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翡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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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翡翠宫-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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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乐怀仁举手击了两掌。

  一名青衣童子急步趋入,垂手道:“小的在。”
  乐怀仁挥着手,催道:“快去叫乐荣进来。”
  青衣童子躬身应“是”,急步退出。
  不多一会,总管乐荣趋了进来,躬着身道:“大庄主有何吩咐?”
  乐怀仁道:“你去看看皇历,哪一天是黄道吉日?”
  裴元钧摇手道:“乐大兄,咱们都是武林人,不用俗套,拣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好了。”
  乐荣不知他们说的什么,愣愣的站在下首。
  乐怀仁一愕道:“这不太急促了么?”
  裴元钧大笑道:“老哥哥又不要你们嫁妆,有什么措手不及的?只要叫贵总管吩咐厨下备一席丰盛的酒菜,再给春云姑娘开个脸,穿上吉服。哦,还有,你还要替孟大侠准备一套新郎的吉服……”
  乐友仁含笑站起,说道:“大哥,事情太多了,乐荣一个人也照顾不来,这事你交给兄弟来办好了。”
  乐怀仁:“这样就好。”
  乐友仁率着总管乐荣,匆匆而去。
  裴元钧站起身,拱手道:“恭喜老哥哥了。”
  孟不假放下他“烟不离口”的旱烟管,跟着站起,感激又高兴的道:“谢谢盟主老弟,谢谢你的大媒。”
  智善大师,清尘道长也跟着站起,向乐怀仁,孟不假二人施礼道:“恭喜盂老施主,恭喜乐大庄主。”
  孟不假、乐怀仁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
  裴元钧道:“大师,道兄,你们说话可得留神,如今老哥哥要做新郎了,你们称呼他老施主的‘老’字,可得取消了才好。”
  智善大师、清尘道长连连陪礼道:“盟主说得极是,孟施主多多原谅了。”
  楚秋帆冷眼旁观,自然看得出这场“喜事”,似乎是假冒师父的这厮一手造成的。他想不出孟师伯何以会听他的摆布,哦,莫非孟师伯是“将计就计”?想到这里,也立即趋上前去,拜道:“晚辈恭喜孟师伯。”
  孟不假重又点起了烟,笑嘻嘻的道:“小子,你想不到盂师伯一大把年纪,还会娶个新媳妇吧?这就叫做缘。”
  楚秋帆欢愉的道:“说实在,你老早该有个家了。”
  孟不假粗大的手掌,拍拍楚秋帆肩膀,口中喷着烟,笑道:“小子,你是不是也想成个家了?”
  楚秋帆涨红着脸,说道:“晚辈年纪还小。”
  仁山庄是台州的首富,有钱人家,办起事来,自然迅速有效,可以叱咤立就。
  这场婚事,不过在晚餐前才决定的,虽然仓促,但是有仁山庄二庄主乐友仁担任总提调,总管乐荣指挥着全庄人员,布置礼堂的布置礼堂,布置新房的布置新房,人多好做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从大门到大厅上,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对仁山庄来说,这场婚事,虽然只是一名使女出嫁,但春云姑娘如今可不是使女了,她已由大庄主乐怀仁,二庄主乐友仁认作了义妹,新郎又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三奇之一皮刀孟不假,大媒是武林盟主三湘大侠裴元钧,观礼的有少林长老智善大师和武当三子的清尘道长,这是仁山庄天大体面之事,如果传出江湖,不知要如何轰动呢!因此纵然为时仓促,却也不能简陋。

  婚礼定在戌时(九时)举行,现在已经快要接近戌时了,大厅上灯火通红,四周雪白的墙壁,也张挂起大红绸幛,经灯光照耀,显得喜气洋洋。
  正中间挂上了一幅福禄寿三星的神像和大红泥金喜联,礼桌上已经点燃起一对儿臂粗的龙凤花烛。廊前右首,十来名吹鼓手肩披红绸,早已坐在几条长板凳上伺候,进进出出的庄丁们,衣襟上也都佩上了红绸,气氛就更显得热闹!

