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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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雄劫-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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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看上去五十上下,灰发之下双目炯炯。这女人有个儿子二十五,一身结实肌肉栗子状,他正在摇动着支在井口上面的辘辘打水浇菜呐!
  尤道士走过去,那两个母子二人并不同他打招呼,尤道士走到井口,道:“喝几口井水吧!”
  年轻人果然打一桶水在井边上,尤道士扒着水桶便咕嘟嘟的喝了好几口。
  尤道士站起来,点点头,道:“谢谢了。”
  茅屋门口的女人开口了:“道长,坐下来歇歇腿再走呀,天热嘛!”
  尤道士笑笑,他看着附近没外人,立刻走到门口就着一张竹椅子坐下来。
  那女人道:“天真热!”
  尤道士道:“是热,但也快凉爽了。”
  那女人道:“怕是还早吧?”
  尤道士道:“快了,慢慢的就有爽了。”
  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站起身来拍拍竹椅子,道:“大嫂子,这竹椅子还你了。”
  尤道士把竹椅子往女人手上一塞,嗬,有一段空心地方塞了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这女人并不伸手去取,他看着尤道士三大步走出菜园,又大步在街上走。
  于是,那女人拿着竹椅子回到屋内去了。
  井边上,年轻人往屋中道:“娘,堂兄送的什么呀,是不是……”
  那女人走门左右看看,道:“银子,还有个字条,哼,他找到他们了。”
  “谁?”
  “别问那么多,以后就知道。”
  这是一段十分神秘的日子,他们在朱仙镇上以种菜为主,但他们的口音却是四川人。
  尤道士也是四川人,尤道士却隐在熊耳大山渡仙岩的“仙家道观”做上道士了。
  走出朱仙镇,尤道士并不知道会有人盯他的稍,那个盯梢的人敢情正是黄河石堤上出现过的人,就在尤道士大步走出朱仙镇的时候,那人的眼神冷厉的看了那个大菜园一眼,随之转身而去。
  这就是那个人说的比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现在,尤道士来到开封城了,这地方可是龙蛇杂居比之六朝古都洛阳还复杂。
  尤道士并不急于找什么东大街的“子牙赌坊”,他找了南门口附近的一家小旅店住下来了。
  尤道士吃些东西之后,旅店中他倒头呼呼大睡,那样子好像他是来游玩似的。
  开封有个相国寺,可是相国寺里是和尚,尤道士早知道这些,更何况他还只是以道家身份当掩护,并非真的是个出家人。
  小旅店住了一天半,尤道士才端正了自己往街上走去,当然,他也把自己略作改扮,改扮成一个小商贩模样。
  谁见过出家人上赌坊的?
  尤道士便想过这问题,如果他直接去找铁雄,当然可以不必再改扮自己,只不过当他知道铁雄在开封府开设一家赌坊,当然就不打算直接找姓铁的,玩赌,尤道士那是有道高手。
  此刻,尤道士站在“子牙赌坊”门口嘿嘿冷笑了。
  那是一根铜练子,自檐头的老虎口中垂下来一块酱色大招牌,招牌上用金字正楷书写着“子牙赌坊”四个娃娃头那么大的字。
  尤道士心想:“把名字起个子牙,这是姜子牙开的赌坊,姜太公渭水河钓鱼,他老人家用的乃是直钩,愿者上钩的意思,可妙,今天尤某给你改个字号来了。”
  尤道士左手撩起长衫前摆,用一个小商贾的姿态便往台阶上去了,大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专门为客人掀帘拉门的,尤道士冲着二人点个头,头一偏便走进门里了。
