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实在闷不过,趁着三老人午睡不注意时,便一人悄悄的溜了出来;但出庄后,又不知作些什么,沉思了一会,暗道:三月前,武林三腐儒曾经到过那家快乐楼,我现在不如到那里去看着,也许会碰到他们。”
心思一落,即奔向北京城,但到达快乐楼六庭时,又踟蹰不敢进门,困为,他恐楼上的姑娘又像上次一样的向他纠缠,心房狂跳,犹豫不决的站在门前。
蓦然,三个中年儒士,嘻嘻哈哈,大摇大摆,向快乐楼进去。
金童下眼看清,心头猛然一震,赶忙闪入一家杂货店内。真是冤家路窄,无巧不巧,这三儒士正是武林三腐儒。
金童闷得无聊,想出来一游,竟真被他碰中了。
此时,金童情绪异常紧张,也异常紊乱,不知应如何来处理当前的问题,欲入内监视,又恐那些姑娘捉弄,也恐被三腐儒发觉,在此天子脚下,不便动手杀人,如眼巴巴的看他们逸去,岂不是劳而无功?
于是,他决定在附近等待,让三腐儒兴尽出来后,即诱他们至郊外,慢慢将三人处决;但他在快乐楼门有附近,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三腐儒仍不见出来,眼见太阳就要下山了,如再等下去,三老和他莲姐自会发觉他私溜,必然又气又急,说不定还会四出找寻。他心急如焚,但他又岂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蓦然,一个念头闯入他的脑中,暗道:“对!就这样做吧。”
心思一落,即向那杂货店老板借来文房四宝,写道:“吴、秦、曹三位仁兄大鉴:启者小弟立里有要事相商,请三位仁兄即来西门城隍庙一叙,万勿吝延!”署名为“小弟立里顿拜。”
书毕之后,送了一锭白银给店老板,请他到快乐楼,然后退到一个僻处,注视快乐楼的动静。
果然,不到片刻,三腐儒即匆匆走了出来。
金童兴奋万分,立即快步向西奔去,到达城隍庙时,三腐儒还没有到。
他忙躲在供桌之后,热血奔腾情绪激昂,等待三腐儒的来临。
庙外忽然传入一阵“沙沙”步声,接着,三腐儒同时进入庙殿。
三腐儒一进庙殿,即四下环扫,似乎怀着异常奇特的心情,见庙殿没有人,像又增了一层惊异。
桃花贼吴一奇道:“这事有点怪。”
淫魔秦中生道:“是呀,立里这个人我们从来不认识,他有什么事请我们商量?”
色狼曹全道:“八成是找我们商量冥谷中的事。因事关机密,不便用真名实姓,立里说不定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呢。”
淫魔道:“他既约我们来此,怎么尚迟迟不来呢?”
色狼道:“可能他有要事耽摘了,我们等他一会也不要紧。”
淫魔道:“如为冥谷之事,等一会倒无所谓,否则,我们的酒菜可能已预备好了,可理不了他那么多。”
桃花贼道:“我总觉得此事有点奇怪,若是商量冥谷之事,‘风雷扇’为蟠龙公子所得,天下人皆知,‘风雷扇’不能裂壁救人,天下人也皆知,冥谷尚有何秘密?”
色狼道:“就因为这样才有秘密,也许立里有裂壁开山的秘诀,否则,‘风雷扇’岂会无效?”
桃花贼点头道:“唔,你这话倒有一点道理,但立里小子怎么还不来……”
“吴兄可不能随便骂人呀!”声出供桌之后。
三人一震,色狼喝道:“什么人?”
“小弟立里……”
色狼骂道:“你小子早已到了,何以装神扮鬼,躲在供桌之后不肯出来?”话毕,向供桌后走去。
陡然,供桌后站起一个白衣书生,他双掌平胸,星目含威,冷然而慢吞吞的道:“三腐儒,人生何处不相逢,认识我么!”
金童一现身,三腐儒顿时脸色大变,同声惊道:“你……是你!”惶恐之情,溢于言表。
色狼与金童相距最近,更是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欲走不能,欲拼不敢,浑身颤抖,一步一步后退。
三腐儒武功本不弱,三人联手,更是少有对手,但他们曾经听闻金童在云梦山下,号称移山掌的戚民,被他一掌击毙,鼎鼎大名的崆响掌门九音掌,茅山教主八卦子,二人联手,也只接了金童三招,即被金童扣住腕脉。
此时,见立里就是金童,哪得不慌?
金童一步下步的逼近三人,冷然道:“你们别想逃走,只要我双掌一出,你们必立毙无疑!”
桃花贼双目一转,道:“你是要打么?我们就到外面一决存亡吧。”他欲使计骗金童出外,借机逃走,话毕之后,即欲转身先出。
金童沅声喝道:“站住,只要你能胜我,哪里不是一样。”
桃花贼见此计不逞,双目一转,又想出一条妙计,只是觉得此计过于不义,过于毒辣些,但在此生死攸关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倏然装得很是镇静,淡淡的道:“你既迟迟不出手,难道有何话要说?”
金童冷在道:“不错,我正有话问你们。”
桃花贼道:“什么话?你问吧。”
“你们还记得五年前冥谷之事么?”
“嘿!嘿!还记得一点。”
“我姑姑生死如何?”
“没有死。”
“你们辱过她没有?要老实告诉我!”
“没有。”答话间,慢慢移身到淫魔秦中生的身后。
“她现在哪里?”
“不知道!”
“你们怎会有那么仁慈?”
