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兰陵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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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兰陵七剑-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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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中间,裹了个密不透风,还不住地朝中央卷紧,任你如何冲击,都无法冲得出去!
  南振岳又急又怒,心想:“如此下去,自己岂不活活累死?”
  几次要待使出师门绝学,但一想到师傅再三告诫,非到万不得已,不准轻易施展,何况
对方又是名门正派的少林寺,不由大声喝道:“你们再不住手,莫怪在下出手伤人!”
  这时超凡和尚服下伤药经过一阵调息,伤势业已好转,和他两个师弟,并排站在树下观
战,这三位少林寺第二代高手,眼看罗汉阵只能把南振岳围住,依然奈何他不得,心中也实
在感到无比惊异!
  单凭这点,如果传出江湖,少林寺也够难堪了!
  此刻听到他的大声吆喝,只当罗汉阵一经收束,已收效果,对方势难支持!
  站在右首的灰衣僧人大声说道:“你自信闯得出去,只管出手,要是无此能力,只要束
手就缚,听候发落,我们也不难为于你!”
  南振岳听得心头火发,再也忍不住,朗朗一笑道:“在下无非因今晚之事,只是出于误
会,少林寺门规素严,不愿和你们为敌,区区罗汉阵,只怕还困不住在下,你们既然这般说
法,出手伤人,就莫怪在下了!”
  “小施主好大的口气,大家住手!”
  一个低沉的声音,远远传来!
  纵横交击,拳风呼啸,发挥到巅峰的罗汉阵,突然人影暴退,十八个僧人拳势一敛,倏
然退到原来的位置上。
  各人手抱禅杖,屏息凝立,状极恭敬!
  南振岳急忙举头瞧去,只见一个身躯修伟的黄衣老僧,一手持一串念珠,悄无声息的站
在两丈远处,虽然他生的慈眉善目,但神情却十分庄严。
  超凡和尚等三人,慌忙躬身下去,口中说道:“弟子参见大师。”
  那黄衣老僧两道湛湛眼神,有如冷电暴射,扫了南振岳一眼,回头问道:“他就是黑风
婆门下?”
  超凡和尚躬身道:“弟子问他,他不肯承认,但却又自称他师傅旧伤复发,前来求药,
要赶回云南去。”
  黄衣老僧点点头:“你负了伤?”
  超凡和尚垂手应“是”。
  黄衣老僧神情严肃,缓缓朝南振岳瞧来,合十道:“小施主,超凡说的可对?”
  南振岳心知这黄衣老僧,定是少林寺地位极高之人,连忙抱拳道:“超凡师父说得不
错。”
  黄衣老僧道:“小施主令师可是黑风婆?”
  南振岳道:“不是。”
  黄衣老僧轻轻一声叹息道:“令师既非黑风婆,何用以黑风婆之名,盗丹留柬?”
  他说话之时,脸色渐渐和缓下来!
  南振岳忙道:“在下已经一再声明,并非入寺盗丹之人,只是贵寺几位大师,不肯相
信。”
  黄衣老僧原已隐敛不见的逼人眼神,倏又电射而出,问道:“小施主可否说得详细一
点?”
  南振岳道:“在下南振岳,家师因昔年旧伤复发,命在下前来紫竹庵,向庵主乞取药
方,但其中一味主药,只有云南乌蒙山才有,因此在下急于赶去云南,就在此地遇上超凡大
师傅,误把在下当作潜入贵寺,盗走丹药之人。”
  黄衣老僧目光只是打量着南振岳,徐徐说道:“小施主身手非凡,不知令师是那位高
人?”
  南振岳道:“家师自号洪山道士,从不在江湖走动。”
  黄衣老僧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深信!
  当然,凭南振岳一身武功,他师傅自非寻常之人,但洪山道士,这四个字,江湖上从没
有人说过!
  何况既说师傅旧伤复发,自然是昔年受的伤,又说从没在江湖走动,岂非自相矛盾,使
人听来就有临时编造之嫌!
