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冷冷的站定身子,她怒视着汪兰真师徒三人,道:“你们伤不了我的!”
伸手拉起裤管,道:“看,我这身上的血是不会平白无故往外冒的”
李丹青与和凤玉齐看去,小玉儿挨剑的腿上只是一条刀痕了。
小玉儿的肩头也不见血流,她几乎就是没有受伤一般似的,令人看了大吃一惊。
汪兰真喘了几口气,突然“哇”的吐出一碗鲜血来。
她本来暗中以内功稳住内伤的,但见小玉儿这般模样,忍不住内力尽吐,断气在两个徒儿怀中了。
王道人早就不动了一他的面上一片煞灰,这光景是昨夜阳气掏尽,今日难以为继,气血走岔,怎么能活?只有太乙真人了。
小玉儿看着几乎站不起身的太乙真人,道:“曾听过武当乃名门正派,你却很贪心,想取我的宝剑。”
太乙真人道:“我现在仍念念不忘。”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如果能夺回我教神器,贫道死何足情!”
“可是你又打我不过……”
太乙真人道:“是的,贫道是打不过姑娘,但贫道仍不会丧失夺剑的企图。”
小玉儿道:“你很固执!”
太乙真人道:“非是固执,实乃责任所在。”
小玉儿的右拳已扬起来了,她只要出拳,太乙真人非死在墙下不可。
太乙真人也已闭上双目,他准备死了。
小玉儿突然收拳,道:“太乙真人,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能夺走我的七星宝剑,你不但可以取走我的剑,而且我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太乙真人摇头,道:“姑娘,你莫非在羞辱贫道?”
小玉几道:“这话怎么说?”
太乙真人道:“姑娘,合我三人之力仍不是你对手,此刻贫道带伤,又怎是姑娘的对手?”
小玉儿道:“我自不会现在同你比武,你去想办法吧j只要你知道七星剑在我手上就成了。”
太乙真人怔怔的道:“姑娘,你会后悔的。”
小玉儿道:“我不知什么叫后悔,只不过我把狠话说在前面,你如果再遇上我,除非你能赢我,否则你就活不成了,我会杀了你的。”
太乙真人重重点头,道:“也好,贫道决心一赌,姑娘,贫道这就走了。”
小玉儿道:“你走吧!我自不会为难你的。”
太乙真人走到汪兰真的尸体前,他深施一礼,道:“汪道友,贫道尽力了,无量寿佛。”
太乙真人又转到玉真人尸体前,他未施礼,只不过摇了摇头遂转身而去。
太乙真人根本不看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他甚至不屑于一句话。
太乙真人是正派人物,小玉儿便是想到这里她才找个理由放太乙真人一马。
小玉儿看着太乙真人带伤离去。
小玉儿这才转而面对李丹青与和凤玉二人,叱道:“都是你二人,可恶,若非你二人,把你们师父搬请出来,又怎么会发生这些惨事?”
李丹青和和凤玉二人,抱住汪兰真的尸体,那和凤玉大叫,道:“你已杀了我师,你还想怎样,你要赶尽杀绝吗?你太残忍了。”
小玉儿冷冷一笑,道:“也是一种求生的方法,也罢,我放过你们,希望你二人别再勾引男人。”
李丹青想回骂,却被和凤玉示意止住了。
小玉儿刚刚走出玉青观,忽闻铁蹄之声传来。
小玉儿抬头看,她并未看到什么,她只是听到……因为小玉儿的耳力特异。
小玉儿并不放在心上,她大步朝山岗下走着,渐渐的,那马蹄声越发的近了。
小玉儿攀上大树看过去,她冷笑了。
小玉儿不走了,她下树来坐在路边,她这是在等候什么人的模样。
是的,小玉儿发觉来的不是别人,乃“中原镖客”徐奇与他的太太白青青二人。
小玉儿心中在想,也好,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何不一次了事。
小玉儿心中已定案,这种仇恨只有以血来解决。
想到血,小玉儿看看自己腿伤与肩头上的伤口,奇怪的乃是这么大的刀口竟然好得那么快。
小玉儿也想到在家中原是想问娘的,但她在一番挣扎之后并未去问金娘子,小玉儿心中焦躁中就曾忍不住以刀割自己,但只流出一些鲜血便自己好了。
小玉儿并未在意,她以为自己割得并不深。
但此刻小玉儿也吃惊,为什么自己挨刀会那么好得快,这太神奇了。
小玉儿坐在路边的树下等着来人呐!但她突然一怔,急忙站起身来,她这才发现徐奇夫妻二人已快马抄小路自三里外的岗下绕上玉青观了。
小玉儿这一发现自己也微微苦笑了。
小玉儿不欲把杀戮带上百宝庄,如果在百宝庄,徐奇夫妻二人难免恼羞成怒乱杀人。
小玉儿一念及此,立刻起身再回玉青观。
小玉儿几乎是奔跑的往玉青观,她的心中也在想,如果徐奇也不讲理,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玉青观门外,两匹快马上跃下两个人,当然正是徐奇夫妻二人了。
姓徐的火冒三丈,单臂推开观门便往后面走去。
白青青带泪提刀跟在后面,这二人只一到了后院里,正看到两个尼姑在收尸。
徐奇夫妻二人怔住了!
白青青直跺脚,道:“奇哥,咱们还是来晚一步了,你看这儿已死了人……”
徐奇尚在咬牙,附近已传来小玉儿的声音:“你们来得不晚,我还在呀!”
