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在昨天下午,有三队盐商自千里外而来,合共二百余众,带来的货足以堆满三间大货仓。”
“嗯,继续下去吧。”
“东门于三天前正午,由二十八名押运的镳师,押着四大箱据说是珠窦的东西,说是过路的。”
“嗯,他们都没携兵器?”
“大概都收藏起来。”
“嗯,西门又如何?”
“三天来共有十二批神秘的商旅,总数也不下于七百人,有的好胖,有的好瘦削。”
“瘦的共占多少?”
“这个……”
“快去再探!”
“是,公主!”
卧在床上已大腹便便的梦香公主,取代了小白的统领位置,正为多天以来闯城的陌生人大感疑惑。
“三天以来,合起来应该已潜入约二千敌人,依你们明查暗访而来的情况分析,敌人是来自‘天法国’、‘神国’及‘皇国’,相信数天内便会有所行动。”
耶律梦香虽卧床难动身,但凭着朱家八兄弟“八神”提供所述,已清楚掌握局势变化。
朱小不慌张问道:“西南方发现有二十万大军集结,敌人是要来一次里应外合的进攻了吧?”
“二十万兵来攻‘模糊城’,小不,你不觉得可笑么?”
“嗯,但……公主,探子再也查探不到其它啊!”
“内里必定有诈。”
连日来,梦香公主发现有敌人混入商旅中入侵“模糊城”,已命“八神”探查一切,只是对敌方用兵之法的巧妙,每一着都教公主难以猜出其中部署,智谋才略上一直压住公主。
公主当然也感应到,一个从来没遭遇过的兵法大家,将在“模糊城”与她一决雌雄。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那二千伪装潜入的敌人,但切忌打草惊蛇,要探悉敌人诡计才能顺利将之铲除。”
“八神”接过命令,便相继而去,朱小小留在公主身旁守护,笑梦儿依然只低下头来沈思,不言不语,努力的去“留意”一切发展。
还有那个笑莫问呢?糟糕!
“糟糕,真糟糕,又给那七色臭虫溜走了,这花园引来的虫儿愈来愈少,但品种却是愈来愈罕有珍贵!”别人在埋首努力苦思危机形势,那笑莫问却只是蹦蹦跳跳,不羁贪玩,乐此不疲。
没有人去阻止、勉强他什么,还是好天真的九岁小孩,梦香看得出,这孩子有他很独立的思想,让他自由发展好了。
比小白更具权谋机智,武学天份举世无双的笑莫问,需要的只是提供他健康成长的环境,任由他去发挥。
笑莫问是天生的疯狂领袖,他喜欢干什么,就由他自我随己意去做便是,跟小白一个模样,只要有一天他想通了,便会努力争取他该拥有的一切,发挥潜能。
不鸣则矣,一鸣惊人,便是笑莫问!
端着安胎药穿过花园而来的公主三婢仆之一的嫣唇,捧着火烫的药煲而来,脚下一绊,险些儿跌倒。
细看整个花园,都密密麻麻的布满卵石,左一堆、右一排、前一列、后一行,纵横交错,放得满园都是,教人寸步难移。
原来笑莫问为了玩弄一大堆七色虫儿,不停在四周摆石拦路,前、后、左、右放得满满。
嫣唇正要开口大骂之际,突然愣住了,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见眼前多了一条大头丑极的三色毛虫,甚是奇丑可怖。
“哇”的一声惊叫,药煲脱手,慌惶得有点过分。
原来女娃儿平生最是怕虫,尤以怪虫为甚,好捉弄人的笑莫问看准机会,便把好姑姑吓得半死。
良药倒了岂不可惜,笑莫问大懒虫回身轻托,险险接住药煲,手掌虽小,但托得却甚是稳当。
“哼!大懒虫,你小心姑姑又来打你屁股。”胡乱踢散乱糟糟的卵石,便走去公主房里。
朱小小把一切看在眼里,只摇头叹息,大懒虫总是贪玩怠懒,尽管天生如何才干卓越,也不一定有大成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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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杀局温柔香
由晨至年,由年至夕,每当风动树帩,花飞叶落,他的心便会乱跳,当下跃起来四下寻找观望。
小白四大将领中,就以他最为前途无限,自“天都城”一役后,经历大劫,五百兄弟被伍担汤一夜击杀,他已变得成熟沈稳,多年以来,一直不曾有过如此惶惑不知所措。
他,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怎么变得如此痴呆,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乱动?
“生力,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嘛?”
“我需要知道吗?”
“哈……你这傻蛋的话,永远那么可爱。”
“可惜,我的爱却不能永远留住你的心。”
“曾经拥有已是难能可贵,永恒不一定便是好啊,生力。”
“我会好好记住这番话。”
对,生力非但记住郡主说的话,还为了证明自己能出人头地,迸发出无穷毅力、生命力,在“铁甲兵”里从最低微的新兵,一步一步向上爬,成为四大将领之一。
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教生力多年来都未能忘掉,甚至岁月也不能令它褪色,原来,爱上了就忘不了,郡主因为生力的地位低微而拋弃了他,生力内心痛恨,但他还是深深的追忆、惦念。
三天之前,在“模糊城”北门的一角,他明明看见郡主那秀丽的身影,立即飞快赶前,却是扑了个空。
郡主,一定是思思郡主,绝对错不了。
虽然是相距甚远但生力的脑海中实在忘不了郡主的一切丰姿,她的容态早都烙在脑里,不会有错。
苦候了多天,怎么还没有再出现过?
