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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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红梅-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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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文星脸一沉:“怎么?难道怕我左文星讹了掌柜的?”
  老者一听“左文星”三字,忙道:“原来是名列东都三公子之一的左公子,请恕老夫眼拙,这银子就放在柜上吧。”
  左文星听见老头认识他的大名,心中的温火这才平息下来。
  他抱拳致礼,道:“既如此,小生告辞。”
  等他走远,姑娘问:“爹,他是什么人?”
  老者道:“东都有三位公子,可说是名满天下。一位叫张经仁,外号追风剑,一位叫吴善谦,外号黑龙剑;再有就是这位左文星,人称白衫剑客。据说三人武功超凡,为人也极正派,家中又有万贯家财,平日乐善好施,扶危济贫,在东都可说是名噪一时,无人敢惹。要是地面上出了黑道高手作案,官府常请三人出头,为地方士绅除害.这样的人,还是不得罪的好。”
  姑娘道:“怪不得呢,适才有个什么玉面狼黄鼎,带着几个没皮来滋事,这位左公子一到,他就赶紧溜了。”
  老者道:“这位左公子问你的姓名,不妨告诉他吧。”
  姑娘道:“人家并不认识他,他刚才买的镜子要送给人家,明明是不安好心嘛。”
  “什么?左公子要送镜子与你?”
  “女儿不要他送。”
  老者叹了口气,道:“云儿,你年纪已经不小,也该是……”
  “不要说不要说!”姑娘撒起娇来,“女儿就陪着爹爹。”
  老者叹道:“自你母死后,爹爹带着你四处漂泊,只要你有了个依靠。爹爹也就放心了。这水上浮萍般的日子,你还没有过够么?”
  刚说到这里,又来了一位顾客。
  姑娘粉脸一抬,愣了。
  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书生,只不过比起左文星来,却寒酸多了。
  “怎么,又来买镜?”姑娘不等书生开口,就先问道。
  书生脸一红,嗫嚅道:“是,姑娘,在下来买镜。”
  咦,怪事,真是无独有偶。
  这个穷书生也是从大前天起来买镜的。
  直到昨天为止,他也和左公子一样,已经买了三面镜子。
  不过,他与左公子相反。
  左文星是买大镜子,有多大要多大。
  他买的是小镜子,有多小要多小。
  “还是要小镜子么?”姑娘好奇地望着他。
  “是的。”
  “你要那一种花色的?”
  “由姑娘随意挑一个吧。”
  嘿,又是一个左文星!莫非这穷酸也要送镜子不成!
  姑娘想着,脸却红了。
  她取了一个刻有诗文的小镜递给他:“这个行么?刻有一首诗呢!”
  书生忙用手接过,照着镜背刻得极小的字句念起来:“还有小园桃李在,留花不发待郎归。好极、好极,好一个‘留花不发待郎归’,在下就买了这一面吧。”
  姑娘脸胀得通红,道:“二钱银子。”
  书生从怀中掏出辞银,搁在柜台上。
  老者在旁一言不发地瞧着这个书生,只见他剑眉星目一派斯文风范。从简朴的一袭青衫看来,光景并不太好。但衣着虽然寒酸,却掩不住他大度汪洋的气派,心中不禁纳罕。
  见穷书生要走,便问道:“敢问相公,也是洛阳人氏么?”
  书生道:“在下家居洛阳。”
  “今年要进考场的吧?相公必定名列榜首。”
  书生脸一红:“掌柜的说笑了,在下虽喜读书,却无做官打算。再说学识浅薄,连个秀才也考不上的。”
  姑娘不知为什么,对他已无更多的拘束,忍不住冲口道:“你到今天为止,已买了四面小镜子啦,就这么爱照镜子啊,比个姑娘家都热衷此道呢!”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书生被她这一说,脸一下子红了,忙分辩道:“姑娘误会了,在下是买了送人的。”
  “是么?那就恭喜啦!”
