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这么对视中,那大喇嘛立刻举钵再击,现在四个大喇嘛边击着铜钵,一边还不住的吆喝着。
他四人自己在转动,在原地打转,可也会令人看的眼花撩乱。
小玉儿不受惑,她冷傲的站着,七星剑直指天空,她准备再下杀手了。
突然间,四个喇嘛原地暴旋身,只见四只大铜钵发出“咻”声不绝于耳,那黄豆般大小的钢珠劲射而出,大片大片的珠弹直射向小玉儿。
小玉儿也为这种暗器吃一惊。
小玉儿也想不到铜钵之中会有这种暗器。
七星剑就在面前急拨,一片剑芒护住面孔,这动作也是任何人,尤其是女人自然动作,都怕伤到面孔破了相。
小玉儿在护面中拔身再往空中弹去,她无路可走只有往空暴弹。
小玉儿的身上至少被小弹珠子打中几十粒。
一般人只要中上几粒就会吃不消,皮开肉绽当场受伤,更何况这些小弹珠均是铜制,不但劲道足,更因为齐集自四方射来,任谁也躲不过。
这四个喇嘛就等着小玉儿自空中摔下来了。
如果小玉儿真自空中跌下来,四个大铜钵便会立刻往小玉儿砸过去。
四个喇嘛就是这个打算,也等着杀人了。
只不过情形并非那样,因为击打在小玉儿身上的小铜弹珠,正纷纷自小玉儿的身上落下来,就好像那么多的铜珠是用手撒在小玉儿的身上似的,并未伤到小玉儿的分毫。
再看空中的小玉儿,她好像还停滞有顷,忽然再驭剑直往那大喇嘛劲刺而下。
“杀!”
“当!”
“哦!”
那大喇嘛自然的举钵迎挡,却也被小玉儿一剑刺在脖子上,只见这挨剑的大喇嘛一声怪叫,抛去手中铜钵,双手紧捂脖子在往一边挪去。
鲜血是捂不住的,鲜血自他双手指缝往外溢,这光景是活不成了。
就听那最高大的,也是为首的大喇嘛忍不住一声怪叫,道:“蜂蜜辣椒囫囵吞枣!”
这是什么话,小玉儿一点也听不懂,她忍不住的道:“什么乱七八槽的,你被我吓疯了,疯言疯语!”
这高大的喇嘛,这才知道小玉儿是听不懂藏语的!
那另两个喇嘛却在大大的吃惊了。
就听那巨大身子的大喇嘛改以汉语:“你……你莫非习了咱西域失传已久的‘混元一气通天神功’吗?”
原来那句“蜂蜜辣椒囫囵吞枣”乃是藏语,指的正是小玉儿习的“混元一气通天神功”!
发音不同意思一样,小玉儿忍不住笑了。
但她也只是一个冷笑,便指着老番僧,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番僧更是一惊,道:“暗器上身不人肉,内力反射有白雾,出拳五丈打死人,剑气通天无人敌!”
他再看看小玉儿那种气定神闲模样,接道:“苦练此神功,必从一岁至三岁就要苦练,你……不怕摔也不怕挨打,你是不是这样?”
小玉儿也不得不暗自佩服这老番僧的见识。
是的,这四句正是小玉儿的所能,她再一次的冷笑,道:
“现在知道晚了。”
不料她此言一出,那老番僧须发絮张的对另外两个番僧大吼:“你们别再出手,由师兄再一次试她……”
就见这老番僧抛下手中大铜钵,足踏日月步,横身风雷动,双手箕张走罡步,一副狂狮出山林的架式。
小玉儿七星剑人鞘,她明白,这老番僧要以什么看家本领对付她了。
小玉儿心想,你既不用兵器,大家对对拳掌又何妨?
她刚把七星剑回鞘,就听得那老番僧厉吼声,双掌立刻往小玉儿拍来。
掌风击得一股旋风平地起,小玉儿不由大怒,抖出便是一拳打出:“接我一拳!”
