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红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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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红花谷-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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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这园子里想来必有他们金光教的秘密设置,所以公然写得这么可怕,但不知究竟是些什么秘密?”便不进入园子,转身向外面踱去。
  先期来见礼的江湖人士还真不少,而且大都是前辈人物,可见“卜二”夫妇声威之盛!
  路上遇到好几位熟人,一问少林派的尘玄禅师,都说没见到,她连番失望,心中忽发奇想:“是不是他们在红花谷见面之后,又改在旁的地点去决斗呢?”试想宗钟和尘玄禅师业已先后坠人断命崖下的无底深壑,怎能再跑到吕梁山来?赫连蓉姑不过徒耗思忱罢了,可是她如何能知道呢?

  懊丧之余,便向正在张灯结彩的大广场走去。
  此处距大广场约有五里左右。
  这时已近初更,绕过一片房舍,月光之下,远远就望到广场之上,人头攒动,忙乱非常。
  临近一看,只见纵横百十丈的大片广场上,到处都见人推动着两人来高的大石滚,滚压着地面上的纯金钢泥土。
  工作的人固多,而旁观的人更是不少,从各人的眼光里,可以猜出他们此时心中,正幻映着几天以后的开教大典时的那份庄严肃穆情景。
  她搭讪向好几个人问起尘玄禅师是否到来,得到的仍是一片失望,一阵凄凉涌上心头,信步所至,不觉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小山坡之上。
  月色如洗,凉风习习,置身其中,足令人心旷神怡,心澄性明。
  然而乐者白乐,忧者自忧。
  赫连蓉姑以切念爱子生死的心情,面对此种月夜美景,恰似凄月悲秋,更平添不少思念、悲切……
  蓦地!
  树林那边尽头,有道黑影,一闪而没。
  赫连蓉姑大是惊异,吕梁山卧虎藏龙,难道还有吃了老虎心、豹子胆的人敢来撒野不成?遂忙隐下身形,窥看究竟。
  片刻工夫,树林这边的尽头,又闪出一道黑影,她暗叫一声惭愧,不想这儿又跑出一个人来了!
  便在这时,嗖嗖嗖,接着又掠出三道黑影,与先前那黑影略一招呼,斜斜向广场的对面一南面奔去。
  赫连蓉姑见他们身法轻快,自己竟不能与其中任何一人相比拟,心头骇然!但仍蹑手蹑脚,尾随跟上。
  眼看越落越远,便要失去那几人踪影,忽然又见他们沿着山脚,绕过广场,朝广场的西端驰去。
  她先是一怔,旋即省悟过来:“他们的目的是要往西边,因恐被广场中众人发现,才迂回而行,看来绝非金光教中人,只不知他们要去哪里?为了会么?我反正无事,不妨偷看个究竟。”便索性大大方方,越过广场,暗地则频频注视那四人的行踪。

  再走一程,远远只见那几人隐身在花园暗处,又看又听,心中猛然明白:“原来他们要夜探这片花园禁地来了!”
  果然隔不一刻,那四人翻过矮墙,落身园内,赫连蓉姑因望不见他们的行动,不敢逼近。等了好久好久,才走近墙脚,侧耳并听不到附近有何声音,才伸出脑袋,向里偷望,那土墙一人高矮,她垫起脚跟,正好瞧见里面情景。

  只见有个青布蒙面的人正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之下,严密搜寻,不时用手指去拨动一下,看了半天,竞猜不出此人竟有甚意图,心中狐疑不已。
  星眸转动,又一个蒙面人仅在那些花盆下面逐一翻寻,不觉又进一步了解,他们是在搜寻一件什么东西,忖念道:“既然能够藏在花盆下面的东西,则必然甚小,偌大的一座花园,像这般漫无范围地找法,岂非大海捞针?”

