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铁笛振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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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铁笛振武林-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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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空作波浪形闪掠……
  倏地——
  双臂突然合并伸直,整个身躯,疾若一只锐利的弩箭,雷奔电闪般射向大漠驼叟,在他的指尖离大漠驼叟五尺之时,七缕白气蒙蒙的指风,已凌厉的脱指而出。
  而大漠驼叟就在司徒文的身形入幽幽劲气中时,双掌迅怪无比的改挥动为直拍,锐啸突起。
  惊人的威势,立刻呈现眼前。
  “噗!噗!噗!”数声劲气激撞之声响后。
  紧接着是两声闷哼!
  人影闪晃中,两人各退五步。
  司徒文只觉逆血阵阵上涌,真力似乎已消失了一半。
  大漠驼叟连退五步之后,身形摇晃不止,肩头上汩汩冒出鲜血,只见他白发倒立,狞恶如鬼,加上遍身血污,更是骇人,暗夜中有如冤鬼显魂。
  原来双方绝招使出之后,司徒文中了他的一掌,而他的左肩却被司徒文尖锐的指风洞穿一孔。
  双方并没有深仇大恨,只是为了一个“名”字,而作舍死忘生的拚斗,现在,虽然双方都已负伤,但在对方没有认败眼输之前,仍然不能停手。
  死亡的恐怖,并没有稍减,反而更浓厚了。
  双方怒视一眼,又狠狠的扑上。
  四掌齐扬!
  “嘭!”的一声,四掌击实,双方都倒翻在地,口角溢血,而大漠驼叟肩头上的血,更是如泉水般涌出,染遍全身,再加上沙尘沾染,更觉恐怖狰狞。
  场外暗影偷窥的四双眼睛,有三双,顿露喜色,而另外一双,却在幽怨之中透着一丝怜悯。
  双方摇晃着立起身形,艰难的互相欺近。
  又各自推出一掌,但已成了强弩之末。
  “砰!”的一声,又告接实,劲风飘忽中,扑地不起,鲜血却一口接一口的不停喷出。
  死神的脚步近了。
  他们两人之中,必须有一人认败服输,但以他们的性格而论,以事实而论,任何一方都不会低头。
  所以,摆在目前的一条路,就是一死。
  必须有一方死亡,这一幕悲惨豪壮的剧才会收场。
  久久——
  双方都不能起身,宛若两具尸体。
  他们都没有死,只是真力耗尽,身形无法立起,但双眼却一瞬不瞬的注意着对方的动静,毫不放松。
  淡淡的月影也隐没了,只剩下满天鬼眨眼的星星,子夜已过,不出两个时辰,又将是另一天的开始。
  如果现在有一方,只要能使出平时二成力道,就可轻易的置对方于死地,但,他们似乎连这一点力道也消失了。
  场外暗影中,突然现出三条人影,如鬼魅般缓缓向场中欺来,他们存着卑贱无耻的歹念,要乘人之危。
  这三条人影,就是被大漠驼叟斥退的黑白双妖和四海游魂等三人,他们不曾走远,他们在等待收渔人之利。
  现在——机会来了。
  另一个人影,也缓缓立起身来,却满含杀机的紧盯着移近场中的三条人影,只要三人有所动作,她就要……
  地上的两条人影又开始蠕动了,首先是抬起头来,然后,双手拄地,慢慢地支起身形,但刚撑起一半,又颓然扑下。
  欺近的三条人影,见状又止住脚步。
  两个死拚的一代高手,在经过几次的扑跌之后,终于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形,艰难至极的,互相移近了三步。
  现在,他俩之间,只隔了短短的五尺不到,伸手可及。
  双方都在排命的提聚微弱残存真气,准备着最后决定生死的一击,面上挂着惨厉的笑容。
  他们要互置对方于死地,但又互相钦佩对方的英雄本色。
  大有“风飘飘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士赴死的气概,他们浑忘了身外的一切。
  看得场边的四人,惊心动魄不已。
  这真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搏斗。
  虽然他们还要继续作最后决定生死的一搏,虽然谁也不会向对方低头,但在惺惺相惜的情况下,他俩胸中的怒火,已不复存在,也许他们在后悔,为什么当初要立下这生死之约,何不较技过招,点到为止,照样可以分出高下来,但谁也不会表露出来!
