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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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情深-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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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对,而且古秋萍也不是来求助的!”
  凌云峰一怔道:“那他来做什么?”
  晏小倩话到口头,忽又想起了古秋萍的警告,把刘光远冀图掠夺游天香的事咽了下去,只把古秋萍义拯聂红线以及聂红线如何脱离李光祖的事说了一遍。
  凌云峰与游天香听完晏小倩的叙述后,脸上都现出了惊奇的神色,同时也有点歉咎,游天香尤显得兴奋地问道:“他们之间真没有什么暧昧的情事?”
  晏小倩冷笑道:“除了你的一对女儿外,对古秋萍钟情的女孩子多得很,像苏州将军李光耀的女儿,情愿为了他连千金小姐都不干了,要跟他闯江湖,还有铜琶仙子的女弟子陶芙,虽然瞎了眼睛,却比你年轻时还美,这么多的美女对他垂青,怎么会拐带聂红线呢?”
  游天香歉然一笑道:“那他为什么弃这么多被陷的人不顾,单单把聂红线给救了出来。”
  晏小倩道:“事有轻重缓急,别的人虽然失陷,暂时不会送命,聂红线却是叛离了李光祖,随时都可能被杀死,再说他帮别人是出于义愤,而聂红线却为了向他暗通消息受累,他自然要先救聂红线了。”
  游天香笑笑道:“我想也不太可能,但说这话的人却言之凿凿,使人不得不信。”
  晏小倩道:“道听途说之言,怎足取信,何况这种事情非深入者无以得知,那人凭什么作此推断呢?”
  凌云峰叹道:“如果出之于他人之口,我自然会加以考虑,但这句话,是一个极具身份的人说出的。”
  钱斯同忙问道:“是什么人?他这种做法,倒好像是替三魔在出力,分化我们之间的团结吧。”
  晏小倩瞪了丈夫一眼,嫌他的口快,但凌云峰却苦笑摇头道:“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侠林泰斗,与二位也有深交,他就是维扬名宿,金枪侠王伯虎老英雄。”
  绿杨侠侣为之一怔,如果是别人,他们都会考虑到此人可能已为三魔所收买,但王伯虎绝不可能。
  金枪侠在武林中的地位十分崇高,四海同钦,封枪归隐后,其领袖地位才转到凌云峰头上,若说这位老英雄是三魔的心腹,那绝无可能,因为三魔跟金枪侠的声望差得太远,而且一正一邪,根本不同道。
  钱斯同默然片刻才道:“王老爷子已经不问世事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隐密的事呢?”
  凌云峰道:“王老英雄虽已退出江湖,但他的手下人与子侄门人都在江湖活动,什么事情都要禀告他老人家的,尤其是在江南,他当然更为关心了。”
  晏小倩道:“王老爷子可能受蒙蔽了,也许他上了年纪,判事不如以前的精明了,否则怎会不明是非如此呢。”
  钱斯同忙道:“小倩,王老爷子是我们的长辈,你不能这样批评他,那样太不恭敬了。”
  晏小倩不平地道:“事实本来如此嘛,他不明内情,就随意打击一个年轻侠士的名誉,这岂是为前辈的所应作。”
  凌云峰苦笑道:“王老英雄对古秋萍也颇为推重,因此发生了这件事,他感到很惋惜,还特别叫我在必要时给他们略加援助,至于内情曲折,二位是深入其中,自然比较明白,在外人看来,古秋萍的确难以自白。”
  游天香道:“是啊,你们早不说,叫我怎么知道呢?”
  晏小倩道:“二位的态度叫人插得进吗?”
  凌云峰略感歉然地道:“我得到消息时还不相信,可是看到古秋萍与聂红线在一起时,证实得传言不虚,心里对他很失望,言词上不免激烈一点。”
  游天香忙道:“你光后悔有什么用,他们一定没走多远,怎不快叫人把他们追回来。”
  凌云峰皱眉道:“飘萍剑客心高气做,本来他受了冤屈,可以辨明的,何况还有钱兄伉俪做证,他一言不发,佛然而退,证明他气极了,恐怕不肯再回来的。”
  游天香道:“那你就自己去向他道歉。”
  凌云峰怔了怔道:“我自己去?”
