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哈哈笑,又道;“丁兄,你不上山寨聚聚?”
丁卯道:“改日吧!弄匹马来我骑上。”
便在这时候,从山上奔下一个人,那人奔到霍大牙身边,立刻对霍大牙耳语一番。
霍大牙听的双眉耸动,道:“消息可靠?”
那人道:“错不了的,三当家!”
霍大牙立刻走近了卯,他似带欢迎地道:“丁兄,你就暂时别回去了。”
丁卯怔了地道:“有事吗?”
霍大牙道:“急事呀!丁兄。”
丁卯道:“什么样的急事?”
霍大牙一拍巴掌,道:“得,都是自家人了,我便直说吧!是这样子的,咱们留在南阳府的兄弟奔回来了,那莫少白果然不死心,他又邀集三山五岳不少江湖爱管闲事的人,决心要再同咱们狠干一下,丁兄,这种事少不了你呀!”
丁卯一听,转而向丁香道:“这么巧。”
丁香道:“不巧,莫少白绝不会甘休,他必然会来。”
丁卯道:“但不知莫少白的人马何时来?”
霍大牙道:“既有消息,必也快了。”
丁卯道:“三当家,你多包涵,丁某必先口武关一次,如果路上得到什么消息,丁某必立刻回来,似这种热闹场面,丁某是不会错过的。”
霍大牙道:“丁兄,咱们恭候了。”
丁卯道:“代了某向石老哥面前招呼,再见了。”
一匹马已拉来,丁卯也不多言,上马便往武关奔去。
丁香十分安慰,她心中在想,这位堂兄总算没叫自己失望,看来了家有后了。
她拍马直追上去,笑对丁卯道:“堂兄,也算咱们丁家没有太缺德,你能回武关来,也算有良心。”
丁卯道:“再怎么说,你大妹子能想到咱丁家,我丁卯是个男儿汉呀!我能不汗颜吗?”
这三人拍马一路狂奔,一阵马蹄雷动中便出了黑龙口过了十八盘,那山道便更见平坦了。
只不过丁卯的心中很沉闷,他也弄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但他也肯定,他不是生病。
武关快到了,丁香十分愉快,她忍不住拍拍袋子里面装的几包药,那可是史大夫亲自调配的,女人吃了不但生,而且生男的。
丁家的人太单薄,丁香打定主意要夏玫瑰为他们丁家多生几个壮了了。
真高兴,丁香还对了卯笑笑,道:“堂兄呀!你的花红未买成,没关系,我这里带的有,堂嫂如果要什么,我以后都会买给她的。”
丁卯道;“大妹子呀,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就听你为她弄的那些首饰带银票,十年咱们也花不完。”
丁香道:“只要堂嫂肚皮能争气,这点首饰算什么,你放心,今夜你先别同床,过上两天等她的药在身上生了效,保证你一举而得男,哈……”
“哈……”丁卯也乐了。
张展道:“帮主,肚子是人家的,生不生怕由不得你。”
丁香叱道:“你这什么话?”
张展道:“我看那女人认钱不认人,你呀!把首饰银票送的太早了,应该当着丁兄的面交出来。”
丁香道:“那是你不相信人,如疑,反而叫她不高兴。”
三个人拍马过了东西向的那条街,很快的便到了那个小小三合院。
丁卯下马推开门,他拉马便往院中走。
他一边还对屋中叫:“玫瑰呀!我回来了。”
然后他又帮着丁香把马拉进门,那张展抬头看,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不见人呀?”
三匹马栓在树根下,丁卯提刀往屋内奔去,丁香立刻与张展合力把带来的东西解下鞍。
便在这时候,只听得刚奔进屋的丁卯狂吼如虎地跳在院子里了。
那丁香只一看便吃一惊,因为丁卯全身在哆嗦。
丁香与张展二人奔上去。
丁香问道:“堂兄呀!你发现什么了?”
