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俏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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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俏罗刹-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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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司马瑜猛地身子一缩,避开了他的脚,顺势一掌平削,击在他的足踝上,一声闷响中,长乐真人的身子向旁边跌去,而且立刻摔在地上,一脸痛苦之色。 
  显然是司马瑜那一掌将他的踝骨震碎了! 
  司马瑜的身子在地上一弹而起,朗声大笑道:“长乐!你得意得太早了一点!” 
  长乐真人的脸上被痛苦、愤怒、惊奇等情绪扭得变了形,但是他仍忍着痛楚,利用另一条好腿站了起来,厉声大叫道:“小子!你当真是杀不死的……” 
  司马瑜微微一笑道:“血肉之躯,那有杀不死的道理!不过凭你的那点掌力,要杀死我还不太容易……” 
  长乐真人大叫道:“我不信!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硬受我一掌……” 
  司马瑜用手一指沙克浚道:“你不信可以问问他!” 
  沙克浚微笑道:“兄弟忘记提醒道长了,司马瑜曾经得到了敝岛传国至宝护身软甲,道长的掌力应该拦他软甲掩护不到的地方下手!” 
  长乐真人脸色大变,睁着一只独目叫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沙不浚笑了一下道:“兄弟早先也忘了,直到他在道长两击之下,犹能安然无恙,兄弟才想起来,不过这也没有关系,道长虽然不行了,兄弟替你杀死他也是一样的!” 
  长乐真人厉声更狞,怪声大叫道:“用不着,我一定要自己毙了这小子……” 
  叫声中他用一只脚跳了起来,独臂前持,对着司马瑜冲过去,冲击的部位取向司马瑜的小腹,那正是软甲不到之处! 
  司马瑜想不到他会如此情急拼命的,对方势子又速,他那掌力又无法可挡,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长乐真人的身子将要窜近之际,忽地斜里掠过一条人影,双掌一扬,击在长乐真人的后腰上,威力大得出奇,一直把长乐向海中击去。 
  砰然一声,水花四溅长乐只冒了一冒,逐被翻涌的海浪吞没了。 
  然后是沙克浚高大的身躯扶在船舷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长笑! 
  司马瑜愕然瞪目,莫明其妙。 
  他怎么也想不到沙克浚会出手救了自己! 
  沙克浚笑够了,才又地回身,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司马瑜,睑上全无一丝友善之色! 
  司马瑜被他看得有点悚然,呐呐地道:“沙克浚!你这是为了什么……” 
  沙克浚哈哈大笑道:“不管为了什么?但我绝对不是为了你……” 
  司马瑜点点头道:“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你能说明一下理由吗?” 
  沙克浚朝长乐真人沉没之处望了一眼,才大声笑道:“现在告诉你也不妨,我早有杀他之意,却苦于没有机会,因为他那无影寒阴掌力的确不好应付,毒龙国的王位我已经放弃了,在武功上天下第一的名位我不能再放弃,所以这家伙活着对我就是一种威胁……” 
  司马瑜又再一次听到了他如夜枭般的笑声…… 
  沙克浚笑声宛如夜枭嚎叫声,司马瑜不由心胆俱裂,毛骨悚然。 
  沙克浚笑声一顿,面色一沉,狰狞可布,言道:“司马瑜,那长乐道长葬身孤海,谅必寂寞,小子,你给他作伴去吧!” 
  语音未落,人已欺身而上,左掌暴出,向司马瑜前胸袭到。 
  司马瑜本想以五行真气与之相拚,但已知沙克浚功力深厚无比,必然徒劳无功,想以巧胜,双掌一并,向来掌封去,明是封架,而暗运功力,身形一挫,向左腾挪开去。 
  沙克浚似早有所料,左掌一撤,右臂横出,拦腰向司马瑜横扫而去。 
  司马瑜一见大骇,凭长乐道长的功力,尚被沙克浚一扫落海,自己绝难幸免。 
  真所谓急中生智,眼见对架乏术,闪避无路,猛然一提真气,就地拨起丈余,在那半截桅杆上用脚一点,人竟平飞出去,翻身落在船头。 
  沙克浚原指望横臂一扫,司马瑜必步长乐真人后尘,不想司马瑜轻易避过,而且用的是俗不可耐的‘旱地拔葱’,那一怒非同小可,猛一转身,恨道:“小子,你竟连这种俗招也拿出来了,看来已到穷途末路,还是纳命来吧!” 
