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丙笑道:“可以当然不会错失良机,但先要教训一下寒大小姐,她弄得我颈折脸破,怪模怪样,先斩右臂作惩戒吧!”
狠心辣手,小丙抽出缠着“龙袍”的血剑,一剑便斩向寒烟翠手臂,但说也奇怪,血剑犹未触及香臂,竟径自扭转,带动小丙的手腕反向扭动,剑直戳入其胸口,立时血如涌泉,直喷而出,射得寒烟翠满脸全身,血红湿了一大片。
小白乘时冲前一掌轰向剑柄,血剑直透穿破小丙胸口,前入后出,重创破体。
小丙惊变,吓得再也不敢久留,连忙飞奔逃去,小白哪肯放过此小黑孽侍,提剑便抢上追去。
“别追,小白快过来!”急唤小白的苦来由,把寒烟翠扶下盘坐急道:“虫花药力已惨入小丙血里,快运功助烟翠吸入体内。”
原来道医嗅得小丙溅出的血药味浓烈,便推算得血已吸入药力,只要以内力助寒烟翠化血透药力人体,便能相应疗伤。
小白竭力而为,运功一个时辰,寒烟翠身上血都化为轻烟,药力全吸进体内,苦来由连忙替她把脉察探。
苦来由道:“已好多了,但要彻底救治活命,不能吞下完整“紫雪虫花”,现下惟有寄望“蓬莱仙岛”上的神药了!”
凭着血剑通灵神助,小白又过了小丙一劫,他内心不停在想,树上的树人究竟是谁?
他为何要赠此神兵给自己?还有的是,他说神兵的力量十倍远胜小白想象,先前通灵刺敌,果真十足事实。
这究竟是什么神兵?好多好多的疑惑,小白向苦来由们一一说明,但怎也想不出半点头绪来。
众人走出未及五里,迎面来了一道急风,奔行如电,一形十影,犹似足不践土,它就在小白身前停了下来,昴然驻立。如白雪疾驰,不是那白马神驹又是甚么。
小白笑道:“好!既然你的朋友都为咱们死去,我当然要照顾你这好兄弟了,我叫小白,你又白如冰雪,我便唤你为“大白”吧!哈……”
大白跃起前蹄立定,高声长嘶,活像十分满意名字似的。
四人一马,便连夜赶路,欲追上去会合伍穷等。当然,他们并不知悉,比小丙厉害百倍的病魔,已怖下歹毒陷阱迎接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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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吸精大补汤
雪豹是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凶兽,惟是严寒地带觅食极为困难,故雪豹也就经常出没于断岩峭壁间,昼伏夜出,猎食饱肚。
但大白天里,却有一头雪豹慢步至一石洞前,因为它已迫不及待,石洞内透出好浓烈的血腥,雪豹的嗅觉告诉它,血腥未冷,肉仍未臭,可能是刚受伤的猎物。
近百斤重的雪豹,拖着那又粗又长的尾巴,机灵地先在石洞前徘徊了一阵子,它已十分肯定洞内的猎物只身无援,便迈开大步,轻踏入洞,向着目标进发。
习惯了黑夜视物的雪豹,瞧见一个重伤倒在洞里的人,他胸口撕开了一大片,血已流干,显然是失血晕倒。
只要先噬断咽喉,便一切好办。雪豹窥准良机,一扑而上,露出尖锐噬齿,爪如铁钩,熟练的扑杀。不论这个受伤的人现在醒觉反身,闪避也好,机灵的雪豹已准备好如何翻身噬杀,决计不会有误。
可惜,雪豹的预算完全落空。垂死的人突地整个背迎上前,狠狠的“撞”向来,还来不及张口噬去,他已后头轰雪豹嘴脸,撞得脸塌齿飞脱,背项吐劲,便把雪豹震得倒飞撞石壁,裂肚分尸。
“笨家伙,你可不知本少爷已练得‘皮腹神功’有三成功力,杀你倒容易得很……
咳!咳!”原来躲在石洞内疗伤的,便是刻意先避过小白他们的小丙,重创难愈,便索性以血腥引来猛兽宰杀,再分食饱腹。
小丙一手割下雪豹头来,高举倒血便饮,浓血到肚,奔走全身,才稍微舒畅。
小丙低头看着胸前的裂骨剑伤,竟笑了来道:“哈……如此有灵性神兵,当真闻所未闻,有机会夺来献给小黑大人,要是他能控剑,自然重重有赏,就算反被剑杀,我小丙却变成大有机会坐正,取代他高高在上的位置,倒也算一举两得哩。”
也不知是否物以类聚,小丙的心性之劣上见与小黑如出一辙,“七小福”看来都不会是好东西了。
小丙简单的以血写了一封信,卷折起来,再从怀中取出一只屈曲收藏起来的小飞鸽,这些自小吃了软骨散以便于收藏的信鸽,对“七小福”来说是异常重要的,与小黑通信便主要靠它们了。
扎好信纸在脚,便放鸽远飞,小丙露出灿烂笑容道:“快抵‘蓬莱仙岛’了,还没想出如何布局对付小白他们,真伤脑筋,难道被他才智吓怕了么?奇怪啊!”
