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大感不耐,截断对方的话道:“姑娘认定禁宫之钥在本人身上?”
绿衣少女矫笑一声道:“即使不在身上,也可知道下落!”
宇文烈硬起头皮道:“姑娘准备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我警告你立刻离开此地,若被他人发现,恐怕……”
就在此刻,一个阴森冷酷的声音道:“无主之物,见者有份!”
宇文烈抬头一看,一个身着黄葛布长衫的独眼老者,面带阴笑,脚不点尘地飘掠入场,紧跟着,又是四个同一装束年龄略差的老者,疾纵而至。
五老者的目光先射向三界魔君的墓碑,然后移向绿衣少女,绿衣少女嫣然一笑,五老者同时被她那绝世姿容惊得一怔。最后,目光射向了宇文烈。
绿衣少女怯生生地道:“宇文烈,这五位是名满南七省的雁荡万无常,想来你听说过?”
宇文烈不知绿衣少女提醒自己的目的何在,闻言只冷冷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迫视在那为首的独眼老者身上。
雁荡五无常同时扫了绿衣少女一眼,独眼老者阴侧侧地向宇文烈道:“小子,不需老夫兄弟动手吧?”
宇文烈剑眉一挑,寒声道:“阁下什么意思?”
“小子,用不着装佯,禁宫之钥交出来!”
宇文烈心知多说无益,冷哼了一声道:“如果不呢?”
独眼老者一声怪笑道:“在老夫兄弟面前,用不上这个不字!。
另外四老者中地一个阴森森地插口道:“大哥,不能多耗时间,速决为上,万一别人闻风而至……”
独眼老者微一颔首,仍迫视着宇文烈道:“小子,如何?”
宇文烈俊面涌上了一层恐怖杀机,厉声道:“一对一还是你们全上?”
“嘿嘿嘿嘿,小子,你有多大道行,敢发这狂言,凭你也配我兄弟联手?”
“何不试试看?”
独眼老者沉哼一声,欺身上前,一掌劈向宇文烈当胸,这一击势道之强令人咋舌。
宇文烈有心伸量对方,同时心怀杀机,不闪不避,举掌硬封。独眼老者见对方竟敢硬封硬接,功力又加了二成。“砰”然一声暴响,挟以半声闷哼。一对肉掌接实,宇文烈身形一晃而止,独眼老者却已退了三步之多。
另四老者赫然色变。
堂堂雁荡五无常之首,竟然被一个毛头小伙一招迫退,这筋斗栽到了家。
宇文烈自知若非半日前平添了三十年功力,很可能不是这老者的对手。独眼老者羞怒交进,暴喝一声,腾身再进,左掌右爪,一拍一抓,同时攻出,而且掌爪均指要害大穴,奇诡厉辣,世无其匹。
宇文烈左掌一圈,极巧妙地封住了来势,右掌斜里猛然拍出,振腕之间,似有十数只手掌,同时攻向十多个不同部位。
独眼老者惊呼一声:“千手修罗!”惊呼声中,人巳闪电般后退八尺,沉声道:“你是阎王剑主人门下?”
宇文烈冷冰冰地道:“算你说对了!”阎王剑主人五个字,使其余四老者面色大变,的确,凭雁荡五无常,绝对惹不起天下第一好手铁心修罗。
独眼老者目注其余四老,一副进退两难之色。
其中一个鹰鼻环眼的老者,上下打量了宇文烈一遍,道:“阎王剑主人尚在人间?”
宇文烈目中精芒闪烁,怒声道:“这话不该你阁下问!”那老者不由一窒。
独眼老者略一犹豫之后,老脸阴气又浓,独目凶光熠熠,注定另四老者,道:
“你们意下如何?”
利之所在,常常能使人不计后果。四老者同时一点头,那鹰鼻环眼老者干咳了一声道:“大哥,这小子必须留活口,还有这……”说着,目光瞟向了那默然在旁的绿衣少女。
独眼老者“嗯!”了一声道: “老五莫非还有怜香惜玉之心,快速打发了吧!”
绿衣少女粉靥笑意未除,脆生生地道:“凭这几句话,你们五个今天死定了!”
这话出自一个二十不到的绝色少女之口,的确令人难以置信,尤其她那副不在乎的模样,更令人奠测高深。只有宇文烈清楚,绿衣少女并非故作危言,她是办得到的。
“上!”上字甫出独眼老者之口,那排行第五的已扑向绿衣少女,另三老和独眼老者,却扑向宇文烈,可能,这几个老无常业已清楚不联手不足以制服宇文烈。
四老联手,其势岂同小可,宇文烈当场被迫退三个大步。
半声栗人的惨号过处.那扑向绿衣少女了老者,业已横尸当场。
绿衣少女的身手,震惊了另四老,齐齐停手转身,面对绿衣少女。
独眼老者咬牙暴喝道:“丫头,你什么人门下?”
绿衣少女若无其事地道:“这你不必问了,知道了也是枉然,你们反正死定了!”了字出口,娇躯一挪,扑向四老,四声凄厉的惨号,先后响起,只眨眼之间,绿衣少女毁了名震南
七省的五个魔头。
宇文烈为之寒气大冒,这貌美若仙的少女,竟然是个杀人不改色的罗刹。
绿衣少女索手一挥,道:“宇文烈,马上会有更多的人赶到,马上离开吧!”
宇文烈冷漠地道:“姑娘何以要对在下如此关心?”
“你想不出来?”
“在下不明白!”
“以我所知,你还没有见过令师,那百日之期的巫山之约,你当然还没有转告,我不希望你现在就死,明白了吧?”
宇文烈恨恨地道: “明白了,可是在下认为还有另外原因!”
绿衣少女小口一抿,道:“你说说看?”
