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郎笑道:“小丹,他是看不起你,不屑出手。”
小丹冷笑一声道:“好啊!你敢看不起本姑娘,姑娘非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语毕运剑如风,直卷进去,去势如电。
王必魁再也没想到她的身法有这么快法,剑尖临体,他的剑仍然插在腰下,来不及拔出来,逼得向后急问,总算避过了一剑。
小丹的剑势却一直前搠,然后突然横掠圈回,倒跳着回来时,已有两名汉子扑地倒下,喉头鲜血直冒。
原来杀死这两个人才是她的目的,所以小丹在完成使命后,向洪九郎微一躬身道:“门主,幸不辱命。”
洪九郎也笑着点头道:“杀得好,天狐门的宗旨就是替天行道,惩好除完,这两个人擅长毒药暗器,胡作非为,不知害了多少正道侠士,正道侠士都在找他们,本门久有除奸之心,却不知道他们躲在那里,难得在这儿碰上了,自然不能放过。”
然后又朝狼狈不堪的王必魁道:“老龙神,你今天敢有恃无恐,大概也就是仗着魔教压给你的白水双妖撑腰吧!所以本门先铲除了你身边的靠山,再来找你算帐。”
被杀的这两名汉子的确就是声名狼籍的白水双妖,他们一手毒药暗器无声无影,中人无救。
他们就仗着这一手,横行西北,采花杀掠,邪恶不作,激起了白道人士的公愤,群起而击之。
他们被逼得没办法,才躲了起来,被魔教网罗了去,分派在黄河水道中,作为支助。
他们一直就在王必魁身边,贴身护卫,连黄河水道中人也不认识他们。
洪九郎叫破了他们身分之后,立刻就有人责问道:“王大哥,这两个人真是白水双妖?”
王必魁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洪九郎道:“那还会有假吗?人就死在面前,你们总有人认识的。”
那个责问的汉子是飞鹰水寨的寨主骆大成,立刻转问王必魁道:“王大哥,你又介绍说他们姓许,是赫连教主派来支援我们的好手,可没有说他们是白水双妖。”
王必魁讪然地道:“愚兄只知道他们的名声不佳,但魔教推荐过来,愚兄又不便坚拒,只有放在身边。”
骆大成道:“我们难道非靠魔教不可吗?”
王必魁叹道:“魔教想推广实力,在绿林道中着手,我们若不跟他们合作,别人就会捷足先登,那时我们就惨了,处处就要听别人的了。”
骆大成道:“大哥就因为有了魔教的支持,才想到要进军陆路,称霸绿林了吗?”
“是的,这是魔教答应我的,到时候我们手掌水陆两道,西北道上,全是我们的天下了。”
“那只是大哥一个人风光而已,我们水寨还是水寨人,不能管到陆路上去。”
王必魁一怔道:“贤弟,你怎么跟我这么分呢?”
“本来就是,横跨绿林道,只是大哥一个人的事,不可能把水寨置于陆路之上,于弟兄们全无好处。”
王必魁道:“愚兄是水道的人,自然对水道会多照顾一些。”
“大哥若是这样做了,就不可能令陆道心服,绿林好汉,不是凭势力可以硬压的,只有以义气去折服人家,大哥若是真心想做绿林盟主,只有水道弟兄吃亏的份,处处还得让着别人一点,这样一十,大哥是风光了,我们水道弟兄却只得一点虚名而已。”
他不等工必魁接口,又忙着道:“而且我们跟魔教合作,未见其利,先蒙其害,第一个就是惹上了天狐门这个强敌,似乎太不智了。”
王必魁脸色一沉道:“贤弟可是打算扯腿了?”
骆大成道:“小弟不敢,但是从开始起,小弟就反对与魔教合作,大哥忠言逆耳,一意孤行,才招来今天这种状况,水道弟兄可不想陪着大哥冤枉送命,因此,对天狐门的这一行动,小弟的飞鹰寨撤出行列了。”
他一招手,有五六个人退了下来,跟着又有几个人也退了下来。
骆大成道:“洪门主,水道弟兄与天狐门向无仇隙,旋风牧场的行动与我们没关系,不知道门主可允我们置身事外吗?”
洪九郎笑笑道:“天狐门对绿林道本无成见,而且本门的几位长老跟绿林道颇有交情,在下今天的行为,是因为黄河水道联合了魔教先犯到我头上。”
骆大成道:“兄弟刚才已经声明了,那只是王必魁个人的行动,水道弟兄并没有支持。”
洪九即道:“那很好,我也只找王必魁一个人,与水道英雄无涉。”
王必魁一看身边只剩下七八个人了,不禁大力恐慌,连忙道:“各位贤弟,黄河水道是一个整体……”
骆大成冷冷地道:“这话不错,我们尊你为长,是因为你能替大家谋福利,现在你为了个人的利益,漠视弟兄,我们自然也可以不认你。”
王必魁不禁呆了,洪九郎这才朝他道:“水道的弟兄既然不再承认你的地位,我们现在就撇开水道的问题,单独找你一决。”
王必魁看看身边的五六个人,那些人也漠然无表情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王必魁不禁踌躇难决。
洪九郎道:“这几个大概是魔教派来支援你的高手吧?”
“不是,他们是王某结交的生死兄弟。”
“他们就是水道中人了?”
