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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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死城-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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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套内,可能是一个恐怖的秘密。撕开封套,里面是一张柬帖,写着:“武林纷争不息,源于各自为政,道分黑白,派分门户,实则盗名欺世,异已自私,本令主鉴于中原武林亟应一统,群策群力,宏扬武道,以符万流同宗之旨,于是发起万流归宗大会,推迁共主,会期订于下月望日,希贵方丈率同门人代表十人,持掌门信物,按时与会,如逾时不参加,视同绝于中原武林,毁灭随之。”柬末署名是死城令主。
  这无异是死亡通牒,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死城已露出狰狞面目,准备称尊武林。当然,这通牒无疑的也同时送到了其他门派帮会。
  字文烈热血沸腾,鼻中似乎已嗅到了血腥的气味。
  道消魔长,武林莫非要真的面临末日?
  一阵响声.树丛中冒出一个人来。
  字文烈杀气未退的目光一扫,冷喝道:“谁?”
  一条人影,幽灵般的一闪而至,身法之奇,快,惊世骇俗。
  字文烈心中微微一震。来人,是一个村俗打扮的俊美少年,他,正是空空祖师的传人欧阳治,他曾奉师命传少林所发的武林帖与宇文烈,宇文烈衣着已改,紫巾蒙面,嗓音也凭深厚的内功改变,说什么他也认不出来。
  字文烈见了欧阳治,倒是一怔,心知对方在此现身,决非无因,但他不愿暴露身份,心目中的自己,业已死在死城了。
  欧阳治一扫视道上的残尸,面上微露骇色,一抱拳道:“阁下何方高人?”
  “啖鬼客!”
  “哦!这……在下第一次听到!”
  “嗯,你似乎很自负阅历丰富?”
  “这……在下不敢!”
  “你身手很利落!”
  欧阳治面色微微一变,道:“阁下掌裂死城秘探,在下十分钦佩!”
  宇文烈心内暗自好笑,故意冷漠地道:“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欧阳治尴尬的一笑道:“阁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我以为你看中了我身上什么东西!”
  欧阳治骇然了,对方已暗中点出了他的身份。
  宇文烈接着又道:“你是偷儿老祖的传人?”
  欧阳治自问眼皮极杂,见闻小薄,就是想不出当今武林中,怎会有这么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怪人,“啖鬼客”三个字更是闻所未闻,而更奇的是对方一口便道出自已的来历,心念之中,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惑然道:“阁下何以知晓区区来历?”
  字文烈嘿的一笑道:“我还知道你叫欧阳治!”
  欧阳治更是骇异莫名,他师徒俩平时极少公开走在一道,而自己向来也极少对人报名道号,对方是如何知道的呢?
  “阁下到底……”
  “我与今师是朋友!”
  “哦!可是从未听家师提起前辈尊号?”
  “也许事有未可对人言!”
  “是!”
  “你来少林做什么?”
  欧阳治一指宇文烈手中的柬帖道:“为此而来!”
  字文烈心中一动.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死城柬帖,要想迫各门派订城下之盟?”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奉师命传语各门派届时出席,以免发生血腥惨案……”
  “令师赞成此举?”
  “不!”机警的把目光朝四下一扫,压低了声音道:“家师与一个叫诛心人的前辈,正筹对策!”
  “哦!”提到这青衣蒙面的诛心人,宇文烈内心大是激动,这在他是一个难解的谜,前后两诛心人似乎同出一源,而且都对他异乎常情的关怀,也好象都明白他的身世,的确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欧阳治又道:“嵩山百里范围之内,都有死城的密探活动,武林大会流产,就是他们的杰作。”
  “这我知道。”
  欧阳治郑重地道:“武林浩劫就在目前,前辈是否打算有所作为?”
  字文烈哈哈一笑道:“啖鬼餐妖,这便是我的作为!”
  “前辈功力通玄,但大厦将倾,独木焉能……”
  “你的意思要我与老偷儿等联手合谋?”
  “正所愿耳,不敢请耳!”
  “嗯,你口锋不错,令师现在何处?”
  “由此东去的五虎岭朝阳观中!”
  “好,我这就去找他!”
  欧阳治讪讪一笑,期期艾艾的道:“前辈……晚辈想……”
  宇文烈索性前辈装到底,大刺刺地道:“什么事?”
  “晚辈想……想……”
  “想什么?”
  “想请赐给那块牌号!”
  “这个?”
  “是的!”
  “连柬帖一并拿去吧!”
  欧阳治笑嘻嘻的双手接过柬帖和那块秘字第四号的圆牒,恭施一礼道:“晚辈就此谢过!”
  “不必了!”
  “前辈请便,这残尸由晚辈收拾!”
  “你索取这号牌何用?”
  “这个……前辈日后自知!”
  字文烈略一思索,倏有所悟,冷声道道:“老偷儿易容之术,天下无双,有其师必有徒,我明白了,不过我警告你,死城不乏绝顶好手,你得特别谨慎,别偷鸡不着蚀上一把米!”
  “敬谢指教!”
  “我走啦!”字文烈身形一弹,如一溜轻烟般向山脚飘去,风中豪情万丈,他亟需要与空空祖师和那后来的诛心人见面,死城所召集的万流归宗大会,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命运,如果应付不当,势将遍地魔焰,在这大前提之下,个人恩怨情仇,似乎显得次要了。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鬼婆师徒,如果他师徒被死城利用的话,武林的命运就更加危殆了。
  一正二邪之中,不死仙翁与鬼婆又先后现身江湖,另一邪孽道不知是否尚在人间?
