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城主诸侯全是“皇”姓贵族,曾为“皇国”建立功勋,封地面积、物产等都跟城主之功勋关系密切。此外,每城均各自独立,管治权归于城主。
然而为了加强三十城之间的联系力量,各城之兵权却由“皇朝”派出“侯臣”
武将统率。
未有战争,各武将只须固守城池,与城民合力保卫。遇上争战,只要“皇朝”
派来使官或任何人手握“皇朝虎符”,便能支配武官,命令城内兵力出城助攻参战。
只认“皇朝虎符”不认其它,是“皇朝”确实掌握兵权的简单方法,二十九座城池,实际就是由二十九道“皇朝虎符”掌握,谁得了虎符,谁便掌握了城池。
就算“皇朝”帝君被敌人所杀,敌人尽夺虎符,侯臣武将也得归顺俯伏,献上兵权。
这就是完全奉“胜利”为首的制度,故此攻“皇国”只须攻一个“皇京城”
夺“皇朝虎符”便是。
“皇朝”只重用同血裔贵族,“皇京城”合共七十万“皇卫军”,分由七位皇爷统领,每位皇爷各领十万兵,保卫“皇京城”;另外,三公十侯三十爵爷则负责守卫皇宫,以保皇上皇的安全。
皇爷之下有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等,层层叠叠,管治架构清楚分明,权力集中。
“本皇七岁登基,便领导这群老家伙南征北讨,看啊,个个都精神饱满,神威勇猛,如精钢般凶悍。嘿,皇太子,你的胸膛怎么松弛了不少啊,房事太频密吧!”
在“皇京城”内的“皇宫”,身为帝君的十四岁皇上皇坐在龙椅之上,手里拿着大苹果在咬,一派悠闲,突然向殿下正舞动龙头大刀的皇太子训斥起来,教身旁小白也为之一愕。
已是六十足岁的皇太子,好不尴尬,连忙停了下来,不敢乱动,一脸尽是沮丧。
一口咬去大苹果的一半,皇上皇忍不住从龙座上走了下来,又伸出他惯常的手指,竟指着皇太子的鼻尖斥责道:“才不过舞刀半个时辰便气喘起来,真他妈的气力不继,今天没吞下米饭么?你如此能耐如何能保家卫国,带领十万‘皇卫军’上阵杀敌?好丢人!”
赤裸了上身的皇太子已是汗流浃背,可怜一把年纪,还给十四岁的皇上皇骂个半死。
低下头来不敢接触皇上皇的凌厉眼神,皇太子早已习惯了被责备,“御战”就是从来的绝不轻松。
原来每次敌人来袭,皇上皇便会召开“御战”大会,由他命七位皇爷作御前表演武学,各自舞刀弄枪尽显实力,皇上皇看得满意便会分派各皇爷领军之详细任务。
绝对要保持作战能力,要经得起考验,能带领“皇卫军”闯阵杀敌,这是皇上皇对各皇爷的要求。
“皇九爷,你的十个万夫长有三个武功退化了,快找别的来取代。皇老吉,你的三脚猫功夫竟毫无进境,太令我失望矣!”不断的摇头叹息,在皇上皇眼中,七位皇爷总是有着不少缺点。
“真苦透,带着一群如你们般的三脚猫皇爷携手拒敌,唉!又是我一人要化腐朽为神奇,天啊,你总是要我烦恼!”
大言不惭的皇上皇,逐一指点过每位皇爷的不是,总是长嗟短叹,无奈得无以复加。
“唉!怎么你们不努力一点,分担一下朕的重担子,已经是头大没脑,脑内生草,用兵战法又笨又呆,武功又如此差劲,真丢尽脸,各位皇爷,你们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不—不但失望,简直是绝望!”