  “这才表达你的诚意,谁叫你误会人家呢?”
  凌云峰道:“是你在一边硬催着我拒绝他上门,我本来还想收容他们,你一定不肯,现在又来怪我。”
  游天香冷笑道:“我叫你不准他上门,你居然听了,可见你心中还是怀疑他的,现在你就该去向他解释误会。”
  凌云峰闻言踌躇。
  晏小倩冷笑道:“凌庄主是怕不好意思,可以叫外子陪你一起去。”
  凌云峰红着脸苦笑道:“钱夫人,凌某认事不明,挨他几句讥讽也是应该,但我对飘萍剑客知之颇深,他一旦别上了劲儿,很难再肯回头的。”
  游天香道:“你不去怎么知道呢?分明拉不下脸,不好意思去跟一个晚辈赔罪认错而已,你不去我去。”
  凌云峰道:“你去干吗?”
  “向他道歉赔不是,请他回来,必要时跪下叩头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不怕丢脸,晏大姐,你陪我去。”
  晏小倩一笑道:“那位古老弟的脾气我也清楚,他出了门绝不肯回头的,谁去都没有用。”
  游天香愕然道:“刚才你还要钱大侠陪外子去呢。”
  晏小倩笑道:“那是我试试凌庄主的气度。”
  凌云峰苦笑道:“这一来,钱夫人会认为凌某是个气量狭小之徒了,可是我真的了解,此去于事无补。”
  钱斯同道:“要古秋萍回来是不可能了,不过兄弟知道他外刚内和,并不是偏执不化的人,二位对他的态度,他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他也了解二位所以如此,不是误会就是受了奸人挑拨,消息来自王老英雄,当然不是挑拨离间的成分,因此也不必去追他了,日后自会澄清的。”
  凌云峰吁了一口气道:“是啊,我们可以用行动来表示歉意,我首先就给王老英雄写封信解释这件事。”
  钱斯同道:“王老爷子对三魔的消息有何说法呢?”
  凌云峰道:“王老英雄对三魔复出的事感到很震惊,但是三魔的行动很隐密,对三魔的内部状况他不清楚,只知道三魔以木椟镇为巢穴,布置很周密,将铁板铜琶都擒住了,以此判断,他们的武功也大有长进。”
  “就是这一点吗?”
  凌云峰点点头道:“是的,我也感到很困扰,姑苏的武林朋友不多,他们对三魔的情形也同样隔膜,只知道他们手下的人不少,却完全是新面孔,王老英雄叫我提高警觉,他正在密切注意,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晏小倩冷笑道:“等王老爷子的消息传来,只怕要交给火眼神魔刘光远转达到凌庄主手上了。”
  凌云峰一惊道:“钱夫人是说他们有意要进攻此地?”
  晏小倩道:“三魔此次东山复起,志在称霸武林,凌云别庄自然是他们第一个对象,古兄弟此来就是为通知这个消息,他跟三魔交过手,对他们的内情与行动是最了解的一个人,可是庄主又把他轰了出去。”
  凌云峰先是一震,继而又摇摇头道:“不可能吧,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晏小倩冷笑道:“庄主对三魔的实力知道多少?”
  凌云峰想想道:“那倒是不清楚,但凌某对本身的实力还有点把握,相信还能抵得住任何攻击。”
  晏小情冷冷地问道:“庄主此刻能派出一战的人手有多少?
  我是指武功够水准的,别把那些庄了也算在其内。”
  凌云峰道:“这个倒很难说了,舍下除了六个小徒外,就是愚夫妇与两个小女,但还有二十多名庄勇是凌某亲自训练的,武功可能还在一般江湖武师之上……”
  “就是这点人吗?”
