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香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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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香飙- 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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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中,不由狡黠的一笑,道:“大师誉满江湖,公认是少林三大高僧之一,怎么见了那无名老叟,立时就望影而逃,难道是有什么把柄,握在那老叟手中吗?”
  天觉大师低宣一声佛号,道:“老衲生平,从未做过半点亏心的事,岂有把柄握在旁人手上,不过……”
  谷寒香道:“不过什么,有道高僧,也有难言之隐吗?”
  天觉大师道:“阿弥陀佛,女檀越言重了。”
  谷寒香微微一哂,道:“大师言不尽意,难怪谷寒香起疑。”
  天觉大师沉吟半晌,突然叹息一声,道:“不瞒谷檀越讲,那位施主谋夺老衲的宝物追在老衲身后,足有十年之久,老衲打他不过,自然只好见面远避了。”
  谷寒香暗想道:“那老怪谋夺自己的‘问心子’,何尝不是阴魂不散。”
  想着微微一笑,道:“他要夺大师的宝贝?莫非就是……”
  天觉大师不待她将话讲完,立即岔口道:“正是!正是!老衲左思右想,与其落到他的手内,还是用来与谷檀越换人的好。”
  谷寒香眼珠一转,笑声道;“看在我师父份上,就与老禅师做这一笔交易吧。”转面朝多爪龙李杰道:“老四,将那范玉昆放掉。”
  多爪龙李杰应诺一声,奔入车内,将范玉昆抱了出来。一言不发,将人递了过去,谷寒香则玉手一伸,索取老和尚手中的布包。
  天觉大师将布包交到谷寒香手内,肃然道:“女檀越既然放人,自当解开他的‘厥阴心脉’,否则百日之后,他仍然不免一死,岂非失了老衲以宝换人的原意?”
  谷寒香嘿嘿一笑,道:“我放人只放一次,下次再到我的手内,倒看老禅师以何物相换。”接着转向麦小明道:“将他的心脉解了。”
  麦小明闻言一愣,呆了一呆,突地两手一摊,道:“我功力不够,点是可以,要我去解,只怕要将人弄死。”
  那范玉昆左手以布裹着,手掌是光秃秃的,神情萎顿,满脸病容,双目虽然睁着,四肢却软绵绵的仿佛有肉无骨一般。
  曼陀老尼目毗欲裂,切齿道:“谷寒香,你豺狼成心,蛇蝎为性,老尼若不除你……”
  话未讲完,“迷踪谷”群豪已自纷纷怒喝,时寅身形一晃,首先扑了过去。
  谷寒香冷声道:“时兄回来,老尼姑大言不惭,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她微微一顿,旋即命多瓜龙李杰与天觉大师二人,各自扶住范玉昆的一条膀臂,让他站在地上,然后款步上前,玉手连挥,在他后心附近连击八掌。
  她每击一掌,范玉昆的身子就颤抖一阵,八掌击完,范玉昆吐了一口浊气,双目一合,疲惫不堪的将头俯了下去。
  这种阴手绝脉之法,昆仑峨眉两派的人,俱是初次见到,众人除了对她手段之狠辣暗暗心凛外,对她掌上功夫较剑法造诣远为高深的事,也都大感意外。
  天觉大师双手一抄,将范玉昆抱了起来,朝谷寒香手中的布包瞥了一眼,道:“此物非同小可,女檀越善自珍藏,最好不要落入旁人的眼内。”
  谷寒香淡淡一笑,一看身外之人,齐都目光灼灼,盯在自己手上,似乎都希望自己打开布包,让大家瞧一瞧究竟。
  适在此时,范玉昆忽然双目一睁,有气无力地道:“谷……盟主……”
  谷寒香面色一沉,冷然道:“你吞吞吐吐,要讲什么?”
  范玉昆面带苦笑,深深望她一眼,道:“有个发挽道髻,身披黑袍的老者,潜入了谷盟主的……”
  话犹未了,谷寒香那辆马车的车帘倏地飞起,阴手一魔快如飘风,由车内飞身而出,落地之时,已在数丈开外。
  钟一豪挨了他的一掌,差点送了性命,睹状之下,拔足就追,一面大喝道:“阴手一魔,有种的站住!”
