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一个礼拜吧!”
小邪笑了笑道:“我走了三个星期才到这里来!”语气之中竟然充满自得之色。
“什么?”小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道:“你是用走的来?”
“对呀!路上还不只我一个人在走,你有什么好吃惊的?”小邪地想:“小二哥一定是
看到我走三星期就走完这段路,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超人,才会目瞪口呆。嘻嘻……”
他自鸣得意抖着肩又喝口酒,神气已极。
不错,小邪是打破记录││天下第一位从老君庙走到关内的人,不可思议的记录。也只
有他这种愚公移山之精神才能完成这史无前例的记录。
小二心想:“不可能嘛!老君庙到这里少说也有千余里,而且又是沙漠地带,这末免太
吓人了……”想了又想小二终于想通了他笑道:“小客官,我看从古代到现在,也只有你是
用走的进关的,而且那些陪你在路上走的人,我想他们只是走几里路,好像我们临水镇,走
到前面井田村那样近,那有像你由老君庙走到这里,真亏你还挺得住,佩服!佩服!”小二
可是由衷的佩服这位大侠客苦行僧。
小邪一听心想:“他对!他们是普通车,我是直达车,快多了,嘻嘻……”他道:“小
二哥,我是直达车,不一样嘛!”小邪一想到有很好的解释,就笕得自己很行,比人家聪明
多了。
小二哥听不懂小邪在说些啥愣了一下,不知所云。
小邪道:“小二哥,像他们这样一站一站来,走一年也走不到中原,说不定还没走完就
翘了,难道他们永远都不进关吗?”
小二也没读什么书但对于这种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没想到竟有更平
凡的人来问这个问题,一下子身价抬高不少,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可要表现一番,他道:
“小客官,关外的人一样要进关的,但他们是搭马车,那有像你用走的,呵呵……”他在笑
小邪真傻。
“搭马车?”小邪奇道:“你是说时常在官道上跑的那种马车?”
小二点头道:“对呀!你怎么不坐呢?是不是钱不够?但坐马车很便宜的,连普通人都
坐得起啊!”
“那不是有钱人的交通工具吗?”
小二笑道:“小客官,你看看坐在上面的人像是有钱人吗?”
小邪一回想心中直叫冤,他已觉得自己好呆,他苦笑道:“原来如此,我以为那是有钱
人家的交通工具,我连想都不用想。混蛋哪!老头子,你也不交代一声害我走了这么长的冤
枉路,耽误了我的青春,他吗的难怪那些赶车的会猛向我抛媚眼,原来是拿我当大头,俺还
傻傻的跟他们招手,黑皮奶奶的,瘪十哈哈……”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好笑禁不住狂笑起
来。
小二也笑道:“小客官你还真有趣,第一次出门吧!”
小邪道:“不是第一次那会吃这只鳖?我老头也不交代一声,看来这次中原之行,可凶
多吉少。”
小二笑了笑道:“小客官,您别急,这到中原还远呢!等一下您到镇尾看到有马车的地
方,就告诉他们你要到那里,他们会替你安排车程,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到中原,也不用
再受风沙之苦。”
小邪笑着喃喃道:“终于被我等到了这一天,也好坐坐尾巴省得人家把我名字贴在榜
首,今年的走路状元非我莫属了。”他笑道:“小二哥谢谢你啦!要不是碰到你,这条路我
走定了,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按着他们又聊一些家常话,不久小邪结完帐,已赶往驿马站。
在驿马站已有许多人在等车。
此地不大,一张桌子,几张长条椅,如此而已。
坐在桌前的是位四旬儒生,满脸胡子,一身蓝色长袍十足生意人模样,他正在记帐。
小邪一走进驿马站即住儒生走去:“你好,我要到中原可以搭车吗?”他倒照着小二的
话再说一遍,他怕一说错又得走路到中原。
这蓝袍儒生停止算帐抬头看着小邪轻声道:“你到那里?”
小邪:“我要到中原。”
“中原?中原也该有个地方啊!总不能要我们带你游中原吧!”
小邪想了想笑道:“就到开封好了,听说那里很热闹。”他时常在再来镇听一些奇怪的
故事尤其是包青天之开封府,更深深烙在他脑海,想了再想,他也只知道一个开封,一个北
京城,如此而已,现在终于“学以致用”,开封这两个字,他答得干净俐落,一听即知具有
很深刻之印象。
“开封是很热闹,不过你得用走的去!”
小邪惊道:“为什么?你不是有马车吗?难道你不作这趟生意。”
“不是不作,而是只作到兰州,其他的地方你得换行号。”
小邪松了口气:“兰州也行,本来我就是没目标。”
“好,那到兰州要三两五钱,先付钱再乘车。”
小邪也没坐过马车,他认为坐人家马车当然要听人家的,而三两银子也不多,伸手拿出
四两银子交给那儒生。
儒生没说话亦没找钱,只在一张纸上写些小邪看不懂的字,盖个印章拿给小邪。
儒生:“等一下有辆车一来你就上车,中途半路他们会停下来让你吃饭解手,若你要买
干粮现在还有时间,剩下那五钱,我已替你弄个头等位置,也好让你坐得舒服些。”
小邪点点头露出习惯笑容:“谢啦!我这就去买点东西,对了你这享要多久才到兰州?
