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和尚大怒,吼道:“臭丫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小玉儿一笑,她端坐马上,道:“大师,修行之人不宜动肝火呀!”
天一和尚叱道:“丫头,你以为贫僧怕你的神拳吗?你错了。”
小玉几道:“我怎么会同大师打架?大师也是我师脱凡师太之友也!”
天一和尚道:“你一些礼貌也不懂,太岂有此理了。”
小玉儿道:“大师,别生气呀!”
“贫僧怎能不气?“我有办法叫大师不气。”
“你说!”
小玉儿笑笑,道:“其实很简单啦,像我们一样,心无城府,说话坦白,比方说,你拿了别人的好处,就坦白的说出来,那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说出来,拦在心中当秘密,等别人把你肚子里这段秘密说出来,你必然会恼羞成怒发脾气,对不对?”天一和尚一听之下,更火了。
“你是个顽劣的丫头,你仍然以为贫僧前来助拳得了什么好处?”
小玉儿吃吃笑,道:“我打赌你收了好处,只不过你若坦然说出来,你就不会生气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大师,你收了多少好处呀?”
天一和尚道:“你想气死贫僧呀!?小玉几道:“你要不要听我腹中想些什么?”
天一和尚道:“你想的什么?我以为满肚子的岂有此理,你……”
小玉儿道:“我就与大师不一样,我坦白的对大师说,我想要大师去南阳府。”
“为什么?”
“很简单啦,那莫少白不是个好官,你帮着贪官就不是什么仗义之士。”
天一和尚道:“你打算把贫僧气走呀?”
小玉儿拍手笑起来了。
“不错,我呀,我说了半天就是想把你气回头。”
天一和尚道:“贫僧说过,贫僧与花捕头的交情深厚,并非为了财。”
小玉儿叹口气,道:“我坦白,却遇上你这不坦白的和尚,看来免不了一场打斗。”
“你说什么?”
小玉儿道:“我不想同你打架。”
天一和尚道:“我们有打架的理由吗?”
“当然有。”
“难道你是来帮那赵疯子劫狱?”
“我不知道。”
“怎么说?”
“我真的不知道。”
天一和尚道:“你既然来了,当然有目的,你是来帮那赵疯子的?”
小玉儿道:“赵疯子不够瞧,他也不配!”
“那你又为什么?”
“我的继父,我是为了继父才来的。’”
“你继你间谁?”
“史水乐!”
“哦,宝鸡有名的毒郎中呀,嘿……”
小玉儿不说话了。
天一和尚宁愿同那“武关一把刀”丁卯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愿同小玉儿打斗,因为他心中明白,他绝对不是小玉儿对手。
天一和尚没有破解隔山打牛神拳,殊不知小玉儿习的乃是西域至高无上无与伦比的“混元一气通天功”,那比之隔山打牛神拳不知超过多少倍。
要知这隔山打牛神拳最耗体力,一拳打出必须立刻加以调息,内功不继之人反而会处在危险之地。
混元一气通天神功便不一样了。
这种神功自小便加以修练,洗体易筋,脱胎换骨,使之与天地之气混合,与日月之精一体,一旦练成,出拳如轻易拍出一巴掌,否则单凭一个女娃,那里来的劲道。
初时小玉儿拳出之后,她自己也会受到反弹之力,但她习过属跌不伤身功夫,早已可以化解了。
如今随之小玉儿的长大,她早已更上层楼了。
天一和尚不会知道小玉儿习了西域神功,他打定主意想劝退小玉儿了。
“姑娘,你还年纪小,江湖是非多,贫僧劝你还是回去吧,要知道官府惹不得,你可知道杀朝廷命宫是会满门抄斩的。”
小玉儿道:“我没有打算杀朝廷命官,我也不想乱杀人呀!”
天一和尚道:“你的继父为何赶往南阳府?”
小玉儿心中带几分懊恼,怎么会把继父说出来,万一这和尚到了南阳府,把史水乐的名字报出来,那不就麻烦惹上身了。
小玉儿立刻变口气。
“大师呀,我继父不会同官家作对的。”
“但他来南阳何事?”
卖药材呀!”
天一和尚哈哈笑了。
“欲尽弥彰,欲尽弥彰。”
小玉儿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天一和尚道:“卖药材应该人川呀,四川什么药材也不缺,南阳尽是黄土坡,那来什么药才?”
小玉儿:“天一大师,别提我继爷了,说一说你来南阳的目的只是助拳?”
“不错,既然知道赵疯子一伙人又在十八盘重起烟灶,官家就不会放过他们。”
“莫少白更是不会放过们。”
“你说对了,莫大人干了十多年的官,所存尽人那批山寇之手,谁甘心?”
小玉儿又笑了。
她最是明白,莫大人的财物十八盘的赵疯子根本没见过,早就被丁香阿姨的妙手帮弄走了。
小玉儿笑的很开心,天一和尚心中不高兴,但他仍然对小玉儿道::“姑娘,你如果转向帮官府,你的美名传千古。”
小玉几道:“不是传千古,落个臭名才是真的。”
“怎么说?”
“莫少白是贪官,我不是猪,我怎么会笨得前去帮一个贪官呀!你说岂不是叫我也变成猪了。”
天一和尚大怒,叱道:“不可理喻,臭丫头骂贫僧不带脏字,可恶!”
小玉儿道:“我实话实说呀!”
天一和尚忿怒的叱道:“臭丫头,咱们这是水到河口有浪花,话不投机半句多,由此刻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和尚过我的独木桥,请了,请了。”
和尚大袖一甩,立刻往前奔去。
小玉儿吃吃笑了。
她仍然骑在小川马上,好自在呀!
