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听:“你也别走!”
言未讫,一道狂风已罩向邢军的胸前!
好快好猛的掌力。
邢军无奈之下,左掌朝来掌一挥,藉着那股掌力,挪身用落于丈外的地面上,却见三尺外,早已站了一个年青人。
“你是谁?”
“干嘛!你要为我做媒呀?”
“大胆!”
邢军一见贾半仙已经逃出大门外,心中不由急怒交加,双掌一并一拍,如山掌力疾压向布筱兰。
布筱兰对他的武功早已深具戒心,见状之后,提聚八成功力迎了过去。
“轰!”的一声,邢军立不住身子后退一大步。
布筱兰却依然不动。
邢军厉喝一声,疾扑而上。
布筱兰一见对方来势甚疾,掌劲之中附有阴寒之气,心知必是极为歹毒的阴掌,一招“贵妃醉酒”避了开去!
邢军全力一击竟被对方轻易避过,顺着身形,曲指弹出一道指凤。
布筱兰一招“不醉不归”避过那记指凤,亦一指弹向邢军“气海穴”。
邢军想不到对方避身出招如此迅疾,骇凛之余,硬生生的闪开身子。
饶他应变迅速,右袖亦出现了一个圆洞!
布彼兰打个酒嗝,一招“醉中乾坤”,上半身直旋,双掌却一圈一推!“砰!砰!”
二声邢军胸前已连中二掌。
他的身子尚未站稳,布筱兰一翻身,“醉卧南山”又赏了邢军一足!
邢军落地之后,连吐三口鲜血,捂着胸口,转身疾逃!
布筱兰喝声:“别走!”
就欲弹身。
倏听两声厉喝:“小鬼,你找死!”
布筱兰尚未转身,只觉两道狂风疾快滚了过来,掌风之中犹带腥气,分明是毒掌之流,轻哼一声,飘开身子。
侧目一瞧正是那两位老者,布筱兰喝叱一声,立即迎了上去。
哪知两位老者右手齐扬,二道蓝汪汪的细针疾射过来,她双掌一翻震飞大部份毒针之时,身子亦闪了开去。
两位老者却趁隙掠出去了。
布筱兰叱声:“奸贼子!”
一见三人已经逃远,欲追已是不成,便朝那些妇人亡身之处驰去!
哪知凑近一看,那十二名妇人不但已经全被点中死穴,早已气绝,更被那些毒针射中数处,尸体已经开始化为黄水!
布筱兰骇呼一声,身子连连后退。
倏听一声轻咳,由于那声音来处甚近,骇得她急忙踏前一大步,身子疾转,双掌护胸作势欲劈!
一见是包正英,她松了一口气,连以右掌拍着胸口边道:“喔!人惊人,惊死人,拜托你以后少来这招!”
包正英一见她那举动,不由暗暗起疑道:“她究竟是男?是女?”
不由暗暗打量着她!
布筱兰被他这一打量,陡觉全身不自然,不由昂首喝道:“你在看什么?”
包正英双目似电,终于让他发现她的颈项平滑细腻,不似男人有喉结,心中恍然,不由微微一笑。
“喂!你在笑什么?”
“空气任人呼吸!眼睛及嘴巴者长在我的身上,我要怎么看?怎么笑?完全看我高兴。谁也管不着!”
“不行!你不知道非礼勿亲,非礼勿笑之理呀?”
“咦?什么时候多了这句‘非礼勿笑’呀?好,我也来一句‘非礼勿退’!”
布筱兰心知他是指自己方才差点碰上他之事,不由哑口无言,却又强自喝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包正英指指那些尸体,道:“我要找一找此地还有没有活人?”
布筱兰白了他一限,喝道:“难道你不是活人?我不是活人呀?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五王庙哩!大厅中明明还有一个钱多多哩!”
“钱多多?这个可恶的家伙!”
话声未落,她已疾冲进厅。
包正英的嘴角却挂着一丝浅浅的神秘笑容!
陡听布筱兰尖叫一声,面无人色的自厅内冲了出来,一见包正英的神情,双目倏现杀机,一字一字的道:“你好狠!”
包正英谈淡的道:“不是我,是千心魔昆仲所为!”
“千心魔昆仲?”
“就是方才在此食人心的两个老者!”
“好恐怖幄!钱多多浑身是大黑蚁,又吸血又食肉还沙沙作响,骇死人了!”
“钱多多一辈子为富不仁放高利贷,吸人血肉,遭此恶报,并不为过,不过,累及这二十余人却是大大的不该!”
“唉!越想越恐怖,眼睁睁的忍受千只黑蚁食肉吮血,那种椎心痛楚,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你如果不忍心的话,就一指结束他的生命吧!”
布筱兰沉思半刻,果真跃人厅内。
包正英颔颔首身子一闪飘然离去。
艳阳高悬。
杏花溪畔那座神秘的小屋,一片寂静!
陡听一声:“喔!”的尖呼!
只见阿星自那具棺材中跳了出来,落地之后一直盯着那臭棺材,双目之中,全是骇凛之色!
房内传出梅耀鸠那懒洋洋的声音道:“阿星,你不睡午觉,跑到外面鬼喊鬼叫的,究竟发生何事?”
话音未落,人已出现在门口!
阿星红着脸,讷讷的道:“大叔,那具棺材里面怎么臭得要命!”
“哈哈,阿星,你是不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躺了进去,一发现不对,又立即跳出来。”
“大叔,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哈哈,莫非机缘已到,阿星,你就躺进去睡吧!”
“大叔,我……”
“哈哈,别怕,方才你是没有准备,来!你先调息半刻之后,躺下之后,继续调息,一直到没有寒冷的感觉再起来吧!”