  “老前辈!”
  “年青人!”
  他们嘶哑着声音互唤了一句,都觉得无话可说,相对苦笑了一声,却没有笑出声音来,只是脸孔抽动一下而已。
  这中间表露了相互间无限的钦慕。
  又是片刻的沉默——
  “老前辈功力高深,在下深深佩服!”
  “年青人的修为,老夫也由衷的钦佩!”
  如果这句话,任何一方早早说出口,这一场生死之争,可能不会发生,但,谁愿意认输服低呢?
  现在,临死前的一瞬,互相道出了心声,虽然谁也不知道这死亡的命运属于谁!谁能在最后一击中侥幸取胜。
  两人的双掌,又告缓缓举起。
  这一击,生死立判或许是两败俱伤。
  这一场两个绝代高手的搏斗中,所使用的都是奇绝武林的招式,如果是有心人在旁,当可获益不浅,可惜场外暗中偷窥的人,他们志不在此,他们另外存着恶毒的阴谋,要想乘双方筋疲力竭之后,相机下手,夺取密策。
  当然——他们不知道,“玄天密录”藏置在“虢公古墓”中,随着古墓被炸毁而沉沦,永埋地下。
  他们一味的追蹑着怪手书生司徒文。
  两人的手掌,已上提平胸。
  这关乎生死的一击,使他俩持重万分。
  双方都是重伤之躯,真气已快要枯竭,只要任何一方被轻轻加上一击,就得殒命当场,含恨千古。
  这一刻——
  空气似乎冻结了!
  时间也仿佛停止不前了!
  要来临的,终于来临!
  嘶哑的喝声起处,“砰!”的一声大震。
  大漠驼叟鲜血喷处,仰面栽倒,这大漠称尊的一代巨憝,为了虚名之争,就此暴骨中原道上。
  怪手书生在眼看着对方倒下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极为复杂的表情——是兴奋,是婉惜,是悲哀,……
  喉头一甜,鲜血夺口而出,双眼发黑,脑中一片混沌,身形也跟着缓缓倒下,不再动弹。
  暴风雨过去了,全场又回复一片阴森恐怖。
  惊世骇俗的拼斗,于焉收场。
  远处——传来了几声鸡啼,距天明已不远了。
  五丈之外的三条人影,幽灵似的出现了,毫无忌惮的大踏步向司徒文僵卧的地方走去。
  沙!沙!沙
  这脚步声,是死寂之中,唯一的点缀。
  三丈之外,又出现了一条白色人影,如鬼魅般的追蹑在前行的三条人影之后,亦步亦趋。
  一场惊天动地的疯狂拚斗,才告结束,另一场恐怖的杀劫,又揭开了序幕,死亡的阴影仍笼罩着现场。
  三条人影,已距司徒文躺卧处不及一丈。
  “我看还是把他结果算了,如果他还没有断气的话!”
  “依我看,多半是死了!”
  “管他呢,先搜一搜他身上再说!”
  蓦然——
  破空之声传处,一条人影飞泻落地。
  三条人影不由一怔止步。
  另外一条白色人影,也跟着停下身来!
  泻落的人影,惊噫一声之后,疾步纵身向司徒文扑去,身形才起,另三条人影,已闪电般,向这人影扑来!
  这人影不由止住欲起的身形,顺手劈出一掌。
  掌势强劲雄浑,带起哧哧破空之声。
  三条人影疾朝侧方闪掠,避过这一阵凌厉的掌风。
  双方对面相立。
  三人一看来人,心中不由一窒。
  “我道是何方高人,原来是你这个老偷儿!”黑妖粗声豪气的上前一步,戟指着那人影道。
  “老偷儿,我两个老婆子正要找你,想不到你倒自己寻了来,好极。”白妖尖声尖气的紧跟着说。
  “哈哈!妙极!你两个是不是想再来一次解带宽衣……”那人影哈哈一笑之后,阴阳怪气的说。
  双妖被他说出不久前追截司徒文时,弄得带断裤落的那一段丑事,不由气往上冲,大声哇哇直叫,就想出手。
  “慢来!慢来!还有这位是谁?”
