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臂法王笑道:“有臂无臂,鬼佛黑白,在心不在眼!”
老鬼双目一闪,冷笑道:“大和尚好一句在心不在眼!”
六臂法王此刻立即感受到一股强大压力迫面而来。
此时,两人的姿势是互相打坐对峙,而老鬼这瞬间发挥出来的霸气,恰如钱塘潮涨,汹涌不可遏止。
六臂法王一叹,便将双掌平举于胸前,左右手各自姆指、食指成一扣环;而后面三指的相互交插,平放于腹前气海、丹田穴之间。此即,正是大手印中极高成就的修菩提心妙观察智弥陀印!
老鬼那汹涌杀机盈室,已自湃涌不绝击向对面的六臂法王忽的,只觉一股祥和之气涌现,似乎在这阵腥风血雨中的净土。
一柱香时光,窗外奔雷正和庙内对峙相互并生。
老鬼忽的皱眉,冷声道:“和尚好高的修为!”
六臂法王一笑,道:“施主只是落于一个‘争’字,否字,老衲还非是施主的对手。”
老鬼闻言一愕,脸色稍一茫然,杀机不觉减了许多。
正此时,窗外劈空一道闪电,冷喝道:“就看这个‘争’字如何!”
老鬼喝声一落,一道劈练刀光便自由颓萎右油中激射而出!
六臂法王一惊,身子不动平平往后移开;只见那刀扣着一条练子,便直挺追击而来。
六臂法王双眉一皱,左肩微垂,便自转了个的身;谁知,老鬼那练刀亦随之倒拉回来,跳上半空直劈而下。
六臂法王无奈,双臂一指地面,便扬身离开;而那刀“唰”的一声插入地下。
同时,六臂法王打坐身势不变地坐上刀柄,和老鬼相互对望。
老鬼一愕,右肩待要使力抽刀而回,那六臂法王笑道:“‘争’一字,何益?”
说完,六臂法王起身,便自往庙外而去。
此际,骤雨方歇,远方,正一道彩虹环山而起。
六臂法王长吸一口气,飘然离庙,往蒿山而行。
宫追夫正赏一轮明月。
高陛楼上房西院,正是小桥流水,妙阁灵池,独啜极茗,好风情、好雅致!
赵任远正巧也不知道那条筋接了个错,步往西院庭园而来。当他看见宫追夫,而且认出来的霎那,正好是齐太郎和齐二郎攻击的时候。
赵任远没有立即出手相援,他想,总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宁心公主吃点苦头,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劳累?
当然,赵任远不会放手不管。他也知道宁心公主学过武功。所以,他的估计是宁心公主大概可以支持十招左右。
赵任远吃惊了,眼前这位千金之躯的宁心公主竟然支持了三十招;而且,有攻有守,毫不含糊。
赵任远更吃惊的是,这宁心公主竟然将江湖绝学而只有大内才有秘笈珍本的“柳摆十三技”学得尽得真髓。
赵任远吃惊,那齐太郎和齐二郎可真的是冒火。
他们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忍术中的幻术对眼前这小子不灵?莫非眼前这小子练成了天眼通?
当然不是。大内禁宫的宝库中,多的是外帮进贡奇珍异宝。
宫追夫腕上系着的,便是藏密专破邪法的大知见炼镜。
那炼镜是由地底的黄云精铁和上高山的天灵蟒汁孕育而成。先将黄云精铁放人蛇身之内吸取灵气;待十年后,那多菱角的精铁成了圆珠如球,再将这球放于急湍中冲击三年,尽去外表腥味、杂质;此时,已是光滑如镜,再将这些珠子串起来,便是专破邪术的护身至宝。
那齐太郎和齐二郎见忍术的障眼法已然无法取胜,便只有用真枪实弹,硬打硬的方法来。
此刻。赵任远已不能袖手旁观。大喝一声,便往齐二郎击去。
那齐二郎斗闻身后大喝,又感受到一股压力而来;不由得也是一声大喝,挥动那击浪名刀便往后卷来。
这时,宫追夫只想早早离去,眼前这赵任远她可太清楚是干啥的。
于是纤腰一摆,王指一点,便迫短齐太郎,人则随之急走而去。
赵任远见齐二郎这一刀果然气势不凡,又见宁心公主欲走,不禁大叫道:“公主留步!”