阿星心知大叔说得简单,做起来却不轻松,不过,他自幼即养成刻苦耐劳的坚毅精神,当下开始调息。
梅耀鸠一瞧他的气色,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半晌之后,阿星睁开双目,轻灵的跨入棺中。
“阿星,四肢伸直,仰躺下去,不管多么冷,有大叔在死不了的!”
阿星颔颔首,干脆卸去外衫,仅存一条内裤,坐进棺中,缓缓的躺了下去,只见他浑身汗毛直立,一直打着哆咦。
不过,他却咬紧牙根,双目紧闭,凝聚意志,开始催动体内的真气!
好似陷入泥淖一般,那股真气吃力的流动着1不,应该说是蠕动才对。
阿星被冻得全身泛青紫,肌肉逐渐僵硬!
他却咬紧牙根催动着真气!
梅耀鸠察言观色,坐在棺沿,双足分别踏在阿星的“百会穴”以及“丹田”,二股雄浑的热流立即汇入阿星的体内。
冬天的一把火,有够爽!
那两股热流迅即穿透厚冰与阿星那股真气会合。
梅耀鸠朗声道:“走呀!”
阿星闻言,立即催动那股真气缀缀运行全身经脉,好不容易运行一圈之舌,他的身子已开始冒出白气了!
他正欲松口气,陡闻:“再走呀!我要去喝酒啦!”
阿星心知自己又要“孤军作战”了,趁着那两股真气尚未离开,猛吸一口长气,催动真气疾速运转。
梅耀鸠笑道:“投机!”
说完,腰微用力,身于翻出棺外,飘落地上之后,长笑入屋去了!
阿星只觉好似再度掉人冰窖之中,全身又再度冰冷起来,所幸方才已经绕行经脉一周天,真气已经能够缓缓移动了!
阿星那股真气好似在冰天雪地大风雪中独行一般,只能依照既定的路线,顶着寒气蹒跚前进!
艳阳逐渐西移。
黑夜终于来临了!
梅耀鸠探视他一阵子,含笑朝城内飘去。
朝阳再现,缓缀上移!
当艳阳再度当空之时,只听棺内传出“喔!”的一声!
一道人影,“刷!”的一声自棺内闪了出来!
此人正是功行圆满,身躯陡长不少的阿星,他拿起棺沿的衣衫芽上身于之后,陡然“啊”的惊呼出声。
只见那双袖子居然缩到肘部,衣扣也无法合拢。
那修见裤更是只变成“七分仔”裤!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衣衫摆在棺沿,也会冻得缩水?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那迸裂的内裤,更是讶然不已!
还有,不但身上那些鞭痕也消失元影,而且浑身肤色变得晶莹剔白,以前的那些伤痕已完全不见了!
“哈哈,阿星,你可长得真快哩!一日一夜的时间居然长了一尺有余:真是‘土别一日’刮目相看,哈哈!”
声音未落,一套白衫轻飘飘的自房内飞了出来。
阿星强忍住心中的讶异,伸手一接,那白衫轻飘飘的入了他的手中,他卸下旧衫,迅速换上了白衫!
“哈哈!好一个浊世美男子!”
阿星取过地上的旧衫朝自己的身上一比,果然短了一大截,不由诧道:“大叔,怎么会这样呢?”
“哈哈,这具万年冰棺功能起死厕生,脱贻换骨,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能够目睹这石棺一眼,可惜,就是通不过外头之古阵!”
阿星诧道:“这石棺冻得要死,如果说有人争着要看一看,那倒是甚有可能,若说要躺进去那倒要考虑考虑了!”
“哈哈,阿星,你真是食米不知米价人——人在福中不知福,昔年不知有多少人为这具万年冰棺而丧命!
你只要在这具万年冰棺连续睡一个月以后,大叔保证你可以和螃蟹一样‘横行’了,哈哈!”
阿星双目修亮,惊喜的问道:“真的呀?”
“哈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瞎子吃汤园——心里有数’,哈哈!进去吃点东西吧!”
一向平静的泉州城突然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吸血虫”钱多多及钱府上下二、三十人无缘无故的死亡,而且死状甚修。不是只剩一具枯骨,就是化为黄水。
好一个现世报。
钱多多所遗留下来的“满春园”妓院,当铺,赌坊以及难以估计的日地皆由包正英以钱多多远房堂兄之身份出面接管。
官府及众人对于包正英的突然出现,固然怀疑,可是见过包正英所展现出来的地契及相关证件之后,不再怀疑了!
包正英将钱多多生前所经营的非法及有损道德的行业完全结束,人员按各人的服务年续一一予以资遣。
对于积欠钱多多债务的人,包正英将所有的借据交由官府去处理,由当事人自愿归还,所得金额完全救济贫困之人。
至于那些向钱多多租他耕种之人,包正英宣布三年之内不必缴租金,以弥补钱多多已往之重重剥削。
包正英重新选择一批可靠的当地人士分别负责经营各项行业,他大大方方的当起大老板来了!
泉州城之人在赞赏敬佩之余,凡是能够捧场的,皆自动去捧场,因此,业务蒸蒸日上,忙得不可开交。
第二件令泉州城民众惊讶的是:在钱府命案发生的当日,金玉酒楼及龙腾镖局同时换了主人,邢军父子及重要人员皆已不见行踪!
泉州百姓皆知邢军父子近年来耗尽心力,委屈求全,好不容易才扎下基础,目前正是“大丰收”的时候!
哪知,他们却抛下这份基业,不告而别了!
这究竟是为了何故。
他们父子会不会与钱府血案有关?坊间开始流传着:钱宅血案当日有人看见邢军带着两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