“我们不是仁慈,是她被人救走了。”
“谁救走的?”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她武功……”
桃花贼话犹未说完,突然猛力在淫魔背后一推。同时一提丹田之气,一式“乳燕穿梁”,闪电似的射出庙外。
淫魔一心注视着金童的神情动作,未防桃花贼会有这一着,当时站脚不住,直向金童扑去。
金童也未料桃花贼会来这一套,大喝一声,双掌猝然而出,一取前扑的淫魔,一取距他较近的色狼。
他这一掌是含愤而出,劲力有逾千钧,“轰”然一声,接着一阵哗啦、哗啦之声!
淫魔和色狼应掌横直飞射,碰在墙壁之上,变成二具血肉糊涂的尸体。
金童这一掌用劲过猛,不但将淫魔和色狼击得血肉糊涂,庙门也敌击得粉碎,梁瓦动摇,灰尘纷落。
金童微愕了一下,急忙纵身而出,四下一看,祧花贼已逃出十丈之外,拼命向城内飞奔,口中尚不断的狂呼大叫:“救命啊!救命!强盗杀人……”
金童自量要追,虽可追到,但亦得追入城中,桃花贼狂呼乱叫,即使将他擒住,亦必引民官兵注意。为免麻烦,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他怒极的骂道:“真是不择手段的奸贼,我终有一天要你的命。”
他返回庙中,见庙门和供桌都被他震碎,瓦也落下不少,满地尘灰,一片狼藉,不自觉的歉然叹了一声。
他检视了淫魔和色狼的户体一下,见二人心脉已经寸断,五脏破裂,确已死去,才离庙返回嘉禾山庄。
金童到达嘉禾山庄时,时已黄昏,他不知翻天一掌等己否晓得他私自离庄,欲先返回花园精舍后,看情形再出厅禀告三位老人。
他匆匆进入庄门,小心翼翼的经过走廊。
蓦然,由客厅中发出一声怒喝:“站住!′
金童心头一震,立即站住,很不好意思的转向客厅走去,心中很不是味,羞愧得满面通红,他虽不是离庄作些坏事,却也感到事先禀明,擅自离庄有失礼节,甚为不安。
客厅只点了一盏油灯,显得十分黯淡。三位老人围坐厅中一张八仙桌前,一语不发,气氛十分沉郁。
金童进入客厅,拱手向三老一揖,道:“三位老前辈要晚辈站住,有什么指教?”
三老六目如电,脸色铁青,似乎十分气愤!
金童见状,心房忐忑,暗忖:“他们虽知我私自离庄,但我未作坏事,何以这等对我,令人莫名其妙!”
心念一落,又拱手一揖道:“晚辈因久在花园,闲得发慌,想出外散散心,不想……”
翻天一掌忽然沉哼一声,道:“浅水之处,岂是藏龙之地,要去便去,老夫决不挽留,”
语音冰冷,意含逐客,听得金金童心泛寒意,迷茫万分。
金童心中嘀咕,暗道:“三位老人都是乐天之人,气量如海,我即未先禀明,私自出庄,怎会生如此大气,夷非我离庄的半天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一念及此,于是又恭敬的问道:“晚辈只不过不告离庄半天,怎值得三位老人家生如此大气!”
古道老叟冷然笑道:“请问外出何事?”
“晚辈扇诀早已精通,想出外逛逛,又恐前辈不准,故私自溜出。”
“何以一出就是半天?”
“晚辈到达城里时,无巧不巧正碰着掳我姑姑的仇人武林三腐儒。”接着,将计骗武林三腐儒至城外的前后经过情形,详细述了一篇,并道:“所以回来晚了。”
五岳神丐冷哼一声,道:“你也配杀武林三腐儒,哼!你比武林三腐儒也好不到哪里去,将来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杀你。”
金童闻言,又气又诧异,心忖:“他们今天怎么与往常大不相同?”
当下,淡然道:“前辈比话是何意思?晚辈自问,并没有作过下流之事,怎能与三腐儒相提并论?至于有很多人要杀我,我并不否认,但我死,也可无愧于心。”
五岳神丐嘿嘿笑道:“年纪轻轻,就这等狡狯,再假时日,将不知要胜武林三腐儒多少倍,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魔头的传人,岂会有好东西!嘿!嘿!”
金童一入厅,就被三老冷落,继之又被三老无头无脑的痛骂,使他莫名其妙,即有再好的涵养,听了五岳神丐这番话,也难按捺心中之火。
他剑眉一扬,冷然道:“三位若认为晚辈不屑相交,叫晚辈走就是,何必要如此阴损?”
话声一落,微一拱手,转身愤然出厅而去。
翻天一掌沉声喝道:“请把你的东西全部带走,陋宅虽寒,却也清洁,决非藏垢纳污之所!嘿!嘿!”
金童闻言:气得几乎昏倒!只冷哼 声,连头也未回,即向花园精舍大步而去。
他哪会想到三老在半日之间,即变得如此无情,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在此气愤之时,无心揣摩,只恨不得插翼飞出这座无情的庄院。
他到花园时,忽然想起胡玉莲,暗道:“怎么不见莲姐姐,她哪里去了?莫非她也与三老一样,在半天之间变了心,不屑见我了?我是否需要见她一面再走!”
“三老既以这等态度对我,莲姐姐即使还爱我,也无法继续留下了。”
他想到他已占了胡玉莲的身,如这样糊里糊涂一走,胡玉莲这一生可悲掺了!
想着,走着,不觉长长的叹了一声,郁郁的道:“算了,这并非我负她,她再悲掺也怨不得我!”
此时,他已走到精舍之前,忽见厅中,书房,卧室,都射出灯光,似乎有人在内。
他心头一愣,暗道:“里面有人?谁?莫非是莲姐姐在等我,要与我见最后一面?”
他心头跳得很厉害,迟迟不敢进入,因为这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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