也感受到了钟吟温存的目光,和不时流露出来的脉脉温情。但她也猜测得到他的尴尬处境,他已经有了两个意中人,再不能容纳得下她。因此,她压抑着对他的渴慕,举止间只以对亲人的方式对待他,决不超越这个界限。她宁愿自己孤独一生,也不愿把丁香、银凤和他的生活给搅乱了。倘使荡平魔妖之后,侠义会解散,她就想找个庙宇去修行,古佛青灯,了此一生。
决心既定,她便经常和丁香、银凤在一起,决不单独找机会接近钟吟,没想今日钟吟要单独教她三绝剑和迷踪步,她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此刻,他们站在精舍前略平的园圃里。
钟吟见她穿一身白衣裙,娇靥绯红,俏丽如仙,心里也怦然而动。
说实话,当初定婚,他对丁香确有爱意,而对银凤,也仅只是好感和同情而已。疯道爷替他作媒,他不能不答应。定婚后此事也就搁下,认为终身大事既定,便不要常放于心,此生将好好对待二女, 以求白头偕老。哪知从遇汤文媛后,心中不时闪过她的倩影,但他并不存什么念头,只是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而已。记得那天在丐帮总舵不远,初次与矮雷公交手,汤文媛手下留情,内力把两人面纱掀去,互相惊讶地注视的那一幕,他就永不会忘记。
此后,在长江边,汤文媛对他进行忠告,这就加深了对她的印象。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变故,他对汤文媛的爱慕在不知不觉中悄悄产生。但每每想到已有丁罗二女,二女对自己又万分钟情,自己岂能见异思迁?他想把对文媛的情愫抹去,却偏偏不由自主又会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