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十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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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十指令-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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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杨玉急声闻。
  “在他脱衣替红玉运功排毒时,我曾叫手下搜过他的衣物,发现了两件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金海浩目光深沉地瞧着杨玉。
  杨玉定住心神,缓声问:“是什么?”
  “一件是一柄宽刃短刀,系百炼精钢制成,刀刃极薄,锋利无比,因藏在袖内刀柄已摘除,但在刀柄精钢内侧可隐见一个御印记号,是先皇御赐之物。”金海浩眯着眼,一边说一边象是在回忆。
  杨玉浓眉微微蹩起。
  “另一件是一只琥珀玛瑙,上面刻有金龙和永乐年号的暗记,也是皇宫王候之物,因此……”金海浩故意顿了顿,道,“我想他应是呈室王候之后嗣。”
  “还发现什么没有?”杨玉再问。
  “没有,哦,还有一束枯萎了的丁香花。”
  “丁香花?嗯,有没有……”
  “杨大侠有什么话,请尽管直说。”
  “有没有发现一只玉蝉,用温玉雕成的玉蝉。”
  “没有。”
  杨玉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金庄主,在下要告辞了。”
  “怎么就要走?”金海浩道,“明日清晨和女儿一块走不好吗?”
  “不行,明日南天秘宫九僧约我在青石岭盘古寺谈判,既然小女无事,今夜我就要赶回鹅风堡去。”
  “哎呀,你我难得见面一次,今夜就宿在本庄,明日和女儿直接去盘古寺不行吗?”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行一步。”
  “无论如何你也得在此宿上一夜,否则江湖朋友会如何看待我?”
  “金庄主的盛情,在下心领了。”杨玉说着站起身来。
  他已和去南天秘宫打探消息的云玄道长约定,三更在五里坡见面,怎能失约?
  “杨大侠既是执意要走,金某也就不勉强了,来!敬杨大侠一杯,愿鹅风堡与南天秘宫,澄清误会,化干戈为玉帛,两相和好。”金海浩抓起酒壶,满满斟上两盘。
  杨玉没回话,端起酒盅,三口饮尽,忽然,他身子一抖:“金庄主,你……”
  金海浩笑道:“杨大侠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按本庄规定,凡进桃花园者必须在园中歇宿一晚,另外无论是论交情还是名望,我都得要好好款待你一夜。”
  杨玉还想说什么,却已是无法开口,身子微斜依靠在桌子上。
  金海浩举手击掌。
  白、绿、红、黄衣裳女子应声入房。
  “将杨大侠扶到上宾客房好生款待!”金海浩道,“若是象走脱了段一指那样,再将事情办糟,唯你等是问!”
  “是!”
  四女子应诺连声,上前搀扶住杨玉退出房外。
  金海洽轮椅一滚,滚至墙旁,手在墙侧一按,一幅壁画滑开,露出一条暗道。
  金海浩驾着轮椅进入暗道。
  轮椅在暗道中如飞箭般滑行,一串火星,一串厉风呼啸之声。
  “呼!”轮椅从后山崖壁的一个隐洞内飞出。
  空中一串漂亮的空翻,然后划个弧线稳稳地落在一片桃林中的小花圃中。
  “你来了?”一个深沉而冰凉的声音从桃林中传出。
  “是的,小人巫若海到了。”金海浩在轮椅中顿首回话,神情十分恭谨。
  一道白光从林中射出,闪念间,一个白衣、白裤、白扎带、白面巾的人出现在金海浩轮椅前。
  南天秘宫宫主的白衣信使!
  白衣信使将宫主的玄铁水牌扔到轮椅上。
  “哗啦!”金海浩连人带椅跪倒在地,玄铁木牌高高举过头顶,“巫若海叩见宫主,愿宫主万寿无疆!”
  赌王金海浩原来也是南天秘宫的人!