  刚进门尤道士以为进了茶馆一般,怎么屋子里坐了二十多人在吃点心。
  尤道士见没有前来打声招呼,便抬头看向二门,嗬,就听大瓷碗发出“哗啦”声,令尤道士立刻明白二门后才是赌场了。
  他也不向人打招呼,一运走到二门,就听迎面厅上大叫:“四五不要六,来六是肉头。”
  什么叫“肉头”?那是开封人骂人的话,意思与王八差不多,也叫二百五。
  这话尤道士听不懂,但尤道士确定那是在赌牌九应是错不了。
  再看左右两厢房,全都是押单双或掷骰子的。
  尤道士光看掷骰子的右边厢,看的他直摇头,一下注最大的不过一两银子的,就没看有谁下个五两重的银锭。
  他转而左厢看押单双的二十多个汉子,掀宝一吹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
  于是,尤道士走向正厅上去了。
  还不错,正厅上一共三大桌,三大桌全都围满了人,数一数少说也有五十位。
  这中间就有押银票的,这些人穿的乃是丝绸衫,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爷们。
  尤道士挤进正中央的那张大桌前,他只一看,嗬,推庄的是个白净净的四十上下的汉子,这人一身真俐落,小领衫,宽袖管,十指尖尖也好看,像是女人手一双,他两边各站了两个伙计,那也算是助手,一个管吃银,另一个管打杂收牌带算帐。
  尤道士再看三方押银子的人,有手上就是一把银票,至于有多大数目就不清楚了。
  尤道士呵呵笑了。
  他一边笑,一边自怀中摸出一张十两银票押在天门上,那也只是一张银票,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只见庄家一边清脆的叫:“离手,猴出!”
  这是叫押银子的人别再动桌上的银子了,庄家要掷手上骰子了。
  清脆的骰子声,就见两粒骰子现出个五,这是庄家取第一把牌子。
  果然在家伸手取去两张牌,他把牌一把拿在掌心上。
  于是另外三门亮牌子,这一亮不大紧,四家牌全是八个点,庄家的八点是梅花配人八,另三门全是文八点,于是庄家来个统哈。
  尤道士押银票,一边输了三次,他仍然淡淡的冲着庄家微微笑。
  “可以倒牌吗?”尤道士轻声的问庄家。
  那推庄的只一看是个土商贩,立刻点头,道:“朋友,应该的,你可以倒牌。”
  什么叫“倒牌?”
  那是牌桌上的名堂,只在连输的人,就可以把庄家洗出来的牌再倒个头,把第一副牌移向中央或后面。
  尤道士的银票押上去了,他的银票折叠着,看上去他仍是十两一张的银票,庄家看的只冷笑。
  “离手,猴出!”
  尤道士的右掌拍左掌,大叫道:“天灵灵地灵灵,好点子走出来。”
  他口中是这么叫,可是谁会知道他来了个障眼法,那猴子随了他的愿,是个七对门。
  尤道士就是站在天门押,此刻这一门只有他一人押,因为他这门连输。
  尤道士吃吃笑了,他这一把是赢定了,因为推小牌九,猴子是至尊,庄家非瞎不可。
  只不过庄家仍然吃了一门,这一把庄家赔两门。
  看起来只不过十几二十两银子的进出,然而庄家左边的伙计赌一张十两银票抛在天门的时候,尤道士摇头一笑,道:“太少了吧?”
  他此言一出,在家一瞪眼,心中知道上当了,莫非这小子敢玩那倒转乾坤挖墙根的手段?
  就见尤道士指着他押的银票,道:“请先看清了再赔,我这次不只十两了。”
  等到伙计把他押的十两银票取手中,一瞧之下面色也煞白了,原来那十两银票中有挟带,挟带着一张于两银票是洛阳老正庄银号的大票子。
  这一现出底牌,大伙全傻眼了,十两与千两相差太大了,这是挖庄家的墙根,而且是毫不留情的砸庄家的锅。
  只不过这庄家由“子牙赌坊”推庄,没有限制多少,如上一般人,必会推个定数,押的再多,也只是抬面上的银子,输光完事。
  于是,推庄的向右边的伙计点点头,那伙计笑对尤道士,道:“朋友,你这一抬够报的,咱们手头不够瞧,还请随我帐房来取,请!”