七位皇爷,全是年届四十至六十的长者,皇上皇七情上脸,毫不留情指摘叱骂,十二分痛快淋漓,却苦了皇爷们。
皇上皇的不满、指摘,看在小白眼里却是全然另一番光景。七位皇爷的武功绝对都不在将军之下,个个臂力惊人,又各具武功深厚内力,是了不起的难得神人。
绝对是吹毛求疵,也许天下间要达到皇上皇标准者,就只有一个五大高手最强者皇玉郎。
除他以外,别无他人。
七位皇爷,皇太子、皇九爷、皇老吉、皇天龙、皇千世、皇万福、皇寿星,七人联合一起,拒战三国四族,难怪能接连七年胜多败少,七人能耐都好了不起。
皇上皇这十四岁帝皇嚣张的嘴脸和不可一世的态度,却未惹来七位皇爷任何拒抗、反感,依然完全的臣服,理由很简单,皇上皇七年来的号令、谋策,确是保住了“皇国”。
“御战”出席于皇宫者,绝非只是皇上皇、小白及七位皇爷,还有伴在皇上皇身后的三公与及一些武将,七皇爷如此备受奚落,倒教小白看得心寒。
“皇上,敌人擂鼓来攻了。”皇阴公负责察视敌情,一阵喧闹战鼓暂把尴尬情景截住了。
皇上皇笑道:“哈……不知死活的三国四族乌合之众,小白来吧,我带你见识一下咱们‘皇京城’天险拒敌。”
小白在引领下,直出皇宫后山,原来“皇京城”位于极高处,敌人来攻必须先越“神皇怒潮”,河水从上而下形成急流,敌人逆流而上甚是艰困,皇国在“神皇怒潮”
沿岸筑有“战台”,向乘船的敌人袭击,藉天险拒敌来犯。
于“皇宫”后山居高临下,正好对来袭战船情况一目了然,皇上皇就是最爱在此欣赏敌人们纷纷葬身惨况。
“神皇怒潮”七年来已吞噬无数生命。
战旗写上“黑”字,长共一百五十步,可容三千战兵的战船,正是身为攻城先锋的小黑所率领。
昴首站在战船舱顶上的小黑,代表“武国”作先锋部队,任务就是先攻破摧毁第一道防线“战台”。
船头雕成龙头之状,威猛无匹,站在龙头者,白衣披身,临风而立,一直低首俯视,双手十指指间皆夹住短刀,沈默冷酷性子尽见,他便是小黑的“七小福”中之小李。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从来没有人愿意试一试小李飞刀,只有刻意寻死的人例外,十八岁的小李是小黑收养的孤儿,是最忠心的部下。
船上加了一道风帆,风儿鼓动便船行得更快。船桅之上,屈曲着身子的赤裸少年,全身只挂着一个大布袋来遮掩下体,粗毛布袋内盛着重甸甸的“武器”,外面绣着歪歪斜斜的一个“春”字。
小春,“七小福”之一。
还有也是十八、九岁的小子,鼻子半塌,眼睛一高一低,嘴歪唇厚,脸上又有三条刀疤,姐此模样直教人望而生畏。
船上一切大小事务,小黑要茶要水,他都毕恭毕敬的奉上,这就是排在“七小福”
最末的—小丑。
“七小福”中,四大三小,七年前四大中小凤、小狗、小鬼,都先后丢了性命,小丙被芳心捧成与小黑对抗,如今就只余下三小,伴在小黑身旁鞠躬尽瘁。
小黑领着小李、小春、小丑,与及三千“神武大军”,乘着“神武战龙”直取“战台”。风高浪急,惊涛拍船发出声音甚是响亮。
“皇宫”上的小白,见到来攻者是仇中敌小黑,心中不自觉燃起莫名恨意,倒也好想他大败而回。
“战台”就在六十丈前,究竟小黑如何来攻?
筑在离河面高逾百尺的“战台”,突然开启战门,跟着便滚下一大块圆形巨石石头顺势滑滚而下,愈冲愈急,轰隆轰隆的直滚撞向逆流而上的“神武战龙”。
要是被巨石撞击破船,恐怕便难以再前进。
石头疾冲,正逼近“神武战龙”之际,河底竟冒出一大块铁板,由十余个水鬼在水底把持,微微向外侧倾斜,便引得石块斜走,原来的路线被改变,石头就触碰不到船身。
小黑对此攻击早有所料,也有了防备。
愈接“战台”,小李的飞刀握得愈紧,小春双手也握紧身上布袋,小丑也站着定睛望向“战台”。
“战台”上只有不足五百的“皇卫军”,只要能驶近战台,一涌而上,三千人杀五百,绝对轻易简单。
相距已不过五十丈,突然一阵哗然,只见流星点点,迎向“神武战龙”而来,是什么?