  不死仙翁精通先天易理之术,不知对当前危机,是否也有所打算?
  下得嵩山,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分了。他到镇上寻了宿头住下,用饭之后,一个人倒在床上,静静地思索,他须要彻底地把思想整理一遍,以决定今后的行止步骤。
  时当子夜,万籁俱寂。宇文烈忽被一阵轻轻的剥啄声惊醒。奇怪,深更半夜,谁来叩房门?
  “谁?”
  “我!”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声音。
  “姑娘找谁?”
  “找你!”
  “姑娘知道在下是谁?”
  “你不愿我说出你的名字吧?”
  宇文烈这一惊非同小可,目前,除了鬼婆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门外莫非是鬼婆的传人邱雯,她怎知自己落脚在这小旅馆中呢?当下怀疑的道:“姑娘不会找错人?”
  “不会!”
  “可否先示芳名!”
  “见面你就知道!”
  字文烈无奈,只好穿衣起床,照蒙上那方紫色丝巾,弹去灯花,把油灯拨亮,然后拉开门栓。房门一开,一个黑衣蒙面女子闪身而入,随后带上房门。
  “呀!是你!”宇文烈大感激动,来的正是救他出死城牢房的那神秘少女。
  “请坐!”
  蒙面女毫不客气的侧身朝桌旁椅子上落座,幽幽地道:“晚上你还蒙面?”
  “彼此,姑娘上次援手之德,在下没齿难忘,可否请示真面目?”
  “时机未到!”
  “请教芳名?”
  “以后再说吧!”
  宇文烈不由一窒,对方为什么要如此神秘?当初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她怎会出入死城而无阻?目前她又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
  谜,难解的谜?如果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以他的性格,不揭下对方的面巾,也下了逐客令。
  “姑娘深夜光临,必有指教?”
  黑衣蒙面女一颔首道:”当然!”两缕眸光,从薄如蝉羽的面纱中隐隐透出,精湛但极为柔和。
  宇文烈忽想起一件事来.低声道:“姑娘对死城似乎十分熟悉?”
  “怎么样?”
  “在下想请问一个人的生死下落。”
  “谁?”
  “白世奇!”
  蒙面女娇躯似乎微微一震,道:“你打听这人做什么?”
  “这……在下系受人之托!”
  “他没有死,我只能这样告诉你!”
  宇文烈大是激动,颤抖着声音道:“他尚在人世?”
  “不错!”
  “现在何处?”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
  “姑娘也在找他?”
  “嗯!”
  “那又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字文烈大感失望,但既知父亲尚在人世,失望之中仍有无限的喜悦,“白世奇”三个字在武林人的心目中,是巨奸大恶,二十多年前他在武林所造的血劫,至今深印每一个武林人的心头,然而骨肉天性,父子终归是父子,他必须找到他,一方面澄清身世,另一方面,揭开母亲含报以殁之谜。
  蒙面女子一顿之后,接着又道:“我们来谈正事!”
  字文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对了,请姑娘说明来意!”
  黑衣蒙面女了沉默了片刻,似在考虑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才沉声道:“我受人之托,给你送一件东西来!”
  宇文烈不由一震,道:“什么东西?”
  “你最迫切要得到的东西!”
  “姑娘受何人之托?”
  “一个痴爱着你,为君憔悴为君愁的人!”
  “是……女的”’
  “难道还男的?”
  “她……是谁?”
  “白小玲!”
  “哦!白小玲!”一个绝世姿容的绿衣情影,立时浮上宇文烈的心头,然面,接着而来的是椎心的痛楚,他不但有妻子,而且容貌已毁,此生难以见人,尤其甚者,她母亲似乎与他来谋一面的父亲白世奇有极深的仇,这些,使他对这份爱情没有半丝考虑的余地。他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黑衣蒙面女讶然道:“噫,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
  “凭心回答我,你爱她吗?”
  “爱,但我不能!”
  “为什么?”
  宇文烈沉痛的道:“姑娘,我的脸……”
  黑衣蒙面女淡淡的道:“她不是爱你的面孔,是爱你的人!”
  宇文烈内心一阵抽搐,激动地道:“她……知道我的脸……”
  “知道,她不在乎,这更坚定了她对你的爱!”
  字文烈激动万分地叫道:“不!不!我不能!”
  黑衣蒙面女声音忽地变得激动,颤抖地道:“你……忍心让她失望而死?”
  “死?”
  “不错,她为你而活!”
  “不!不要……宇文烈早已死了,死在死城的牢房中!”
  “可是你并没有死!”
  “与死又有什么分别?”
  “不是男子汉应有的气概!”
  字文烈激动得全身籁簌而抖,他不能忘记溪水中照见自己额上焦烂的烙痕那一刹那的感触,比死还难受的感触,像囚犯在公堂上聆听被宣判死刑。
  “姑娘,我们是否可以不谈这些?”
  “好,不过我告诉你,不谈并不能解决问题,你慢慢地考虑吧!”
  “在下没有任何可考虑的了!”
  “也许有那么一天,现实会改变你的观点!”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什么意思?”
  “原因不止这一点啊!”
  “说说看?”
  “我已有妻子!”
  “她明白这一点。还有?”
  “她母亲与先师有仇!”
  “业已放弃了。还有?”
  “还有就是……”他几乎脱口说出她母亲与自己的父亲极深的仇,一想不妥,自己的身世还不到公开的时候,话到边,顿然止住。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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