  尤道士一笑,道:“别急呀,先欠我的也可以,我还要押的,再来几把一齐算,也许我又输给你们呢!”
  真贪心,已经赢了一千两银子,那年头足够一个人花上三年也吃不完。
  两个伙计看庄家,就见这位推庄的一笑,道:“也算够意思,主随客便,你押吧!”
  当庄的又把牌推出来了。
  当庄的指着推出的八张牌,道:“还要倒一下吗?”
  尤道士一笑,道:“你不会介意吧!”
  当庄的道:“有一当然有二,你倒吧!”
  尤道士只把第一张牌移到最后,笑笑道:“意思,意思,够了。”
  当庄的一声沉吼:“离手,猴出!”
  两只猴子未出,尤道士挥手叫道:“六顺子。”
  他为什么叫六顺子?妙了,六顺子由门先取牌,而庄家最末一把牌。
  庄家取牌面色也变了,尤道士把个猴三移到最后面,而末把牌的上面一张牌是天牌,下面是一张文七点,庄家拿了这把牌,他非赔银子不可,因为那是憋十。
  尤道士真厉害,他玩了几把牌便已记下一半还多,再加上他的暗运掌风,骰子已被他控制住了。
  尤道士随意掀开来便是八个点,推庄的怔住了。
  这是高手来了,如果他再推下去,便只有再输。
  推庄的当众冲着尤道士一抱拳,道:“朋友,你高明,请由我这位小弟带你帐房把该赔的赔清,如想再玩,悉听尊便,‘子牙赌坊’是不会砸锅的。”
  他不等尤道士回答,又道:“你请!”
  尤道士这才开口,他指着桌面,道:“一共赔我多少两银子呀?”
  推庄的道:“两次一共两千两。”
  尤道士指着他的桌上银票,笑道:“请你的伙计仔细查看一下。”
  右边的伙计忙伸手,他拨开尤道士的那张银票,天爷,里面又挟了两张,一共是三千两银子。
  “哇呀!……”大伙全都呼叫起来了。
  在家几乎要瘫了,他的额上青筋也根根出现。
  “朋友,你够狠的了。”
  尤道士道:“别看我赢银子,我一样也输,而且有时候输得极惨。”
  在家手一让,道:“前后四千两银子,你请。”
  左面的伙计对尤道士道:“这边请!”
  尤道士真轻松,抓起银票塞在怀中,他心中在想,如果不是把大部分银子留给大嫂子,刚才还不只三千两呐!
  多少赌客用羡慕的眼光瞧着尤道士跟那伙计往大厅外面走,他们怎么也不会知道,尤道士乃白莲教五代教主尤化云的小师弟,也是尤化云的本家小弟。
  那是一间十分富丽的大厅,厅上的摆设古趣盎然,也富情调,两根横梁上分别挂着雕花香木琉璃灯,灯穗子也是彩珠串成的。
  有一张大条凳上供着三尺大磁神像,只一看便知供的是姜子牙。
  民间传言,姜太公没有神位的,因为当年他封神满额,却把他自己卯掉了,只不过如有姜太公在,什么样的神也得靠边站。
  如今这大厅上供着姜太公,当然也意味着子牙赌访的人物不好惹。
  此刻,却有人在这头老虎尾巴上放火炮来了,这个人正是微微含笑的尤道士。
  伙计带着尤道士来到大厅外,他对尤道士道:“劳驾,你朋友稍等。”
  尤道士:“请便。”
  那伙计立刻大步走入大厅里,只一会便见厅内足音极乱,四个人迎到厅门口来了。
  四个人只是看看尤道士便立刻分成两边站,四个人面无表情的样子,把原有的面上血色也消失了。
  于是,一个女人过来了。
  这女人还真俐落,乌黑的一头秀发上只插了一根银簪子,鸭蛋脸上不施脂粉也白得够迷人,看上去三十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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