  但听谷寒香道:“穷寇勿追,容他去吧。”
  阴手一魔似知众寡不敌,默然不响,飞身往冈上奔去,转眼之下,隐入了一排树木之后。
  忽听曼陀老尼冷声道:“范公子,你以德报怨,贫尼着实佩服得很。”
  谷寒香猛一转面,眉端聚煞,嘴角含恨,慢步朝老尼走了过去。
  曼陀老尼见她满脸泛露杀机,举步落足,着地有声,知她已在暗暗凝聚功力,急忙横剑待敌。
  张敬安似是突然之间,将曼陀老尼恨入了骨髓,只见他双眼发赤,喉中嗬嗬作响,亦向老尼身前走去。
  天觉大师见双方剑拔弩张,大有火并一场之意,情急之下,晃身拦在谷寒香身前,道:
  “女檀越身怀异宝……”
  谷寒香冷笑一声,将那布包扔了过去,道:“谷寒香不欠人情,不忘仇恨,我是睚眦必报,下次相逢,你们各自打点就是。”
  曼陀老尼是姜桂之性,明知火并起来,自己一方难免惨败,无奈怒不可抑,手指谷寒香厉声道:“贱婢……”
  两个字才一出口,谷寒香已是勃然大怒,玉臂一扬,向张敬安猛地一挥。
  张敬安识得这个手势,只见他低啸一声,金环一挥,直对曼陀老尼扑去。
  曼陀老尼长剑一抡,与张敬安对拆一招,口中怒声道:“谷寒香贱婢,你……”
  谷寒香突然狞声一笑,道:“霍兄上!”
  罗浮一生微微一怔,青龙夺“乌云蔽日”,飞身朝曼陀老尼袭去。
  瞿道陵亢声道:“谷主,以多胜少,江湖规矩何在?”
  谷寒香冷冷地道:“尊驾上去,岂不就二对二了?”
  语声中,一阵阵金铁互击之声,相继响起。
  只见张敬安的金环与曼陀老尼的长剑撞在一起,震得各自退了一步。
  霍元伽趁机欺近,青龙夺“横扫千军”,猛朝曼陀老尼拦腰砸去。
  曼陀老尼闪避不及,只得力贯剑身,震腕一剑迎去。
  二人功力相当,然而剑轻夺重,剑夺一触之下,曼陀老尼只得借着反震之力,撤剑飘身后退。
  张敬安出手如电,金环与“血手印”同时袭到,封闭了老尼的退路,霍元伽老奸巨猾,打这种有胜无败的仗,最合他的心意,看他青龙夺隐挟雷霆万钧之势,大有与张敬安争功之意。
  三五招之下,曼陀老尼已被迫处于下风,一夺一环,此起彼落,打得曼陀老尼紧守门户,再无还击的余地。
  瞿道陵暗暗心焦,眼看峨眉派的弟子有一拥而前之意,只得一顾展云翼道:“师弟上去,助曼陀大师一臂之力。”
  展云翼亦知混战起来,局面定然极惨,当下宝剑一挥,纵身跃了过去。
  忽听谷寒香阴沉沉地道:“小明上!”
  麦小明就等她的令下,这时一跃而出,截住展云翼就打,展云翼连闪数次,终是无法将他摆脱,只得展开昆仑剑法,竭力与他拼斗。
  瞿道陵暗暗一瞥谷寒香的脸色,见她眉笼煞气,眼露杀机,阴森森地望着曼陀与霍张等人,瞧她那种神色,显然立意要谋曼陀老尼的性命。
  蓦地,金环与长剑一撞,二人身形一滞,霍元伽蹈隙而入,青龙夺迅雷惊霆一般,猛地向曼陀老尼砸下。
  霍张二人,皆是黑道中一时之选,曼陀老尼以一敌二,实难支持。
  只听“呼”的一声,青龙夺擦肩而下,将曼陀老尼的左肩连衣带肉,刮下了一片。
  瞿道陵再难坐视,亮银方便铲一抡,欺身向霍无伽背后袭去。
  谷寒香嘿嘿一笑,厉声喝道:“时兄上!”