噢,竟然是成千上万块臣大石块,又圆又大,都是光滑十足的,一下子尽从“战台”
滑进河里。
巨浪翻起石头,相互碰撞,打得啪啪声响亮清彻,更是惊心动魄,骇人震怯。
小李有刀,但短刀可不能截下千计石块。
小春有袋,但袋里的武器可能停下石块吗?
小丑不怕,因为主人小黑在,只要小黑一动脑子,什么困难都一定可以解决,这就是小丑心中所想。
汹涌激流牵动顽石攻来,当真犹如千军万马,小黑昴然而立,怒目瞪视正冲击而来的巨石,大声叱喝一声。
小李飞刀,小春飞石,以小破大,刀要截石,小石子再停下巨石,一刀一石子截停一块巨石,来吧!
劲力注满甩射飞出,前头一排大石的冲力稍缓,惟是后排又滚来,弹射又越前而来。
千百飞刀、小石子急疾如蝗劲射拒挡,但仍是只能阻挡部分来袭巨石,“神武战龙”
快要被轰个正着。
船上兵将惶恐心怯之际,小黑突道:“那个皇上皇早料到咱们反应,他就是要人命、血肉来挡石,小丑,动手!”
犹未明白小黑所言,只见小丑已疾扑向船头,一手抓住一兵衣领,将整个人当作巨大暗器疾射向石。
“噗”的一声爆骨碎体,头颅轰个稀巴烂,大石立时截住,比飞刀、小石子有效得多。
一个接着一个,船上战兵未暇细想,已先后被制住脖子大穴,吐力扔出去截石,十块石扔出十人,一百块石就扔出一百个战兵,以血肉身躯挡石,加上飞刀、小石子,一同遏止攻势。
一瞬间,人如急箭纷纷射前,继而是血肉模糊,粉身碎骨,染得巨石、河水也血红一大片。
凄厉的血肉交迸,终于停了下来,付出合共一百三十三个活生生的神武战兵,总算压下首轮攻势。
仍黏着一只断手或半个头颅的石块,随水飘流,就在“神武战龙”旁边浮过,看得其它官兵都目瞪口呆。
先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现下已变成附在石块上的一堆骨肉血块,残醋的现实清楚告诉众人,这就是战争。
“皇宫”上的皇上皇很是满意,小白看得清楚,他实在好投入杀战,对生命毫不珍惜。
皇上皇笑道:“真不过瘾啊,只死了一百三十三人,好少哩,小黑,倒算你有点办法,但还有更精彩的在后头啊!”
向小白点一点头示意,“战台”的战斗又再展开,一下子密麻麻的涌出千人,均手持三尺长粗尖矛刺,脚踏堆在河道上的石块,飞奔直射向“神武战龙”。
小黑怒道:“都是来破船沈葬我们,一个不留,杀!”
一排弓箭手上前列阵,箭如雨下,但利箭竟全都落空,一个“皇卫军”也杀不掉。
特别训练过的“战台”守兵,在湿滑石块上弹前走动,竟四平八稳如履平地。
箭矢攻至,侧身一沈,便直沈入水底潜伏,转瞬间千个战兵消失于无形,全在水底潜泳抢前。
小李飞刀杀人,双手向衣衫一探便多了八柄飞刀,劲射穿过河面杀敌,血柱不断拔射而起。
小春的七彩小石子也加入战事,穿越河水,击杀“皇卫军”。
但无论如何截杀,仍有矛刺插穿船底的刺耳声音传来,“神武战龙”不断被破小丑领着大队战兵落水退敌,疯狂杀戮,任何要破毁“神武战龙”者,都要分尸!
杀战一直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