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香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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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香飙-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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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秋似是试出酒中无诈,喝过一杯酒后,目注谷寒香道:“你这孩子忒过大胆,阴手一魔不是等闲之辈,他未惹你,你怎么反去惹他?”
  谷寒香莞尔一笑,道:“‘迷踪谷’济济多士,也没有一个等闲之辈啊!”说着酒杯向群豪一举,道:“此次出征与留守之人,惧都功劳不小,谷寒香尽此一杯,聊表对诸位的谢意。”
  众豪纷纷举杯称谢,罗浮一曼霍元伽道:“夫人身先士卒,属下等敢不卖命。”
  谷中群豪,原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之辈,开始时因有酆秋在座,都感到有点别扭,几杯落肚之后,眼看谷寒香对酆秋大模大样,酆秋则始终眉飞色舞,笑不离口,一副慈蔼可亲的样子,于是都逐渐的戒心消退,露出粗豪的本色来。
  酒至半酣,谷寒香突然面色一冷,朝酆秋道:“师叔传我的‘威风令符’,算是什么意思?”
  酆秋见他满面娇嗔,仿佛一言不合,即要翻脸成仇似的,不禁呵呵大笑,双目灼灼,在她脸上身上,乱转一阵。
  她本来酒量不大,今晚又故意多饮了几杯,以致玉颊姹红,双眸水汪汪的,衬上肌肤胜雪,珠光辉映,其美体之处,着实难以言宣。
  美色当前,加上酒意阑珊,谷中群豪,不觉都开怀畅饮起来,十余道目光,却都在她脸上打转。
  谷寒香见酆秋久不答话,冷笑一声,道:“如今为时不晚,师叔最好亲自去将那四面金符追回,否则的话,我只好自己动身了。”
  酆秋干笑一声,手拂银髯道:“香儿,听你们这位余先生讲,你志在手刃少林、武当两派为首一辈的人,此言是否当真?”
  谷寒香淡然道:“我这次出猎,回程中抓了武当派的一个道人,师叔如果有意,咱们立时将他开膛剖心,以助酒兴。”
  酆秋眉端微翘,道:“想不到你这早就下手,你抓来了武当派的何人?”
  谷寒香娇声一笑,道:“一个名叫白阳的道人,师叔是否见过?”
  酆秋笑道:“也许上次落雁谷大战时见过,如今记不起了,不过既属四阳之一,武当派定不干休,看来此事不久就要闹大。”
  谷寒香暗暗忖道:“这老贼虽然露出一副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模样,但是自己未曾下箸的菜,他也不伸筷子,看来依然神志清醒,步步为营,丝毫也不大意。”
  一瞥座中群豪,却是多半已带醉意,芳心之下,不禁焦急愈甚,寻思道:怎生想个激动人心的法子,然后再乘机下手才对。
  忽听酆秋敞声一笑,道:“香儿,师叔业已柬邀鬼老水寒,人魔伍独,和毒火成全等人相助,只待四月初八,天下绿林首脑聚义‘迷踪谷’后……”
  谷寒香不待他将话讲完,截口道:“师叔怎知天下绿林首脑,都肯来‘迷踪谷’聚义?”
  酆秋凶名震世,数十年来,无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的肆无忌惮,这时被谷寒香出言顶撞,不觉为之一怔。
  谷寒香突然掩口一笑,道:“武当派要以一颗名为‘问心子’的银珠,与我交换白阳道人。”
  她说到此处,故意住口不言,却自妙目含笑,横扫在座之人一眼。
  霎时间,大半的人耸然动容,只有时寅和张敬安依然原样,麦小明不知“问心子”是何物,但却想不出什么时侯,武当派人与谷寒香谈过交易,因而一脸迷惑之色。
  酆秋突然身形微俯,凑近谷寒香面前,沉声道:“香儿快讲,武当派什么人与你开的谈判,你可曾见过东西?”
  麦小明讶然道:“师嫂……”
  谷寒香玉面一沉,道:“你少开口!”
