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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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劫-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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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惊恐躬身道:“属下知罪,但并非属下有意引发,系属下滑跌所致!”
  雷音谷主骂了一声,喝令快走。
  回至宾舍后,率领雷音谷主全数好手,随着戴福赶往孽龙潭。
  雷音谷主与戴福并肩同行,询问甚详,戴福有问必答,竟不思索,口齿快捷,言无不尽。
  约莫一顿饱光景过去,孽龙潭那座孤峰巳然在望,戴福倏地身形停住,道:“谷主还有何不明之处要问老奴么?”
  雷音谷主不禁一怔道:“你这就要返转万石山庄么?”
  戴福摇首笑道:“稍时进入山腹,暴声雷鸣,对面说话不复可闻,老奴领入谷主后即行回禀,恕老奴斗胆直言。
  石庄主为了取剑,殚智竭尽,费尽心帆,不知葬生了多少精英,仍然无功而退!
  是以庄主已感灰心绝望,但风声却传扬江湖,谷主若想取得玉昊钩,并无非一夕之功,物各有主,端凭机缘而已!”
  雷音谷主听出戴福弦外之音,即是石中辉不以取剑相托,自己来到黄山真正用意,亦无非足觊觎工吴钩,共谋拒邢仅是托词而已!
  所以石中辉索兴故作大方,命戴主领自己前来孽龙潭,让自己知难而退。
  想到此处,不禁暗惊石中辉城府深沉,智谋设计委实高人一筹。
  这时雷音谷主微微颔首道:“不错,物各有主,端凭机缘福泽而已,老朽并无必得之心,你所知者悉以相告老朽,若老朽再问你也不知所答,就烦请带路吧!?”
  抵达峰下,雷音谷主仅挑选八人相随,其余均布伏四外,登峰之际,雷音谷主扫视远处一瞥,不由脸色微变,疾随戴福腾身而上。
  鱼贯进入孽龙潭后,只听飞瀑怒泻如雷,水气寒凉,山腹内幽暗如漆,雷音谷主手挥松油火摺哗啦煽起一道熊熊火焰。
  雷音谷主想起戴福途中曾言说此山腹内阴暗异常,但四周壁上原有松油火炬三数支。
  石夫人与侵入孽龙潭匪徒拼搏时悉数撞熄,遂跃向石壁前就着火焰照映,果然发现松油火炬。
  于是一一重行燃点,山腹重现光明。
  戴福转身向外行去,意欲转回山庄。
  雷音谷主手下却纷纷疾闪阻住戴福去路。
  戴福寒着一张脸,目中逼射出炽热如焚怒焰,须发根根扬起,凛然生威,右掌缓缓抬起。
  那双手掌竟由白转紫,由紫转赤,赤红如火。
  雷音谷主忽手掌一挥,示意门下让开,让戴福安然离去。
  阻住戴福去路的雷音谷主高手纷纷散开。
  戴福暗哼一声,须发疾飘,右掌松垂了下去,迈开大步穿入隙径隐没。
  雷音谷主察视盘绕潭外粗如人臂绳索,索端仍齿留痕,显然潭中有孽龙不假。
  潭周尚倒着数具尸体,手持兵器,不敌败亡,目瞪口张,死犹余忿。
  雷音谷主仔细观察他们致死的伤痕!
  不禁大吃一惊,每人均伤在左胸,重手法致命,部位竟然不差分毫,挥手示意门下疾撤出孽龙潭外。
  退出洞外闵希骞诧道:“谷主何故放走戴福?”
  雷音谷主冷笑道:“留他何用,戴福如不返回,我等将死无葬
  身之地!”
  说着目光飘向四外。
  雷音谷主接道:“这孽龙潭四外正有千百道锐利目光注视我等,石中辉相托本座取剑,未必不是用心甚诚,我等焉能弄巧成拙,走,速回山庄再行计议!”
  第 八 章 怒惩贪花贼
  山阴道上,柳竹翠郁,迎风摇拂,野花含笑,鹅黄嫣紫,只见一俊美少年,身着浅紫长衫,铜录嵌肩,肩披一柄斑剥苍澜古剑。
  飘然如行云流水,神采奕奕,倜傥不凡。
  这少年正是舒翔飞,还我本来面目,只觉心情从未有如此愉悦舒泰。
  离了黄山,乘骑附舟北上已抵冀南,本欲于徐州搭运河快船迳抵沧州再转奔京师,但接获四老传讯请其取径邯郸,虽未明何事,却知四老必有隐意在内,故抄捷径奔冀南。
  舒翔飞正欲转入官塘大道之际,忽见道旁树干上系有一匹银驹,从头到尾毛片如雪,不见一丝杂毛,神骏异常,辔鞍簇新华丽,鞍囊内半露一函,上书:
  “留呈少侠!”