丁卯气极地指着屋内,道:“贱……人,她……”
丁香也不问了,拔身奔进屋子,只一看便愣住了。
张展也进来了。
丁香指着已被翻箱倒柜的内室,道:“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呀!她……卷逃了!”
夏玫瑰逃走了,这真是晴天霹霆,更是无情的一盆冷水,三个人愣在屋子里谁也开不了口。
丁香的希望是夏玫瑰为她丁家生子呐!可好,夏玫瑰说过,她为丁家生茄子。
三个人正在屋子里不知如何是好呐!忽然间院子里来了一个人,那是附近邻居的一个老妈妈。
老妈妈今年七十一,她姓王,也是看着丁卯与丁香长大的,她拄着拐杖过来了。
老人家站在门口不进来,丁卯上前忙行礼。
“老奶奶,你进门坐呀!”
“我不坐,两句话说完我就走。”
丁卯道:“王奶奶,你教训。”
“王奶奶教训你听吗?你那个女人坏了咱们这儿的规矩,她偷人呐!”
“王奶奶,你知道怎么不早说?”
“我们谁敢说,她弄了个带刀的回子在家中,她如今跑了还是没有人敢来说,我老奶奶今年七十一,死了不算短寿,阿卯呀!这种女人别管了,以后讨个好女人。”
丁卯一听,全身不自在,他丁卯自认是绿林英雄汉,他的女人也敢有人沾,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半响,丁香不开口,那王大奶奶果然话说完转身便走了,她连回头也没有。
忽然间,丁香拍巴掌,道:“难怪了,难怪了。”
张展道:“你有话快说。”
丁香道;“记得小玉儿吗?小玉儿一定知道,要不然小玉儿当时那种表情?”
丁卯道;“小玉儿来过?”
丁香道:“小玉儿知道这夏玫瑰……”她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张展道:“这时候哭什么?”
丁香抹着眼泪,道:“我不是痛那些珠宝金银,我哭找丁家真的要绝子绝孙了。”
丁卯已气咻咻地道:“奶奶的,我饶不了这贱货!”
一时间三个人都陷人痛苦中了。
原是一场喜,丁香打定的好主意,如今变成空,这一夜她几乎未把眼合上——她烦恼呀!
只不过烦恼的事接踵而来,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丁香与张展二人发现丁卯不见了。
原来丁卯四更天便走了,走的神不知鬼不觉。
丁香忍不住掉眼泪,他明白她的堂兄必是去找那个夏玫瑰了,这一旦找上,必有一番玩命。
张展也烦恼,他重重地道:“丁见也真叫想不开,大丈夫何患无妻,天下女人有得是,就一定非要夏玫瑰不可?”
丁香道;“你知道什么?我堂兄不是为那贱女人,他是丢不起这个人,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那个回回有什么比我堂兄强的?这口气他不出,这一辈子都窝囊。”
张展道:“也罢,咱们今天怎么办?”
丁香叹口气,道;“先回去吧!我以为咱们去找小玉儿,听听她的话,也许她知道这件事。”
张展是没有意见的,他只有跟在丁香后面侍候。
宝鸡半山的那条大街上,这时候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是普通的人,这几个人也混杂。
这其中有两个喇嘛,另外两个都是大毛脸。
除了这四人以外,就是一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很媚,三十出头的年纪,如果要问她是谁,呶!