  麦小明愣了一愣,道:“好罢,不开口就不开口。”
  酆秋嘿嘿一笑,道:“香儿好厉害,连明儿也怕了你啦。”他口中老气横秋,一双眼睛,却灼灼如火,总不离开谷寒香身上,毫无长辈的样子。
  要知谷寒香并非妖冶之流,她乃是天生绝色,姿容盖世,妩媚天成,是以纵然酆秋这等修为年久,定力深厚之人,也难抗拒她的诱惑。
  忽听谷寒香娇笑一声,道:“酆师叔,那‘问心子’究竟有何用处?武当派非但要我释放白阳,并要将前仇一举勾销,想那小小一粒银球,不过雕刻了一条飞龙在上,怎抵得武当四阳的性命?”
  酆秋点头笑道:“抵是抵得,只不知东西如今在何人手内?”
  谷寒香佯嗔道:“师叔这般追问东西的下落,其用意何在?”
  酆秋干笑一声,道:“为叔的只是意有不信,防你受了别人的蒙骗。”
  他顿了一顿,环顾群豪一眼,颇为得意地道:“老夫敢夸海口,有关‘问心子’的秘密,武林中虽是传说纷云,但绝无一人较老夫知道的更为清楚。”他转望余亦乐道:“我瞧你见识不错,你先将‘问心子’出处来历,说将出来,有不详尽之处,老夫再告诉你们。”
  余亦乐放下酒杯,朝谷寒香抱拳一礼,道:“属下孤陋寡闻,所知有限,所讲的也是道听旁说,若有不实之处,夫人万勿见罪。”
  只听麦小明道:“要讲就讲,哪来的这多累赘。”
  余亦乐微微一笑,道:“百余年前,武林之中,出现了一个自号三妙书生的人物,此人出道江湖,不足三年,即已名倾天下,其震撼武林之力,据谓史无前例。”
  谷寒香道:“他自号三妙,除武功外,尚有什么?”
  余亦乐道:“他自诩三妙,指儒、释、道而言,至于武功,医术等等,在他的心目之内,仅是小道而已。”
  他微微一顿,又道:“这三妙书生游历天下,盛名所在,自有不服的人向他挑衅,据说他仅凭一双肉掌,打遍天下,所向无敌,此言虽有不实,不过其医道通神,活人无数,却是有口皆碑,无人置疑的事。”
  谷寒香道:“如此也难能可贵了,其后呢?”
  余亦乐道:“其后,这三妙书生突然隐迹起来,但是每隔十年,总要在江湖上露一次面,直到二三十年前的一次,到了日期,却不见他出现……”
  谷寒香道:“寿届百龄想必是物化了。”
  余亦乐道:“当时的武林人士,也是这般推想,只因从来所见,都是他独自一人,未见他携带过从人或门下,因而,大家就想到了他的遗物之上。”
  谷寒香笑道:“利之所在,于是天下大乱了。”
  余亦乐肃容道:“江湖人士,因见三妙书生每次出现,总是先在江浙一带露面,因而推断他的隐迹之所,必在东南临海一带,于是纷纷出动,一时之间,掀起了一阵寻宝的狂潮。”
  钟一豪见他讲得慢吞吞的,忍耐不住,插口道:“后来有人找到了那粒‘问心子’并且看到三妙遗言,说是遗珍之处,剖开‘问心子’便知。”
  谷寒香心头一震,惟恐自己神色中露了破绽,于是拿起手边的酒壶,往杯中斟酒,以为掩饰。
  桌面上珍馐杂陈,酒壶罗列,谷寒香与酆秋都是自斟自饮。各自用手边的一把酒壶。
  这时她壶中之酒已尽,余亦乐方待传命添酒,她已将空壶往身后一伸,漫不经意地道:
  “菁儿上酒。”一双晶莹的美眸,兀自凝注在钟一豪面上,倾耳听他的下文。
  只听钟一豪朗声道:“岂料江湖上又有传说那‘问心子’水火不浸,任何宝刀宝剑,俱难伤它分毫,如此一来,得着‘问心子’的人,就只有睹物兴叹,徒呼奈何了。”
  谷寒香暗暗忖道:“哪有任何宝刀宝剑,俱无法损伤的物件,可惜自己未曾早日试试。”
  思忖中,见那菁姑送来一壶美酒,接去了自己手中的空壶,情知她已将药粉下于酒中,于是自行斟满一杯,一口饮尽,然后再将杯中注满。