  黄衣老僧长眉微拢,抬目道:“小施主说的,自然可信,只是本寺珍藏的一瓶大旃,今
晚初更方过,被人盗览,据寺中守护丹室的弟子报告,盗丹之人年事极轻,最多不过二十出
头,而且眉目俊秀,一身青绸劲装,和小施主实有几分相似……”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要知这瓶大旃丹还是先师当年云游名山大川,采集百
种灵药,炼制而成,为本寺藏珍之一。此人盗走丹药,临行之时,还留下一份柬帖,自称黑
风婆门下。小施主也许听人说过,黑风婆在四十年前,横行江湖,无恶不作,只是已有多年
没在江湖走动,她命门下弟子前来盗取大旃丹,可见她这多年来,可能是走火入魔,因此,
本寺势非追回此丹不可。这一点,小施主当可明白,本寺此举,也可说是为未来江湖着
想。”
  南振岳看黄衣老僧脸上虽然满是仁慈之色,说来却是严肃无比,尤其语气之中,对自己
似乎仍有不信之意。
  正当此时,只见一个灰衣僧人急奔而来,朝黄衣老僧躬身道:“弟子奉命赶去紫竹庵,
只有管庵的老婆婆一个人在,据说庵主早在三天之前,就下山去了。弟子问他,今晚可曾有
人去过?那老婆婆直是摇头,说紫竹庵白天都没人上门,晚上那会有什么人去?”
  南振岳听得心中大奇,自己明明见到了因老师傅,管庵的老婆婆怎会说她早在三天前就
下山了?
  自己说得明是事实,但这么一来,岂不成了捏造之事?
  他脸上不禁一红,连忙从怀中取出那张药方,递了过去,一面说道:“在下奉家师之
命,就是乞取这张药方来的,方才在下明明见到庵主老师傅,这药方就是庵主亲手交给在下
的。”
  黄衣老僧只朝药方瞧了一眼,便自递还南振岳,但这一瞬之间,他脸上神情更是严肃,
徐徐说道:“小施主今晚远来嵩山,又是急于赶去云南,纵使老衲相信小施主说的都是实
情,也未免太以巧合。何况紫竹庵主了因大师又凑巧不在,无人可为小施主作证,小施主没
有自处之道,免得老僧难以向方丈覆命才好!”
  他这几句话,说来委婉,其实对南振岳已是起了疑心。
  南振岳这下真是极感尴尬,今晚之事,自己纵有百口,也难以分辨得清。蓦然他想到师
傅临行之时,曾交给自己两张沾在一起的四方形的白纸,当时师傅曾说,如果碰上难以解决
之事,而对方又坚要询问自己来历之时,可把上面一张白纸揭开,印上右掌,朝对方伸去,
口中不必多说,对方自会退走。
  看来今晚就得用上了!心念转动,立即从怀中取出那两张方形小纸,小心翼翼的揭去上
面一张,朝右手掌心一贴,抬目道:“在下方才说的,全是事实,老师父要是不信,请看了
这个,也许就会知道?”
  说着,右掌直竖,朝黄衣老僧面前送去!
  他只觉右掌伸出之时,那张小纸,已从掌心飘落。
  说也不信,黄衣老僧目光一纳,忽然面露惊诧,双手合十,口中低喧一声佛号,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多多失敬,事出误会,小施主幸勿介意,遇上令师,请代为致意就说少林
罗汉堂主持百忍向他问候。”
  话声一落,黄袍飘忽,缓步行去!
  超凡和尚等三人,不知南振岳掌心究是什么,眼看主持大师飘然离去,不禁愕然相顾,
他立即率同罗汉阵十八僧侣,一齐退走。
  南振岳没想到事情会转变得如此快法,一时不禁怔在当地,心中大是奇怪,直等僧侣们
相距远去,才如梦初醒。
  他弄不懂师傅交给自己的这两片小纸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凭这片小小白纸,会使少
林寺罗汉堂主持百忍大师只看了一眼,就完全相信,而且还向自己深致歉意!
