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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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新传-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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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己认出了那虎背熊腰的人正是“大风会”的龙头“猛狮”齐铁山。
  想必是这齐铁山在客栈里不见了小飞侠的踪迹后,一个人便退了租而独自上路。
  黄土漫扬。
  这是条黄土路,三匹马十二支马蹄当然会扬起漫天的飞沙。
  “猛狮”齐铁山虽然闪到了路边,但是仍然让黄土沾了一身。
  他望着绝尘而去的三骑,在背后忍不住地大吼一声:“赶着去投胎啊?这么个骑马法。”
  他只是顺口的一句牢骚而已,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否则他大可以放开四蹄追上人家理论一番。
  可是他的嗓门独大,声音又如闷雷。
  一句一字全听进了小飞侠的耳里,小飞侠能听到,当然薛若愚与罗奇也会听到。
  于是在后的罗奇手里缓绳用力的一拉,他的坐骑蓦然一声长嘶,前蹄一扬,已停了下来了。
  薛若愚知道这位拜弟的火爆脾气。
  他前冲了数步,回转马身来到他身旁道:“老二,别闹事。”
  罗奇望着慢慢接近的齐铁山,口里哼道:“你放心,我只是教训教训这个口里生毛的家伙一下而已,不会有事的。”
  薛若愚还想再劝,“猛狮”齐铁山已经催骑飞到。
  小飞侠连头也不敢回。
  他只听到齐铁山粗大的嗓门道:“怎么?你们这样的骑马,我说个两句还犯了死罪不成?瞧你两个这种张狂的德性。
  罗奇嘿嘿笑道:“显然你这块头挺大的仁兄是不服气了?”
  齐铁山也不是好欺之辈。
  他一向就是不惹事,却不怕事。
  现在见人家已经骑到自己头上尿尿了,这口气他又如何咽得下去?
  他蓦然大笑道:“来来来,我知道你的意思,这种事情只有一个解决方法,那就是比比看谁的拳头硬一些?”
  马背上一直没回头的小飞侠一听这话,就知道要糟了。在这种节骨眼上,他实在不愿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他掉转马头,慢慢上前。
  齐铁山一见来人竟是小飞侠,他表情一怔,随之一喜道:“是你?小飞侠?真的是你。”
  小飞侠苦笑道:“当然是我,你好,大当家的。”
  “好个屁!”齐铁山双睛一睁道:“等了一宵也不见你小子回来,简直没把我给气炸掉,世上竟有你这种不哼不哈说走就走的人?”
  “对不住,我……我是临时有事,来不及通知你。”
  望了望薛若愚与罗奇二人一眼,齐铁山道:“这二个人是?”
  “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
  齐铁山冷哼道:“老弟,你怎么会有这么嚣张跋扈的朋友?”
  小飞侠苦在心里,刚想开口,罗奇一旁亦冷言道:“不敢当,瞧阁下这德性,恐怕也好不到那去。”
  齐铁山本来已忍着火气,一听此言,他倏地跳下了马。
  “下来,今天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教你一些‘和气生财’之道。”
  罗奇缓缓跨下坐骑,他阴恻恻笑道:“正合我意,我也想告诉你块头大并吓不倒人。”
  小飞侠慌了。
  他连忙下马道:“大当家的,算了,算了……”
  “算了?”
  突然发现到小飞侠手上的手拷,齐铁山一惊道:“小子,这是怎么回事?”
  小飞侠傻了眼,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铁山疑惑道:“他们真是你的朋友?”
  小飞侠无奈的点头。
  “有用手铐铐着你的朋友?你别逗了,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家伙,你也管得太多了。”罗奇一旁道。
  齐铁山转过身,他朝着罗奇走了过去。
  小飞侠一拦身,齐铁山对他瞪眼道:“小子,你最好站到一边,有什么我全替你拦下了。”
  “大当家的……”小飞侠叫了一声,举起双手苦笑道:“这与他们无关,是……是我自愿的。”不像假话,齐铁山惊异道:“我不懂,这很好玩?还是你有毛病?”
  实在无法解释清楚,也无从解释起。
  小飞侠只能道:“帮个忙,你就别管这档子事成不?”
  “你当我是朋友?”
  小飞侠叹道:“当然。”
  “那么我就没理由不管。”
  话一说完,齐铁山又对罗奇叱道:“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罗奇抽出了剑。
  他冷冷道:“你何不问问它。”
  几曾受过这个?
  齐铁山大喝一声从身上抽出一条三节鞭就欺身而上。
  于是一场骇人惊俗的厮杀已展了开来。
  “潇湘四子”固是名动江湖。
  但“猛狮”齐铁山却是一方霸主。
  单打独斗之下,罗奇已经发觉不是人家的对手。薛若愚眼睛雪亮,他一看苗头不对,立刻不声不响地挺剑加入了战圈。
  齐铁山大笑一声道:“联手出击了?早该如此了。”
  眼见双方已打出了真火,到最后一定会弄得不可收拾。小飞侠却一点办法也不没有。
  急,也只有急在心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匹快马奔了过来。
  马上的人正是心里放不下小飞侠的王飞。
  王飞一下了马,就猛挥长鞭隔开了双方的挤斗。
  齐铁山是个行家。
  王飞一出鞭,他就在心里思索着这个人到底是谁?
  终于他想到了,脸上不由一变。
  王飞却对“潇湘四子”道:“你们还不快走!”