骆大成忙道:“也不是,水道中没有这些人,他们是王老大的私人。”
洪九郎微微一笑道:“除了魔教的人外,老龙神没有私人可用,王必魁,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是金妮的人,你以为靠着她,就能横行天下,称霸武林了?我实在替你可怜,不但你的目的难以达到,连已有的也将失去了。”
王必魁忽然愤怒地道:“洪九郎,你少说风凉话,老夫还没有这么容易认输,老夫敢夸下兼掌水陆的大话,当然有老夫的凭仗,去两个人,先把这两个丫头收拾下来。”
他身边走出两名汉子,每人都是握着一口大刀,一言不发,抡刀就砍。
小丹和小紫运划招架,不想这两个人腕力大得出奇,呛啷声中,两支剑被格飞脱手,人也被掠过一边,虎口震裂,芳容失色。
洪九郎也没想到这两名汉子看上去不经眼,手底下即如此硬扎,连忙从船上飞身掠下,长剑伸出,挡住了那个人的追击,才使两个女孩子得以脱身。
那两名汉子改以洪九郎为对象,两柄大刀急挥猛砍,不但攻他的人,有时也猛砸他的剑,想把他的兵器磕飞。
但洪九即可不像那个女孩子好对付,他的剑招凌厉而灵活,不但可以避开他们的大刀,而且还能蹈空进招,给他们很大的威胁。
战斗进行到三十回合后,洪九郎显得很轻松,反倒是王必魁紧张了,哼了一声道:“你们的命太值钱了,就算挨上一剑又能如何呢?”
这是在提醒那两个家伙,持着挨一剑,但可以造成另一个人得手的机会。
方法是不错,但问题是谁肯挨这一剑呢?
洪九郎微笑道:“老龙神,叫别人拼命是很简单的,但是你自己干嘛不下来试试看呢?”
王必魁暴躁地道:“你别急,有机会的,今天的局面被你弄成这样子,老夫迟早都要出手的,老夫实在低估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能买通了水道中的弟兄……”
洪九郎道:“老龙神,你这样说就太侮辱你水道的弟兄了,洪某可没给他们什么好处,只是告诉他们,你这位老大作了一个很错误的选择,这个错误会使水道弟兄沦于百劫不复之地,然后又提供了他们一个自救的方法。”
方七星在暗中呼了一口气,原来洪九郎是作了准备而来的,否则的话,以他所带的人手,要来挑黄河水道,实在是太狂妄了一点。
本来,方七星以为洪九郎还带来了一批秘密的人手,但是把助力放在对方的阵营里,似乎是更高明一点。
只不过王必魁却不能像方七星这样子激赏了,他暴跳如雷地叫道:“他们很快地知道错的是谁了,那时他们会后悔莫及的。”
洪九郎道:“他们没有后悔的理由,天狐门的实力比魔教壮大多了,再笨的人也不会选上魔教去跟天狐门作对的,只有你老龙神才会做这种笨事。”
王必魁冷笑道:“谁聪明谁笨很快就明白了,魔教派给我的两名护法就能叫你束手无策了,而老夫手中像这样的护法有五十名之多。”
洪九郎哦了一声道:“金妮手下有这么雄厚的实力?”
“当然了,大祭司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她的计划是假绿林道来展开天下的霸局,所以把真正的实力全放在这边,老夫手下指挥五十名,她自己指挥五十名,就凭这百名护法,也足够横扫西北了。”
“我只看见两个人。”
“我身边还有八名,其余的人我隐藏不为人注意的地方,用来惩治那些对我不忠的人。”
骆大成立刻叫道:“王大哥,你是说对付我们?”
王必魁道:“目前还用不着,因为你们只是受了洪九郎的威胁,为了自保,你们这么做尚可原谅,等我杀了洪九郎之后,展示了老夫的实力,你们再怀贰心,就不可原谅了,你们应该信任我的,老夫若无充分准备,又怎会贸然就跟天狐门作对?”
骆大成道:“王大哥,我们拥护你只是为了江湖义气,你若是用这一套来威胁大家,我们就是拚将一死,也不会屈服的。”
王必魁冷笑道:“骆老弟,我们是多年弟兄,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大家好,希望你冷静一下,多看、多想、多考虑,然后再作决定。”
骆大成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交手中的洪九郎忽然对他作了一个手势。
那不能算是手势,只能算是一个剑诀,洪九郎一手舞剑,另一只手捏着剑诀,以配合剑势,这是很自然的事。
这时洪九郎施的是一招守式——泰岳永峙,但他的手提剑诀却是一个暗示,一个预约好的暗示。
骆大成了解到暗示,是叫他暂时忍耐,不要开口,所以他悻然地止口不言。
洪九郎的剑势却突然地变了,以想像不到的速度与招式,剑刃掠过那两名汉子的咽喉处。
他们的喉间喷着血,倒了下来。
王必魁神色一变,他身边的那些汉子们神色也是一变,有四个人执着兵刃冲过来要围攻他。
但洪九郎的剑厉害起来了,漫天剑影中,四个人叫着,洒着血向后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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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这位天狐门主终于施展了他的绝世武功了。
只用了一招,却杀死了王必魁倚为长城的四名魔教护法。
由此可见,他先前与另两名魔教护法缠战良久,只是一种策略,一种故意松懈对方戒心,在得意之下而泄密的策略,他真要搏杀他们,只须一招之力。
最惊诧的王必魁了,他张大了嘴,实在难以相信所发生的事,然后才叫道:“洪九郎,你太狠毒了!”
洪九郎道:“对魔教徒众和同路人,我的手段一向是很彻底的,跟他们不能讲仁义宽恕,除恶务尽,如此而已而多年来,魔教一直是我中原武林的最大隐患,明知道他们是邪恶的,明知道他们永不会遏止称尊中原,独霸武林的野心,却偏偏有很多人要高倡仁义,一再地宽恕他们,所以我不再犯这个错,碰到我手中的人必杀无赦!”
还剩下四名魔教护法,这时已被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