老番僧的掌风才起,双方距离两丈远,忽然那乱起的旋风随着一股暗流“轰”的一声撞在老番僧的身上,打得老番
僧一个就地滚,“咯”的一下子撞在石阶上。
老番僧张口吐出鲜血来,口不择言的又是一句“蜂蜜辣椒囫囵吞枣……”
那就是说,小玉儿的武功正是他说的“混元一气通天神功”无误了。
两个喇嘛奔过去拖住倒地的老番僧,其中一人急呼叫,他叫的也是藏语。
人急了就会忘却一切的,他叫着:“鸡不食米!”
另一个叫着:“狗不吃屎!”
这是什么玩意,藏人必知这是什么意思。
就见那老番僧似虚脱般点点头,就见这两个番僧走至小玉儿面前恭身施礼。
“知罪,知罪,放咱们回去,你已是咱们教中女神了!”
小玉儿问道:“刚才你们说什么‘鸡不食米,狗不吃屎’,是什么意思?”
一个香僧解释道:“咱们说的家乡语呀!”
“什么意思。”
“鸡不食米是打不过你,狗不吃屎是咱们投降。”
小玉儿冷笑,道:“你们投降了?”
一个香僧抬头,道:“咱们的女神,我们投降是应该的,女神是宽大的,自不会再为难咱们了。”
这话令小玉儿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她还真不知要不要把他们都杀了。
她也忽然想起继父,更想到李兆元夫妻二人,他们原是在大元堂养伤的,却被这几个喇嘛找上门活活以“憾天雷”神功震死。
小玉儿越想越气,道:“喂!你们把我当成神吗?”
两个番僧齐点头。
小玉儿道:“如果你们的神要你们死,你们服从你们的神吗?”
两个番僧大惊,二人也面面相觑。
小玉儿道:“我是你们的神,我想要你们死!”
那番僧道:“神是慈悲的,神是救人救世的……”
小玉儿道:“神救的是好人、善人,神如果善恶不分,就不会有什么炼狱了,是不是?”
她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害死我家人,又把我的几位大叔打成重伤,你们就是恶人!”
又是一声冷笑,小玉儿道:“当你们杀人的时候,你们已经没有生存的权利了。”
突听一个喇嘛对另一个喇嘛说了几句藏语,两个番僧猛起身,分别退后两丈远。
小玉儿吃吃一笑,道:“你们想通道理,便也坦然的出招了,我说过,今天你们必横着出去。”
这光景就要再一次的搏杀了,忽然间远处传来尖叫声,这声音甫落,马蹄声已在祠堂门口停了下来。
是的,丁香赶来了,只见她滚鞍下马便奔入祠堂院子里来了。
小玉儿只看了丁香一眼,她还等着面前两个喇嘛对她
出手呢!
丁香奔到小玉儿身前,急对小玉儿道:“玉儿,你……还好吧?”
小玉儿道:“再好不过!”
丁香看看院子边,两个喇嘛已死,一个老的正大喘气,面如死灰。
丁香看得直摇头,她心软了。
她把身子阻在小玉儿面前,道:“玉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了他们吧!够了……”
小玉儿只是一怔间,三丈外的两个番僧突然吼一声平飞而上,真是太霸道了,也太出人意料了。
小玉儿无法出拳,就听得丁香尖叫一声:“哎唷!”
随之一口鲜血喷出来。
丁香竟被一只大铜钵撞击得口吐鲜血往外倒去。
小玉儿不及阻挡,立刻拔剑跃身腾空而起,她厉烈的一声尖叱:“血龙杀!”
嗬!只见漫天剑芒交错穿梭般,直往两个番僧杀去。
立刻间,便听得两声凄厉的嗥叫传来,两个番僧各挨七剑往外倒去。——
两个番僧地上倒,那老番僧忽然打出一枝击钵铜锤,口中大吼:“打!”
