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枭 作者:方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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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枭 作者:方白羽-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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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离开洪胜帮总舵,任天翔拿出怀中那个锦盒,小心翼翼打开一看,锦盒内是满满一盒印泥,方才洪邪拿出的那块玉片,其花纹和轮廓清晰地印在了印泥之内。任天翔立刻对褚刚吩咐:“马上去找最好的工匠,照着这轮廓和花纹,做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片!”

长安城金城坊是金银玉匠们聚集之处,任天翔很快就在这里找到了一家手艺精湛的老字号。他将锦盒交给那经验丰富的老玉匠。老玉匠没有多问,立刻拿出一块玉片照着样子打磨斧凿,不到半个时辰,一块仿制的玉片就做了出来。任天翔拿出自己的玉片与之一对,边沿严丝合缝,上面的花纹也一一对齐,除了成色和年代,与原来那块几无二致。

任天翔兴奋地一跳而起,想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就拿到了最后这块玉片,他不禁得意非常,转头对褚刚吩咐:“走!”

“去哪里?”褚刚忙问。

“郊外!”任天翔跳上马车,志得意满地吩咐,“我要去拜祭任重远……也就是我爹,我要让他知道,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义字璧最终在我手中破璧重圆!”

自从得知自己一直在误会任重远后,任天翔懊悔异常,如今二人天人永隔,再没机会挽回和补偿,他心中就一直有一种无法解脱的负疚感。如果能实现任重远一生都未能实现的抱负,或许便可告慰他在天之灵。

伫立在郊外那座几乎看不出轮廓的古墓前,任天翔在心中暗暗对任重远发誓:你没做到的事,我会替你做到,我会让他创立的义安堂,在我手中发扬光大。

就在任天翔高高兴兴的离开洪胜帮总舵的时候,洪邪也高兴的向躲在内堂中的父亲,详细汇报方才任天翔与他喝酒之机,激他拿出义字壁碎片,并以印泥拓印碎片的情形。洪景略显以外,打开锦盒拿出那块碎片,递给身旁的洪胜帮智囊段天舒,淡淡问:“段长老怎么看?”

段天舒将玉片凑到鼻端嗅了嗅,沉吟道:“我以为这小子会用假的玉片换走这块真的,所以在上面下足了千里香,没想到他只是用印泥盗拓。这倒是出乎老夫意料,让咱们无法靠跟踪千里香追踪玉片的下落。不过我们已经在义安堂插有眼线,如果再派人日夜不修的追踪那小子,那么只要他有所行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与其追踪那些玉片的下落,不如等他们找到墨子墓之后再出手!”

洪景欣然点头赞同:“不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让他们为我们奔波操劳,待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再给他们来个连锅端,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兴奋吗?”

三人哈哈大笑,胸中都充盈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洪邪更是怨毒的道:“任天翔啊任天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若不十倍百倍的报答你,我就不信洪!”洪景满意的拍拍儿子的肩头:“不错,这才像我洪景的儿子!别看姓任的小子现在春风得意,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御前侍卫副总管,其实他在官场没有任何根基,更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全靠皇帝老儿的一时兴起才一步登天。国舅?狗屁!只要我洪景略施小计就将他扳倒,长安城还轮不到他来风光。”

洪邪咬牙切齿道:“那爹爹为何不早一点将他扳倒,我恨不得立刻就报了当初之仇。”洪景拍拍儿子肩头:“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现在对我还有用。我要借他之手拿到墨门先辈梦寐以求的东西,待东西到手,再慢慢的收拾他不迟。记住,现在无论对义安堂还是对那小子,你都必须隐忍,要让他们以为。你已经被他们彻底制服,再不敢有半点反抗和异心。”

洪邪点头道:“爹爹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洪景点点头,转向段天舒吩咐:“你立刻调集帮众精锐暗中准备,就等义安堂以为得计后动手。”

段天舒忙拱手道:“属下遵命,我这就去准备!”

长安城郊外一座荒山之上,正好可以俯瞰整个长安城。司马瑜负手伫立在山巅,眼中隐约闪现一丝焦急和期待。一只信鸽忙扑簌簌落到他的身边,辛乙连忙抓住信鸽,欣喜道:先生料事如神,长安终于有信到!〃

司马瑜接过辛乙递过来的竹筒,倒出竹筒中的信小心展开,就见其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他细细将信看完,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辛乙见状道:“有好消息?”

司马瑜点点头:“义安堂将有所行动,洪胜帮也在秘密调集人手,看来义门流传千古的传说即将实现,某件足以翻天覆地的东西即将现世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不知先生能否将那封信给本师也看看,咱们,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理应消息共享、风险共担。”

司马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朗杰,蓬山老母座下最得力的弟子。他原本深得安禄山倚重,没想到安禄山却让他听司马瑜的指挥,这让他心中有几分不服。面对他的无理要求,司马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毫不迟疑的的将密函递给了他。朗杰接过来一看,顿时一头雾水,虽然他也精通唐文,密函上每一个他都不认识,但他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却始终没读懂是什么意思。他只得悻悻的将密信还给司马瑜,退过一旁。

司马瑜转头对他和辛乙道:“将军将重任交托于我,在下不敢有丝毫懈怠。我知道你二人皆是安将军的左膀右臂,在下何德何能,岂敢指挥两位?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希望咱们三人能通力协作,共同完成将军的重任。”说完她缓缓伸出手来,辛乙立刻伸手与之相握,朗杰略一迟疑,最终还是悻悻的伸出手。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司马瑜沉声说到:“从现在开始,咱们三人不分彼此,所以决断必须有两人以上作出,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辛乙与朗杰对望一眼,皆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智枭17