宇文烈一字一句地道: “姑娘不会放过禁宫之钥的下落吧?”
绿衣少女展颜一笑道:“也许你说的是,但我目前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第一,你纵使真的得手,不会笨到带在身边,第二,你当然更不会说出收藏的地点,对吗?”
宇文烈冷声道:“姑娘聪慧过人,说得极近情理,但可否想到在下根本不会得手呢?”
“想到了,至少你知道下落,不然不会替三界魔君树墓立碑!”
“就算全在姑娘意料之中吧!”
“你可以走了!”
就在此刻,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号,破空而起,接着,一条人影从五丈外的林中,飞泻而至。宇文烈与绿衣少女同感一震,彼此各采取戒备之势。
“砰!”的一响,人影落地,寂然无声,赫然是一具五官不辨的死尸。宇文烈不由脱口惊呼道:“魔剑王子平。”
绿衣少女看了看魔剑王平的尸身,芳容大变,急声道:
“你快走,我挡一阵!”
“什么?走?”
“不错,快走!否则你就没命了!”
“来人冲着在下而来?”
绿衣少女一跺脚道:“你自己想死,却误了我的大事!”
宇文烈心中一动,道:“来的是谁?”话声才落,一条巨大人影,幽灵似地飘近身来,快得简直不可思议。绿衣少女急退数步。宇文烈一看不来人,先是心头剧震,随之是怨毒冲胸而起。来的,正是把他抛落万虺谷的天下第一魔。
天下第一魔碧眼一瞪,声如巨雷般地道:“小子,你居然不死?”
宇文烈咬牙道:“阁下很意外?”
天下第一魔目芒如电,一扫现场,道:“小子,你是老夫手下第一个逃生的人,现在快说出禁宫之钥的下落!”
宇文烈恨声道:“办不到!”
天下第一魔颔下钢髭猬张,狂吼道:“小子,你敢再说一句办不到?”
宇文烈深知生死全在对方手中,以对方的功力而论,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但孤傲的性格格使他不计生死利害,当下抗声道:“办不到!”
天下第一魔怒哼一声,出手便抓。宇文烈连转念头的余地都没有,便被抓个结实。
“小子,说!”
“办不到!”
“老夫撕了你!”蒲扇大的巨掌,抓向宇文烈的脑袋,这一抓如果抓实,宇文烈势非头碎额裂不可。
“住手!”发话的竟然是绿衣少女。
天下第一魔缩回了手,有点惊奇似地道:“丫头,是你对老夫说话?”
绿衣少女从容的道:“不错!”
“莫非你愿意替他说?”
“晚辈根本不知其事,从何说起!”
“那你是找死?”
“老前辈何以破例?”
“破例,什么意思?”
“据晚辈所知,老前辈对人出手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宇文烈能逃出老前辈手下而不死……”
天下第一魔桀桀一声怪笑道: “丫头,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这小于不在此例!”
绿衣少女粉腮微微一变道:“为什么?”
“他并非是从老夫手下凭功力而逃生,而是命大侥辛不死!”
“老前辈非要他的命不可?”
“老夫一向的惯例是逆我者死!”
“老前辈杀了他.岂非大违本意?”
“什么本意?”
“他一死,禁宫之钥这档事岂非永远成谜?”
天下第一魔怔了一怔,道:“嗯,有理, 丫头,老夫带他走,至于你……”
绿衣少女明眸一转,道:“晚辈怎么样?”
天下第一魔狞声道:“你永远留在此地!”
绿衣少女粉腮掠过一抹异样的光彩,道:“老前辈要杀人灭口,怕宇文烈被掳的事实传扬出去?”
天下第一魔前跨两大步,道:“你说对了!”
宇文烈被天下第一魔紧紧抓牢,五内皆裂,如火如焚,双目几乎瞪出摁来,眼前,两个都是敌人,也许,绿衣少女隐藏在如花粉靥之后的面目,较之天下第一魔更加狰狞。
绿衣少女淡淡地一笑道:“老前辈要杀晚辈,不过是举手投足之劳……”
“本来如此!”
“可是老前辈却不能下手!”
“老夫为什么不能下手?”
“老前辈当还记得岩山之约?”
天下第一魔狰狞的面目,立时蒙上了一层恨毒之色,厉声道:“丫头,你也知道岩山之约?”
绿衣少女正色道:“是的!”
何谓“岩山之约”,宇文烈根本不懂,不过,他意识到绿衣少女来路相当不简单。
天下第一魔目中绿芒暴涨,咯不稍瞬地注定绿衣少女,那样子似乎想要把她生吞活剥。良久才进出一句话道:“那毒妇是你什么人?”
绿衣少女粉腮骤寒,冷哼了一声道: “我尊称你老前辈,请你说话客气一点!”
“她是你什么人?”
“家母!”
“她是你母亲?”
“一点不错!”
“告诉她老夫业已再度出山……”
“这一点她老人家早巳知道!”
“好,你走吧!”
绿衣少女又恢复娇媚之态,一指天下第一魔手中的宇文烈道:“还有他!”
天下第一魔怒不可遏地道:“为什么?”
“因为他与晚辈有密切关系!”
“办不到!”
“老前辈不至于毁约背信吧?”
“丫头好利的口。”
“据家母交代,当初与老前辈约定,在事情未了断之前,凡属家母门下或是与本门有渊源的,老前辈都不得出手!”
宇文烈既惊且骇,这绿衣少女的母亲是何等人物?为什么被称为毒妇?与天下第一魔订出什么约?
天下第一魔暴怒道:“他与你母女有什么渊源?”
“这一点老前辈不必问了!”
“凭这一句无中生有的话,要老夫把禁宫之钥拱手相让?”
“老前辈并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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