  时寅一言不发,腾身上步,挥掌便向瞿道陵后心击去。
  “黑煞掌”名动江湖,时寅的一身武功,较之谷寒香亦不稍让,否则的话,武当、昆仑、峨眉几派,怎会为了兜捕他一个人,如此的劳师动众。
  瞿道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迫得招式一变,拧腰挥铲,转向时寅还击。时寅哪将瞿道陵放在心上,沉声一哼,伸手便向铲头抓去,右足一扬,猛踢瞿道陵的手腕。
  转眼间,时寅对瞿道陵,麦小明对展云翼,与曼陀老尼等分作了三起。
  曼陀老尼本就不支,左肩一伤,顿时险象环生,陷入了生死一发之地,张敬安与霍元伽却愈战愈狠,一环一夺,连环进攻,招招如骤雨狂风,直袭曼陀老尼的要害。
  天觉大师越看越急,才将范玉昆放落在地,昆仑峨眉两派的弟子,业已纷纷出手,加入了三处。
  谷寒香杀机大起,举手一挥道:“统统上!仇怨既结,勿须再留活口!”
  天觉大师惊怒交集,喝道:“谷寒香,你敢滥造杀劫!”身形电射,并指点来。
  谷寒香双眉之间,紫纹倏现,挥手一掌,便向天觉大师袭去,对他所说的话,恍若未闻。
  顷刻间,惨呼之声便起,拘魄索宋天铎举手之间,一刀便将峨眉派的一个弟子砍翻在地。
  钟一豪突然窜到瞿道陵身旁,缅铁软刀劈了过去,一面沉声道:“时兄,这头陀让给小弟!”
  时寅会意,大喝道:“好!”身形电射,直向天觉大师纵去。
  天觉大师右手提杖,左手运指如风,忽击忽戳,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谷寒香制住,叵奈谷寒香掌法步法两皆神奇,连攻了七八招,依然无法得手。
  适在此时,时寅凌厉无俦的掌力,已纵身涌到。
  老和尚暗暗心凛,一招“飞钹撞钟”,杖挟震耳惊风,转向时寅砸去。
  时寅轻哼一声,身形飒然一转,电掣般的绕着天觉大师盘旋一匝,一掌向他胸口击去。
  同时间,谷寒香纤腰一扭,突地到了天觉身后,玉掌一挥,隔空劈了过去。
  这一掌虚飘飘的,毫无破空之声,仍是“三元九灵玄功”内的精髓招数。
  天觉大师一杖击空,眼看时寅转向右侧,立即追踪一杖盘打,杖势未尽,忽又回杖上挑,反搠时寅丹田,三杖连环,一气呵成,其快无匹,仿佛一招似的。
  讵料,一阵如山暗劲,已然触上了后心。
  天觉大师瞿然一惊,暗忖道:“好阴柔的掌力。”伏身一窜,斜斜射出丈余,身未立定,惨呼之声,重又传入了耳际。
  倏地,范玉昆跄跄踉踉,奔了数步,拾起一柄长剑,将剑在颈下一横,嘶声喝道:“统统住手,瞧我的!”
  敌我两方的人,见他忽然要横剑自刎,不禁大感意外,手中同时一慢。
  天觉大师横扫一杖,将谷寒香与时寅迫退一步,喝道:“谷寒香!赶快命你手下的人住手。”
  谷寒香亦是满腹疑云,飘身后退,扬声道:“一齐与我退下!”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谷寒香自主“迷踪谷”以来,其威严日渐建立,殆已深植群豪心内,此时一声令下,群豪不约而同的撤招后退,眨眼工夫,俱都环伺在她的身后。
  只听曼陀老尼讶然道:“范公子,你这是为了什么?”
  这老尼刚硬异常,此刻血流未住,喘息未定,神情语言之内,依然是满带火气。
  范玉昆惨然一笑,道:“老师太与瞿展二位前辈爰护晚辈之情,晚辈终生感激不尽。”
  曼陀老尼怒声道:“剑扔下,讲这些废话则甚?”
  范玉昆微一摇首,坚决地道:“如果为了晚辈一人,令峨眉昆仑两派……”
  曼陀老尼截口道:“胡说!老尼是锄奸除恶,与你有何干连,昆仑诸道友尽可撤走,峨眉派的进退,却由老尼做主。”
  谷寒香听曼陀言语不逊,正欲发话,范玉昆已自凄然道:“老人家有帐,改日与谷盟主再算,否则晚辈立时自刎在此地。”
  天觉大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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