  他倏的伸手取出,折阅之下已明就里,将函折叠放置怀内,抚摸那匹银驹脸颊,似不胜喜爱。
  马能识途,轻轻发出一声嘶鸣,昂首侧脸亲近舒翔飞,人马亲近了片刻,舒翔飞解开缰绳,腾身鞍背,转入官道,风驰电掣奔去。
  千里追风良驹,脚程本快,一刹那间已驰出十数里之遥,
  只见前途六人六骑缓缓而行,骑上人均劲装捷服,肩头丝穗飘扬。
  不言而知均是江湖人物。
  但,六人六骑并非挨次行进,却是一列散开,将官道整个通路俱被堵住了。
  舒翔飞暗暗冷笑一声,仍是纵骑如飞而去。
  那骑上六人耳闻身后蹄声如雷急骤如雨,不禁一惊,旋面四顾,只见一人一骑电掣而至,心头猛震纷纷大喝出声。
  舒翔飞马不停蹄,在两人两骑之间犹穿而入,冷笑一声道:“让开!”
  马奔之势奇猛,舒翔飞存心使坏,毫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两人平空自马背上摔了出去。
  吧达吧达坠地,座骑受惊过甚希聿聿狂嘶不已。
  其余四骑上人大惊,纷纷跃下鞍来,舒翔飞入骑已冲出十余丈外,猛地勒马停蹄转身!
  冷冷一笑道:“天下人均似你等如此并肩乘骑,世上无路可走了!”
  摔落两人只受轻伤,弹身立起,连声狞笑,同时一个虎扑向前,意欲将舒翔飞抛落下鞍痛惩方消心头之恨。
  但一瞧见银白神驹,不禁猛然面色大变,身形顿住。
  一个面如朱砂老者略一踌躇,道:“尊驾座骑是何处得来的?”
  舒翔飞目露鄙视不屑之色,淡淡一笑道:“难怪邢令主频遭拂逆,原来所用非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六人相顾失色,面如珠砂老者抱拳笑道:“原来尊驾亦受邢令主之邀而来,尊驾来历姓名可否赐告,以免失敬?”
  舒翔飞朗笑道:“在下常飞,从不在江湖走动,但得邢令主来书求助,却又语焉未详,只请在下赶至邯郸三悦店找到廖金吾自知详情!”
  “原来尊驾尚不知情!”
  面如朱砂老者道:“老朽曹坤,你我结伴而行,到了三悦店再说如何?”
  舒翔飞微笑道:“在下马快,恐六位赶不上.不过先到后到均是一样,那么在下先行一步就是!”
  略一拱手,勒转马头如飞而去。
  其实舒翔飞已知详情。何用曹坤再为详说!
  他这一奔出,曹坤六人呆得一呆,亦一跃上骑,正待扬鞭驰出之际,忽的只感一阵头昏眼花,喊声不好,一个个到了摔下马来,昏死在地。
  道旁忽穿出多条人影将曹坤等六人六骑悉数搬离一空!
  曹坤六人醒来,头目仍有刺痛昏眩,却感到两足以下剧痛更甚,只觉存身在茅棚内凉湿地下,软弱无力坐起。
  但,相互可发现每人拾个足趾被利刃削断,鲜血仍自余粒欲滴,不禁胆战心寒,骇然色变。
  棚外远处隐隐传来拼搏喝叱之声,渐至消失无闻。
  曹坤长叹一声道:“看来我等无葬身之处,只是有点死得不明不白,委实令人痛恨!”
  蓦地。
  忽瞥见一条人影闪现棚外探首而入,认出正是方才相遇的舒翔飞。
  舒翔飞迅快掠入茅棚内,见状愕然道:“仅片刻之离,六位何致如此?”