  两名帐房先生,早已分别站在礼桌左右两边,权充司仪,左边一个拉大嗓子高喊:“鸣炮,奏乐。”
  大门外立时响起三声“冲天炮”和一串“带子入朝”。
  右边一个跟着高喊:“奏乐。”右廊吹鼓手跟着奏起一阵悠扬的乐声《永结秦晋》。
  左边一个又在高喊着:“请新郎,新娘入画堂。”
  这是婚礼进入了高潮,首先步入大厅的是大庄主乐怀仁,他穿上了簇新的蓝袍大褂,走到礼桌前站定,他是今天婚礼的主婚。接着是观礼的智善大师、清尘道长、楚秋帆、总管乐荣以及仁山庄一千男女仆佣,一个个换上了新衣,脸上也洋溢着喜气。

  接着从左首厢房门内走出两名手提纱灯的童子前导,新郎孟不假由大媒裴元钧陪同,徐步踏进礼堂。这同时,从右首厢房门内也走出两名手提纱灯的宫装使女前导,由二庄主乐友仁和大小姐乐兰芬一左一右挽扶着头覆红巾、身穿霞帔绣裙的新娘徐步走入,双方在礼桌前站停。

  左首赞礼的高声道:“主婚人上香,献爵。”
  总管乐荣连忙把点好的香送到乐怀仁手中,乐怀仁朝上一拱,仍交由乐荣插入香炉,再从桌上取过酒爵,送到乐怀仁前面,乐怀仁举爵一拱,再交由乐荣放回礼桌。
  左首赞礼的又叫:“读祝。”
  右首赞礼的于是取出一份正楷书写的“祝文”,提高声音,抑扬顿挫的朗诵起来。等他读完,乐怀仁行礼而退。
  左首赞礼的高声叫道:“新郎、新娘跪拜天地。”
  新郎、新娘跪拜完毕。
  右首赞礼的又道:“新郎、新娘行交拜礼。”
  新郎、新娘对立交拜。
  左首赞礼的又高叫:“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右首赞礼的高叫:“鸣炮!”
  于是门外又礼炮齐鸣,乐声大作,四盏纱灯前导,喜娘、丫环簇拥着新郎、新娘往后进新房而去。
  裴元钧呵呵一笑,朝乐怀仁,乐友仁拱手道:“恭喜贤昆仲。”
  乐怀仁、乐友仁也含笑还礼道:“多谢大媒。”
  智善大师、清尘道长也接着向乐氏兄弟道贺。再接下来的是仁山庄的男女仆佣,纷纷向大庄主、二庄主道喜。
  婚礼虽然仓促,但悉合古礼,简单而隆重。
  庄丁们在婚礼结束之后,立时迅速的在大厅上摆起一张圆桌,铺上红毯,摆上银筷银盏,由裴元钧和智善大师、清尘道长三人坐了上首,乐怀仁、乐友仁夫妇和大小姐乐兰芬作陪。楚秋帆是小辈,恰好和乐兰芬姑娘一同坐在下首,他身边坐了这么一个容色娟好,明眸皓齿的绝色姑娘,这下可把楚秋帆拘束得连头都不敢动一下。

  使女们端上酒菜,替每人面前斟满了酒。
  智善大师合十道:“孟大侠和新娘怎么不来入席?”
  裴元钧大笑道:“大师这就外行了,新郎、新娘的合卺酒,是设在新房里的。”
  智善大师用手一拍脑袋,笑道:“贫衲从没吃过合卺酒,怎会内行呢?”这话听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乐兰芬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一双盈盈秋波还有意无意的朝坐在左首的楚秋帆瞟来。
  楚秋帆跟随师父多年,和智善大师极熟,他从小看到的智善大师庄严慈祥,从不说笑,哪有眼前这个“智善大师”举手拍着脑袋瓜这等庸俗举动?一个有道高僧,也绝不会说出“从没吃过合卺酒”这等话来,由此看来,他果然是假的了!