赵任远避开齐二郎一刀,顺势将掌力击向齐太郎。齐太郎在忍术上成就相当好,只是武技上则较齐二郎略逊一筹。方自被宫追夫迫退,哪想的到赵任远这掌突由背后而来。
这一退一迎,便拍个正着!
齐太郎当场狂呼一声,身子飞起撞落入池中。
齐二郎大惊,连斩三刀。
赵任远可无心恋战,双臂连战,双臂连战,一勾腿便踢向齐二郎足胫。
那齐二郎跃起后退,赵任远已狂呼离去。
齐二郎关心师兄伤势,待投眼往池中,心里木觉一凉;只有齐太郎的尸体浮在水池中。
那齐太郎却早已气绝!
赵任远追宫追夫到了洛阳城外陌野之中。他终于追上宫追夫,叹道:“公主,你这是何苦?”
宫追夫双眉一挑,道:“你是谁?”
赵任远苦笑,道:“公主,请随再下回宫……”
宫追夫冷冷一笑,道:“好!可是,你得先陪我口高陛楼取东西!”
这点,赵任远当然不反对;而且,越快越好。
所以,赵任远便当先举步往回手,这一瞬间,只觉得腰部一麻,已然着了宁心公主的道儿了!
宫追夫叹口气,道:“赵大人,你是个尽责的好官,只是……唉,我只好对不起了。”
赵任远还能说什么?
人,往往在自以为即将完成一件事的时候,造成致命的疏忽!
赵任远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仰天长叹一口气,淡淡道:“公主殿下,小心保重!”
金天霸决定兵分两路:金满一、金战往洛阳而去;而他则往嵩山。
苏小魂住到嵩山少林寺下面,近日来已是传动武林的事。
传说,苏小魂将一路打上少林寺。
为什么?传说里,是不空大师的要求。
因为,不空大师要知道少林寺的实力如何,是否可以对抗武林中死灰复燃的黑道实力,所以要苏小魂来作测验。
金天霸当然不愿放弃这个机会。所以,他往嵩山而去。同时,他怕苏小魂是虚幌一招,所以要金满一到洛阳,他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无论如何苏小魂一定会回洛阳,洛阳醉仙楼!
俞傲的估计没错。他果然在白沙镇外遇上高丽的刀客,只是他没料到,真正的主角金天霸却半途去了嵩山。
俞傲望着前面两个策马而来的汉子,将马正立于官道中央摆明了挑战的姿态。
来马停住,双方互视。
半响,金满一冷笑道:“你是什么人?”
俞傲冷笑,道:“金天霸呢?”
金满一冷声道:“嘿嘿,帮主之名可是你叫的?”
俞傲双目一闪,由牙缝迸出一个字:“死!”
俞傲挟马,挥刀,金满—一惊,方自要拔刀相抗,俞傲那一刀已然当面罩下。
俞傲一刀,惊鬼泣神!
金满一已然来不及,身旁,金战出刀!
俞傲的刀刚猛,金战的刀也不差。
瞬时,两刀相争,金战握于手上的刀抵之不住,一震之下,抽刀而退。
而俞傲一刀,气势不变,刀劲不竭,便此瞬间,已将金满一斩落在马下。
金战长吸一口气,道:“好猛的一刀!”
俞傲注视金战半晌,道:“你的出刀很快,力劲也够,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杀你的原因。”
金战一愕,低头一看,长衣之上已划了一道口子。不觉满脸通红,怔在当场。
俞傲又道:“当今武林会真正使刀的人已经不多,如果此时杀了你未免太可惜了!”