  “在下四海游魂!”
  “哦!好极,妖魔鬼怪,本是一家人!”
  三人登时气结。
  这时,那条白色人影,又已陷入林木之后。
  这来者正是千手神愉章空妙,他与司徒文一同追赶那逍遥居士,不料追岔了,追了半天,人影不见,只好回客店,见了司徒文的留字,知道他已赶赴李家堡营救母亲和姐姐,要他等候蕙兰姑娘一道随后赶来。
  岂知左等右等,只不见蕙兰姑娘回店,到她房中一探视,就已嗅出一股淡淡的迷香味,立知不妙,他本是出了名的江湖老油条,这些小玩意儿岂能瞒得了他,但目前,要想查出下落,却不是易事,又心悬司徒文只身独闯李家堡的事,不由急得满头星火。
  他一生游戏风尘,惯于作弄人,现在为了俩小,弄得这上天入地的千手神偷半筹莫展,心想,好歹追上司徒文再说,于是一路追赶下来,今晚多喝了几杯酒,想乘夜凉,多赶一程,可巧正碰上这一档子事。
  他一眼就看出,倒在地上的正是他的小兄弟司徒文,生死不明,心头猛震,正想扑上去看个明白,却被黑白双妖三人阻住。
  他即使怒到极处,仍不改那嘻哈之色。
  黑白双妖三人,被他一阵调侃,气得七窍冒烟,同时眼看着“玄天秘录”唾手可得,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如何不恨不怒,又知道老怪物与怪手书生本是一道的人,今天要想得手,可辣手得很,除非是先对付完千手神偷。
  千手神偷也揣测道,小兄弟现下死活不明,若不先解决了这三个邪魔,可无法上前探试伤情。
  双方都是一样的心思。
  黑白双妖三人,眼中冒火,蓦地齐齐举掌攻来。
  千手神偷哈哈一笑,立即迎上。
  彼此都有解决对方的心思,所以一上手就是杀着,决不容情,各出绝招,拚命抢攻,着着都指向对方要害。
  刹那之间,掌势经天,劲风呼啸,人影闪掠疾晃,砰!嘭!之声,不绝于耳,一场狠斗,又告展开。
  黑白双妖与四海游魂都非等闲之辈,而千手神偷更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老一辈高手。
  这一放手拚搏,声势岂同凡响。
  东方——已现出了鱼肚白色,天快要亮了。
  晓风行露之中,四条人影,兔起鹘落,展开了激烈惨厉的拚搏,尘沙蔽天,碎石激射……
  司徒文在最后一掌击出之后,虽然终于击毙了大漠驼叟,但自己也受伤不轻,血气一阵翻腾,随即昏死过去。
  过了一会,他又悠悠醒来。
  千手神偷等四人,正打得难解难分。
  他瞥了老哥哥一眼,暗中轻叹了一声,他知道目前必须立刻觅地疗伤,如果老哥哥万一不敌,或是一个疏神,黑白双妖等三人中,任何一人,只要腾出手来,对他轻轻加上一掌,这一缕细如游丝的真气,就得马上丧失。
  于是——
  他乘四人不注意时,悄悄的立起身来。
  他最后瞥了一眼大漠驼叟遍身血污的尸身,摇摇头,像是感叹,又像是不忍,走了。
  司徒文这次内伤,极为惨重,全身真气,好像全被震散了一般,气血阵阵逆涌,澎湃奔腾,走起路来,东歪酉晃,摇摇欲倒,但他神智并未昏迷,心中仍有一股倔强坚毅之气,强忍着伤痛,向侧方林中走去。
  他这时内伤愈来愈严重,只觉胸中热气上冲,双腿似已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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