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黑白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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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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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七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问话的那一个似乎有些恼怒了。
  “张三,假如屋上是小偷的话,那他必定瞎了眼睛。”
  “你带他们两个上去看看。”
  张三公报私仇了,这里面的人,职位以他为大。
  “好嘛、好嘛!你又何必生气呢?”李七站起来朝另外两个黑衣大汉说:“走!你们跟
我出去看看。”
  月娘偷懒,群星争辉,四周却是灰蒙蒙的—片。
  “在那里,在那里……”
  其中一个帮丁戟着手指叫了起来。
  “我也看见了,果然是猫!”
  另一个帮丁也在附和着。
  “呸!”李七啐了一口说:“猫哪里会有这么大?这是一只狐狸!”
  那个帮丁似乎有些不服气也不相信,但是,他只是一个帮丁,而李七乃是小头目,因此
畏畏缩缩期期艾艾地说:“这里是靠瓯江,瓯江旁边怎么会有狐狸呢?”
  “怎么?瓯江旁边就不能有狐狸啦?它不会从别处跑过来呀?”
  “究竟是什么东西呀?”
  张三在屋子里大声嚷叫了起来。
  “是狐狸,一只白毛狐狸,也许是灰色的。”
  李七似乎有十分的自信与把握。
  “真是狐狸吗?”
  张三感到振奋与好奇,他立即也掠了出来,朝屋脊之处举目凝望了一会说:“唔——不
错,猫没有这么大,江中的冷血动物绝对跑不到屋子上面来,其他的也想不出它是什么?就
算它是狐狸吧!”
  李七说:“抓它下来怎么样?”
  “好呀!你有这么大的能耐你就上去抓吧!”
  张三在暗削明刳了。
  李七生硬的笑了一笑,虽然他们都了解谁的手底下有多少份量,但是树要皮,人要面,
对方这么直洞洞的讥笑,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他讪然地说:“那我把它赶下来,你们
在下面围兜总可以吧!”
  “可以,就这么办。”
  李七顿时凝神屏气,然后一个“旱地拔葱”,上是上去了,但身形不住的前后摇晃,他
连忙爬在瓦楞上喘息了一会,才学猫般的爬了过去。
  哦!下来了,果然滚下来了,张三几个人立即围下过去,胡说八道,不是狐狸,那是什
么?是李七!
  “李七,怎么—回事?”
  李七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可能是伤到了筋、闪着了腰。
  “大概是狐狸受了惊吓,回头反噬,我不敢贸然下手,忽然一阵劲风过来,重心顿失,
就这样滚下来了。”
  “哦!”张三抬头又朝屋脊间瞧了一下说:“它还在呢!我上去看看。”
  张三进门早,是第一班的头目。李七年纪轻,是第二班的头目,其实他们两个的本事原
是半斤八两,谁也强不过谁去,就因为张三领一班,李七带二班,—班就有资格管二班。
  依样葫芦,元宝—对,两个人都跌在地上眦牙,两个人皆赖在地上睚眼,幸亏院子里乃
是黄泥地,不然,腿不断,臂亦折!
  张三到底是第一班的头目,他比较硬朗,忍着疼痛撑起来了,迟疑着一会说:“上面好
像有名堂,那不是狐狸。”他吩咐两个帮丁:“你们快去报告堂主,说这里有了事故。”
  “是。”
  两个帮丁相偕快步走了。
  万里船帮内部职责所属是:内堂管理总务、业务;刑堂司治刑罚、监察;其他的全是外
堂的事了。
  没有多久,外堂堂主吕天成出来了,两个帮丁早已经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禀告了他,
是以他一到院子里就什么话也不问,抬着头朝屋顶上瞧。
  “那是人!”
  到底他的功力高、目光尖,一眼就看出了屋顶上面乃是一个人。
  “是人吗?”
  李七也站起来了,但却是瘸着一条腿。
  “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有事下来淡,有话下来讲,别再缩在上面装神弄鬼,等被提着下
来的时候可就难堪了。”
  “哼!冒什么大气?他们两个不行,你行吗?”
  果然是人,屋顶上面有人在说话了。
  “嘿!不行?看本座不揪你下来才怪!”
  吕天成心中有气,这不长眼睛的东西,下码头不打听打听此地是什么地方,而且还目中
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由一紧衣袖犹如箭矢一般的钻了上去!
  屋顶上白影更像一阵风,飘飘荡荡的飞动了起来。
  “哪里走?”
  吕天成的功力果真不弱,一个“八步赶蝉”,在屋顶上竟然会施展出轻功绝艺来,难怪
他嚣张跋扈,难怪他予取于求,也难怪当地城内的城隍庙迟迟未敢下手,非得要惊动阴曹地
府中的“殿主”前来援助不可!
  但是,任他七步、八步,步伐怎会有“云”飘得快?身形焉能比“风”吹得急?就这样,
二条人影一前—后的掠出了万里船帮永闽总舵的舵中重地。
  这原是“引蛇山洞”,这本乃“调虎离山”,前面的白影不疾不徐、乍缓还急的在相距
三五丈之处飘浮着。
  吕大成心头突然一动,这朵“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但是,他太过狂妄,太过倨
傲,不服这口气,焉信那个邪?钢牙猛咬,功力倏灌,由八步真的化成了七步,那是“七步
罗雀”!
  果然,他见功了,果然,他收效了,在越过城墙外面的不远处,那朵“云”已经被一株
大树阻挡着了。
  “吕堂主,别来无恙!”
  吕天成闻声心头不禁剧震了起来,他立即止步收身门中惊喊出声了。
  “啊!是你,我怎么会没有想到是你?”
  “现在想到不也一样吗?”
