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活宝小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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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活宝小淘气-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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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粗外套没有!”匡!匡!匡! 
  “人多话就多!” 
  “人头化骨头!”匡!匡!匡! 
  “三色人讲五色话!” 
  “三个人打五个爸!”匡!匡!匡!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周遭的人都笑得抱着肚子直喘气,有的是边笑边擦眼泪,昨天刚镶金牙的李大婶,更是夸张的张大嘴儿,满口金牙闪闪发光。 
  也不知怎么胡搞瞎搞,一句换一句会差这么多。 
  一个清清秀秀的公子哥儿,也一摇三摆施施然的摇着手中白玉捂扇挤进人丛中,听得是津津有味。 
  另一个高八尺以上的黑大汉,薄扇似的大巴掌左右开弓,拨开浪裂的排开人群直往这里边闯,惹得人家尖叫连连,几乎要念三字经。 
  场中两个绝配活宝,仍一本正经的推销着。 
  四周观众的轰笑声,他们也觉得奇怪,莫非这些人吸多了笑气正在大放笑屁?病书生也看得趣味盎然,天下活宝何其多,这里就有一大堆。 
  颓哥仍在大声吆喝着:“一样米吃百出样人!” 
  “蜘蛛满像人!”匡!匡!匡! 
  “如有人带有五痨七伤……” 
  “五逃七伤……怎么败得这么惨?” 
  颓哥破口骂道:“你神经病!” 
  “你说什么,我们这药也能治神经病?” 
  “这药可是有钱没处买……” 
  “有钱没醋买。”匡!匡!匡! 
  “一分银子十分货色!” 
  “十分好色……你说什么?你是士林之狼吗?” 
  我的天,怎么卖药牵出士林之狼啦?越来越离谱,简直比电视上说相声还好听,人群越来越多,他们也越说越起劲。 
  “各位父老们,瞧我这铁打的身子……“跌倒的孙子!”匡!匡!匡! 
  “全靠这一味,内线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累得喘口气,外带炒地皮!”匡!匡!匡! 
  “太祖拳是硬功夫!” 
  “太祖全是病功夫!”匡!匡!匡! 
  “猴拳是快手脚!” 
  “猴全是怪手脚!”匡!匡!匡! 
  “健康是千年根基!” 
  “千年龟精!”匡!匡!匡! 
  “要保有健壮体魄,请买寒家祖传灵药!” 
  “土砖淋屎!”匡!匡!匡! 
  奇怪!怎么会掰成这个样子呢?颓哥突然发现人丛中的病弱小书生,忙向他招手:“来来来,瞧瞧这位满面病容的少年书生……” 
  “满面病容也笑连数声!”匡!匡!匡! 
  “让本人手替他把一把脉……” 
  “替你把一把卖!”匡!匡!匡! 
  病容小书生怯怯的走进场中。 
  颓哥端详一下道:“瞧你两眼无神面黄肌瘦……” 
  “凉拌鸟贼蛋黄鸡肉……好菜!”匡!匡!匡! 
  锈抖真行,加个工居然是一席好菜! 
  “就让你上台来实验!” 
  “上台来食面!”匡!匡!匡! 
  颓哥朝锈抖挥挥手:“别再敲锣了!” 
  锈抖心不在“马”:“跌在猫窝了!”匡!匡!匡! 
  “……”匡!匡!匡! 
  “本大国手现在要看病,你别再敲锣!” 
  锈抖放下锣,跑出场外四处赶人,边赶边嚷:“国手现在要啖饼,你们别再瞧罗!” 
  颓哥气得一把跳过去,劈面扭住锈抖的耳朵,扭得锈抖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干嘛干嘛!放手放手!” 
  “去你的,你这衰人,观众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你怎么跑出去赶人?” 
  锈抖哇啦哇啦叫起屈来:“是你叫他们别再瞧罗,我照你的话去做也不行,你是什么意思?” 
  “我实在搞不过你,你到底哪根线接错啦?” 
