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小芸得意道:“谁说没有人帮我,本姑娘人缘向来极佳,你想威胁我?你真是
走不知路!”
尹枫嘿嘿苦笑道:“我娘的话,我从来不敢不听,我就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小芸雀跃欢欣道:“好哇,我最喜欢听人家讲古了,你快说!”
“在古早古早以前,有一个叫做……”尹枫开讲了。
“古早是有多早?”小芸打岔的问。
尹枫逗弄道:“别吵,你一吵我就忘了要怎么说来着。”
小芸认真道:“可是每次我外曾爷爷要讲古给我听时,他一定会说,古早古早以前,
大约在什么朝代,或是多少年之前,这样我才不会搞错时代背景嘛!”
尹枫喷声道:“听故事哪还有这么多规矩,好吧,这是在一百多年以前,那时江湖
上有一个叫做隆满教的门派非常有名。那是一个源自天竺圣山喜玛拉雅峰上的佛教门派,
属于密宗教外别传的一支。
隆满教的门徒开始时,纯粹都是出家人,他们除了实行一般佛教的三饭五戒之外,
也修习密宗的不传密法,也是一个很正派的教门。
由于隆满教内得道的高僧,他们都已开启自性具足的智能眼,因此拥有无限广大的
神通能力,这使得他们不论是习经或学武,都能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而这些高僧也都
能利用这种超然的能力,为别人启开智能或激发内在潜能。也由于这项特殊的能力,为
隆满教种下日后惨遭灭教的恶因。”
“是不是有人骗取这些法师为他们开启神能之力后,为非作歹?使得这个教遭人误
会,最后又被人诬蔑陷害,致使得黑白两道联手围剿这个教派?”
尹枫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小芸笑道:“我外曾爷爷告诉过我这个故事。他没说那个教派叫什么名字,可是我
知道它和密宗有关,我以为是西藏那边传来的呢!”
尹枫淡笑道:“西藏密宗也是源自天竺一地。”
小芸认真道:“我外曾爷爷说,那个教,就是你说的隆满教,他们很冤枉呢,这些
从外地来的老和尚,太相信咱们中原武林之人。他们原来是想宣传佛教义,广渡有缘,
结果反倒弄得教毁人亡,是很遗憾的一件事。如果那时隆满教传法成功,也许当今武林
就不会变得这么乱糟糟,会比较好一些。”
此时,性空师太等人已将问心剑收妥还予小芸。
性明师太沉沉道:“这是本教的天劫,也是当今武林的灾难。”
“哦!”小芸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就是隆满教的遗属。”
尹枫淡若道:“这柄问心剑,就是昔日隆满教镇教客宝。传说,这柄剑能降魔除妖,
破除邪功异法,就在隆满教遭人攻破的混乱中和启元令一起遗失。第一次看你使用这柄
剑,我还以为它是你的传家之宝,果真如此的话,只怕咱们之归就有很大的恩怨要了结。”
小芸白眼道:“难怪那时你一声不吭就溜了,后来又对它的来源那么有兴趣。好在
它是我外曾爷爷捡回来的,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百年恩怨都和我没关系,对了,你又和
隆满教有啥关连?”
尹枫淡笑道:“我是教中的护教行者。职责就是寻回失落的问心剑和启元令,以及
保护本教不再遭受武力威胁。”
性空师太含笑道:“小师弟也是本教唯一亲传灌顶的弟子。在教内,他是属于长老
级的尊者。”
“难怪他这么大尾!”小芸瞄着尹枫,忽然叫道:“哟,可是他不是和尚嘛,或者……”
她异想天开地咯咯笑道:“他是一个带发修行的花和尚?嘿嘿!”
“阿弥陀佛!”性空师太淡然笑道:“女施主,你又在说笑了!”
小芸调皮道:“我本来就是爱说笑!”