  “免礼!”白衣信使挥挥手,收回玄铁木牌。
  “谢宫主信使!”金海浩一个反弹,连人带椅复端立在花圃地上。
  “事情办得怎样?”白衣信使冷声发问。
  “禀信使,一切按宫主意思办妥了。杨玉已被小人迷倒,正在客宾房昏睡……”金海浩据实禀报。
  “楚天琪的身世告诉他了?”白衣信使打断他的话。
  “告诉他了。”
  “他相信吗?”
  “似乎是相……信了。”
  “似乎?”
  “禀信使,杨玉武功高深,内定力极强,小人实在是无有把握看准,但又不敢欺骗宫主。”
  “很好。”
  “谢信使。”
  白衣信使声音突沉:“明天将桃花园赌庄撤了。”“撤桃花园赌庄?”金海浩全身一额,双目猛张。
  白衣信使两眼陡地光芒刺目,“你敢违抗宫主命令?”
  随着那冰冷的话音,花圃中立即透出一股冰森的杀气。
  金海浩目芒顿敛,双手下垂:“小人遵命,明日就撤桃花园赌庄。”
  白衣信使道:“撤桃花园赌庄后,宫主已安排你另一个去处。”
  “去哪里?”金海浩问。
  白衣信使低头在金海浩耳旁轻轻说了一句话。
  “嗯,哦!”金海浩面色泛红,异样激动,“谢……宫主!”
  如果说二十年前,他逃出京城流落江湖,是他生活的一个重大转折,那么,宫主今天的安排,将是他生活的另一个重大转折。
  “你去吧。”白衣信使抖抖衣袖。
  金海浩双手在轮椅上一拍,轮椅从地上霍地弹起,一线轻烟消逝在桃花林间。
  白衣信使举手一扬、一串鬼脸般的幻影从崖壁闯闪至花圃。
  一条黑影在白衣信使身后站定。
  白衣信使道:“见到本宫信使,为何还不跪拜?”
  “未见御令,焉知真假?即使见到御令,要拜也是拜御令,不是拜你信使。”回话者正是身着夜行青装的叶清风。
  “你认为本信使不配受你拜?”白衣信使声冷如冰。
  “叶某平生只拜两人,一是圣上,二是能降住我虚无鬼影轻功的人,少罗嗦,快亮御令吧!”叶清风自持其功,神态倔傲。
  白衣信使冷哼一声道:“好,今日我要让你拜得心悦口服!”
  白衣信使蓦然转身,一双精芒迸射的眼睛盯住了叶清风。
  见到那双眼睛,叶清风心悚然一惊,此人内功已臻化境,非同一般。
  “你跑吧。”白衣信使道。
  “我跑?”叶清风不知所云。
  白衣信使冷冷地:“只要你能跑出花圃一步!本信使就向你跪拜。”
  花圃方圆不到十丈,三个幻影就飘出去了,不是在开玩笑么?
  叶清风还在沉思,白衣信使沉声喝道:“你要不跑,我就要动手了!”
  叶清风身形一晃,一串幻影,叠向圃外桃林。
  身已飘出花圃,叶清风冷哼一声,白衣信使该是输定了,看他如何向自己跪拜?
  一股劲力,排山倒海的劲力迎面逼来,叶清风身形倒退,足踏实地。定睛一看,不正在花圃之内!
  白衣信使立在花圃边沿,沉声冷笑。
  足一蹬,身子倒飞,一串幻影,倒逝向花圃外。
  一股吸力,强劲无比的吸力,硬生生地将叶清风倒飞的身躯拽回数尺,脚落下,仍在花圃之中。
  “嗨!”叶清风一声绽喝,身形幻变出重重身影,在花圃间纵横、上下交扑。
  一股旋风,摧山毁石的旋风将叶情风身影裹住,叶清风眼前,上上下下全是掌影,重重叠叠的掌影。
  “扑!”叶清风被巨大的掌力逼倒,单膝跪在花圃地上。
  白衣信使左手按住叶清风肩井,右手擎起了玄铁木牌。
  叶清风头上冷汗津津。他凭虚无鬼影轻功纵横江湖多年,从未遇到过对手,这位白衣信使是第一个降住虚无鬼影轻功的人。至于楚天琪,那是他奉命有意输给他的。
  叶清风跪着望着白衣信使手中的木牌,没有跪拜,他现在只是在拜白衣信使。
  他不认识白衣信使手中的玄铁木牌!