接连两回都杀不了小白及苦来由,只短暂的奸了寒烟翠,杀了一些残兵及史臭臭,小丙真的对自己好失望,摇头叹息道:“跟着往后一定要干得出色一点才是,否则定给师父重罚。唉!又鸡奸不了那苦来由,心还好痒哩,他的香臀倒也又丰满又挺啊,呵……”
独自幻想也觉乐透,变态的奸贱小杂种小丙又在沉思如何在日后对付小白,被刺中的一剑,好痛啊!一定要报仇。
不停想着想着,五指抓向雪豹尸身,扯出内脏,便来个生吞大快朵颐,愈吃便愈觉痛快。
接连又赶了五天脚程,小丙小心的打量,小白四人中,寒烟翠有大病未愈,定难以赶路,自己必定比他们先到“蓬莱仙岛”,到时便可以依照地形好好布置毒计,一定要害得大家永远记得他小丙这贱种。
终于,小丙已进入了“死荫幽谷”的最后一站“迷茫惶地”。不一定有个好的解释给来访客人,为什么此处叫“迷茫惶地”,但对小丙来说,他已清楚地感受到其中意思,因为他也深感迷茫。
怎么可能,这里会有一个小村落,有炊烟、有水井、有路、育两排屋子……是谁居住在此啊?
小丙小心察看四周,合共有十八户人家,但其中十三户门窗已剥落,屋子也荒废了,看来只有五户人家仍住在这里,奇怪得很,这五户是什么样的人家?
答案就在眼前,十八户人家之后,有五门店铺,第一间,是卖刀的,低下头首的九十岁白发、白须老翁,就在桌上不停的写着一个“刀”字,铺内挂满的尽是“刀”。短刀、飞刀、长刀、关刀、九环刀……林材总总,琳琅满目,更有同一样的特色,都是崩了缺口的刀。
第二店铺,卖的是画,过百岁秃头老翁,弯着头已贴膝的虾米腰,在整理他的一幅又一幅大作。店铺内有山水画、吊睛黑虎画、钟馗像……皆是千变万化,画功倒算出色。
第三店铺卖的是琵琶,但偌大的店就只有一个琵琶在内,满地都是烂木头,显见是半途而废制琵琶的木料。卖琵琶的满脸皱纹,拿着琵琶正在修补铁弦,双手抖颤,看来又是近百老翁。
第四店铺满是或圆、或方、或长的盾牌,大大小小铁盾,堆起来围着坐在其中的瞎了双目百岁老头,动也不愿动的他,就跟自己的盾牌一样,毫无表情,不言不笑。
最后一家是卖药茶的,热腾腾三碗在桌上,一个大炉在后,却见不着一人。
小丙怎也想不通透,怎么“迷茫惶地”会是个老人村?一个又一个呆若木鸡的老人家,竟对自己这外来者漠不关心,难道都老得懒说话、懒打招呼吗?怎可能不主动问他两句?