  便轻轻地翻过矮墙,隐身在墙脚边的一座假山石后面。
  她望不见其余两人的行动,因见他们身法轻快,料来耳目也极灵敏,便不敢随意动弹,怕被他们发觉。
  两人中的一人在树根下面翻拨了一阵失望地摇摇头,然后目扫附近地面,脚下慢慢向赫连蓉姑隐身的墙脚走来。
  赫连蓉姑心说要糟,暗中蓄好真力,只要此人有甚不利于自己的行动,立即先下手为强,抱定拚得一个是一个的主意。
  幸好那人只挪动两步,便在假山石的壑洞之中寻找,并没发现赫连蓉姑,可是赫连蓉姑和他相距只是五六尺左右,便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了!
  这两人确也够有耐性,就在赫连蓉姑视线之内逐作的仔细寻找,便一木一石、一穴一洞,也不轻易放过。想来其余两人,也定跟这两人一样,只不知他们如此耗寸费力究竟目的是为什么?
  她有些不耐,可是眼前这两人总不肯离开,她自不能被人发现而起无谓之争,同时自己忖量,也绝非他们对手,迫得只好屏息凝神,潜伏不动。
  耳听花园前面的梆鼓三更,四更了,四人仍没离开的意思,直挨到五鼓,东方曙光微露,四人才用手势相互招呼,相继离去。
  赫连蓉姑如释重负,也跟着悄悄回到自己房中歇息。
  她天生好奇,这夜才只初更,便跑到花园里面,选好一处他们昨夜已经搜寻过的僻处隐藏起来,立意要探清他们究竟搜寻什么。
  她料得不差,果然二更不到,昨夜的那四个人,又在花园出现。
  奇怪的是,这被视为禁地的花园,金光教居然没有设守。
  四人搜寻一如昨夜,只是已不像昨夜那么仔细,想来他们认为花园太大,时间不容许他们仔细搜寻,才会如此。
  次夜,也就是八月十四的夜里,距离中秋节只有几个时辰了。
  吕梁山上的那座花园里,仍跟前两夜一般——四个人在园中分途搜寻,另一个女人潜身在暗中。
  正是三更寸分,天上的月亮,圆得像面镜子,清澈的光辉,映遍了大地。
  夜,静得像是一泓死水,连一丝丝涟漪也不会出现,端的是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四人正在埋头搜寻……
  突然!
  一声冷笑,震破了寂静的死夜。
  五人一齐回头,却不知发笑的人藏身何处?而冷笑的余音仍在耳际流连着。
  这一笑非同小可,搜寻的四人立刻停止搜寻工作,极其迅捷地各自隐藏起来。
  夜,又恢复刚才的死寂。
  良久良久,陡闻一人朗声发话道:“几位连夜辛劳,不知有甚收获没有?”
  四人心中同吃一惊:“此人是谁?敢情咱们这三夜的行动,均落在他眼里了?!”
  “诸位纵然不是吕梁山的朋友,谅来也是金光教的贵宾,怎不现身答话?”仍然是刚才那人宏亮的声音。
  四人情知藏身不住了,其中一人现身出来,望空发话道:“吕梁山‘怡园’景致幽美,秦大头久已向往,是以偕同好友等人,乘夜一观。尊驾何人?何不现身一叙?”
  “不愧撒谎的能手!”随着话声,水池中的一座凉亭的转角下面,忽然翻出一人。他刚一现身,只见腰肢一使劲,整个身子竞不疾不徐,飘过那三丈来宽的水池,落在水池岸边,身在半空,便即呵呵笑道:“大头,你也忒冤我匡百度了!”

  赫连蓉姑彷佛听说过‘匡百度’其人,只因一时记忆不起,尚不觉如何,可是在他们四人听来,只如晴天霹雳,心胆俱寒!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二十多年没出现江湖,怎地此时会突然现身了?莫非他也探得此事而来分肥来了?彼此—打手势,其余三人也都立刻现出身来。

  秦大头回顾三人,胆气顿壮,大声道:“冤你也好,不冤你也好。明人不做暗事,你要怎样?”
  匡百度忽然纵声大笑道:“老夫多年不履江湖,不道江湖中连辈分尊卑也废掉了,开口就是你呀我呀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赫连蓉姑听他口气,似乎比穷家帮帮主秦大头还高上一辈,这才仔细打量此人。但见他个子细细小小,削脸尖腮,颔下无须,头上挽着一个灰白交错的道髻,身穿一件清绸长衫,不伦不类,非俗非道;唯一异于常人的,就是那对细小的眼眶里,开闭之间,闪出慑人的光芒。

