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兰陵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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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兰陵七剑-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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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振岳暗暗皱了下眉,心想:龙兄弟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流露出女儿之态来,这和他平
日的洒脱模样,几乎判若两人!一面忙道:“贤弟已经起来了,如何还早?”
  龙学文嫣然一笑,俏皮的说道:“大哥一晚没睡,自然要多睡一会!”
  南振岳翻身坐起,笑了笑道:“原来贤弟没有睡熟?”
  龙学文脸上一红,抿嘴笑道:“床上少了一个人,再不知道,就成了死猪!”
  说到这里,眼珠一转,问道:“大哥,你昨晚究竟到哪里去了?”
  南振岳耳中略一辨听,发觉隔壁易、任两人,也已有了声音,连忙以目示意,低声道:
“说采话长,待会再告诉你吧。”
  龙学文微微一怔,低声道:“大哥是说和他们两人有关?”
  南振岳点点头道:“和我们也有关。”
  龙学文还待追问,恰好店伙送水进来,只好不说。
  南振岳堪堪盥洗完毕,只听易如冰的声音,在门外问道:“两位南兄起来了吗?”
  青影一闪,易如冰、任如川两人,已经相继走了进来。
  南振岳连忙拱手道:“易兄、任兄早!”
  易如冰目光一溜,说道:“在下兄弟今日就要启程回去,想来奉邀两位南兄,到桃源一
游。”
  南振岳想起昨晚大颠和尚曾有“两位果然是桃花源来的”之言,忖道:“我正想了解你
们的身分,你既然自动提出来了,自己如何不将计就计,去桃源一行?”
  想到“将计就计”,不禁骤然记起公孙帮主随着掌风丢给自己的那个纸团,不由轩眉笑
道:“固所愿也,只是萍水相逢,怎好叨扰?”
  任如川接口道:“我们萍水相逢,许为知己,南兄快别客气了。”
  龙学文脸露惊喜,问道:“任兄说的桃源,可是晋朝陶渊明所记的桃花源么?”
  任如川道:“谁说不是?我们住的地方,就是古桃花源!”
  龙学文拍手道:“那好极了,我从小爱读‘桃花源记“至‘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
路’,总是深感惋惜,不想真有那个地方!”
  易如冰笑道:“桃花源记,只是文人笔下之言,其实除了山重水复,人迹较少,也算不
得是隐秘之地。”
  任如川笑道:“但寻常人就是想去,也不容易进去呢!”
  龙学文早已听的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道:“那太好了!”
  四人吃过早餐,就会账出门,相偕上路。
  翌日赶到临湘,雇了一条船,改走水路,横越洞庭,取道常德。
  南振岳心知他们这般走法,当然一方面既舒服得多,另一方面,也许是为了隐秘行踪。
  春风三月,正是日丽风和的季节,这一路上,大家不是凭窗眺望空蒙水天,便是谈文论
武,略抒己见,四人年龄相仿,自然十分契合。
  一连几天,南振岳从易、任两人谈话之中,已隐约听出古桃花源好像是一个秘密帮会?
也像是武林中一门宗派?几次藉机探询,两人只是笑而不答,说到后自知,因此心中更觉疑
窦重重。
  数天之后,船抵常德西南的桃源县,易如冰指点船家,沿江北行,在一处义港山麓下停
船。
  大家舍船登岸,易如冰、任如川领着两人,直向一条小径上走去。
  这里已是武陵山脉,沿途一带,都是崇山峻岭,但山光如黛,林木葱郁,风景甚是清
丽。
  入山渐深,山径也就险仄起来!
  四人一路疾行,走了约莫顿饭光景,已奔近一座插天高峰之下。南振岳眼看这座高山形
势奇险,正面似是一座整山。
  但行到近前,原来一片突出的百丈危崖中间,隐有一条水峡,水由峡内流出,荡荡急
流,汇成一道广阔溪流,两岸均是桃林,灿灿红霞,一望无际!