她就是夏玫瑰。
五个有缘是很凑巧,他们先是在大山里相遇。
当初那回回猪八刀便是打算奔回天水,把她与小玉儿打斗而发觉小玉儿的功夫高不可测之事去向天水北高山天王寺的大喇嘛求教,那是因为褚八刀与天王寺的大喇嘛呼成涛、甘天泉二人有交情。
巧的是褚八刀并未到天水,中途便遇上这二人,他把事情只一说,两个喇嘛便点头了。
原来天王寺外方喇嘛传回消息,中原发现有人使的是西域神功,十多年喇嘛们都在注意这件事,因为西域至高武功秘集“混元一气通天神功”失踪了。
如今喇嘛听得有人使出西域神功,当然会走出天王寺直奔中上来。
呼成涛与甘天泉二人年已六旬,在西域武功奇高,过ꗈ他们是不到中土的,如今为了西域神功之事来了。
这二人在中途遇上了褚八刀,他立刻把小玉儿的功夫对这两们高僧描绘一遍,两位有道的喇嘛便来找小玉儿了。
这原是一件平常事,看来却变成大麻烦了。
这三人就快到宝鸡了,却又碰上夏玫瑰。
夏玫瑰席卷丁卯,她这是奔天水来找褚八刀的,如今半路碰上,再经褚八刀介绍,夏玫瑰便也一同找上宝鸡来了。
原来小玉儿住宝鸡,也是丁香那天夜里忍不住对夏玫瑰说出来的。
宝鸡大元堂药铺里,只见两个小男生坐在地上玩蛐蛐——那是一种斗蟋蟀游戏。
两个娃儿礼岁,正是史天生与李强生之人。
客堂上,金娘子与金蝉二人话家常;那史水乐也同那五毒怪客李兆元二人品茗奕棋,看上去真的是那么温馨愉快,令人羡慕。
谁也想不到这时候来了煞星,是的,褚八刀五人找到大元堂来了。
五匹快马并停在药铺门口外,从马背上跳下这五个男女来。
两个大喇嘛手上各托着一只大铜钵,看上去宛如大脸盒,怕不有个三两百斤重。
两个喇嘛并站在大元堂药铺下台阶上,只见他二人左手托又右手并指在铜钵上弹了起来。
“嗡嗡”之声既间又刺耳,震的人们耳膜也不舒服。
那史天生与李强生二人立刻拔腿往屋内跑,两个娃儿也吓哭了。
立刻,从药铺里出来两个大男人,两个女人也紧紧地跟出来了。
史水乐一见两个大喇嘛,心中不痛快,道:“喂!化缘的,别敲了,咱们不会少给你。”
他回身对柜伙计吩咐,道;“取十两银子来。”
十两是个大数目,一个人可以花上一个月。
伙计取出银子各五两,他每个铜钵中放一锭,笑笑,道:“二位大师,够了吧!”
不料两个喇嘛一副古井不波的仍然以指弹着钵,那李兆元冷冷道:“我送二位大师一些小小礼物。”
只见他走到两位大喇嘛面前,立刻自腰带上取出一双黑色布袋,伸手里面掏一把,便分别抛人两个大铜钵中。
李兆元可不是放的银子,他放的乃是青背大蜈蚣,每一条足有半尺长。
那蜈蚣抛人铜钵中,立刻吱吱响地往上爬。
于是,怪事发生了,只见这两个大喇嘛自袋中取出铜锥来,便用力地敲铜钵。
“当”声震动中,两个铜钵中的蜈蚣全死了。
那当然是被震死的。
这光景李兆元看的一瞪眼。
史水乐冷冷地说道:“二位大师,你们必是有为而来,何不早说?”
那红目喇嘛呼成涛嘿嘿一声,道:“化缘、超渡,一念间,施主,咱们在郊外河边一会。”
两个大喇嘛回身就走,而且把铜钵中的死蜈蚣对着地上猛一顿,呵!蜈蚣竟然寸寸断,这份功力真吓人。
李兆元就面色变了,道:“娘的,我李兆元不信邪!”
后边,金蝉也冷冷道:“走,河边会会这番僧,有什么了不得的!”
史水乐道:“这几个男女好像是来者不善嘛!”
金娘子道:“问他们也不说为什么,好像不对劲!”
史水乐道:“走,我去会会他们。”
这时候五匹马已往渭水河边去了,李兆元看看地上已碎尸的蜈蚣,心中真心疼。
金娘子并未去渭河边,她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