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今晚绝对不能与任何人动手,甚至不能让人发现曾经到过这中牟县的迹象。不然的话,牡丹这一笔账定必记在自己头上。
纵然日后他能证卖朱公明乃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仍无法洗清自己没有奸杀白阳的三妾牡丹这一回事。
所以他只望老天爷保佑,依靠这白英的帮助,能够逃过这一关。
他紧紧盯住对面屋顶的人影,等到他望向别处,立刻伸手抱起白英,迅即纵了出去。依照她刚才指点过的方向路径,奔入廊内。
白英丰满而又富于弹性的身体紧贴着他,甚至伸出双手抱住他。很显然的,白英她已看上了这个美男子,而她也知道薛陵是图奸师父内眷的叛徒,有这一点了解,所以对他并不忌惮,亦不须扭捏作态地假装出三贞九烈的样子。
他们穿过大厅,薛陵停住脚步,心想:“该当躲在此处比较好些。否则对方又可在自己头上多加一条诱奸白英的罪名了。”
白英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薛陵道:“此处可以躲避一下。”
白英道:“不行,梁伯伯会在此处与我爹爹□密商议事情,还是到我房间的好。”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啦?还假惺惺的不肯到我的房间去么?”
薛陵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但不能不听,只好奔入一座院子里。他发觉白英紧紧搂住自己,心中大为警惕,但却不能把她摔开,只好抱她入房。
这间闺房也是分作内外两间,外面的一间有两个丫环,熟睡如泥。薛陵放下白英,先把丫环点了穴道,这才走入很昏暗的内间。
白英坐在榻上,默然望着这个美男子。
薛陵却游目打量这个宽敞的房间,但见入门靠左方有一排窗户,右方的墙边有两个高柜,另外在大床的两端叠着不少箱笼。
他指一指窗户,白英摇头道:“窗外的院墙对正四阿姨的院子,你千万别从这边走,因为我爹爹最宠嬖这个四阿姨,整天都在那边。”
薛陵耸耸肩,心想:自己不熟悉此宅地形,只好相信她的话不假。正在转念之时,白英道:“过来呀!别老站在那儿。”
她拍拍床沿,示意薛陵到她身边坐下。薛陵晓得难关已到,当下振起精神,如言在她身边坐下,道:“姑娘居然真心帮助在下,感激之余,又不禁觉得奇怪。”
白英道:“你当真不明白我何故帮助你么?”
薛陵道:“在下真的不明其故。”
白英道:“我虽是残花败柳之身,但普通的男人还不放在我眼中,因此心中十分苦闷,至今尚未订下亲事。当然这并非没有人提亲,你要知道,家父虽然是黑道中人,但在中牟却是乡绅富家,数年来提亲说媒之人不知有多少。家父却让我自行决定,是以至今尚无着落。”
薛陵只听得直冒冷汗,心中暗暗盘算必要时采取什么步骤。他本不是善于作伪之人,因此面上流露出心中的不安。
白英察觉出来,便笑道:“你不必看急,我没说定要嫁给你,听说齐南山的女儿齐茵跟你很好,她也长得很美,对不对?假如她是个醋娘子,那就算了,如果还可以商量的话,我却愿做你的媵妾,总比嫁给那些平凡的男人强胜万倍。”
薛陵暗中松一口气,想道:“她好像是可以讲理的人呢!”
当下说道:“姑娘明知在下名誉不佳,何以还如此瞧得起在下?”
白英泛起动人的笑靥,道:“这个答案等如刚才你问我为何帮助你的答案一样,那就是你长得一表人才,我相信大凡女人都会爱上你。因此,我奇怪你师父的那个女人为何不肯给你?”
薛陵觉得这正是告诉她真相的时机,忙道:“当时的经过只怕你也不相信,事实上是朱公明摆下圈套,使我成为天下唾骂之人,这样他就可以取我性命了。”
白英讶道:“他为何要摆这圈套?”
薛陵道:“因为我全家被他害死,他为了博得仁义之名,故意收留我,到我长大,才设下毒计,命他的三妾引诱我。当时我拒绝了,正在纠缠之时,我感觉有人潜近,登时醒悟必有阴谋,连忙逃跑。最近我才查出其中之故,而朱公明也千方百计想杀死我,以便除去后患。这番话只不知你相信不相信?”
白英寻思一下,道:“我有几分相信了,但你还没有说出那个女人如何诱惑你?”
薛陵道:“她当时就像你三阿姨一样,实不相瞒,你三阿姨也曾纠缠我,使我记起当年情景,怒火上涌,这才把她杀死的。”
白英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你竟是今世的柳下惠了?但据我所知,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拒得住三阿姨的魔力,连梁奉在内,也是如此,但梁奉又说我虽是比不上三阿姨美貌,可是我解去衣服之后,比她更要诱人。”
薛陵不知如何搭腔才好,事实上,他也感到这个女郎的身段丰满得特别,好像一团烈火般,当真要比那牡丹更加迷人。
白英又道:“我相信梁伯伯的话不是奉承我的。”
薛陵没有做声,但眼中却不免露出疑色。
白英便道:“我今年才十八岁,但三年前十五岁之时,已经长得跟现在差不多,有一天晚上,一个蒙面人把我污辱了。这时梁伯伯正在我家中作客,他第二日见到我时,送给我好多东西,又在言辞表情中隐隐透露出昨夜之事是他所为的意思。我本也以为是他干的,但不久就发觉梁伯伯和三阿姨的奸情。是我从三阿姨口中套出关于梁伯伯的详情,例如他身体上的特徵,便是胸口有一块疤痕。然后一天晚上,那蒙面人又污辱我。我虽是见不到他的面孔,但他胸口却没有那块疤痕。”
薛陵不知道梁奉那块疤痕乃是齐南山的妻子遇害之时,施放火器把他烧伤的,不过仍然感到事有蹊跷,便凝神听下去。
白英身躯靠在他身上,免得面对面谈起这些淫亵经过而感到不好意思。
她道:“又过了两三个月,梁伯伯再来作客,住在我家,一天晚上,他潜入我房中。我感觉中他确实不是那蒙面人,但我却没有问他,因为我想到那人既然蒙住面孔,定是怕人知道,我若是一问,说不定惹来杀身之祸。”
薛陵这时才发现这个女郎城府甚深,非是全无头脑之辈,不禁暗暗惕凛。
白英又道:“我至今还不知那蒙面人是谁,他们大概没来了一年,然后又出现了。梁伯伯曾经对我说过几次,说我虽比不上三阿姨美貌,可是比她更有魔力。我心知他真正的意思是说他本不该也找上我,以致□密有拆穿之险。可见得我当真比三阿姨更诱惑男人呢!”