金战茫然点点头,他实在搞不清楚中原人的想法。既然是敌人,又为什么不杀掉?不过,这问题可以以后慢慢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捡回了一命。
俞傲注视了金战一眼接道:“你们帮主去了哪里?”
金战犹豫了一下,道:“嵩山下找苏小魂。”
俞傲一点头,道:“回高丽去,十年内别管武林事,十年后等你有了成就再到中原找我。”
金战无言点头,那俞傲一笑,便策马往嵩山而去。
大悲和尚觉得一股无可言喻的杀机弥漫在气流里。
好家伙,当今武林中有谁有这般凌厉杀机?大悲和尚起身,往店外而去。他可不愿血染这佛门净地。
就在他踏出门槛时,已有感悟到来人是黑箭神盟的分子。没错,第一道掌风击来,声势骇人!
大悲和尚身子坐在地上,双眼又复一蹬,立时以两手并足,以双腿在上连踢了六腿。
攻击的是阎罗爷!他这一掌蓄势已久,原先早已想好大悲和尚的闪躲方位,以及各种攻击的不能。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大悲和尚竟然是用倒立的方法攻击,而不是用大悲指。更糟的是大悲和尚还可以用左手撑地,而右手便在此时才由下而上的打出大悲指。这种近于无癞的打法,阎罗爷可真要气昏了。
没错,他的掌力已然打的大悲呼尚两腿肿得可以休息半个月不能走路;可是,自己受到的那一记大悲指,只怕更赔本。
一击不中,全身而退。
这是黑箭神盟的宗旨。
阎罗爷强忍即将吐出的一口血,一翻身便强自而去。
大悲和尚可真想追,无奈,胯下两腿是疼得光法移动分毫。他能怎样?只有以手代足快速进入庙中,叫醒熟睡的住持。
那住持可大大吃了一惊,道:“大师:你怎么啦?跌了跤啦!”
大悲和尚能说什么?只能叹气,道:“是啊,连脚都跌断了!”
这下,住持可慌了,急道:“这么不小心,我这里有些草药,你贴着用吧!”
大悲和尚苦笑,这被天下绝学打倒,那点膏药有屁用?所以,他只有做出无理的样子。
“住持,你行行好,快叫小沙弥背我到镇上去吧!最好你也跟去!”
“我?”住持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太离谱了吧?”
“怎么会?”大悲和尚叹道:“不快走,待会儿有恶人来要命,那时想走也不成啦!”
住持一愕,摆头道:“小僧虽不成器,可是庙山总得小僧来负责看着啊!也不能将自己生死一念而置之不顾!”
那住持又道:“这样吧!我叫小沙弥背你到镇上去便是了。”
大悲和尚苦笑,道:“多谢师兄!”
那住持一笑,合十道:“阿弥陀佛,这是佛门子弟该为之事,况且大师的高德义行,小僧又素景仰的很!”
大悲和尚也合十回礼,不再言语。
那住持一笑,便自到里面叫小沙弥去了。
大悲和尚望着住持的背影,不禁喃喃道:“能得平安,便真是福啊!”
此时,门口一道笑声传来道:“大师无恙乎?”
大悲和尚可真被吓了一跳,抬眼望去。眼前这人,哈!老乞丐雷齐是也。
大悲和尚没好气,道:“好的很,刚刚才被人打断两条腿,你说怎样?”
“太好了!”雷齐笑道:“谁下的手?”
“黑箭神盟的阎罗爷!”大悲和尚苦笑道:“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工夫,竟能把和尚我的达摩十六腿打伤。”
雷齐道:“这么厉害?”
此时,住持带了一个小沙弥出来,愕道:“这可是怎么回事?”
大悲和尚一笑,道:“这是我的朋友!”
雷齐一看,已然明白大悲和尚不愿将江湖恩怨连牵扯到这宁静的小庙里。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