尹枫的母亲平和地笑道:“小枫他是隆满教里面,少数的俗家弟子之一。也是唯一
的俗家长老,他有权决定隆满教对外的一切俗务。”
“啧啧……”小芸咋舌连连:“真是黑矸仔装豆油,无底通看哟,大胡子,你这个
高级地位是怎么骗来的?教教我,我也要弄个什么长老啦、尊者啦,来风光一下下。”
尹枫扮个鬼脸道:“这可不是由我自己决定的事。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已经是教主
的唯一弟子。个中因果,你还是问我娘比较清楚!”
尹母笑忆道:“说来,这也是一项因缘巧合。小枫他爹过去是关外一带的商队头子。
每年定期带着商队到沙漠里面做买卖。久而久之,他就认识一些出家和尚,这些大师父
就是从萨满寺出来化缘的行脚僧,也因此,小枫他爹对隆满教过去的事情略知一二。小
枫的爹做人最重义气,有正义感,所以很同情这些被迫隐匿的隆满教徒,故而时常接济
这些和尚。有一年,他带着商队进沙漠去,半途遇上大风暴,事后商队只损失所携的货
物和少数牲口,人员并无伤亡。可是,小枫的爹却离奇地失踪了,队上的人在沙漠中找
了十几天都没找着他,大伙儿于是认定小枫的爹准是凶多吉少。他们只好回来告诉我这
个噩耗,那时,小枫还没满周岁,我几乎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该如何继续下去!”
尹枫的母亲,带回忆的神采,悠然叹笑接道:“可是半年之后,小枫的爹居然又回
来了,我真是又惊又喜,以为自己在做梦吶,据小枫他爹告诉我,他在风暴中为了照顾
队伍和牲口,不慎被狂风卷入一处流沙坑,就在他快被流沙吞没时,他忽然想起,萨满
寺一位和尚曾教过他一句密咒,要他若遇危急时加以持诵,便可脱险,于是他就开始专
心持念那句密咒,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一个身着金红色袈裟的老和尚自飞沙走石的风暴
中走来,将他拉出流沙坑,并且问他愿不愿意到萨满寺去看看。小枫的爹当下答应之后,
人便脱力地昏迷了,等他醒来时,他身在一处小小的绿州,不久使有二名和尚寻他而至,
带他进入萨满寺。他在寺内待了半年,最后也皈依归为教内弟子,成为隆满教的一名俗
家弟子。”
小芸听得眼不稍瞬,入迷之至。
尹枫补充说明道:“那次是师父他老人家化身前往沙漠。中,将爹救出,起先爹以为
自己是在做梦,后来见着师父之后,才明了师父真的拥有佛法无边的神力,可以分身亿
万,寻声教劫吶!”
小芸有趣笑道:“哇,那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观世音菩萨!”
“正是!”尹枫正经道:“大凡修行密教的上师,他们在成为正觉之后,即具有如
此不可思议的广大神通,只是他们从不轻易显示于人而已!”
尹母领首笑笑,接着叙说道:“小枫爹对于在萨满寺中那半年之间,究竟遇见些什
么,或是做了什么,从来只字不提,他只说,小枫满三岁时,教主会来将小枫带回寺中
调教。我听了这事差点和他爹翻脸,因为小枫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也是尹家仅有的血脉,
说什么我也不准这个唯一的儿子被带去当和尚!”
小芸不解道:“尹阿姨,你还年轻,可以再生一个嘛,干啥那么死心眼!”
尹母不料小芸如此坦白,脸色竟泛起一丝娇羞的微红﹕“我在生小枫是时难产,所
以……不可能再生育了!”
哦,小芸很奇怪这位尹阿姨为什么会脸红!
“后来……”尹枫为他母亲解危,接口道:“我三岁时,师父真的来接我。听说,那
时我娘提着剑守在家门口,不准师父进门看我。”
哇!小芸睁大眼睛,佩服道:“尹阿姨,厉害哦,连具有神通能力的大和尚你也敢
拿剑赶他?”