薛陵赶快岔开话题,道:“白姑娘既然待字闺中,就不该一错再错。”
白英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已无法自拔,除非我爱上一个人,跟定了他。”
薛陵道:“你第一次就应该向令尊说出。”
白英道:“梁伯伯是锦衣卫都指挥,官高势大,武功又强。我若是告知家父,他既无法杀死梁奉,只好转过头来取我性命了。”
薛陵听了这话,大吃一惊,道:“胡说,常言道是虎毒不食儿,令尊纵是感到无法报复,但也不会像你说得这么可怕,转过头来杀死了你。”
白英道:“你不肯相信那也没有法子,这话暂且不提,现在你得让我试验一下,你昔年到底有没有对不起你的师父?但不论结果如何,我发誓一定帮助你悄然逃掉。”
薛陵早已知道她将用什么方法试验自己,他大可以把她制住,觅机逃掉。但这一来自己曾经到过此处之事便有了证人,朱公明自可使天下之人都相信他是个淫恶之徒,竟在逃亡之际奸杀了白阳的三妾牡丹。
唯一永除后患之法,便是把她杀死,湮灭一切证据。但这个办法在朱公明、梁奉甚至金明池都可以行得通,唯有他不能这么做。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假如我把这个无辜的女孩子杀死,仅仅是为了她见过我,能使我陷入窘境。这一来,我与朱公明那些人有何分别?”
此念一决,心中反而轻松自在得多。白英把房间里所有的窗□都拉上,然后拨亮了油灯。
薛陵注视着她的行动,心中虽然还牵挂着外面的局势,可是并不觉得怎样烦恼。
假如这个女孩子主动地向自己挑逗,虽说环境以及他的道德观念都不能接受。但在一个男人的立场而言,这一场试验决不会令他感到痛苦。
白英丰满的身体落在他怀中,道:“我热死了,劳你驾替我解掉衣裳。”
薛陵道:“在下能不能拒绝?”
白英道:“当然不能拒绝,否则我拿什么考验得出你的定力呢?不但要解掉我的,连你也得跟我一样。”
薛陵摇头道:“不行,我的不能脱下。一来此举太没道理,二来万一有人闯了入来,尽管我清清白白,亦是有口难辩。”
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便是这等情景太像上一次在朱宅内。一切摆布得使他有口难言,说不定这又是另一个色情的陷阱。
只要有一个武林名家亲眼看到他们赤身裸体,宣扬出去,他是无论如何地无法洗得清的。即使是他能证明朱公明是个第一等大奸大恶之士,但那仍是另一回事。
白英让步道:“好吧!你动手呀!”
薛陵伸手出去,却不晓得该从何处着手。白英指示他应该先解那一处的扣子,先脱那一件等等。
他的动作虽是生疏缓慢,却显得很镇静。而且她身上只□下亵衣短裤之时。白英还能从他双眼中瞧出赞美之意。
她终于完全裸露,在灯光之下,暴露出诱人的线条以及雪白的皮肤。她的身材极为饱满而匀称,洋溢着使人难以忍受的青春魅力。
薛陵欣赏着这具完美的人体,假如不是靠得那么近,以致她肉体上散发出的温暖和香气都清楚地感觉到。
又假如不是只有两个人,禁闭在一室之内。他自知一定能够像欣赏艺术杰作一般地注视她,但目下却禁不住心跳加速,脉搏加快。
白英让他注视了好一会,使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然后在他身上揉动,香唇也压到他的嘴唇上。
她感觉出他双臂已不像早先那样,只是敷衍地抱住她。而是渐渐增加了压力,使她兴奋起来。
过了好一会,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薛陵身躯震动一下,抓住她的手,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白英道:“我第一眼见到你之时,已经爱上你啦!”
薛陵道:“那么你竟是希望我忍受不住你的诱惑了?”
白英道:“当然啦!我的心既然给了你,自然要把身体一同交给你。”
薛陵道:“但假如我如你之愿,却证明我是淫恶之徒,这时你仍然喜欢我么?”
白英毫不迟疑,道:“当然仍然喜欢你,愿意一辈子侍奉你,做你的奴婢。”
薛陵道:“这就不对了,我若是无行之徒,还值得你眷顾么?”
白英道:“我不知道,但我却晓得我仍然一样的喜欢你。”
薛陵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脱去衣服。”
白英笑道:“我很明白,现在你还可以忍受得住。但假使你也脱去衣服,和我同盖一被,又熄了灯火,那时候你便再也忍受不了啦!”
薛陵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英道:“为什么不是?试想:假如现在有人闯入来,你还能分辩么?所以其实你是怕忍受不住,才找别的理由推搪,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