  因沿溪地势较来路要高,不到近前,绝看不出内中藏有山峡。
  四人沿着突崖下面溪崖前行,进约半里,只见一座石砌牌坊,横架溪上,上写“古桃花
源”四个篆字。
  龙学文大喜道:“我们到了么?”
  易如冰微微一笑,扬手之间,打出三枚制钱,像流星般笔直朝桃林中飞,去。
  瞬息之间,第二枚追上第一枚,第三枚又追上第二枚,钱钱相击,在空中接连发出二声
“叮”“叮”悦耳脆声!
  南振岳脱口赞道:“易兄这记‘三星追月’,手法奇巧已极!”
  易如冰回头笑道:“别叫南兄见笑,兄弟只是通知水手驶舟来接我们罢了。”
  语声未落,果见从一处桃林义港中,飞驶出一条小舟,转眼已到牌坊底下,靠岸停住。
  南振岳细看那条小舟,乃是整棵山木凿空所制,外圆内方,前尖后方,式样甚是奇特。
  船尾站一个全身水靠的劲装汉子,瞧到易、任两人,执礼恭敬。
  易如冰抬手道:“两位南兄请上船吧!”
  龙学文道:“易兄,我们还要上船?不是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可以通人
吗?’任如川笑道:“如果不坐船,你一辈子也进不去!”
  说话之际,大家相继跨下小舟中坐定。
  那水靠汉子举起竹篙,轻轻一点,舟行如飞,逆流而上,约莫驶了半里路,业已驶到水
峡尽头,那是一座两尺采高的水洞,水势湍急,溪声如雷!
  水靠汉子忽然一个筋斗,从后梢翻入水中,他动作奇快,人入水中,双手已推住小舟后
沿,两足踹水,逆水推舟,进入水洞。
  任如川已道:“两位南兄,快请卧下。”
  原来那水洞初入之时,洞顶离水面还有两尺来高,进到里面,顶上巨石,逐渐低压下
来,最低之处,离舟不过数寸!
  仰卧舱中,但听洪洪水声,震耳欲聋,但舟行速度不减!不过片刻,眼前现出一座圆形
洞窟,已有天光射入。
  小舟直向洞窟驶去,舟身经过一阵波动,水面忽然平静下来。
  原来山腹中,这股洪洪急流,似从右侧涌出,朝山中流去,小舟行到这里,已驶过逆水
冲击地带,压力大减,好像风平浪平一般,舟行更是轻稳。
  何消片刻,便已抵达石窟出口,水靠汉子拢舟靠岸。
  任如川一跃而起,笑道:“两位南兄,这会真的到了!”
  南振岳眼看这古桃源如此隐秘,心中不禁更提高了几分警觉!
  只是龙兄弟江湖经验,比自己多,平日为人精细,今天却是满脸笑容,一副喜孜孜,似
乎毫无半点疑念一般!跨出石窟,眼前豁然开朗。那是在四周插天峻峰围绕下的一片平地,
广约数百亩,一眼望去,但见一片灿烂红霞之间,现出无数宫殿,画栋飞帘,碧瓦重重。
  南振岳瞧的暗暗吃惊,这到底住的是什么人?竟有这般气势,但奇怪的此刻正当午牌稍
偏,偌大一片山谷中,竟然不见一人!
  易如冰似乎已看出南振岳心意,含笑问道:“南大兄弟觉的这山中如何?”
  南振岳暗暗一惊,连忙笑着吟道:“桃花源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龙学文接口
道:“是啊,这里当真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任如川道:“二哥,两位南兄初来,是不是要先领他们入宫去见过……”
  易如冰没待他说完,接着笑道:“两位南兄,一路舟船劳顿,自然先该到宾舍休息。”
  南振岳和他们几天相处,已知任如川性格较为爽直,易如冰则城府较深。他此话分明是
先要把自己两人在客舍中安顿下来,好向他们师傅请示。
  这是一条青石铺成的大路,两边是红白相间的桃林,灼灼天桃,落英缤纷!