  锈抖十分不高兴,在一旁嘟哝着:“自称什么大国手,我看是‘大狗首’,我的耳朵医了三个多月,一点见效都没有,偏冒充什么‘狗首’。” 
  颓哥没理他,迳自大声道:“医者断病四诀,望闻问切,这位小哥面色青黄,一看就知道病人膏‘盲’(盲)看样子不知是什么厉害的传染病,这望字就免了,这个闻嘛,兄弟鼻孔有过敏的毛病,也免了吧,现在从问开始,请问兄台‘蹲姓大号’?” 
  观众哄堂大笑,这样的问法,使人联想到每天早上看报纸时所做的事来。 
  “小生范及……” 
  “我当然知道你‘患疾’,如果没患疾病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哇噻!小生说过名范及……” 
  “哦,是‘过敏烂皮’而已,小事小事,好治好治,大力丸每服三颗,连续服用三万天,保证断根!” 
  范及大声道:“哇噻!”在下范及,推已及人的及。” 
  “嘎?‘推挤踢人’?” 
  颓哥果然很颓,仍搞不清楚是什么及。 
  “哇噻!是三元及第的及!” 
  “噢!流‘三年鼻涕’,一定是慢性鼻炎……” 
  “哇噻!是及时努力的及!” 
  “啊?‘急时努力’?那要开夜车罗。” 
  范及可没辄了,管他“患疾”也好,“烂皮”也好,实在没那么大的嗓门去争,苦笑一下了事。 
  “好吧,你说这么多我还是阿里阿杂的搞不懂,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你干的是哪一行生理?” 
  “哇噻!生理?初中就读过了,教我们生理卫生的女老师说得不清不楚,所以生理也是一知半解,你问的是……” 
  “我是问你那儿得意。” 
  “哇噻!得意的事可多啦,比如说……” 
  换颓哥没辄啦,只好问最通用的:“你是靠什么吃饭的?” 
  “哇噻!噢!你早说得好,干嘛问那么多又转回来,小生是个读书人。” 
  “你说什么?你是个‘吐丝人’?爱说笑。” 
  锈抖也过来凑上一脚,“你会‘毒死你’,太不可思议了。”“哇噻!小生是一个文人!” 
  “哦,原来是个‘浑人’。” 
  “难怪说话牛头不对马屁股。” 
  “哇噻!小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就算你是个‘浑人’吧,你总不能老进游民收容所去白吃白喝吧?” 
  “哇噻!小生是出外游学的。” 
  “你说什么?原来是个‘修鞋’的?”锈抖抢着问,由于他的耳朵不大灵光,每次总忘不了先问一句:你说什么?久而久之,已经成了他的注册商标了。 
  颓哥摇摇头:“搞不过你,你不像是‘修鞋’的。” 
  “你说什么?他明明说他是‘修鞋’的。” 
  “我说他不是修鞋的!” 
  “他是修鞋的!” 
  “不是!”“是!” 
  两个活宝居然为这事大吵了起来,吵得天花乱坠轰轰烈烈面红耳赤月沫横飞,口水几乎喷了范及一脸。 
  观众们都没散去,个个看得傻不拉叽,觉得这种场面比花钱买票看大戏还精彩,大家都舍不得走呢。 
  两人吵了半天,总算获得了协议,还是维持各人的意见——修鞋的和不修鞋的。 
  “修鞋的生意还好吧?” 
  “哇噻!小生不是修鞋匠,小生是出来跑天下……” 
  “你说什么?原来你是千里马……” 
  锈抖的联想力令人绝倒。 
  “哇噻!小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蛋卷酥?万宝路?喝!你真贱,又吃零食又抽烟,没被教官抓到吧?真搞不过你,好厉害!” 
  “哇噻!小生是个士子……” 
  “你说什么?你吃个柿子就过敏烂皮啦?” 
  “哇噻!小生……”范及还能说什么呢?这时那手摇白玉捂扇的少年公子哥儿,踱着生硬的方步摇摇摆摆的走上前去作了一揖:“三位大哥请了。”声音圆圆润润腻酥酥,使人听得三万六千毛孔服服贴贴。 
  “锈抖,他说你家‘大锅倾了’没得吃啦!” 