走进卖药的店铺,因为小丙嗅到一阵香昧,浓烈刺鼻的怪异女儿香气,自铺后木门散发出。好奇心驱使下,小丙走进去推开门缝看个究竟,只见浓烟弥漫,热气腾腾,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婆,辛勤地在灶头上煲了十八锅药,拿着竹扇不停在拨,让炉火烧得更旺。
调火候外,老婆婆又要拿起斧头劈柴,跟着扔柴往十八个炉里烧,如是者拨火、劈柴、扔柴,忙个不亦乐乎,大汗淋漓,不一会儿便要倚在木柱咻咻喘息,偷闲回气。
“哈……老婆婆的药好香哩,都货真价实啊!”小丙为了打开话匣子,便兀自上前,假意欣赏老太婆煲药。
老太婆以竹扇拨凉,解开颈上钮扣,把凉风拨入胸内道:“人老啦,不中用啊!煲了大半天仍未煲好这十八碗,药要是像你般年轻力壮,可便轻松得很,唉!青春,多么宝贵。”
十八锅药愈煲愈是药味浓烈,小丙疑惑道:“老婆婆一口气煲共十八碗药,是要分给外面四位老公公和你自己饮用么了真不应该啊!彼此同用,怎让你一人在此苦干?”
“傻孩子,这是‘聚精会神大补汤’,要一同饮下十八碗才有奇效,缺一不可,怎能分给多人共享啊!”老太婆又拿扇不停拨弄柴火,令火候更猛更旺,药味已浓烈得刺鼻。
小丙道:“啊!原来是老婆婆自用的大补汤,当真一定大有学问,能否指点一下后辈啊?”
居心叵测的小丙,心下已暗自盘算如何把老婆婆杀掉,再分尸丢入十八个锅里煲,只要问清楚小村庄的一切,与及往“蓬莱仙岛”之路,便立刻痛下杀手,老命不留。
老婆婆笑道:“不……小兄弟,这十八锅大补药,我可半点不能沾唇的啊!它们嘛,全是预备给你的。”
“什么?煲给我小丙的?”小丙心中立觉不妙,暗自提劲以防万一,但一运功全身却竟骨软肉松,一个踉跄,更跌倒地上,晕头转向,眼前都模糊一片。
小丙怒道:“他妈的什么鬼法子,把我迷倒?”
老婆婆笑道:“今早我已对那四老头说过,观色辨运,我看这天的气色赤红,必有喜运到,果然有猎物送上门来,他们四户却都落空了,呵……好乖乖,婆婆等了六十年,终于等到你了!”
小丙顿有所悟道:“六十年?你……们难道是六十年前进来寻找‘蓬莱仙岛’,欲夺‘万寿无疆’宝藏的已失踪高手?”
老婆婆拿起第一锅药,笑道:“少年人倒也心思缜密,咱们便是六十年前,于中土薄有名头的疯刀、笔求人、曲琵琶、独孤盾及我这十八姑了,一行百余人,就只余下咱们五人!”
十八姑竟把热腾腾的汤药,拿起便倒在小丙头脸上,热烫的药又怎能淋,立时痛得小丙死去活来,欲挣扎滚开,却又给十八姑的脚尖疾踢中胸口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在地上被滚烫药汤照头浇淋的小丙,闻得十八姑三字已知大祸临头,六十年前仍只有十八岁如花初吐步的十八姑,已凭其歹毒的“灌精大法”教江湖中人闻名丧胆,小丙栽在她手中,倒肯定不会有好事在后了。
一锅又一锅的刚煮透药汤不停接连倒下,淋头烫脸,十八姑弯身戳了一个又一个穴道,笑对小丙道:“我已替你解去十八要穴,助你气血畅顺运走,乖乖,你吸入了十八煲‘聚精会神大补汤’,血气急奔全身,包保你龙精虎猛,精神达至最旺盛的巅峰。”
说也奇怪,十八姑倒也没错,她活像没有加害小丙似的把一锅又一锅的药汤淋头脸,虽然教小丙痛得死去活来,脸肿红胀,但精神是旺盛得不得了,劲力被封,却急走全身,有点不吐不快的感觉。
“小乖乖,老婆婆的大补汤对你大有裨益呀,快多吸一点吧!”十八姑把余下的都淋向小丙,小丙也不再抗拒,反而努力的吸啊吸,他在想,难道上天安排了奇遇给自己,从此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