  说着,两掌俱出,一劈“灵台”一扫“会池”,但见沙克浚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露,想是双掌运上了全力,非要置司马瑜于死地而不甘休。 
  司马瑜置身船头,方寸之地,转圈尚称不足,何能闪避,心念一横,一招“离火神掌”,一招“癸水真气”双掌齐出,图作困兽之斗。 
  沙克浚眼看一圈红光和一股寒气随司马瑜双掌袭到,知道对方运出五行真气,想力夺生机,狞笑一声,身形一矮,两掌一翻,扫向司马瑜下盘。 
  沙克浚出招之快,使人目不暇及,不怪其自诩为武林第一高手。 
  一直舱中暗隐的长眉笑煞萧奇,一见司马瑜危在眉睫,也顾不得武林中的忌讳,自舱中一窜而出,喝道:“何方狂徒,敢来中原撒野!” 
  语音未毕,已然使出龙形八式中的一招“沧海游龙”,两臂暴伸,矮身伏贴舱板,宛如一条游龙,向沙克浚腰际盘去。 
  沙克浚正在暗自得意,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人发话未毕,一股暗劲,自背后袭来。 
  以沙克浚的功力,化解这一招,犹如反掌之易,但此时却又不同,司马瑜五行真气的两着狠招当前,自己的掌势难收。 
  但沙克浚毕竟身手了得,右掌向上一翻,贴住舱板,腾出左掌,向长眉笑煞萧奇劈去,同时身体凌空,双腿紧并,藉左掌之势,扫向司马瑜足踝。 
  沙克浚这种手足并用,左迎右拒的连消带打的奇招,实属武林中罕见。 
  司马瑜两招之中,已然倾尽全力,本意亡命一拚,今见沙克浚贴身伏地,变招奇袭,又见长眉笑煞对自己掌势迎来,不觉大骇,即喊道:“师父!小心!” 
  一面收招,一面已自腾空拔起。 
  长眉笑煞萧奇出招之意,是想迫使沙克浚自救撤招,以解徒儿险困,万料不到这沙克浚武功之高,竟然出人意表,不但避开前后之袭,反而手足并用,分向二人袭到。 
  萧奇见司马瑜腾空拔起,自己如飞跃闪避,势必要被五行真气误伤,左右挪闪,必然落海,正自进退维谷,忽然灵机一动,招式一变,使出了龙形八式的另一招——“一泻千里”。 
  只见萧奇原本如游龙之躯,犹如虾身弯腰一躬,忽又一挺,两脚上伸,宛如鹰隼擢食,一泻而下,也不管那来掌,两掌掌心微曲,五指并拢,向那沙克浚腰眼气门上截去。 
  沙克浚这一掌一足,分袭二人,原是虚招,想使司马瑜与萧奇二人互为对方掌力所伤,自己坐收渔利。不意司马瑜已腾空拔起闪过,萧奇不顾死活,凌空变招,袭向自己气门,那敢待慢,立即收招,就地一滚,翻身立于船首咭咭笑道:“想不到你们中原武林,尽出些暗打冷拳的家伙!” 
  语音未毕,只听砰然一声巨响,原来司马瑜腾空之后,虽竭力将一招“癸水真气”收回,另一招“离火神掌”去势难收,竟不偏不倚击在舱蓬之上,那舱蓬均为竹蔑所编成,“离火神掌”势力一击,红光一闪,一股火苗自蓬舱中冒出,船已焚烧起来。 
  这一起火,三人都不禁大骇,船在波涛万顷一望无涯的海上,船一焚毁,三人均将葬身鱼腹。 
  司马瑜引颈笑道:“沙克浚,真想不到我司马瑜会与你同葬海底,你纵有一身武功,究竟拗不过。” 
  
七十八 怒海余生      
  沙克浚阴声答道:“沙某要逐鹿中原,我可没有兴趣陪你这小子同死,你师徒二人下海喂鱼吧!” 