  “不,他说你家‘大锅倾了’!” 
  “不对!他说‘大狗醒了’!” 
  “不对……!” 
  “下对……!” 
  这两个烦是不烦,老是争争吵吵的。 
  “两位请听小生一言……” 
  “你说什么?你要给我‘一元’?” 
  “爱说笑,小生只是想替你们排解……” 
  “你说什么?你去过‘北极’?” 
  “搞不过你,你是谁的‘拜姐’?” 
  “两位请不要装疯卖傻……” 
  锈抖两眼一瞪:“你说什么?谁‘折窗换瓦’?” 
  颓哥摇摇头:“绝对不是我干的。” 
  少年书生气得粉脸通红,杏眼瞪得比锈抖还大:“你们真的气死我了。” 
  “你说什么谁又‘争着骑死鹅’?” 
  “绝对不是我干的。” 
  “你……你们太过份了。” 
  锈抖急忙脱下鞋子看鞋底。 
  颓哥茫然问道:“你看鞋底干嘛?” 
  “他说我过‘踏过粪’了,我看没有嘛。” 
  “你‘踏过粪’也不是我干的。” 
  少年书生气得猛在锈抖的赤脚上猛跺一脚,锈抖杀猪似为袍着一只脚猛跳猛叫,惹得观众鼓掌叫好不已。 
  连小书生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雪白的贝齿,还有两个圆圆的小酒窝,可爱极了。 
  范及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颓哥边笑答道:“这绝对不是我干的。” 
  锈抖瘪着苦瓜脸雪雪呼痛,这下子不仅是“相打电”,简直是“脱线”了。 
  “咱们别理这两个臭疯子。”小书生朝范及道:“这位有病的兄台,您是叫什么‘赖皮’来着?” 
  惨惨惨惨惨惨,越掰越离谱,居然被叫成赖皮。 
  范及心想:赖皮就赖皮吧,跑江湖真得须要有点“皮功”,比如说吃亏时要“死皮赖脸”,打架时最好不要伤到“皮毛”,朋友间最好不要撕破“脸皮”,说话间兔不了要“吹牛皮”,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有“厚脸皮”!死汉怕赖汉,这可是闯江湖的不二法门呢! 
  这“皮”的学问可还真不小。 
  “走!小妹……的哥哥作东,请你喝两杯,你付账!”小书生说溜了嘴,转得可真快! 
  说实在的,小书生长得真俊,红菠菠的脸蛋儿可以迷死城内四五百个姑娘家,有一股顽皮黠慧的风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可人的气质,只是脂粉味重了些夕大概是有钱的公子,难免跟着流行擦点男性面霜吧! 
  锈抖这回耳朵可尖得很:“你说什么?喝酒?妙极啦等一等,我马上收拾收拾就走,只要有人要花钱请喝酒,我的主义是天塌下来也先让别人顶!” 
  “对对对!天大地大食比天大。”颓哥也附和:“有酒有肉先吃先喝,酒醉饭饱吆喝起来才串劲道十足。” 
  “你说什么?‘禁道失足’?一定是马路翻修,你没看见禁止通行的警示灯才会……”锈抖又“锈抖”了。 
  “搞不过你,收东西,别人花钱至‘痛’也,我们喝酒至‘快’也,白吃白喝,痛快痛快!” 
  颓哥七手八脚的收拾东西,锈抖却跑到场外赶人。 
  “酒痛犯子,大事临头大事临头,走开走开,哥哥不在家,今天不卖药,明天没酒喝时大家请早,现在下班啦,虽说银子是我的命,只要有酒喝,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边说边赶。 
  天下居然有这种生意人,吆喝耍了半天卖,几乎磨破了两片唇皮,吼得喉咙里冒烟,好不容易招来了一大堆“没钱捧人肠”的大票观众,结果一文钱都没捞到手就下手赶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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