  白衣信使见到叶清风的表情,微微一笑,手一抖,玄铁木牌顿时打开露出一物。
  叶清风立即双膝跪地,叩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清风为何高呼万岁,当然其中自有缘故,因为玄铁木牌中露出的是圣上的御印金牌!
  叩礼已毕。白衣信使道:“明日离园,让楚天琪独自送杨红玉回鹅风堡,但你和余龙须暗中相随,小心保护!”
  “遵命!”
  “另外,楚天琪离开鹅风堡后,将会接到秘宫一顷密令……”
  “去截六残门剩下的红、蓝令牌?”
  “不是。”
  “哪是什么?”
  白衣信使附嘴在叶清风耳旁说了一道宫主的命令。
  叶清风细眉高挑,满脸惊愕:“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白衣信使浅笑道:“这是宫主的旨意。”
  “这岂不太为难楚天琪了。”叶清风哭着瘦长的脸,心中实为楚天琪为难。
  “其实不然,这是宫主对楚天琪的考验。”白衣信使道。
  “你认为楚天琪敢违抗宫主的命令?”叶清风问。
  “这个命令是由龙浩下达而不是宫主,你该明白宫主的意思了吧。”
  叶清风怔了怔,道:“难道楚天琪会为丁香公主而背叛师傅?”
  白衣信使凝目道:“会的,即使不会,宫主也会逼着他会。”
  “这……”叶清风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白衣信使沉声道:“你知道的也够多了。”
  “为什么让我知道得这么多?”叶清风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慌。
  “因为宫主将保护楚天琪和丁香公主安全的使命交给了你,若他二人稍有闪失,唯你是问!你要好自为之!”言毕,白衣信使一声清啸,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刹时不见。
  叶清风怔怔地呆在花圃地里。
  没有人阻拦,他却走不出花圃半步。
  脚象灌了铅似的沉重,真正为难的是他,而不是楚天琪。
  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做过错事,但也没获得过成功。
  这是一次成功的机会,光辉灿烂的前程在等待着他。
  但,也充满着危险,稍一做错就会人头落地。
  他咬咬牙,终于作出了决定。
  干!豁出命去干!
  不能做决定的人,固然没有做错事的机会,但也没有成功的机会!
  二十七、落花育意水无情
  残星明灭,晓露沾衣。
  深秋早晚的空气里,加重了一股刺人的寒意。
  在曙光微露的庭院中,楚天琪茫然地伫立着。
  杨玉在后山凉亭关于琴音、曲谱与人生的解说,犹在他耳畔回响。
  一阵寒风吹过,他禁不住打个冷噤。
  虽是练武之人,没有运功又怀有心事,不由也觉山风追人,衣不胜寒。
  院子里寂静如死水。
  一切生物都还在酣睡之中尚未苏醒,连乌鸣和秋虫的卿叫也不曾听到。
  忽然,一阵嘤嘤啜泣之声,似利针一样刺破了寂静的空气。
  楚天琪扭过头去,那哭泣之声来自花圃香室。
  杨红玉怎么啦?!
  他一个飞弹窜过花圃,迫向花室。
  折过走廊,转到左首花室,脚尖刚踏到门坎边……
  “楚哥哥,我喜欢你,我爱你,原来我只说是来世有机会再嫁给你,可现在……我已是你的人了,我的身子……已赤身裸体面对你,已被你接触过,是属于你的了,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呢?可是我……又是有丈夫的人,楚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杨红玉的哭泣声从门缝轻轻飘出。
  出乎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使楚天琪心头为之剧震,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全身的肌肉都抽紧了。
  杨红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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