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筱兰心神一震,对阿星道:“阿星,解开这位姑娘的穴道吧!”
阿星拍开她的穴道,又瞧瞧地上那位少女。
黄衣少女急忙道:“公子,千万别解开她的穴道,她是副帮主派在此地监视小姐的,一向作威作福,坏透了!”
布筱兰颔首道:“好!你说下去吧!”
“有人说咱们夫人是死于副帮主之手,咱们姑娘当时亦曾向帮主要求开棺验尸,可惜未被帮主接纳!”
“嗯!你们副帮主是女的吗?”
“不错!她就是风堂主之生母!”
阿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
“阿星,是什么事?”
“这……”
阿星仍是突然想起昨夜自己在无意之中听到雷一虎及凤堂主的谈话,可是,他怎么好意思向两位姑浪说出来呢?布筱兰原本就觉得有点别扭了,此时再看见阿星这付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中不由添了一丝的疑问!
她自幼被布耀星夫妇视为男孩,因此,塑成了爽朗的个性,心里一向存不住话,只听她问道:“阿垦,你是什么意思?”
阿星更慌了,只见他张着嘴“我”了老半天,一直说不下去。
布筱兰的脸色立即沉下来了!
黄衣少女感受到低气压,不敢吭声。
陡听包正英哈哈笑道:“阿星,你知不知道‘不吐不快’之理?”
阿星如获救星,立即道:“大叔,我不方便说呀!唉!”
包正英站起身子,笑道:“傻小子,你再不说出来的话,恐怕不止方便不方便了,可能会很伤脑筋哩!”
“唉!我跟你说,你再替我说吧!”
阿星接着以“传音入密”方式把听到之内容向包正英说了一遍。
包正英沉思半刻,哈哈笑道:“丫……小南,阿星的确有够楞的!他在无意中听到了雷一虎与风娘子的谈话,却不敢说出来!”
“他们说些什么?”
“雷一虎告诉风娘子说她比风婆子还要漂亮,真是的!为了这么一句话,阿星是不敢说出来,真是傻鸟!”
布筱兰心知一定是男女之间的谈话,她在感激包大叔之余,不由对自己方才的失态而惴惴不安!
包正英笑道:“这位姑娘,你方才的谈话,我全听见了,你是不是可以把你们夫人死亡的情形说来听听?”
“好!我们夫人不但有一身精湛的武功,而且从无暗疾,最令人起疑的是,断气不到两个时辰即已入殓,隔天即下葬!”
“喔!你们小姐有没有随侍在侧呢?”
“有!不过,她因为哀伤过度,晕了好几次,根本没有想过夫人可能遭人暗害,享后要求启棺,却又遭帮主拒绝了!”
布筱兰突然问道:“谁帮她穿帮衣的?”
“副帮主及风堂主母女!”
“嗯!的确可疑!”
包正英突然道:“姑娘,你可知道你们夫人葬于何处?”
“知道!可是,我……”
“哈哈!你已经被捕了!行动根本无法自主啦!”
黄衣少女感激的道:“前辈,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启棺之后,小姐若不在场,也是无济于事的!”
“嗯!这也是实情,看样子必须将你们小姐一并捉来才是!”
黄衣少女沉思片刻,道:“各位,我去引我们小姐来!不过,不知你们是不是信得过我?”
包正英哈哈笑道:“请!阿星,带这位姑娘出去!”
阿星含笑颔首,在前引路。
黄衣少女深深的瞧了他们三人一眼,道:“多谢各位对我的信任!”
“哈哈!你慢走啊!”
布筱兰低声道:“包大叔,方才我对阿星那样失礼,他会不会生气!”“哈哈!阿星若是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他就不配为阿星,更不配作你的朋友,你说有没有道理?”
布彼兰只觉双颊一阵臊热,低垂着头,心中却甜兮兮的!
陡听阿星走了回来,低声道:“大叔,阮阿爸……”
包正英叹道:“阿星,他那么坑你,你还叫他阿爸!放心,等一下雷海心来了以后,咱们再问他也不迟!”
“大叔,那人会不会一去不复回?”
“放心啦!阿星,你别患得患失的,即使她不来,咱们还不是可以直接冲进去救人,冷静点!”
阿星汕汕不语!
布筱兰低声道:“大叔,咱们不妨帮助她们弄清楚追踪命案,因为,雷一虎之女若能倒戈相向,对咱们来说,大有助益哩!”
包正英朗声道:“好主意,阿星,你认为如何?”
阿星欣喜的道:“太好了,只要他肯帮忙,不愁雷虎帮不会垮!”
布波兰一听阿星之言,心中大喜,不由对阿星之豁达心胸更加钦佩!
陡见阿星眉头一皱,道:“大叔,兰姐,有动静了,可能是她们来了?”说完,身子飘到右侧。
布彼兰跟了过去,低声问道:“阿星,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阿星笑道:“方才我送那位姑娘出去的时候,在入口处动了手脚,只要有人进来,我自然知道。”
“晤!原来如此,这玩意儿还挺好玩的,阿星,有空的时候,教我几招吧!免得我一陷入阵中,老是吃亏!”
说完,轻轻的将身子靠了过去!
阿星轻轻的拍拍她的酥肩,笑道:“没问题!兰姐,如果让你再学会阵法,天下之中,谁也奈何不了你啦!”
“哪里,我虽然自幼即浸泡于药酒中,可是对于毒,还是无法兔疫,昨夜就差点彼那尸水薰死,幸亏有你相助。”
说完,含情脉脉的瞧着阿星。
阿星只觉她那双目射出无限的热力,激得他血液沸腾,心儿狂跳,立即避开目光,干咳一声。
布筱兰亦羞不可抑!