  “啊,不、不,在下是留着自己把玩的。”
  姑娘见他发窘,愈发想拿他开心。
  “哟,一下说送人,一下说自己留着,不知该相信哪一句才好。”
  “这个……”他说不出来了。
  老者微笑道:“云儿,不可对客人无礼。”
  书生忙摇手道:“老丈不必如此,在下一时心慌说错了话,怪不得姑娘的。”
  “相公贵姓?”
  “免贵姓蓝,贱字人俊。“
  姑娘挪揄道:“哟,男人俊,女子就丑了么?“书生一楞,忙道:“贱姓蓝,蓝色的蓝,并非男子的男,姑娘千万别生气。”
  姑娘见他如此傻呆,不禁“噗哧”一声笑起来。
  想想,你起你的名字,爱叫什么叫什么,谁会为此生气来?真是个书呆子!
  蓝人俊被笑得莫名其妙,愣愣站着。
  老者笑道:“小女顽皮,相公莫计较,有空请来闲坐。”
  蓝人俊道谢后,揣着镜子走了。
  姑娘道:“此人和那个什么左公子一样,接连四天都来买镜,爹爹你说怪不怪?”
  老者道:“千人千面,各人脾性不同,当怪不怪。”
  姑娘道:“左公子押着三十两银子在柜上,明日还要来呢!”
  老者道:“做生意岂怕人家买得多?”
  姑娘道:“自然买得越多越好,只是让人奇怪罢了。”
  第二日,开销不久,左文星没有来,倒是那个玉面狼黄鼎带着王麻子等几个泼皮来了。
  老者陪着笑脸,询问黄鼎要什么镜子。
  “三爷不要镜子,要的是人!”王麻子大声吼道。
  老者道:“此话作何说?”
  “老头儿,你的福气到了,黄三爷看上你女儿,真是天大的造化。”
  老者道:“不敢高攀,请黄三爷原宥。”
  黄鼎道:“只伯由不得你。”
  “这东都重地,黄三爷莫非轻视王法么?”
  “你老小子可别拿官府压人,官府中尽有三爷的朋友。你不妨去告一状试试。”
  姑娘气得直咬银牙,把身子背了过去。
  老者道:“黄三爷,我们是做生意的,你老高抬贵手吧。”
  黄鼎冷笑道:“你不愿意么?那好,老子就把你扭到官府去吧!”
  姑娘实在忍不住了,倏地转过身:“你果真以为买卖人家好欺负么?”
  黄鼎还未答话,却有人开了腔:“你们好大的胆,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民女。堂堂东都,法纪严明,怕治不了你们的罪么?”
  众人闻声一起回头,见是个穷书生。
  原来,是买小镜子的蓝人俊。
  姑娘心中暗暗着急,这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惹得起这些地头蛇么,还不是自讨苦吃。
  黄鼎一瞧对方那股寒酸味儿,哪里把来者放在心上,喝道:“凭你也敢管闲事么?滚开!”
  篮人俊也怒道:“你这人横蛮不讲理,快快闪开,莫要惹得在下性起!”
  姑娘和老者不由想道,这书生倒还有点脾气呢,只是动起手来就不堪一击了,连忙同时出声道:“相公,快走吧!”
  蓝人俊道:“二位休怕,在下也不是好惹的,岂能怕了这些强梁!”
  黄鼎吼道:“揍他!”
  王麻子立即抢上前,一个”黑虎偷心”朝书生就是一拳。
  蓝人俊不闪不避,伸手一抓,捏住了王麻子的手腕,再用力一扭,王麻子“哎哟”一声,身不由己转了个身,被疾人俊一脚蹬出老远,跌了个狗扒地。
  老者和姑娘起先为书生担心,见状才舒了口气。
  这时,黄鼎大怒,喝声:“上!”