白青青与徐奇二人回头看,小玉儿已往他二人前面过来了。
小玉儿的再出现,那两个道姑的面上在冷笑,她二人以为,徐奇只要来到;小玉儿有得瞧的了。
这二人等着捡便宜了,她二人也不想想,徐奇的功夫与王道人或汪兰真之间应是伯仲,汪兰真合三人之力也被小玉儿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徐奇又怎样?只不过一线希望还是有的。
徐奇当然知道小玉儿的武功可怕,但亲子之死令他忍无可忍。
“小玉姑娘,我一直不相信你会杀了我儿!”
小玉儿道:“事实上我是杀了你的儿子。”
徐奇沉声道:“真不愿听你说出这句话!”
小玉儿道:“我也不愿杀人。”
“可是你还是杀了我儿。”
“我无奈。”
徐奇咬牙,道:“我儿如果死在百宝庄人之手,我认了,因为他不听我的话,自己再去找死,可是他死在你姑娘之手,事情就不一样了。”
小玉儿道:“你儿子在百宝庄上逞凶杀人……”
一边的白青青叱道:“关你什么事?”
小玉儿冷冷道:“人家闺女已死,你们儿子仍活着,就该好生看管,为何又找来这里的道姑合力,再去百宝庄撒野,如是你们又如何?”
白青青道:“你抱不平了?”
徐奇已冷视着和凤玉与李丹青二道姑,看得二人也低下了头。
小玉儿道:“你们的儿子最缺德的是他把我也扯上了,他……可恶!”
徐奇急问:“扯上你史姑娘?”
“不错,”
“怎么扯法?”
小玉儿道:“他曾与我同过床,他的行动不便,便是因为他对我的?压,他是个淫徒。”
白青育道:“我儿子下体肿大,原来是你动了阴毒之心害的呀!”
小玉儿道:“不是的,是他太过急躁了,我可一点伤他的意思也没有。”
徐奇怒叱白青青,道:“你惯的,成何体统!”
白青青道:“别听他一面之词,谁信呐?”
小玉儿指着李丹青二道姑,道:“她二人就是证人。”
徐奇再一次的怒视两个道姑。‘小玉儿接道:“你们儿子怎可以当众把他害我的事说出来呀!我是忍无可忍才出手的,他是咎由自取!”
白青青大怒,叱道:“那么,你偿我儿的命吧!”
她双手抱刀直往小玉儿刺去。
徐奇一个大旋身,他的刀已拔在手中了。
小玉儿竖剑只一格间,便把白青青的刀格开,但她并未还击。
她发觉徐奇的身法怪,为什么反方向往外旋。
小玉儿还以为这徐奇有什么怪招,不料只听得徐奇一声厉吼:“杀!”
好凌厉的刀法,那么残忍的带起一溜冷焰如西极乍闪的流电般抹过去。
抹的不是小玉儿,徐奇的刀切过了两个道姑,杀得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抱伤横跌,一时间“哎呀!”之声起处,两个道姑直翻眼。
那李丹青双手按紧肚子,道:“徐……大侠,你……为什么杀我……们?”
和凤玉也尖嗥:“为……什么?”
徐奇踏前一步,沉声道:“我儿不是死在史姑娘手中,实乃死在你二人之手,你们这两个淫娃,还不该死!”
他吼声甫落,手中利刀再出,“噌噌”两声,两个道姑的人头也落下地来。
这光景看得小玉儿也动容。
白青青却不高兴的道:“怎么杀道姑,这不是减少咱们的力量呀!”
徐奇冷冷道:“她二人如果有什么功夫,刚才应该助她们的师父了。”
这夫妻二人转而面对小玉儿。
徐奇面无表情的道:“史姑娘,徐某知道你武功高绝,徐某绝非你对手,只不过你杀了我的劣子,这是割心之痛,徐某没有那么大的修养淡而化之就此离去。”
白青青道:“咱们不会轻易放过你!”
小玉儿道:”我知道!”
徐奇道:“史姑娘,桥归桥路归路,咱们同莫大人一样的交情就体提了。”
小玉儿道:“事实上我对莫少白的印象不好,也可以说我对花正刚也不好……”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甚至讨厌他们,所以你也就不必提那一段了。”
徐奇道:“那么你我之间便不再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事了,便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小玉儿道:“我也是这么说,徐大侠,你如果不对我出手,我便更瞧不起你了。”
徐奇双目一厉,道。“你的口气令我十分不悦,你也太自大了!”
小玉儿道:“我有自大的理由,也有自大的本钱,徐大侠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话说多了,反增彼此不快,你说是不是?”
徐奇怆然的一声袅笑,声如寒鸦,道:“你的口气实在与你的年纪不配衬,你好像久经沧桑的武者,更像个老于世故的女人,你……难道武功到了你这种地步便心态也老掉了吗?”
小玉儿却有这种感觉,只不过她是说不上来的,这世上有许多令人想不通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但人们都忽略为什么会发生。
小玉儿无奈的点点头,道:“我是你说的这样,但我也有个说词。”
“请说”
小玉儿道:“我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我不清楚,但我这几年在江湖上看到的一切,确也令我失望,我看不到真正的人性,更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看到的只是自私、杀戮、权与利迷失了人们的天性,什么是忠恕?什么又叫博爱?人呐!我如同你们夫妻一样,只想到死的是你们儿子,却不问儿子为什么而死……”她在徐奇任中,接道:“徐大侠,我敢说,莫少白必也付了你一定数目的银子,你才会为他出力,你知道吗?姓莫的银子不是他家中带来的,他取自民间呐!”
徐奇面皮一紧,道:“出刀之人也需养家活口吧!”
他此言一出自己也觉后悔,因为这等于他已承认收了莫少白的银子了。
小玉儿冷笑了。
白青青再也忍不住的叱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