  语毕,一跃上得云舟,冉冉而起。 
  司马瑜狂笑道:“你那云舟已经漏气,去不多远,也将落海,与我师徒一般命运。” 
  沙克浚傲声道:“云舟虽已漏气,可是载我一个人,尚能飞行千里,小子,长乐真人在海底等你拼命哩!” 
  沙克浚语毕,拂袖一挥,凌空丈余,竟将船身一切为二,海涛涌进,船身渐渐下沉。 
  司马瑜在与沙克浚说话之际,已暗中发出癸水真气,稳住火势,只待沙克浚去远,即可将火救熄,万料不到沙克浚阴毒无比,临行挥掌断舟。 
  司马瑜在西冷桥已经见过云舟的构造,今见沙克浚过于毒辣,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奋身跃起,探手将云舟之上栓状物体拔除,只听“嘶”的一声,云舟气体漏光,猛然下坠,两人同时落海。 
  司马瑜落水以后,直往下沉,赶紧一提真气,冒出水面,四下环顾,只见一片浪涛,那里还有船的影子,不觉暗叹道:“师父!您老人家逃过了太湖水劫,却又丧生东海,这是徒儿我连累您了!” 
  司马瑜这一叹息,腑内真气涣散,身体又直沉下去。司马瑜暗想,上次在太湖边遇险,全仗那颗辟水珍珠,不断浮游自如,且水不沾衣,今日落海,竟是直往下沉,不觉往怀中一摸。 
  这一摸,司马瑜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原来那颗辟水珍珠放在青衫内里小袋内,在西冷桥畔,为了装扮乞丐,与乞儿对换衣裳的时候,一时不察,连那颗辟水珍珠一齐给了乞儿。 
  这时,明月没入云中,海风渐紧,波涛汹涌,就算通识水性,置身于月黑风高之夜,惊涛骇浪之中,也万无逃生之望,更何况司马瑜是一个沾不得水性的旱鸭子,此时全赖丹田真气浮于水面,看来气尽之时,就是司马瑜的死期。 
  司马瑜时经风险,历尽坎坷,生死之间,已然淡薄,但一想到云开大山一伙待缓的人,深感此身责任重大,仍竭力提气浮于海面,以待奇迹。 
  夜已深,风渐紧,浪更汹。 
  一条庞然大物分浪而来,司马瑜藉掩映星光,放眼去望,只见一条丈余长的大鱼遍体红麟,隐约可见,来势急速,转瞬已到眼前。 
  司马瑜一见,惊非小可,赶紧闭气下沉,那红麟大鱼似有灵性,见司马瑜下沉,一掉巨尾,潜沉跟随,身体虽然笨重,行动却甚巧,巨口一张,拦腰将司马瑜咬住。 
  司马瑜暗道:此命休也,说也奇怪,那红麟大鱼不但没有将司马瑜吞下腹内,那两排尖长犀利的牙齿。也未伤及他的身体,只是轻轻地将司马瑜含在口内。 
  那红麟大鱼渐潜渐深,海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司马瑜只觉得胸塞意闷,不觉将口一张,一股咸涩的海水,直灌肺腑,司马瑜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晕了过去。 
  X  X  X  X 
  往事如烟,爱恨喜恶,千头万绪,一齐在心中涌现。 
  旧情深如海…… 
  旧梦太分明…… 
  一阵扑鼻腥风,将司马瑜自梦中吹醒。 
  司马瑜自昏睡中觉醒,见自己睡在一间四壁明亮的室内,榻上辅着一些茸茸的海草,舒适温暖,胜过锦衾缎被,身上覆盖着的,也是这种海草编成的被褥,用手一摸,遍身赤裸,暗自一惊,一骨碌翻身爬起。 
  上身刚一仰起,忽然一只银光闪闪的手,斜刺里伸过来,轻轻一按,又将司马瑜按回躺下。 
  司马瑜顺着那只手望去,不禁大骇。 
  原来榻侧坐着一个绝色女子,说得上粉面桃腮,黛眉星眼?秀发披肩,长可及臀,浑身上下,寸缕不挂,益显得玲珑剔透,线条分明,最不可思议的,那女子除面部以外,竟是遍体麟甲,银光闪闪,那种风腥味就是从她身上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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