  那四个泼皮立即一拥而上,哪知蓝人俊身手利落,不要片刻,便将他们打得东倒西歪。
  黄鼎一个箭步跃上,左手一晃,右手戳出一掌,右掌还未递到,又变戳为砍,直奔对方脖颈。
  蓝人俊使了个“凤点头”,身子一矮,跨步而上,使了个马步冲天捶,一拳上捣黄鼎下颏,黄鼎左胳臂向下一压,右手使个“泰山压顶”,一掌拍他脑门。
  老者和姑娘看见篮人俊使的是少林招式,便猜想他是少林俗家弟子,心中大慰。
  这时,蓝人俊见对方气势汹汹,急忙后退半步,使了个“黄龙探爪”,想抓对方腕脉。
  老者和姑娘见他使的又是武当家数,不禁暗暗奇怪,猜想他大概是武当弟子。
  因为,他使的招式风格纯正,严然是武当嫡传。
  这时,蓝人俊和黄鼎已拆了二十多招,把老者和姑娘看得呆了。
  蓝人俊接着又使出了峨嵋招式,使得也是似模似样,十分规正。
  他到底是何门派出身?
  不过,有一点却使老者和姑娘担心,那就是蓝人俊招术虽纯正,内力却平平,只怕要不了几个回合,就要败在黄鼎手下。
  果然,又是十招过去,蓝人俊气喘心浮,吃不消了。
  黄鼎也看出对方后力不继,胆子大了起来,渐渐也不躲一闪,硬打硬架,步步进逼。
  蓝人俊越打越觉不妙,自己手腕与对方相碰时,就象碰到了木棍一般,生疼得很,对方招式又毒又狠,全朝自己致命处招呼。
  他不由想到,今日之局只怕凶多吉少,但自己属正气一方,千万别向邪道低了头,更不能让他们侵犯了姑娘和东家。
  于是,他鼓起勇气,拼命还击。
  “砰”一声,他胸前挨了一拳,身子似腾云驾雾往后飞了丈远,立足不稳跌倒在地,黄鼎如影随形,早已跃到他眼前,朝他脑门就是一脚。
  姑娘和老者见书生突被打倒,正要跃出店前相救时,已然来不及了。
  姑娘惊得尖叫出声,吓得闭紧了双眼。
  只听“哎哟”一声,有人“扑通”倒下。
  老者低声道:“好,左公子来了。”
  姑娘急忙张开眼睛,果见左文星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黄鼎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蓝人俊已经站起,正向左文星道谢。
  原来,黄鼎一腿正要踢到蓝人俊的脑门上,忽然腿一麻,站立不稳,自己跌倒了。
  蓝人俊正不知怎么回事,白影一闪,一个翩翩公子将他扶了起来。
  此刻,左文星问蓝人俊:“仁兄何事与人动手?”
  蓝人俊道:“这厮对镜店姑娘无礼,在下实在看不下去,故与此人争执起来。”
  左文星一听是为了姑娘,心中不是滋味,脸一沉,对黄鼎喝道:“你过来!”
  黄鼎当众丢丑,心中十分痛恨,但慑于白衫剑客的威名,勉强压制着怒火,走过来两步,道:“左公子有何吩咐?”
  “你竟敢对镜店的姑娘无礼么?”
  “左公子,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在下的事,请公子不要问吧。”
  “放肆!今天本公子非管不可。”
  黄鼎两个眼珠一转,阴沉沉道:“左公子,在下实话实说了吧。,此女也非在下看上,不过是替大哥作伐罢了。”
  “你大哥是谁?”
  ‘公子一定要知道么?”
  “说!”
  “追风剑张经仁!”
  此言一出,不仅左文星吃了一惊,连老者也甚感意外。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东都三公子之一的追风剑张经仁,手下竟有这样一般泼皮弟兄。
  左文星冷笑道:“胡说八道,你敢假借张公子的大名在此行凶,小心你的脑袋!”
  黄鼎自知不是人家对手,便道:“信不信由你吧,在下一自会禀明张公子,告辞。”
  他急忙带着爪牙滚了。
  老者向左文星道谢了一番。
  姑娘没有作声,只瞧着两个买镜子的书生,暗中将他们作了个比较。
  论人材,两人旗鼓相当;论地位,则有天渊之别。论武功,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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