  罗奇心有不甘,但薛苦愚却一把拉着他,硬把他推上马。
  齐铁山正欲去拦,王飞又是一鞭,阻挡了他的动作。
  此时小飞侠已远远传声道:“王飞、大当家的,你们可别真干上了。”
  等到望不见绝尘而去的三骑,齐铁山冷冷的道:“果然是你…王飞。”
  王飞长年在江湖中闯荡,他虽没见过齐铁山,但从对方的形貌、兵器,再加上小飞侠临走的一句“大当家”他也想到了面前的人是何许人了。
  他亦现惊容道:“大当家的,冒犯之处实非得已,王飞这里先给你赔礼了。”
  冷哼一声,齐铁山道:“你与小飞侠也是朋友?”
  王飞点头道:“生死的交往,过命的交情。”
  “这小子还真是有门,居然能交上你这位鼎鼎大名的‘猎人’,龙交龙,凤交凤,这支耗子造化还真大。”
  伸手不打笑脸人。
  一来身份够,二来人家立刻赔礼。
  齐铁山纵有再大的不痛快,也只有暂时压了下去。
  王飞笑着道:“大当家的为什么会说小飞侠是支耗子?”
  “他不是耗子是什么?成天在江湖中钻来钻去的,也不知他凭的是什么?”
  听不惯别人如此称呼小飞侠。
  王飞脸上一沉道:“他凭的是手里的剑,凭的是一腔热血、一颗忠义之心。虽然他曾有一段黑暗的时光,但那已过去了,现在他不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血轮回’,阁下苦看不起他,不妨直言,何必在背后如此批评。”
  齐铁山没想到一句话会引来对方这一长串的回应。
  他怔了怔!
  突然他瞪起一双怕人的眼睛,道:“你说谁?你说谁是‘血轮回’?”
  王飞奇怪道:“我还能说谁?你……你会不知道?”
  齐铁山后退两步。
  他一惊之后却倏地一笑道:“好,好,好一个小飞侠,你他****还真会装,耍得我团团乱转,弄得我差点硬逼着要收你做徒弟,这……这也太荒唐,太荒唐了……”
  王飞一听就明白了。
  他不由笑道:“这小子就爱整人,想当初我也被他蒙在鼓里,到处打听‘血轮回’的行踪,却不知在我身边的人就是‘血轮回’。”
  收起三节鞭,齐铁山哈哈笑道:“看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只傻鸟,原来阁下……”
  本无深仇,又无新怨。
  在笑声里齐铁山与王飞已化解了相见时的不快。他们彼此望着对方,一种英雄惜英雄的心意全写在脸上。
  于是齐铁山伸出薄扇般的大手,爽朗笑道:“走,咱们找一个喝酒的地方,你好好把这小子的故事说给我听。”
  王飞也伸出手掌与对方重重的一击。
  他点点头道:“那还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个人的故事真要说,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哩!”
  小酒馆——
  小酒馆里的酒当然不会是什么好酒。
  可是对王飞与齐铁山来说,他们在意的只是相识时的那份快意,对酒的好坏也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菜上五味,酒过三巡。
  齐铁山的脸色却愈来愈难看。
  口沫横飞的王飞已看出来对方的不悦。
  他不明白什么道理,于是只有问道:“大当家的,你……你可是不舒服?”
  齐铁山铁青着脸,他的声音像来自冰窖。
  “你说楚烈是小飞侠的哥哥?”
  “是啊!他们兄弟俩也是经过一番波折,小飞侠在克服了心理的障碍后,才肯相认。”
  “好刁的小子,难怪他在我面前处处替那楚烈说好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听出了不对,王飞谨慎道:“大……大当家的可是和楚烈有什么过节?”
  齐铁山哼声道:“他杀了我两个人。”
  王飞很清楚这件事。
  他亦冷声道:“两个该杀的人。”
  齐铁山闻言,脸一变道:“你说什么?”
  王飞怡然不惧道:“阁下是一派的宗师,‘大风会’的会主,素有铁面无私、严己律帮的美誉。楚烈替你除了有损你声名的两个败类,你应该感谢他才对,我不知道阁下摆出这付脸谱是什么意思。”
  齐铁山一怔!
  他瞪着王飞道:“我的人告诉我,楚烈一味挑衅,以官欺民,根本不把我‘大风会’放在眼里。”
  王飞冷笑道:“那恐怕是你的人欺上瞒下,为了维誉而做出来的糊涂事。”
  “胡说,谁有那个胆子?”
  王飞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阁下敢说贵会上万的徒众,个个全像你一样是个硬梆梆的汉子、是非分得清的明理人?”
  又捧又眨的拿话套住了齐铁山,王飞的言词还真是犀利。
  想发作也发作不了。
  齐铁山强压下心火,冷哼道:“你既知道整个事实,那么何不说出来?是非自有公断,我齐铁山眼不瞎,耳不聋,心里更是明白。”
  于是王飞便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直听得齐铁山脸上神色是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竟气得混身乱颤。
  “所以我想你底下的一定没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龙虎镖局’徐天霸的谋财害命,‘笑狼’洪涛的淫邪胡为,难道不该杀?”
  一拍桌子,齐铁山怒道:“好一个‘鬼秀才’杜元诗,他竟然敢捏造事实,欺主瞒上的。”
  见对方果然是个不护短的人物,王飞笑道:“大当家的,楚烈是个官场中人,江湖规矩有时难免疏忽,你若为了这而心中犹有不悦看在小飞侠的份上,也不好真与他过不去吧。”
  脑中灵光一闪。
  齐铁山仔细地回想小飞侠的一切,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无奈与苦心。
  他也明白了小飞侠赢了棋却又没提出要求,敢情他是有心人,恐怕真到了自己与楚烈相对的一天,他才会提出来。
  齐铁山长叹一声,然后道:“你说得可是事实?”
  王飞面有不悦之色道:“我以项上人头作保。”
  齐铁山忙道:“言重了,我只是……唉,想不到我真差一点做出糊涂事来。”
  有些时候事实的真相是残忍的。
  问题在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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