  这真是不可思议之事,看来师傅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他迅速俯下身去,从地上拣起两片白纸,收入怀中,跃上马匹,一路急驰,赶回登封,
差不多已是三更时光。
  在街上找到一家客栈,吩咐店伙替马匹好好上料,跨进房间,立即掩起房门,剔亮灯
火,从怀中取出两片白纸来看,可是连什么也没有!
  急忙摊开右掌,就着灯光仔细一瞧,掌心虽然沾着一些细碎的金箔,因为一路上控着缰
绳,已把掌心原有的痕迹,都弄模糊了!
  一时后悔不迭,可惜自己方才不早看看掌心,但他大概可以猜想得到这两片方形白纸,
只是贴金箔的纸张,自己把金箔贴到掌心,百忍大师瞧到金箔,就立刻退走,可见这金箔,
准是江湖上的什么记号!
  不错,自己师傅,自称洪山道士,也有人叫他洪道人,但凭他老人家一身武学,决不会
是寻常人物。
  那么这令少林高僧都要退避三舍的金箔记号,极可能就是师傅当年的记号了!
  (按:金箔,是用金子槌成比纸还薄的方片,用来贴饰佛像,或者各种器皿上,要用金
色装饰时,贴上金箔,可以历久不变,如匾上金字,佛像金身等等,每片金箔,上下各有一
张小方形白纸保护,便于取用也。)
  一宵易过,第二天早晨,南振岳向柜上打听了去云南的路程,便自上马赶路,傍晚时
分,赶到宝丰,落店,并没发生事故。
  第三天早晨,会过店帐,跨出大门,只见店伙手上牵着一匹青鬃马,在店前伺候。
  南振岳瞧得一怔,摇摇手道:“伙计,这匹马不是我的。”
  店伙拭拭汗水,陪笑道:“是,是,小的记得,相公昨晚骑来的,是一匹黄骠马,只
是……只是今天天还没亮,有位相公急着赶路,把马匹换错了,他……骑了相公的马去,槽
里只剩了这匹……相公将就着骑这匹吧!”
  南振岳眼看这匹青鬃马毛色光泽白中透青,生得甚是神骏,比起自己那匹黄骠马,不知
要好出多少倍,就是连马鞍都全副崭新,十分精致。
  心中暗想:这人真也鲁莽,连自己的马匹都会换错!
  店伙瞧他没有作声,不迭陪笑,说了许多好话。
  南振岳因人家已经走了,也只好将错就错,从店伙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朝大路驰
去!
  已牌时光,赶到离方城不远的招抚阁下!这是一道约有半里来长的狭谷,穿过狭谷,大
路沿着一座山脚弯去。
  方城就在前面,远远已可以望到城墙,南振岳心中窃喜,那人和自己换错马匹,这青鬃
马的脚程,可比自己的黄骠马快得多了!
  正行之间,猛听一声洪钟也似的笑声,从身后谷口传来!
  这声长笑,直震得四山响应,足见发笑的人,内功深厚无比!
  南振岳不禁回头瞧去,只见谷中正有一条高大人影,飞奔而来,口中洪声喝道:“停下
来!”
  南振岳听他称呼,分明来的是一个和尚,不由皱皱眉,勒住马缰。
  这一瞬工夫,那人业已奔近,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长着连鬓胡的灰衲僧人,手提六
尺方便铲,大踏步走来,气度十分威猛!
  南振岳在马上拱了拱手,正待开口!
  高大僧人环目转动,精芒连闪,上下打量了南振岳几眼,冷笑道:“这匹马脚程倒是不
慢!”
  南振岳见他来势汹汹,却称赞自己马匹脚程不慢,这无异说自己仍然逃不过他,心中虽
觉有气,依然沉声问道:“老师父法号如何称呼?叫住在下,可有什么事吗?”
  高大僧人洪声道:“自然有事,少林寺闯尊者百非,你总听人说过吧?就是老衲!”
  南振岳暗暗皱眉,自己又碰上了少林寺的和尚,他自称闯尊者百非,看来和罗汉堂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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