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红线侠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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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红线侠侣-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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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男一女,正是“银拂金丸如意玉,量天寒尺毒冰轮”中的如意玉,析城双凶天狼符
奇立,天狐迟绣!
  两人本是同门师兄妹,后来结成夫妻,各使一柄白玉如意,武功别树一帜。
  而且不论敌人多寡,他们都是夫妻搭挡,共同出手。你一个人,他们也是两人同上。你
来一百个人,他们也只夫妻俩上,而且出手狠毒,数十年来,从无敌手。
  平日为人,也不辨是非,不分邪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以江湖上给他们安上了析
城双凶,天狼和天狐的外号。
  他们数十年来,一直卜居析城山,很少在江湖走动,但提起天狼天狐来,却没人不知道
的。
  兰儿就是他们的独生女儿,今年十七岁啦!
  天狼天狐,差不多已把一身本领,都传给了她,因为天狐只此一个女儿,所以非常溺爱。
天狼身为父亲,有时也管不着她。
  兰儿自小娇纵,小女孩儿贪玩成性。这回,她偷偷的跑下山去,几个月不见爸娘了。
  这时一见两人现身,早巳一涌身扑了过去,口中叫着:“爸!”“娘!”
  天狼脸色微微一沉,道:“兰儿,这几个月,你跑到那里去了?”
  天狐一手把兰儿揽入怀里,一面叫道:“乖儿!”
  一面瞪了天狼一眼,道:“兰儿才回来,你又凶她,别再把她吓跑了,女儿是我的!还
不快去招呼客人?”
  兰儿回头叫道:“岚哥哥,这就是我爸我娘!”
  其实江青岚见到两人出来,早巳站起身来,不用兰儿说,也知道是她父母。
  当下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伯父,伯母。”
  天狼天狐,瞧着江青岚玉树临风般一表人才,而且轻轻年纪,居然英华内敛,分明是武
学已有相当根基之人。
  想是那一门派的后起之秀,和自己女儿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心中不禁暗喜,也就含笑回礼。
  兰儿望着两人,又道:“爸,娘,他叫江青岚,这一路是他陪我来的,还送了我一匹马
呢!”
  天狼夫妻,自然极口称谢。
  一阵寒喧之后,天狼是个不善应酬的人,坐了一会,便独自走出屋去。
  倒是天狐,一手拉着兰儿,向江青岚问长问短。
  从江青岚的身世,一直问到练过何种武功?
  江青岚人本聪明,暗想方才听石嬷口气,侯长胜和一个和尚曾携了独角兽公孙无忌的亲
笔函,前来邀请他们参加端午崤山之会。
  那个和尚,一定是花弥勒无疑,而且那晚府中捉到的两名刺客之中,有一个叫醉猴张老
三的,还是侯长胜的师弟,兰儿父亲的逐徒。
  张老三夜闯节度使府,敢情已被姨父按军法枭首示众,他们好像把这笔总帐,都记到自
己恩师八臂剑客头上去了。
  虽然兰儿的父母,并没答应赴会,但自己也不便说出恩师姓名。
  是以天狐问他身世情形,他只说自己世居潞州,因父母早故,由姨母抚养长大,后来跟
一位教书老夫子练了五年武功,约略说了一遍。
  自然江青岚说的也是实话,只听得天狐频频点头,并不怀疑。
  兰儿也把自己如何化装了黑面少年,偷偷下山,如何中途遇雨,拐断马腿,如何和江青
岚订交,蒙他赠马分金,咭咭呱呱的说个没停。
  但她并没把那晚在田度节使府的事说出,显然他也恐怕说出岚哥哥的身份。
  虽然醉猴张老三是父亲当年逐出门墙的弃徒,但如果知道岚哥哥是八臂剑客的门人,多
少总会引起不愉快,所以也故意不说。
  其实她这时如果说了,天狐溺爱女儿,也就撇过,这一隐瞒,倒反而惹出事来,此是后
话。
  天狐听完自己的女儿的话之后,心中对江青岚更加有了几分好感。
  因为他接济自己女儿之时,根本还不知道兰儿是女的,足见他是个诚朴君子。
  但不知他武功如何?唉!跟一个教书先生,练了五年,那里练得出什么名堂来?