儒生:“不出问题,两天后日落前就会到,很快的。”
小邪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心想:“当然快,比起用走的快得大多了。”
在街上小邪喃喃道:“买些什么呢?干粮……再两天就到中原总不能穿这破衣服,弄不
好还被人以为我是乞丐,不准我进城,还是穿新一点的好。”
心一笃定,他立即买些干粮和衣服并且很快换掉旧衣马上赶回驿站,他怕坐不上马车,
又徒步到中原,这才真的是天下第一呆。
未时一刻。
镇东已出现一辆衔有六匹马之驿车奔了过来。
一行人匆匆上车。
两名车夫一扬马鞭“嘶——”一声,马车已绝尘而去。
小邪坐在最前面就算是头等,也不算舒服,但靠窗,可以浏览窗外风光,手臂也较有活
动空间。他不时向着路人招手,想发现是否有像他那样之苦行僧,以发泄一下心胸之烦闷。
不久随车乘客都睡着了,只有小邪还是怀着兴奋心情东张西望,第一次搭车总是稀奇的
驿车离开临永站,三小时后巳到泉星站,天色已晚,大家吃点东西,换上六匹健马,连
夜赶路。
夜行视线不佳,走得甚是缓慢。
飞沙再起,寒风袭人,遥望天际弦日商褂,凄柄孤零,更引人遐思。
小邪兴奋之心情并没有因夜的来临而有所减弱,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不时泛出蓝尤,
正欣赏着窗外夜世界。
小邪眼睛已泡了十几年药水,而且他又时常出在“莫塔湖”里。故而双日已如夜枭,夜
间亦能目视千里,只要有光源,他就能盯视,若说完全密不透光之秘室中,他还是一样不能
目视四周景物反而改用听声辨位,因为眼睛是须要光,才能视,而对光线之强弱,能练习眼
睛去适应,若连一点光也没有,那只能具形而不见其吻。
远处传来几声狼嗥,凄厉哀凉,又带着几分急促。
小邪一听心中觉得不甚舒服他想:“在这荒郊野外,野狼叫声不可能如此急促,莫非前
面还有一辆马车?”他已听出这声音是狼群遇到猎物,而不敢攻击之怒吼声,而狼的猎物有
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野兽。
回头看看全车乘客,见他们都睡着了,似乎对这未来危捡之徵兆一点也没感觉。
微一抖动身躯,习惯性的小邪摸摸衣袖和胸前,检查一下飞刀,冥冥之中,他已感觉危
险正一步步往前逼近。
不久远处狼嘎聱变成激烈吼叫声,这时小邪才放心,狼群既然已攻击别个猎物,就不会
再攻击其他东西,松口气,小邪轻轻抖着右手练习出刀手势,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
车行一小时,小邪已看到连绵沙丘中,一群狼正狠命啃食一头牛,小邪目视狠群心想:
“这些狼群要是冲过来,也真不好对付,还好有只替死的牛,省了不少麻顷。”
一夜平安。
马车已到武威大城。
小邪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栈,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随后又将银票换开,这下子他可有
钱花了。
买了数十斤葡萄酒,装在葫芦里,准备来个一醉倒地。
小邪现在容光换发,已是百万富翁,不可一世,走起八爷步,一寸小人得志的样子。
马车停留一个小时,又往前赶路。
小邪在车上坐久了,也和乘客混熟,淡天说笑,其乐也融融。
一离城又是荒地,四处无人烟,荒草齐肩,车道以外已无任何通道。
蓦地——道路左边平原上扬起一阵风沙,急促马蹄声响遍整个大地。
小邪一看暗道:“哇哇哇!糟了!”他发现这是一群盗匪。
“黑皮奶奶,我老人家刚换好银子,你们就来了,好啦!这下要藏都没地方藏,真虽
(倒楣),妈的!还穿新衣,我看等一下还不是一样添彩头,他妈的黑皮奶奶,瘪十!”他
望着身上新衣无奈的笑了起来。
望着乘客,见他们个个纯朴可爱,若被劫掠,实在老天无眼,只是直摸头,不知该如何
处理即将来临之危机,不久,他自语:“老头说过,先保住自己所关心的,再求其次那……
我只好先诈降再反击,好吧!就这么办,没想到中原还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看来不太好玩
了!”
丙然不久,十几名大盗驱马狂奔驿车而来,这一群土匪,个个怒吼狞笑,张牙舞爪,嚣
张至极。
车夫一发现强盗,心里发毛猛抽马鞭,“喝喝”叫个不停。
马车如疾风般直往前奔窜。
乘客发现强盗拦劫,个个惊惶失措,有的大叫有的哭泣乱成一团。
只见一名领头大盗,手拿鬼头刀,直追上来。
马车毕竟比马匹跑得慢,不多时已被强盗拦了下来。
“哈哈……”众强盗齐声欢笑,他们知道又是丰收的时候了。
他们装束大部份相同,避风帽,大皮袄,鬼头刀,邋遢得很,皆是匹旬左右的壮年人。
“里面的听着,一个个给我滚出来,双手放在头上,要是乱动,俺就将你脑袋砍下来,
妈的巴子!”
乘客已泣不成声,尤其是妇人小孩更是哀鸣不已!
只听那首领又吼道:“快点下车,搞什么?!惹火了大爷我,一个个也别想活,快!听
到没有?!”
几名强盗驱马向前,挥刀乱砸门窗吼叫着:“他妈的,你们不想活啦!”
“哇……”一阵急叫声,人挤人的往门外冲,深怕出来慢了被扎一刀。
只见小邪头顶一包东西,最后一位下马车,神精甚是自然,还带有一点戏谑的味道。
首领呵呵直笑,他发现并没有棘手货,狂道:“放心,俺只要点过路费不伤人,你们哪
个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