  酆秋一双奇光流转的眼睛,始终未离谷寒香身上,这时捋须一笑,怜爱横溢地道:“香儿,我瞧你不胜酒力,你别饮过了量,伤了身体。”
  谷寒香妙目一斜,飘了酆秋一眼,道:“师叔多管闲事,这几年来,我就未曾开怀畅饮过一次。”
  她这斜眼一瞟,似嗔似喜,风情万种,媚态横生,非但身边的酆秋神魂一荡,大有飘飘欲仙之感,其余的人看在眼中,也都不禁为之一呆。
  钟一豪暗暗忖道:“唉!只要她这样看我一眼,我这一生,也就死而无憾了。”
  他一往痴情,愈陷愈深,谷寒香却对他越来越不假辞色,积威之下,又不敢稍露不满,只有黯然神伤,默默忍受。
  谷寒香见他忽然住口不言,芳心之下,若有所悟。
  只见她举杯就唇,轻轻一啜,将一杯浓醇的美酒一口饮尽,美目流盼,转朝酆秋望去,神情之中,好似希望由他接下去讲。
  酆秋呵呵一笑,见她举壶添酒,顿时将手一伸,由她手中夺过酒壶,自斟自饮,连尽三杯,始才笑道:“‘问心子’数度易手,最后落于天池老怪庞士冲手内,此事只有老夫与少数人知晓。”
  谷寒香见他连饮三杯药酒,芳心之内,不禁喜得怦怦乱跳,面上神色大有按撩不住之势。
  酆秋突然话声一顿,双目精光逼射,紧盯注她的双目,道:“香儿,我知你心中有鬼……”
  谷寒香心头猛跳,劈手夺过酒壶,注满一杯,仰头一口而尽,佯怒道:“有鬼就有鬼,师叔何不拂袖而去?”
  群豪见他二人话里藏机,全都暗暗生疑,只是各人冷眼旁观,谁也不敢插口动问。
  忽听酆秋哈哈大笑道:“傻孩子,别说你自己有本领将‘问心子’夺到手中,就是师叔的东西,身外之物,还不是可以赠送给你,为叔的只是奇怪,‘问心子’明明落在庞老怪手中,何以又会转入武当派内?”
  谷寒香一听,原来他的心眼均在三妙遗珍之上,不觉暗暗舒了一口长气,索兴娇躯一扭,满面薄嗔地道:“师叔虽尽管打听‘问心子’的下落,不说那庞士冲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何以我一直未曾听人说起。”
  酆秋拂须一笑,道:“庞老怪隐居天池,因非中土人物,故极少人知。”
  他似是不愿多提庞士冲的事,说到此处,将酒杯向谷寒香一伸,意欲她为自己斟酒。
  谷寒香陡地大反常态,媚眼如丝,似笑非笑地瞟了酆秋半晌,始才端起酒壶,在他杯中注了大半杯酒,一面轻言细语地道:“那天池老怪庞士冲的武功如何?”
  酆秋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道:“武功不差,鬼老水寒和人魔伍独两人,就是为了争夺‘问心子’,折在庞老怪手内,因而一气之下,埋首北极冰天雪地之中,精研寒阴神功……”说着又将酒杯朝谷寒香伸去。
  钟一豪忽然离座而起,朝谷寒香略一抱拳,道:“属下有伤在身,难耐久坐,请夫人准许属下告辞。”
  谷寒香冷笑一声,将手一摆,道:“你退下。”回眸对酆秋一笑,道:“师叔的武功,较之庞士冲如何?”
  酆秋干笑一声,道:“这个么,就很难说了。”
  他面庞一转,见那钟一豪昂首阔步,快要走近厅门之前,心中暗暗骂道:“不知死活的小辈,胆敢与老夫争风吃醋起来!”
  只见他纵声一笑,道:“香儿,你可要看为叔的武功?”话声中,举掌一挥,向钟一豪身后遥遥击去。
  余亦乐大声喝道:“钟兄留意身后!”
  谷寒香坐在酆秋身畔,见他猝然出手,本待出招阻止,皓腕一抬,突然又改变心意,将手放了下来。
  钟一豪眼看谷寒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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