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憎你的景象里,小白只觉身上每寸肌肤都给柔如轻丝的十指摩摩擦擦。倦极疲乏的心给带动起疲劳意态向全身百骸散发,筋络血脉都昏昏欲睡。
脑际一片空白,模糊中只觉一对灵巧柔顺的手,为小白倦极体躯拭干抹尽每点水珠。
太累了,小白感到双手恰巧拥着暖流散射的棉枕袄被。随之完全堕人百里梦乡,甜睡一夜。
一觉醒来,暖流散射的棉枕袄被,原来竟是柔善的十两一双玉手。可怜的十两,双手被小白拥握揽睡压着,只好勉强跪在床前,头儿搁在床板上,委委屈屈的睡了半夜。
十两兀自未醒,小白细意察看温柔可爱的小妮子,玉肤微凉,吹息细细,娥眉敛黛,嫩脸匀红,口角浅笑盈盈,如海棠人梦。
此刻十两好梦正甜,香气幽幽,樱唇含笑,教小白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依稀昨夜贴服侍奉,无尽美意缭绕脑海,小白轻轻的吻上十两香额,便更衣静悄悄而去。
昨夜的烦忧当然未去,但经十两一夜服侍,早已暂把烦愁抛于脑后。加上小自性子开朗,走在泥路上跳跃奔行,吸一口清爽晨早气息;思想又是无比通畅,精神快意莫此为甚。
行行复行行,又到了“刻剑亭”,嗅,对了,自那天遇上假太子败露藏身偷窥踪影,倒已多夭没有到过那道朱红高墙,静听比出谷莺儿更是惹人陶醉的芳心笑声了。
小白大踏步又迳自走向“童养媳府”,一如往昔无异,坐在业林树底下静待梦中佳人的温婉笑声。
现下的小白,再也不是一穷二白,虽未算大富大贵,但伴在假太子旁,锦衣华食当是享之无尽。二十未至,已能登入“酒林欲池”,尽享温柔风雅,更有大屋为家,门庭有致,总算是年少有为,多福多乐。
可是,对小白而言,一切的美食享乐,风光名利,绝对及不上坐在“童养媳府”外,高墙后老榕树下,静听芳心笑声的无比畅快、快乐,便是隔墙童养媳,
芳心妙韵极。
人间胜天仙,
浮绘馨绝色。
晨曦初乍现的。时份,并不是芳心到后花园扑蝶嬉笑时,但不打紧,今天的小白心有灵犀,他遇上芳心是缘,缘来自有苍天一线牵,笑苍天,问一声芳心在夭边?
芳心不在天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眼前来了阔脸猪鼻,曾给假太子痛搓双峰的“童养媳府”管事何东施何大婶。
前望望、后望望,左右也要留意,甚至是顶头上方,噢啊,好了,倒未有入神了没察觉拿着杖棍伏击的家丁。
小白拍拍屁股上的泥尘,只看见猪胆鼻在跳、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凝住对着自己,他妈的搞什么鬼?
“小姐有请公子。”何大婶终于吐出不能令小白接受的一句话。
“有请?哪位小姐?请什么?请哪位公子?”小白没头没脑的一刹那混乱不堪。
“‘童养媳府’乃公卿大臣公孙莫敌府第,内里小姐干金三十,其中公子爷坐此数天偷听幻见的乃秀色慧根数算一枝独秀,鹤立鸡群的芳心姑娘,,小姐见公子爷多天失去影踪,今审重来,恐又无缘相交,故特别命小人冒昧有请公子爷移驾入内,举杯结缘,相交为友。”何大婶一口气把话儿吐尽,便迳自引路。
小白早已“芳心暗许”,今天上苍有意牵引姻缘,脚下已欲飞奔入内,只恨那猪胆鼻行行停停,活像有礼之极,却撩得小白心下火烧般急,险些儿便要蹴轰那阔大肥屁股,要她尝尝肥猪抢屎滋味。
回廊过后又是回廊,“童养媳府”庭园之内,都别有特色。四处不是崩裂如夭神战车,便是矢石机仪,左方一排十八般兵刃,右方一列铁盾,形形种种,当真目不暇给,倒有兴致欣赏他三、五时辰。
红亭碧沼之后,便是借大的居后庭园,高墙园堵,四野鸟呜蝉声,片片落叶,中央一个八仙台,台上备有美酒一壶,香杯两只。何东施让小白安坐守侯,浅尝美酒,当真如侍奉仙神,于玉母娘娘殿后庭园油然待乐。
“白云蓝天,晨光如画,莫非今天是玉帝选婿,我小白得天独厚,乘龙小登科!?”想入九天之外,已恩绪乱舞,自得其乐,嘴角不禁笑意浅露。
一阵草动轻步声,惊醒了如醉痴梦的小白,抬头一望,哦,怎么来到了玉殿天庭,仙女飞花,尽目都是销魂蚀骨,姗姗硫秀的大美人儿。一、二、三……十,啊,合共十八佳丽,怎么今天全都下凡到此,增添人间绝艳啊?