  三人中走出一个人来施礼道:“敢问匡前辈忽现侠踪,不知有何指示?”
  “你是谁?拿开你那面罩!”匡百度只微微一摆手,并没答礼,大大咧咧地问着,神态非常自大。
  “晚辈殷开甲,忝掌‘血手帮’。”殷开甲取下而单,道:“匡前辈有甚吩咐?”
  匡百度脸色陡地一沉,冷冷道:“老夫要把你们这几个私闯禁地,盗窃宝藏的家伙留下来,交与本教教主,等明天本教开教大典时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前发落!”言语之间,直把四人视如无物。
  秦大头勃然大怒,回扫了三人一眼,那意思是势成骑虎,只好合力一拚了。
  三人原有成议在先,当下同时颔首,并且立刻散开,取包围势态。
  匡百度嘿嘿一笑,大声道:“一个领袖穷家帮,一个居长血手帮,另外那两个想来也定非等闲人物,就是这等作风?嘿嘿嘿……” 双手猛一挥,花园四周立时有几个人同时发了声喊,随着这声喊叫,树上石间,分别跑出八个人来,一起到匡百度身前等候派遣。

  赫连蓉姑和四人同时心忖:“原来是安排好的牢笼!”
  匡百度面色阴深,笑道:“既然人多,咱们就看谁多吧!”吩咐那八个高矮胖瘦不同的人:“两个服侍一个,只准生擒,不许死伤!”
  四人虽是当今武林中一流高手,但见匡百度说出“只准生擒,不许死伤”的话,显然这四人无一庸俗之辈,心中已生警惕之心。但同时却又生了喜意:“既然不许死伤,必要时我只好索性和你作同归于尽的打法!”
  四人都有这等想法,是以都显得十分镇静。
  错眼间,十二个人已捉成四对厮打……
  四人的武功卓绝不凡,而那八个人的能耐也殊不俗,这一搭上手,立见指影拳风,满园飞舞,团团黑影,触目皆然。尤其余风激荡,使躲在花丛中的赫连蓉姑有些禁受不住。端的一场好打也!
  赫连蓉姑微一舒动,立被匡百度发觉,高叫一声:“阿泉,快看看那花丛中还有谁?”
  赫连蓉姑吓了一跳,暗说:“糟了,这番要现原形了!”屏息凝神,暗聚真力,只等来人到来,便赏给他一掌!
  匡百度话声一落,花园一角立即转出一个人来。
  这人向匡百度示意的花丛边走来,边说道:“我刚才也彷佛看到这花丛里动得怪,那会是谁,还不是这几人的狐群狗党!”说时,已经来到那大花丛旁边。
  赫连蓉姑一听这声音甚是耳熟,随即听出那是甘泉的声音,心想道:“这下是冤家遇对头了!”
  正待先发制人,却不料那甘泉更棋先一着,突然双臂一齐下挥,然后自顾自地说道:“管你有人也好,无人也好,姑娘先收拾你再说!”
  就这转眼工夫,场中已起了变化——
  四对之中,除了那个高瘦的蒙面人兀自和那两名汉子打得难分难解外,其余穷家帮帮主秦大头、血手帮帮主殷开甲,和另一个苗条身材的蒙面人,俱已占了上风,打得他们的两名对手守多攻少,节节败退。
  匡百度见了,大怒喝道:“王八蛋!声如雷鸣,震耳欲聋!
  四人既惊且怪,不知是在喝骂谁人,忽见那已现败象的六人中的一人忽地疾忙而退,脱离斗场。四人方自了然,又听匡百度继喝道:“李四叶、武六果、孙三枝、钱二干、周五花,你们五人也下来!
  这五人闻喝,立即退到一边。
  四人这才知道匡百度刚才并非骂人,而是呼唤那人的名字,那人叫‘王八蛋’已十分稀奇,却不料这五人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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