  伸手扶起曹坤靠坐于棚架上,发现六人足趾根根被割,神色极为骇然。
  曹坤苦笑一声,目露茫然之色,道:“老朽亦无所知,登骑间忽觉头目昏眩摔落下鞍不省人事,方才醒来连个人影均未瞧见,常少侠何故回头!”
  舒翔飞道:“此事委实凑巧,在下座骑千里追风,驱策腾跃之间不慎将革囊失落途中,奔去甚远方始发觉,遂勒骑回奔寻??。
  在下心疑为何不见曹老师等影踪。竟发现六位座骑上并无一人落荒奔入林中,立感定有原因。
  寻至六位坠马之处,察觉多人足迹,循迹而来遭甚多蒙面江湖人物围袭,幸为在下驱退纷纷逃去,曹老师,你不知仇家是谁么?
  曹坤黯然一笑,摇首表示不知。
  舒翔飞略一沉吟,道:“在下设法将六位带出,同去三悦店如何?只有日落之前必须赶抵三悦店,这样吧!在下座骑快,容在下赶至,命廖金吾即速遣人来此将六位送去!”
  “常少侠且慢!?”
  曹坤忙道:“缓不济急,如俟少侠赶抵三悦店,则老朽六人恐尸首已灭了。”
  舒翔飞不禁一怔,道:“此话怎说!”
  曹坤道:“少侠虽驱走蒙面人,但少侠离去蒙面人必卷土重来,老朽如猜测不错,蒙面人必是搜查老朽等身旁有无携带邢令主密缄,但他们未曾料到邢令主只有口信!”
  舒翔飞道:“那好办,在下只带走曹老师一人!”
  曹坤凄然一笑道:“盛情心感,但无济于事,少侠倘带老朽,蒙面匪徒必全力阻劫,少侠无法兼顾之下老朽必死无疑,死不足畏,但口信却无法带到!”
  舒翔飞面有难色,道:“这就叫在下无法可想了!”
  曹坤道:“将口信托少侠转达鄂祖东!”
  “鄂祖东!”
  舒翔飞诧道:“他是何许人也!”
  “邢令主是三师弟,因廖金吾尚未赶抵三悦店,邢令主谓如果廖金吾赶抵三悦店,依第一道锦囊妙计行事,否则当依第二道锦囊妙策施为!”
  曹坤道:“老朽头上有一发簪,此乃信物,请少侠带去!”
  舒翔飞凝目望去,只见是一极乎常老旧的发簪,任谁都不会注意这毫不起眼之物有这大的用处,道:“在下得罪了!”
  伸手拔下发簪,收置怀内。
  曹坤又道:“少侠如不在日落之前将口信带到,恐鄂祖东需依照第三道锦囊妙计行事了!”
  “在下定将口信带到就是。”
  舒翔飞缓缓转身出得茅棚外,登骑如飞而去。
  三悦店为邯郸县城内百多年老字号的士马行台,安商客栈,远近闻名,无人不知,重门叠户,庭园幽美,除投宿打尖外,吃喝玩乐应有尽有,邯郸人士无不趋之若惊。
  天向色暮,三悦栈店外来了一匹雪白龙驹,驹背上人美如冠玉,倜傥不群,店小二忙着趋前为牵马执蹬,哈腰躬身笑道:“公子,小的领您去上房!”
  美少年微微一笑,飘身落鞍,随着店夥走入,只觉这家客栈气派异常宏伟,朱栏回廓,崇楼花阁,窗樗玲珑,盈柱休金,花木巨盛,隐隐飘传入耳弦管丝竹,笑语喧哗之声。
  店夥领着俊美少年进入一座月洞门内两明一暗独院,笑道:“公子瞧瞧这间独院是否满意!”
  俊逸公子取出一块重约十两纹银,道:“你速与我送上酒菜,还有我来此需会晤—位姓鄂的朋友,鄂朋友如在此处,请捎个口信给他有要事相告!”
  店夥原认俊美少年乃豪富子弟,纨夸阔少,此刻一听,不禁面色肃然。
  喏喏连声道:“鄂大爷现在小店,小的立即禀知!”
  身形转急急奔去。
  约莫—盏热茶寸分,月洞门外忽走入一个面目森冷中年汉子,身着一袭玄色长衫,一双手掌青中带黑,大而且厚,无疑为毒蝎子鄂祖东。
  鄂祖东步履之间,不带丝毫声息,身形倏地在檐下停住,须臾,面色一变,似不胜惊异,轻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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