十八佳人,只有一点暇疵,便是那扁鼻大肉团。
“芳心小姐说,能相交会友,结为知心,是无意之合。惟芳心小姐乃本’童养媳府’内,公孙老爷授教无敌兵法,深得精粹,青出于蓝的聪慧之最,能成为挚友,也得有点儿灵活智谋才合衬。”猪胆鼻说得轻松,但看她眉目戚意,已可猜想她老早有所布局,正待看小白如何出丑当场。
“既然公子欲得芳心小姐为友,却又一直只偷听而未有偷窥小姐月容,小姐便订下盟约规条。合共十八佳人,只笑不语,半盏茶时份,公子能猜中谁是芳心,芳心小姐便应允与公子聚首香闺,谈天说笑,更以香茶会友,亲手泡茶让公子爷味觉生香、滋味品尝。”何东施说罢扬开手中丝帕,飘向十八佳人处,哗!他妈的东施猪中发姣抽筋,不呕也欲晕。
要不动声色的芳心现身,不能触动佳人体躯无礼待之。真是如何是好?
小白耳语何东施,何东施乍现片惊之色,一会应了要求,去了又回,竟递上一柄小小匕首。
明晃晃的匕首,锋利无比,小白千里腕动扬起,在十八佳人眼前脸上舞拨,贴脸寒光,小姐们都不寒而栗,但全部紧闭嘴儿,不哼毕声。
小白忽地反腕转刀,一刀戳穿胸口,鲜血溅向身前二、三佳人。
“啊!”
惊愕同时,大家都吐出骇然惊呼。
成功了!小白踏步向正中央的佳人,身穿水葱绿纱裙,水灵水灵的大眼透见智慧非凡,端正的容貌、明艳圣洁不可方物,真的愿意为她粉身碎骨,无求无怨。
“芳心小姐早安!”小白的心坎已如鹿撞,不能自我,只得尽力竭制。
“公子丰补俊朗,相貌堂堂,原来更是足智多谋,果真得天汕厚,佩服,佩服。”那道已无影无踪的嗓子,又再畅舒耳畔,陶醉再来。
“敢请教公子大驾如何称号?”芳心话声清脆甜媚,真个娇柔似融,直教小白如沐春风。
“二字小白,服于假太子名大宗鹰下,当个小小陪官而矣。”能够面对面与心上人轻谈浅笑,小白的内心实在兴奋莫名,小白啊小白,人生得芳心为挚友,当真死而再没半分遗憾了。
二人言谈间,芳心已踏步引路,真的如盟约所述,邀请小白入闺房之内,共聚相交。
眼前便是小白日思夜梦,心中拜为仙子的梦中佳人——芳心。声娇人更秀丽,眉字间一道坚强色气,配合端正五官流露出的非凡聪慧,跟柔弱体贴、惹人怜爱的十两,艳色倾城、·媚意风情夺人心魄的公主耶律梦香,又是三分天下,各具风韵。
只是芳心自小养在大富之家,饱读时书,精通礼乐,更在兵法上已成“武国”第一强者。其脱俗出尘,谁都不能相比,俏丽外貌加上修养内涵,又岂是婢女或风尘艳姬所及。
如此娇娃,内外皆人间绝品,公孙莫敌得此童养媳,何止奇货可居,简直可以换来皇位作聘礼,从此号今天下。
芳心奉上亲自泡滚的香茶,只见十指灵动,连泡茶的舞手也成绝艺,令人欣赏。一暗里寒光垦闪,小白眼角乍见,不禁鼓掌为佳人的茶道称颂。
芳心奉上香茶两杯,热气腾腾,香气更是迷人。
“怎么窗外的园庭战车,跟先前超过府中前院所见,又是不同模样?”小白指着窗外发出疑问。
芳心转身关好窗户道:“干爹半主醉心兵法钻研,惟用兵之道,战车矢石机等攻阵守城发明,必须同时配合了解。战场上一草一木,都可扭转乾坤,故此非单各国各族战车,甚至一切阵上兵刃、矛盾刀枪,干爹都搜罗拆之研究,以便兵法更无遗漏。”