  吕天成究竟是一个人物,他忆起对方此举必有所图,凝神了,沉气了,以便应付即将来
临的风雨。
  “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事情?”
  “不想干什么,也没有什么事情。”麦无名谈淡的说:“只是想请你到一个地方去休息
休息、将养将养。”
  吕天成疑云顿起,他困惑地说:“什么地方?”
  “去了,你自己会明白。”
  “可是关于余曼芬的事情?”
  吕天成想来想去,对方引自己出来,也只有余曼芬的事情最为可能,因为余曼芬对“麦
小云”似乎萌出情愫。
  “你想到哪里去了?”麦无名不由哑然失笑:“我和余曼芬是无瓜无葛,二不相识,哪
会有事?”
  吕天成心中立时电转起来,他想不透了。不对,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自己和对方也是
无瓜无葛,那事情必不会是好事情,地方也决不是好地方了。
  “对不起,我不想去。”
  他返身即走,但是,云又飘过来了,挡住他的去路。
  “不想去也要去,你是非去不可。”
  “你强人所难?”
  “就算是吧!”麦无名说:“因为你的坏事做得太多了,应该需要反省反省、忏悔忏
悔。”
  吕天成听出端倪了,果然,那不是一件好事情,也不是一个好地方,原来是要惩罚自己、
整治自己。
  他反抗了,霍然一掌拍了出去,无声无息,出人意表。
  但是,他就是双手齐出也没有用,连吃奶的劲全贯上又岂会是人家的对手?几招下来,
他已经是一只待罪的羔羊了。
  就这样,麦无名替地狱门中做了第一件的事情,也替永嘉地区割去了一个毒瘤,除去了
一个大害。
  麦无名渡过了瓯江,走入了馆头。
  馆头是一个小小的山城,它的地势已经处在雁荡山的山脉丘陵之间了。
  雁荡山分为“南雁荡”和“北雁荡”,南雁荡位在浙江省之极南端,邻接福建省边界地
区。
  馆头之北门是北雁荡,北雁荡峰峦秀丽,有无数柱状纹岩的山峰,插云耸天,其雄奇仅
次于黄山。
  瀑布流泉,广布四处,则媲美莫干胜景!
  雁荡山高达海拔一千一百余公尺,又何谓之“雁”?又何称之“荡”?乃是因为它的峰
顶有个湖泊,每当秋风萧瑟、北雁南飞的时候,此地成为群雁伫足歇息之所,“雁荡”就由
此而得名了。
  麦无名又步出了馆头,正朝“华宗寺”而去的时候,隐隐的却听见有人争吵的声音随风
传了过来。
  他耳有所闻,他心有所动,脚底下也不期然的加快了许多。
  忽然前面不远处的道路旁的—间小食店里冲出一个人来,紧接着,跟出了两个人,两个
人的后面,又出来了一个人。
  “我不能答应,我不能答应……”
  前面出来的那个人大慨年在“不惑”。他眼中含着泪,嘴角淌着血,口喃喃的、重复的
在叨念着。
  “你不答应就还钱,不还钱我就打死你!”
  最后面的那个人穿着华服,一睑飞扬,二十多岁,却生得獐头鼠目,以上的话就是由他
口中爆出来的。
  “我要还你钱,我要还你钱……”
  “那你拿钱出来还呀!”
  獐头鼠目的人口气咄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我现在没有钱,过些日子……”
  “不行!”獐头鼠口的人说:“已经过了不少日子了,干脆,把你的女儿给我,我们从
此两不相欠。”
  “我不能答应,我不能答应……”
  中年男子又浑浑噩噩地叫了起来。
  “不答应再给我打!”
  两个家奴似的汉子立即冲了上去,他们—边—个,—手抓臂,一手举拳正待敲下去的时
候,那个小食店里又跌跌撞撞奔出一个人来。
  “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打了。我答应你也就是了,呜……”
  是—位姑娘,那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姑娘,姑娘身穿碎花衣裤,体态倒也长得花娇柳媚。
  她啼哭着、她啜泣着,如雨打梨花,像水淋海棠,一把就抱住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肩膀。
  年轻汉子的口停住不嚷了,他浮上胜利的笑容,两个家奴的手停住不下了,他们也露出
得意的神色。
  “爹,你就当没有生我这个女儿吧!呜……”
  “你是爹的命根子,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将你给糟蹋了。”
  中年人也是一脸愤怒,老泪纵横。
  “什么糟蹋?这是少爷看得起你!”
  獐头鼠日的年轻人声色惧厉的纠正着。
  “走吧!”其中一个家奴冷冷地说:“真是不知好歹,城里吃得好、穿得好,哪一样不
比这里强?孤魂野鬼似的。”
  另一个家奴拉着姑娘的手正待走,中年男子又一把牵住他女儿的另一只手,就这样拉拉
扯扯,就这柞哭哭啼啼。
  “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住手!”
  大路一端,在这个时候也响起了声音,这声音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它能震人耳鼓,它
能惊人心房,当然是出自麦无名的口中了。
  麦无名赶上几步,他已经听了一个大概、了解了部分情况,不由毅然的伸手了。
  两个壮汉双双的怔了一怔,未几,那个开腔的一个又朝着麦无名开口说话了。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过路的。”
  “这就奇怪了,谁也没有挡着你的路,你穷吼什么?”
  那个汉子竟然是声势汹汹。
  “你们这样做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过不过份是我们的事,碍着你什么了?”
  “虽然没有碍着我什么,但是,强掳民女,法既不容,你们不怕坐牢吃官司吗?”
  獐头鼠目的年轻人一步跨了上来,他接口说:“欠债不还,以人相抵,这也是天公地道
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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