  别人在笑,他哪里还笑得出来,心中只是在想:“孟师伯如果这是将计就计,但婚礼已经举行过了,这总不能假吧?他以后该怎么办呢?”
  裴元钧坐在上首,正好是他的对面,楚秋帆的神情,他自然看在眼里了。
  这时,恰巧乐怀仁站起身来向盟主敬酒,大家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新郎,新娘由喜娘,丫环簇拥着步入大厅,前来敬酒,大家纷纷站了起来。
  楚秋帆跟着站起,仔细看去,只见新郎孟师伯容光焕发,满脸都是喜洋洋的神色,兴致极好,完全是一副做新郎的兴头!
  新娘身上依然穿着霞帔绣裙的衣服,但盖头红巾已经除去,在柔和的灯光下,只见她眼如秋水,脸如芙蓉,美中透艳,艳中带媚,果然美得出奇,艳得神秘!
  楚秋帆看得不禁一呆,暗道:“果然是美人计。孟师伯他……”
  裴元钧呵呵一笑,举起手中酒杯,说道:“恭喜孟兄,来来,兄弟就是等着敬你和大嫂一杯。”
  孟不假连连拱手,喜色洋溢的道:“盟主老弟,你是大媒,老哥哥打了几十年光棍,没有你老弟作伐,老哥哥哪来的如花美眷。今晚老哥哥第一个就是要谢你大媒,来,换个大杯子,我先敬你主大杯……”
  “慢着!”智善大师一摆手道:“杯子该换大的,但新郎、新娘可要各敬三杯。”
  孟不假道:“大师,换大杯子,是兄弟谢大媒的,新娘女人家量浅,还是用小杯吧!”
  智善大师道:“不成,你进了一趟洞房,就袒护起新娘来了,新娘也要谢大媒呀!”
  “大师怎么也作难起兄弟来了?”孟不假道:“这样好不,新娘的三大杯,也由兄弟代喝总可以吧!”
  一阵阵的喧哗,钻进楚秋帆的耳朵,他脑袋几乎昏胀欲裂,眼前的人影,也几乎模糊不清,这明明是喜筵,他却如坐针毡!
  不知何时,他耳中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徒儿,孟师伯大喜,你也该敬他们一杯。”
  楚秋帆心头一震,慌忙站起身来,随手取过面前的酒杯,朝一脸喜色的孟不假道:“孟师伯,晚辈敬二位一杯。”说罢,一干而尽。
  孟不假含笑道:“秋帆,谢谢你。”和他干了一杯,新娘媚笑着,举杯略为沾了沾唇。
  这是一杯苦酒,楚秋帆喝是喝了下去了,心头直是想吐。
  完了,看样子孟师伯已经中了这厮(假裴元钧)的诡计,自己该怎么办呢?
  这一席酒,足足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大家才带着几分酒意,起身散席。
  裴盟主囡需运功,单独住在书斋左首的静室里。智善大师、清尘道长是仁山庄的贵宾,被招待在西花厅右首一排五间自成院落的精雅宾舍之中。楚秋帆是盟主的高足,自然也住在宾舍里了。
  这时筵席初散,仁山庄上到处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楚秋帆心中塞满了重重心事,一个人站在长廊上,手扶雕栏,凝视着远空,只是思索着自己该当如何行动。
  对了!当日进入翡翠谷查勘的三人,师父和智善大师都已遇害,而且被贼人假冒了,只有清尘道长并未遇害,他是武当三子的老二,在武当派,在武林中,都有极高的声望,并不下于孟师伯。
  如今孟师伯似已陷入对方圈套之中,自己何不去找清尘道长商量商量?
  清尘道长房中还有灯光,他刚回来,当然还没有睡。
  楚秋帆走近门口,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房门开处,清尘道长探出头来,看到楚秋帆,立即含笑道:“原来是小施主。”
  楚秋帆道:“道长还没睡吧?”
  “还没有。”清尘道长连连欠身道:“小施主请进。”
  楚秋帆跨进房中,清尘道长随手关上了房间,一面稽首道:“小施主请坐”。
  楚秋帆在他对面的一张椅上坐下,抬头道:“晚辈有一件事,想奉告道长,不会太打扰吧?”
  “那怎么会呢?”清尘道长蔼然笑道:“小施主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楚秋帆道:“是有关家师的事。”
  “令师?”清尘道长神情微凛,问道:“盟主有什么事呢?”
  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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