蹄声得得到天明,小玉儿真的累坏了,她在马上抬头看,唷,前面一片大庄院。
这时候自庄院内飞一般射出一人影,那是个人,小玉儿一看就知道。
这人为什么急急的往庄外奔走,小玉儿本没有打算过问人家的事。
她太累了。
她甚至连眼皮也懒得瞪大了看那人。
但那个人身法很快。起落间已到了小玉儿附近,这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那一身青色夜行衣裹住他那不胖不瘦的适中身材,再加上一把二尺短剑插背后,他的英气全露出来了。
他的面皮白净,只可惜一只眼睛有点邪。有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样,令人以为他像人妖。
这人当然不是人妖,但他却是个采花高手。
他就是在这庄院中一夜风流之后奔出来的。
他,姓徐,也正是“中原镖客”徐奇的独子,他叫徐元玉,而江湖上甚少人知道徐元玉这个人。
“江湖人们知道这二年出采花大盆,但却再也想不到会是他,因为他是徐奇的儿子。
姓徐的当然发现有人骑马过来了,他不闪避的往大道上奔,他已经奔过小玉儿五丈外他突然停下来。
他为小玉儿的美貌吸引住了。
小玉儿望着徐元玉,她正感这年轻人竟然不看自己已一眼而匆匆走过,心中有一份不自在感。
一个美女,如果走在路上不被人多盯上几眼,那便会令这女子有挫折感。
小玉儿便觉得人人称她长的美,甚至把她比之为天上的仙女一般美,而这个年轻人对她竟然视而无睹,这对她是多么不愉快。
只不过小玉儿的美眸斜视到年轻人背后时候,她发觉年轻人正回头看她。
这一看令小玉儿愉快了,小玉儿忍不住便对这年轻人露齿一笑。
小玉儿不该有这么一笑,她的笑是一种骄傲的表示,也是表示“你还是注意我了。”
这年轻人真会挑逗,他开口:“喂,你不是我的小舅子的女儿叫惠仙的吗?”
他只几步便追上小玉儿了。
小玉儿拢住马,道:“我长的像你表妹吗?”
徐元玉对小玉儿全身看个够,他也接口道:“像,像极了我的表妹,漂亮,可爱,高雅,好像天上飞的……飞的天鹅般……美。
小玉儿道:“我是天鹅,那么你不成了癫蛤蟆了,嘻……”
徐元至一怔,但见小玉儿笑的甜美,立刻也吃吃的大笑起来。
“姑娘,真会说笑了。”
他再细看小玉儿。又道:“我如果能吃到天鹅肉,便癞蛤蟆又何妨,你说是不是?”
徐元玉这是搭讪上小玉儿了。
徐元王也不回头走,他决心跟定小玉儿了。
小玉儿自从那夜成都知府后客房与朱丕共床以后,她的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朱丕那么痛苦,听人说,男人头一夜,最痛苦的应是女方,但她却一些痛苦也没。
小玉儿把这事搁在心里,原是想找个机会问一问他的继父史水乐,因为史水乐是大夫呀!
人都有奇怪心理,也是探索究竟的心理,小玉儿把这件事搁心上,却也带着几分不解。
此刻,小玉儿看着紧跟上来的徐元玉,她以为这年轻人与朱公子的年纪差不多。
正走着,徐元玉忽然拦住小玉儿马头,笑道:“请姑娘稍等,如何?”
小玉儿一副疲备之态,道:“我好累,骑马一夜到天亮,我进庄子去找一家可以暂歇的地方?”
徐元王道:“找吃住地方别进庄,姑娘,你若信得过在下,我带你去一家清静地方,如何?”
小玉儿道:“好呀,谢谢你了。”
徐元玉大为高兴,他把手一指,笑道:“哈哈,你看远处有炊烟升起来,姑娘,你快跟我来。”
徐元玉回身便走,小玉儿紧跟在后。
斜道上越过两道小山岗,小玉儿一眼便看到半山岗上面有一个道观。
那道观只是小小两排后并的寺院,说有院子,那是两间并房之间的两边用砖墙砌了围墙。
有一颗老松树,枝繁茂盛的把大半个道观也尽速起来,倒有些阴森森味道。
小玉儿不知这个道观,他在马上问道:“公子,这是你家吗?”
哈哈一笑,徐元五道:“是个道观。”
“道观呀!”
“道姑只有两位,她们人好心好,乐善布施,而且……”
小玉几道:“道姑最好,我正想睡一觉呐。”
她抬头看大道,又问道:“此去南阳尚有多远?”
徐元王道:“快马加鞭一天便到。”
小玉儿道:“我已出陕西界了。”
徐元王道:“这儿已是河南了。”
二人边说边走,小玉儿问道:“相公,你贵姓呀?”
“姓徐!”
他似得意的又道:“我爹徐奇,中原人称‘中原大侠’的便是!”
小玉儿道:“我似曾听过徐奇这名字,那是在十八盘剿山寇的时候”
徐元王道:“姑娘也知十八盘山寇之事呀,那姑娘的大名是……”
“我叫小玉儿,我姓史,史玉!”
徐元王口中吟叨着:“石玉,玉石……石玉……”
他把史吟了石了。
小川马栓在老松树根上,马鞍上摘下七星剑,小玉儿跟着徐元玉到了道观门口石阶上。
小玉儿抬头看,黑漆大字匾横在大门媚上面,匾上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玉青观”。
那徐元玉伸手拍门,砰砰响,观内立刻传出女子声音来:“谁呀!”
“是我。”
“小设良心的,你还想到我姐妹呀!”呀的一声门开了,嗖,是个二十多三十不到的道姑,这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