  “那还不够吗?这些人合起来,战斗力并不在任何一家门派之下,三魔如果大举来攻,凌某自然会得到消息,那时候再邀请各地朋友前来支援也来得及。”
  钱斯同问道:“庄主现在还没有得到消息吗?”
  “没有,如果有动静,凌某一定不会毫无所闻的。”
  晏小倩冷笑道:“恐怕三魔的手下早已密布四周了。”
  凌云峰笑道:“钱夫人未免危言耸听了,凌某与各地武林同道声气相通,尚不至闭塞至此……”
  钱斯同道:“拙荆倒不是言过其实,三魔的手下都是新人,平时从不在江湖上活动,他们来到此地没有人会注意,何况三魔潜隐多年,面貌形相都有改变,即使他们自己来了,也不会有人认得出。”
  凌云峰闻言虽然不相信,但也不敢大意,将绿杨侠侣请至屋里后,立即传令全庄严加戒备,同时还着令四围附近乡村城镇的眼线,密切注意来往碍眼的陌生人。
  他训练的手下人办事很有效率,交待下去后,自己就不再操心,然后在厅上设宴,款待钱氏夫妇。
  陪席的除了他们夫妻外,还有他们的两个女儿凌芳芳与凌美美,一胎双生,活脱是游大香年幼时的模子,美得像两朵并蒂的鲜花,只是形容憔悴,心事重重,都是受了古秋萍诱拐聂红线消息的影响。
  游天香是特地叫她们出来的,席间将晏小倩传来更正的消息又说了一遍,果然使得两个女孩子眉头舒展,仿佛云雾被吹开了,重新又见到了清朗的碧空丽日,可是说到古秋萍登门示警又被凌云峰气走了,她们立刻转为阴沉,小嘴噘得老高。
  凌芳芳更是埋怨父亲道:“爹!您大固执了,古秋萍就是真的跟聂红线有什么,那也是他私人的行为,跟您没关系,您凭什么赶走人家呢?”
  凌美美更是不原谅父亲道:“古秋萍就是上门求庇,我们也应该收容他,这是武林的道义呀。”
  凌云峰未免不高兴了道:“美美,所谓武林道义是江湖人行为的规范,其中最大的戒条就是女色,而夺人妻妄,尤其是武林所不容,这是谁都不能原谅的。”
  凌美美冷笑道:“这么说古秋萍不该救她出来了?”
  凌云峰笑道:“聂红线既有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之心,古秋萍援之以义,正是大丈夫的作为。”
  凌美美不服气地道:“爹,好像武林道义都是你一个人创立的,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是非全在你一人的看法。”
  “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怎么是我一人之见。”
  凌美美按案起立,慷慨激昂地道:“我们的重点既在聂红线身上,就不该问其他了,只要聂红线真有弃暗投明之心,古秋萍救她出来也好,带她逃出来也好,都是应该做的,至于他们是否有感情,别人管不着。”
  凌云峰道:“怎么管不着呢,聂红线是李光祖的侍妾,为义而帮助她脱离是正理,为私情而诱拐就是淫恶。”
  凌美美冷笑道:“聂红线是个人,不是物件,她有自主之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假如她与古秋萍有了感情,愿意跟古秋萍走,而古秋萍也喜欢她,愿意带她走,于情理并无不合,你们不是多管闲事吗?”
  凌芳芳接着道:“假如聂红线是李光祖的正式妻子,古秋萍做得也许不对,但她只是一名诗妾,李光祖喜欢的时候可以要她,不喜欢的时候也可以赶走她,甚至于杀死她,这是一个女人最悲惨的命运,古秋萍把她从这种命运救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可厚非,你凭什么去批评他们的对与不对呢?照你的说法,似乎聂红线应该像一条狗似的,永远受李光祖的摧残才是应该的了。”
  凌云峰语为之塞,半晌才道:“你们这是孩子话。”
  凌美美道:“我求的是道理,只要聂红线是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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