小玉儿回身一剑打中击来铜锤,“轰”的一声那铜锤中已喷撒出一股毒粉四散开来。
小玉儿几个空翻跃上了屋顶,她再低头看去,真的把她吓一跳。
只见有一片毒粉落在一个倒地香僧身上,使闻得一股子“噬噬”之声,那尸体慢慢变成泡沫而变成一堆烂尸而后一堆白骨。
那老番僧大吼:“我教与你誓不两立!”
小玉儿道:“那是以后之事,你是看不到的。”
她跳下地来,忽然出拳,只听得连声暴响,早把那老番僧打得又是一阵吐血而亡。
这时候张展立刻奔到丁香身前,他抱住丁香大声叫:
“你……你为什么……唷……”
丁香睁开眼来了。
丁香也伸手去抓小玉儿的手,道:“玉……儿……我……不想你多……杀人……呐!”
小玉儿黯然了。
她对张展几人,道。“你们快收拾,把死了的人埋掉,我先为阿姨疗伤。”
丁香道:“我怕不行了。”
小玉儿道:“容我试一试。”
就见张展把几个未伤的人找来,把院中死了的五个番增抬往祠堂外去。
小玉儿以她那雄厚的通天神功为丁香疗内伤,那丁香颇然觉出体内升起一片十分柔贴的热流不住的在她受伤部位不停的游动,便也引得她闭目很想大睡一场。
只不过数个时辰,丁香已经吁出一口大气,她好多了。
小玉儿松开手,她对张展几人,道:“你们好好照管丁阿姨吧!我回去了,只不过我要对各位叔叔阿姨说,以后安份的过日子地叫兄弟们找个好营生,阿姨们存下的银子应该够了。”
她语重心长,十分诚恳,那张展急忙点头,道:“小公主,你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咱们大伙早就听你的吩咐了。”
他转而对厉长风与陶爱、于飞几人,又道。“小公主的话你们大家也都听到了,本来嘛!歪路走久了会摔跤,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咱们这骨架,咱们脑袋瓜子,没有比人差的,手能拿肩能扛,什么事情干不了?偏向人施暗手呀!回去告诉弟兄们,从此‘铁盆’洗手了,八百里秦川不许他们再扒偷了。”
大伙一听,齐点头,也冲着小玉儿点头。
小玉儿安慰地笑了。
小玉儿去取马鞍上一袋银子,那是百宝庄得来的,她提着要送张展他们,却被大伙拒绝了。
周桃花几乎落泪,道:“小公主,你家如今遭变故,正要银子去打发,咱们不少这一点,你若定要给,还不如把咱们杀了吧!”
陶爱拦住小玉儿,道:“小公主,这可千万使不得,你把咱们当人待就叫感激了,还能收你的银子?你千万别叫咱们痛苦难过了,这比打咱们还不好受咧!”
小玉儿不再坚持了,她对几位重重点头,道:“你们全都是好人,我知道你们够义气,如果不再做本行,你们会更完美,因为我这几年发觉,江湖上有多少人呐!他们表面仁义,骨子里,唉……”
张展接道:“他们骨子里男盗女娼……”
小玉女道:“我们快把阿姨送回船上去,用好的伤药喂她吃,我阿姨也要回武关了,她……”
小玉儿未说下去,她骑上马黯然的走了。
那么有人会问,只听过金盆洗手,银盆洗脚,可没听过铁盆洗手的。
那可是一句老名词,也是妙手帮的行话,相传在秦川有位妙手高人,怕比“闪电手”白树人的辈份高不知多少辈。,此人的老爹是个大舌头,说出话来荒腔走板不正确,软骨脓脓的好像缺嘴说的话,有一回他偷了一把银子回到家,正遇上他爹没钱花,他便双手把银子送他老爹了。
然而,这位老爹的脾气大,骂他儿子银子来路不正,银子脏,便指着他家二门放的铁盆大吼:“爹不屑于,我也不会要!”
原来“铁盆洗了”他吟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