  她眼看着自己女儿,对他十分关心,心中也暗暗打算,他既然父母早故,并无亲人,就
把他留在析城山。凭自己夫妻两人,化上点精力,也不难造成他一身武功。
  想到这里,不由绽出一脸慈笑,望了兰儿一眼,向江青岚说道:“江公子远来不易,不
嫌简慢,就多盘桓一个时期,咱们江湖上人,讲究不拘俗礼,尽管和自己家里一样,喜欢练
武,也好叫她爸指点指点。”
  兰儿喜道:“娘,那要你跟爸说咯!”
  天狐笑道:“痴孩子,这个娘自然会和你爸说的。”
  江青岚倒不稀罕天狼教自己什么武功,只是觉得天狐爱屋及乌,慈爱可亲,也连忙起身
道谢。
  这晚,江青岚被安置在后进一间精舍之中,石嬷更是照顾他十分周到。
  兰儿差不多把平日自己用的东西,全搬了来,像花蝴蝶似的,忙得不可开交。一会瞧瞧
这,一会摸摸那,惟恐岚哥哥不舒服,住不惯。
  其实她是无事忙,脸上喜孜孜地,兀自穿进穿出。
  江青岚生长富贵之家,光是自己卧房中的布置,比起这里来,何止相去千百倍蓰?
  但天狐母女,和石嬷三人,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份亲切的温情,乃是自己在府中,
所无法获得的。
  这难道说,姨母对自己不好?不是!因为富贵之家,使女佣人多了,一切都用不着自己
动手,亲情就会无形减少。
  所以天狐石嬷两人,对他嘘寒问暖,关注起居,自然倍感亲切!
  一宵无话,第二天朝晨,江青岚盥洗甫毕。
  只听兰儿叫了声:“岚哥哥!”人已袅袅婷婷的跑了进来。
  今天,她换了一身玫瑰红的紧身窄袄,长长的秀发上,也打了一个玫瑰红的蝴蝶髻。
  越显得红药碧桃,婀娜多姿,不由看直了眼!
  兰儿娇靥微红,扭头道:“我不来啦!你老是瞧着我干么?”
  江青岚道:“我瞧你这身衣服,颜色真美!”
  兰儿嫣然笑道:“岚哥哥,要你喜欢啊!那我以后就多做几件这种颜色的好了。”
  她说来十分自然,也极为柔婉,但江青岚却听得心头一凛。
  却见兰儿又道:“岚哥哥,我们快去吃了早餐,等会,我爸我娘做完朝功,就要到练武
场去呢!你也去瞧瞧。”说着,一手拉了江青岚就走。
  口口  口口  口口
  早餐之后,江青岚和兰儿回到房中,又坐了一会。
  却见石嬷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向兰儿道:“兰姑娘,外面来了客人,你爸娘要你出去
见见。”
  兰儿讶异的道:“来了什么客人?”
  石嬷道:“我也不大清楚,是你娘打发我来叫你的。”
  兰儿噘起小嘴,回头笑道:“岚哥哥你坐一会,我去瞧瞧就来!”
  说着,就向前面客堂中跑去。
  刚走到屏风后面,只听自己父亲呵呵笑道:“祁兄也太客气了,王屋散人,久着武林,
我请还怕请不到呢!肯惠然光临,愚夫妇正是求之不得。来!来!山居简陋,祁兄快请坐下,
这位令高弟也请坐了好说。”
  另一个声音洪亮的,却连声:“不敢!”
  兰儿不由听得一怔,来的是王屋散人祁天行!
  啊!不好!前天岚哥哥在他徒儿手上,削断了他成名兵器毒冰轮上的两枚倒钩,自己亮
出析城山牌子,不想今天果然兴师问罪来了!
  事到如今,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反正有爸有娘作主,我怕他干么?
  何况那天又是他徒儿不对。
  哼!他还有脸到析城山来问罪呢!小姑娘想到这里,胆气一壮,就昂然走了进去!