夜色萧萧,淡若薄雾的月光,为远处的山峦染上了一层银色。那座墓中藏墓的荒冢,早已被彻底填埋,没有墓碑,没有标志,不过任天翔还是第一眼认出,任重远就是葬身于此。

第一次,任天翔对着任重远的墓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三叩首,为这些年来的误解,也为自己从未叫过他一声爹,更为自己的叛逆和不孝。可惜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太迟,他只能在心中默默道一声:“爹,对不起……”

胸中如压了块垒。却欲哭无泪。回想任重远省钱的点点滴滴。才发现记忆是如此的模糊。甚至还没来得及真正了解和认识。就和他天人永隔。从小就买下的仇恨的种子。彻底蒙蔽了任天翔的眼睛。让他对任重远只有偏见。没有亲情。知道真相大白。才追悔莫及。

任天翔觉得必须为父亲做点什么才能稍稍减轻心中的愧疚,但任重远是死于母亲和外公的阴谋诡计之下,这血债没法用血来偿还,而且他直到死也没有吐露凶手的名字,想来也是不想让人为他报仇雪恨。

但是这个世界欠她一个公道。任天翔在心中发誓。她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儿子,必须为他讨回这个公道,这个公道就算不能用血来偿还。也必须用其他方式来实现!

对着荒冢默默一拜,任天翔一字一顿的道。‘跌。我会拿回你托付给我的义安堂,让他在我手中发扬光大!我会为你讨还公道,让害死你的人,付出比鲜血还要惨痛的代价。’

最后对着荒冢磕了一个头,任天翔毅然起身,对等在不远处的楮刚平静道;我们走〃。楮刚有些不安的打量着任天翔。第一次发现她眼中闪烁着狼一样的瑞光,咄咄逼人。楮刚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坐上车,疾驰回城。

马车刚一离去,荒冢胖的密林中就闪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灰袍老者,正是义安堂长老,姜振山,只见他踉踉跄跄的来到荒冢前,激动万分的自语;:少堂主终于迷途知返。老堂主你泉下有知,。一定也会深感欣慰吧?〃一个身形瘦削佝偻的人影,紧随姜振山之后来到荒冢前,对着荒冢默默一拜,‘大哥,你的托付终于有了转机,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二人再夜色中并肩而立。静心聆听夜风的呼号。似乎能从中听到任重远的回答,许久。姜振山突然打破沉默。问道:“你怎么知道任天翔今晚回来这里?”季如风抬首遥望苍穹,一项古井不波的眼眸中似有两朵跳动的火焰;‘因为我对他的了解超过了她自己’作为相知多年的老友。姜振山立刻察觉到季如风心中涌动的豪情,那是一种消失了很久的激情。她缓缓转头望向季如风,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你……决定了?”季如风微微点点头,虽然没有出声,但简易的眼神已经将他的决心透露无疑。姜振山沉默了数息,突然好卖大笑;‘好!姜某就将老命豁出去配兄弟一搏,大不了输掉这颗没用的头颅。’

当你的任府,现在的萧宅,即使义安堂堂主的私宅,也是义安堂的总舵。

虽然义安堂自堂主离去后,。声望大不如从前,但他的总舵再长安依然是一处人人敬畏的神秘所在。

之一日大早,再萧宅对门茶楼招呼客人的瘸腿阿三。突然看到义安堂两个长老姜振山和季如风,左右拥簇着长安新贵,御前侍卫副总管任天翔进了萧宅大门,紧接着大门就关了起来,外面增加了几个彪悍的弟子守卫,捡到他们神情凝重。如临大敌,阿三立刻知道,义安堂要出大事了……

就在其他茶客都在竞相揣测。议论纷纷时,阿三已经一瘸一拐的上了茶楼顶层的小阁楼,茶楼是一座普通的临界小楼。唯一与众不同的时,阁上养着一群鸽子,阿三将一张匆匆写就的一张纸条从中撕开,装进两个小鸽子腿上的竹筒中,然后将两只信鸽放飞窗外,两只信鸽显示混在一大群普通鸽子中展翅高飞,再阁楼上盘旋几周,先后脱离鸽群,最后消失在茫茫天宇下。

知道目送信鸽彻底消失,阿三才一瘸一拐的回到茶楼,。做到她常坐的临窗位置,一边竖着耳朵听茶客们一轮,一边看着萧宅的动静。

萧宅之内,任天翔紧跟季如风和姜振山,见大门二门俱在自己身后关了起来,沿途那些义安堂弟子分列两侧。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她心中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脑中不断回味着昨晚季如风与自己对话的场面,希望能从中找到答案。

“想要拿到义安堂保存的那两块义字璧残片,让义字璧复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拿出你所有的玉片跟萧傲对赌!”

“怎么赌?”“赌你们谁才是义门真正的传人!”

任天翔坚信任重远传自己的那块玉片,就是要自己接过义安堂……但现在妹妹夹在她母亲和自己这个三哥中间,恐怕很难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作证。他不禁皱起眉头:“就算爹有心让我接过义安堂。看、但他毕竟已经过世,怎么才能证明他的遗民?”“没办法证明,所以要赌!赢了你拿到完整的义字璧,做移门的新一任领袖,输了交出所有残片。彻底失去范本的机会!除非你不想加入义门,不想继承老堂主的遗愿,那么可以不赌!”

季如风眼中的坚毅和自信感染了任天翔,何况他现在对义安堂堂主之位志在必得。她没有留意到义门和义安堂之间细微的差别,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好,我赌!”

哐!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将任天翔的思绪拉回现实,就见自己已经置身于义安堂议事大厅,挺闷已经关闭,就连窗户也全部关上。听众因此显得异常幽暗。

大厅前方的交椅上,义安堂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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