尹母不好意思笑笑:“那时自己还年轻,仗着以前也学过些功夫,说什么也要保护
自己的孩子嘛!”
小芸感兴趣道:“原来尹阿姨以前也是女侠。呵呵!”
“我娘是正宗华山派出身吶!”尹枫笑道:“你以为我娘为何会在这个地方筑舍清
修?若不是我娘也有二步七,这个自命清高的华山一派,岂容他人酣睡于他的卧榻之旁!”
尹母微斥道:“不准你这样批评你娘的娘家!”
“我是实话实说嘛!”尹枫吐吐舌低轻咕哝一番。
小芸催问道:“尹阿姨,后来那个老和尚是怎么把大胡子拐走的?”
尹母含笑道:“你猜猜看!”小芸沉吟道。”该不会他人站在门外,另外化个身跑
进屋子里把人带走吧?”
“非也!”尹母神秘笑笑。
尹枫啧笑道:“我师父是堂堂一代有德高僧,岂会随意运用神通,做这种不太光明
正大的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小芸满心好奇地追问。
尹母一阵轻笑:“沙提大师见我持剑以待,并不惊讶,也不硬闯。他就站在门外,
对我说了三天三夜的佛法。华山本是道家名山,华山一派亦是供奉太上老祖为主的道家
门派。我自幼已习惯卫道而斥佛,因此对于沙提大师的说法根本嗤之以鼻。但是为了不
愿服输,我也坐在门口听他滔滔不绝说禅示法,第一天还觉得他说的内容都是谬论第二
天却对他所宏之法感到和道家精神有些微相通,直到第三天我豁然开悟,证知佛法与道
统均在追求我等内心自性,真理无二。于是,我只有同意让大师将小枫带走。但是我唯
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别让小枫剃度出家,尹家还得靠他延续一点香火。而大师笑着说,
小枫和他虽有师徒之谊,但却还无终生侍佛的大因缘,叫我不需要担心。他就这样成为
隆满教历来最年轻的长老!”
小芸好奇道:“尹阿姨,那你现在修的是佛?还是道?”
尹母有趣地反问:“有差别吗?”
小芸想了想:“是没差别!”她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此一举,不好意思地暗自扮
个鬼脸。
小芸转问道:“大胡子,你师父把你带回隆满教调教,再放你出来浪荡江湖,是不
是要找问心剑,和那个什么令,好重新复出江湖呀?”
尹枫摇头道:“隆满教是绝不可能复出江湖的,上代教主于破教之后,带着侥存的
教徒迁隐大漠之内,即已做过明确的指示,吾教奉行三皈五戒,修习秘法,是为见性度
生,而非摧广幻术大乘,是以不应与血腥、暴戾有瓜葛。昔日导致几乎灭教之因,便是
在于其它众长老,误认为能借幻术大乘,化血腥暴戽为祥和,实属大错之观点。”
尹枫沉沉笑道:“欲将地狱变莲国,岂是吾等凡夫,累一世之功即能完成者?再说……”
他故示轻松道:“江湖中如果少了血腥、暴戽和阴狠、卑劣,不就失去江湖应有的
特色,那还能成什么江湖!”
“算你说的有道理啦!”小芸眼珠子一转,忽然呵呵笑谑道:“大胡子,问心剑是
你们教中的镇教之宝,代表无上的神圣和权威,既然你的师姐们都对它那么恭敬,你怎
能何独例外,不拜它一拜?来,我替你捧好它,你就规规矩矩地拜儿拜吧!”她双手捧
定问心剑,尹枫若是拜剑,岂不就是要拜她!尹枫陈地笑道:“小妞,你少来,本尊者
修行的是心印法门,讲究的是万法唯心,不着于相,如果一切有形教规和仪式尚能拘束
我,就不是真正的解脱,你这个便宜是占不到的啦!”
“你又叫人家小姐!”尹母无奈地叹口气。
尹枫呵呵笑道:“娘,我习惯了嘛,这也是不执着于称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