陡听阿星轻嘘一声,接着倏然一闪身,立即消失了他的人影。
半晌之后,只见他的双手分别夹着两位少女闪了进来,布筱兰一见那位黄衣少女连眨右目,心中不由一动!
只听她朗声道:“大叔,果然不出你的所料,放了一个,引来一对,咱们如果处理她们二人?”
包正英闻言,稍为一愕之后,立即接腔道:“哈哈!小南,还是你比较有办法,此事就交你处理吧!”阿星轻轻的放下二女之后,含笑站在一旁。
布筱兰含笑对黄衣少女道:“姑娘,人贵知足呀,方才侥幸被你逃走了,你应该远走高飞才对,怎么还来自投罗网呢?”
黄衣少女怒道:“住口,雷虎帮中岂有贪生怕死之徒,姑娘是遍搜不着同伴才回去向小姐报告,如今既已落人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布筱兰由黄农少女的口中听出她是以找不到十九号为由,将她引来此处,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只听她笑道:“哈哈,姑娘的忠心,令人敬佩,自古以来,良禽择木而栖,能人择主而效,可惜,姑娘跟错人了。”
“你胡说。”
“哈哈!风婆子母女设计陷害冒一虎之夫人,雷一虎却故意佯作不知,似这种人,值得你追随吗?”
白衣少女自被擒后,一直打量着阿星三人,同时暗思脱身之计,因此,一直没有表示任何的意见。
此时,陡闻这位美男子辱及自己的父亲,立即开口叱道:“住口!”
布筱兰瞧了她一眼,道:“哟!好美的人儿,你是谁呀?”
黄衣少女喝叱道:“大胆狂徒,休对咱们小姐无礼。”
“天呀,我竟在江边卖水,班门弄斧,关老爷子面前耍大刀,真是贻笑大方,所幸我所言皆有凭有据。”
雷海心沉声道:“说!”
“我们不说!”
“你……”
“哈哈!别急!别气!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破棺验尸!”
“啊!”
“怎么样?做不到吧?”
“这……”
“唉!雷夫人素有中帼英雄之美誉,一向又无暗疾,怎么可能会暴毙呢?她若不死,雷一虎岂会被人所惑出来兴风作浪!”
布筱兰这些话好似巨锤一般,一记又一记的重击着雷海心的心坎,这是她的疑虑所在,想不到对方竟也想到这些了!
看来,其中真的另有阴谋!
雷海心开始犹豫了。
布筱兰暗中瞟了一眼,故意咬牙切齿道:“可恨的风婆子,不但人尽可夫,更是双手沾满血腥,哪一天落入我的手中,看我如何治她!”
霄海心神色微徽动容,立即沉吟不语!
布筱兰一见她的神色变幻莫测,心知她尚未做成决定,立即叫道:“算啦!别再想啦!那是你家的事,我何必狗拿耗子!
多管闲事。”
“你……”
“雷姑娘,我请问你,今天破晓时分是不是有三个大男人随着令尊来到此地?”
雷海心沉思半晌,点头道:“有!据说他们三人欠了家父一笔钱,甘愿操持劳役来还债!”
“哈哈哈!姑娘,瞧你说得多轻松,令尊贵为天下第一帮主,我那三位朋友凭什么向令尊借钱呢?”
“他们可能是向家父的属下借钱的。”
“不错!可是,据我所知,他们三人是在一路发赌坊赌博,由于庄家做假,才背了那么多的赌债!”
“你有何凭据?”
“哈哈!你去问一问风婆子,一路发酒楼是如何关门的。”
雷海心立即垂首不语。
“雷姑娘,你这些年来,可能一直隐在此地,因此,你不知道有多少武林朋友及一般百姓死于令尊之手……”
“你别胡说!”
“好,目前我找不到人证,我不与你辩论,可是,你想一想死在外头的那十二名黑衣大汉吧!
“他们身子所扛的圆笛内装的是尸水,坟墓中尸体腐化而成的尸水,你想一想他们已经挖了多少具坟墓了。”
“他们以那种尸水不知已经伤了多少人了,你想一想天下有人使用如此歹毒的武器在伤人的吗?他们是令尊的手下呀!你想一想……”
雷海心脸色修白,无力的道:“别说啦,求求你别说了!”
“好!我不说了,姑娘,你该找个机会劝劝令尊的,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此时回头,为时未晚!”
“我……我……”
说着,说着,雷海心竟哭了起来。
布筱兰见状,心生不忍,目眶一红,急忙掉转身子。
她只觉得想哭。
阿星更惨!
只见他那对虎目早已布满泪珠,神情一阵凄惨!
他体会得出雷海心此时一定为雷一虎的执迷不悟在伤心流泪,因为,她一定劝过雷一虎不少次,结果依然无效。
就好象他以前在当胡须仔的出气筒一般。
他曾经不下百次偷偷的到那间小庙去痛哭哀求神明,求他们帮忙阿爸早日戒赌,只要阿爸戒赌,他再怎么苦也是心甘情愿。
可是,事与愿违,胡须仔照赌不误,他也照样天天挨揍,不但肌肤疼痛,内心更在滴血。
回想往事,阿星哭得更加厉害了。
霄海心不由怔怔的瞧着他。
包正英及布筱兰皆知阿星此时的感受,只有上前低声劝他!
阿星倏然惊醒,慌忙拭去泪水,尴尬的一笑,只听他道:“大叔,兰姐,咱们不要再为难雷姑娘了,好不好?”
包正英颔颔首!
布筱兰亦默默的点点头。
阿星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