  易如冰、任如川陪着两人,折入花林一条白石小径,曲折行去,一会工夫,到了一座风
景幽美的小楼前面。
  易如冰停步笑道:“两位南兄,不嫌简慢,就在这里下榻,不知贤昆仲意下如何?”
  南振岳忙道:“易兄太客气了?”
  易如冰微微一笑,陪着两人跨进院落,只见一个紫衣使女,屈膝道:“婢女叩见……”
  易如冰挥手道:“这两位南相公,是本山贵客,你要好好伺候。”
  紫衣使女应了声是,又朝南振岳两人屈膝道:“小婢替两位南相公请安。”
  南振岳连忙欠身道:“姑娘请起。”
  易如冰道:“南大兄怎的和下人也客气起来了,她叫做小菁,贤昆仲如果有什么事,只
管吩咐她好了。”
  说话之间,四人已相继走入,这一排三间精舍,除了中间是一间小客厅之外,左边是一
间布置精雅的书房,玉轴牙签,琳琅满目,右侧则是一间餐室。
  易如冰、任如川领着两人由楼梯上去,楼上一摔朱栏长廊,中间是起居室,两边两间卧
房,绣帐锦褥,更是华丽已极!
  南振岳心中暗暗一怔,忖道:“看这情形,他们好像早有准备,专为自己两人布置一
般!”
  大家参观了一周,然后又回到楼下,在客厅落坐,紫衣使女替四人端上香茗。
  易如冰起身笑道:“贤昆仲一路辛苦,需要盥洗沐浴,略事休息,在下兄弟暂且告
退。”
  南振岳忙道:“易兄、任兄只管请便@”
  易如冰、任如川拱拱手,相偕辞出。
  南振岳等两人走后,四顾无人,不禁皱皱眉,朝龙学文道:“贤弟,你可曾瞧出这里有
异么?”
  龙学文似乎听的一怔,愣然道:“小弟瞧不出来,大哥可是发现了什么?”
  南振岳微微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来,只是心中总觉得这里使人有神秘之感!’龙学文
释然笑道:“这自然嘛!古桃花源,深处崇山,别说我们今天身临其境,自古以来,只要读
过桃花源的人,谁不起神秘之感?”
  南振岳道:“不,我是说易、任两人,一身武功,大非庸流,他们师傅自号什么宫主,
想来必非寻常之人,只是江湖上又从没听人说过……”
  龙学文轻笑道:“这里是世外桃源,和外界隔绝,此间主人,自然是世外高人,江湖上
怎会有人知道?大哥,我倒认为咱们和易、任二兄萍水相逢,人家诚心诚意,邀我们前来,
我们和他无怨无仇,不可能有什么恶意。”
  南振岳虽然觉龙兄弟说的勉强,但也不无道理,一时默然不语。
  龙学文缓缓走到南振岳身边,柔声道:“大哥,可是小弟说的不对吗?”
  南振岳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龙学文眼珠一转,道:“不,大哥一定有什么话,放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南振岳道:“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肯和你说的?”
  龙学文突然好似想起什么,哦了一声,道:“那天在崇阳客栈里,你出去了很久才回
来,究竟是什么事儿,大哥还没告诉我呢!”
  南振岳接着就把那晚所见情形,大概说一遍。
  龙学文修眉微蹙,抬头问道:“大哥是不是因此起了怀疑?”
  南振岳道:“以我猜想,那糟老头就是他们的总护法无疑,也许从我身上取走立轴信
符,是为了假冒师傅名头,但奇怪的还是他那天使了一招‘抑浊扬清’,明明又是师傅的路
数,而且武功之高,也不在师傅之下。”
  龙学文脸上神情复杂,沉吟了半晌,突然压低声音,恳切的道:“大哥,不管你心中如
何觉得可疑,但千万不可在面上流露出来。”
  他说出这两句,似乎极感吃力,额上不觉微微出汗!
  南振岳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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