“原来如此!”小白捧杯一饮而尽,薰芳之气直攻人心,两腋生风,再留口腔内良久未散,芳心香茶确是名不虚传。
芳心也捧杯又饮,眼角眉梢,立浅现一种已收敛埋藏,顿然爆发的凌厉神态。
“狡诈之徒,竟胆敢登堂入室,调戏我等童养媳,可知行为狂妄!”芳心怒叱一声,长身后退三步,厉然疾色,完全不留情脸。
“童养媳乃干爹心血伶爱之最,每位都将许配望族公子。达宫权贵,甚至太子储君,日后都身份煌然,不是妃嫔,便是豪门大户人家,岂可随便与你等小官相交,日后若被传开来,岂不坏了名节,抱憾终生?”芳心一番大道理,完全扭转原来柔善之意,小白一脸愕然,但天生姚皮的他,心下已有对策。
“但邀我入府相交者,却是小姐……。”小白犹未说完,芳心更是气上心头。
“本小姐一心为那天偷窥登徒浪子,在高墙之后辱打我家官事何大婶报雪前耻,才布局对付你这无耻之徒。”芳心把手中茶杯对着小白转动着,小白突双腿一软,跪倒地上。“说个清渣明白,是本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用迷药混于茶中,其他人都蒙在鼓里,待会把你锁好扎住,自有你好受啊,哼!”芳心妙计得逞,喜上心头,逸自便往床下拿取早置好之绳锁。
昂然踏快步.怎料三步未完,身子一软,头重莫名,四周事物都似在打转。
“怎么……?我也着了道儿?”惊愕一阵已过,倒下来时,见小白早已昏倒地下,满心疑团,缠在内心难解难分。
小白倒下了,芳心又倒昏不醒,究竟是谁搞鬼,弄得满天神佛。
过了一阵子,小白一弹而起,露出一向如是的爽朗笑意,蹲低看着迷倒昏晕的佳人似睡娇态,一派自得其乐。小白笑着哼起调子道:
“天上掉下了黄金,
黄金生于黄金树,
黄金树在黄金屋,
请君搬入黄金屋,
天天黄金赠知音。
这首童谣本少爷三岁已滚瓜烂熟,待我把下半首也给芳心姑娘说个明白哥儿一心种黄金,
搬进金屋多开心,
原来开心是他人,
一刀割了大黄金,
黄金便是贪心人。
“本少爷不久前才给你们弄得一塌糊涂,今天再见,又是茶又是酒,还亲自引路相邀,直人闺房谈天说笑。哈……,好妹子,你不是要割我这笨蛋黄金又有什么策谋?总不会好事在眼前便是了。”小白拿起茶杯,沾着遗留下的茶渣,附上指头小心细看。。
“啊,原来是‘不见夭’,好姑娘真不该,要我瞎上眼目三个时辰,任由搓圆弄扁,看来倒要磕破头儿,打肢了腿才出得生天也吧。”小白往床底摸,又发现芳心早预备好的或绳或铁锁。
“幸好遏上我这佳人煞神,恶佳人不敌白煞神,指尖下毒落药,此等雕虫小技,七岁邻村娃几手法也比小姐灵快哩,我这白煞神又怎会着你道儿啊!一声调虎离山,一手运转乾坤,芳心好妹子,现下醒来便变了瞎眼俏佳人,让本白煞神把你的计策扭转修改修改,给你更好玩更多姿多采的新见识。”
小白本住就是有点不同,眼前又是芳心先欲下手毒自己在先,痛打自己计划在后,把心一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