  只见客堂上首,果然踞坐着一个面相清癯,身穿青袍的老头。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青年,那不是油头粉脸的辣手郎君温璜是谁?
  一双贼秃秃的鬼眼,发现了自己,就直勾勾的紧盯着不放!
  天狼符奇立瞧见女儿出来,连忙用手指着王屋散人笑道:“兰儿,快去见过祁伯伯,温
世兄。”
  兰儿板着面,生硬的叫了一声:“祁伯伯!”
  睬也不睬温璜,就往天狼天狐身后走去。
  王屋散人祁天行回头问道:“徒儿,是不是她?”
  辣手郎君温璜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个男的。”
  天狐瞧着女儿和王屋散人师徒的神情,不由暗暗纳罕!
  天狼还当自己女儿娇纵惯了,不爱理人,不由皱了皱眉,笑道:“小女平日里被她妈纵
坏了,不谙礼数,还教祁兄笑话!”
  王屋散人却连连点头,嘿然笑道:“很好!很好!令媛有符老哥符大嫂两位调教,自然
高明之极!”
  天狼不明就里,那会听出他言外之意,连忙极口逊谢。
  天狐到底是女人,比较细心,发现他似乎话中有话,其中一定有什事故?
  这就接口说道:“祁大哥和咱们隔山而居,数十年未尝下山,毗邻若天涯,这次贤师徒
惠然光临想必有甚见教?”
  王屋散人祁天行,眼溜溜瞧了天狼夫妻一眼,突然精光暴射,呵呵大笑。
  洪声道:“大嫂问得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是没有重大之事,也真不敢惊扰两位。
 ”他一顿之后,又向四外瞧了一瞧,问道:“符兄还有一位令高徒,何不也请出一见?”
  天狼听得微微一怔,暗想难道侯长胜在什么地方,开罪了这个老怪物?
  口中却笑道:“小徒有事下山去了,尚未回转。”
  王屋散人嘿嘿地冷笑了两声,道:“如此说来,那符兄是有意包庇的了?”
  天狼符奇立,平日性烈如火,这时经他没头没脑一说,不由倏然变色。
  猛的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祁兄,咱们数十年交情,你上来不把事情说明,便说兄弟
包庇门人,天下那有如此说法?”
  王屋散人一见天狼起立,也虎的站起来。
  客堂中气氛,立时显出紧张!
  天狐一见两人全都站起,也连忙跟着站起,向中间一拦,说道:“祁大哥到底为了阿事?
总该说说清楚!”
  王屋散人脸色铁青,冷冷的道:“大嫂子还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折辱我祁某?”
  天狼天狐一听此言,更是一头雾水,齐声说道:“愚夫妇确实不知,小徒如何冒犯了祁
兄,如蒙不弃,就请直说!”
  王屋散人瞧他们这般光景,知道的确不知情,不由怒气稍平。
  用手指着兰儿道:“符兄但请问问令媛,便知端的。”
  天狼天狐,同时回过头去,望了兰儿一眼。
  天狼喝道:“兰儿,你侯师哥如何得罪了祁伯伯?快说!”
  兰儿横了辣手郎君温璜一眼,道:“他徒弟生着嘴巴,不会说?”
  天狼厉声喝道:“快说!”
  兰儿被他大声一喝,受了委屈,不由眼圈一红。
  天狐连忙拦道:“你不准吓唬她!”
  一面回头温言的道:“乖儿,你只管说出来,娘替你作主。”
  兰儿平日里娇纵惯了,那里受遇半句疾言厉色?
  今天凑巧天狼被王屋散人师徒寻上门来,听口气竟是侯长胜招来的麻烦。
  而且兰儿也知道这会事,那回山之后,为何不早些告诉自己?心中有气,所以才大声喝
了一句。
  兰儿当着外人,原来已是盈盈欲涕,这时给娘一撑腰,不由“哇”的一声,扑入天狐怀
中,指着温璜道:“这个坏人欺侮我!”
  天狼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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