情花不再重生,爱火未能重燃,过去了就是过去,生力当然明白个中道理,他对自己说,我只是希望再睹玉人罢!
苦苦守候,两日两夜未曾交睫入睡,眼见夕阳缓缓落山去了,生力的心也随着太阳住下沈去。
已呆呆站了五个时辰,竟动也不动,只可惜老天爷还是要他失望,要他一再迷四周人影渐渺,心中一片冰寒,犹如行尸走肉的回身归去,生力失望得脸容也憔悴起来。
“你,在等什么啊傻蛋?”
呖呖莺声,透越耳朵直入心底,教生力好生畅暖,天啊,是她,郡主思思。
回首凝望,八年前的白垩似的双颊,那两朵鬼火,旖旎神情,天真的秀气,纯俏娇葱,那轻笑的脸……啊哟,怎么失去踪影,都不见了,变成焦急万状的楚楚可怜。
“郡主,你……”真的碰上了,嘴巴却又不大灵光,结结巴巴的活像僵硬了似的,真笨。
“我是特地来找你这个笨蛋的。”
说罢,郡主睫毛里渗出了一线泪光,柔弱我见犹怜的动人情致,生力实在无法抗拒。
“我还可以效劳么?”生力道。
话音未落,公主已扑入生力怀中,哭个不停,不断抽搐,生力的衣衫也都湿了。
“我爹、娘快被斩首了,呜……求求你,可以去救他们俩吗?”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爹、娘带我逃出‘狂意族’,却不幸碰上了药口福的‘甜、酸、苦、辣’四将之一的甜爷爷,把五百家将都杀个清光,爹、娘被绑,只有我逃出魔掌啊!”
“难怪你出现时都十分闪缩,原来在逃避追杀。”
“爹、娘被擒就藏于百里外的山洞,哪里有甜爷爷的‘甜兵’二百,在我逃走时,甜老魔头高声说过,今夜若不见我出现,便会把爹、娘处死,绝不容情的啊!”
“你进城就是为了来求我救人?”
“嗯!”
“我为啥要救他们?”
“……再见,打扰了!”
生力一手拉住软滑香臂,把郡主一抱入怀,竟突然来个张口强吻,郡主欲推开反抗,一剎那间又哪能轻易办到!
八年来的苦候,八年苦痛,无尽愁伤,无尽郁结,生力在倾刻间藉强吻尽情发泄,他的心不停在狂嚎,哈……郡主,你终于明白了,天下间只有我生力才是可以依靠的,来吧!你是我的女人。
郡主被吻得全身发软,挣扎了一阵子,就任由生力摆布,让他吻完再吻,搂住躯体任意抚摸。
舌尖疯狂舐动,吻得郡主全身酸软,心中怦怦乱跳,生力突然又推开了她。
“好,待我下令守兵待会儿在北门前启门接应,便立即去斩那甜爷爷的人头!”
兴奋莫名又充满自信、喜悦的生力,火速而去,随即回来,便拖着郡主上马,催策出城,迎向杀战。
莫说是甜爷爷加二百“甜兵”,就算多上十倍兵力,此刻的生力也胆敢勇闯虎穴。
是时候让郡主看个清楚,她应该挑选的人,应该依靠的人,是自己——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的生力。
坐骑疾驰,鞍上下鞭如飞,郡主双手紧紧抱着生力的腰,胸脯贴背,应该是快乐的笑脸,却隐现三分死毒奸邪。
她的内心不停在想,等一会儿生力发现中计,落人小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生力一定死得好惨。
这多情小子终于死在温柔中,自己只是略施小计,便教他茫然失措。
生力啊生力,你能在死前强吻本郡主,倒是三生有幸了,待会儿死得太惨,也千万别怨天尤人。
杀局先宰生力,断折“模糊城”最强攻将,再强攻城池,依皇上皇之计,公主必定抵挡不了。
生力,你是第一个牺牲的将领,为小白而死,你应该很满足了吧,哈……笨蛋始终是笨蛋,死不足惜!
朝北一直冲去,在迷雾中消失影踪,生力大祸即将临头!
正门突然传来号角吹动,旌鼓声中,万人战兵在离城数里之外出现,列开阵势,好不吓人。
万人之后,推来高逾五十尺之巨大战车,战车之上,正是斜倚在仿龙椅座之上、跋扈不可一世的皇上皇。
皇上皇狂傲道:“填壕车先行,填满壕坑,拋火石战车随后,集中攻击火烧‘白房宫’。”
一声令下,小丙竟身先士卒,领着三万精兵,一半以填壕车护佐攻前,另一半在车后高举大盾挡箭。
此时“模糊城”早已知悉有敌人来犯,城门紧闭,负责紧守的正是将军,立时下令发箭拒敌。
空中羽箭来往,状似飞蝗,小丙的“神武大军”也尽是精英,神勇凶猛,填壕车不断冲前,竭力填塞阻住战车前进的壕坑,倾倒一堆又一堆沙石,甚是壮观。
将军在城头上手执月牙挡督师,但见壕坑被填塞后,投石战车便能前进攻击筑围以内,威胁城内,故下令劲箭急射,又以二十人拉动“床子弩”,急射破填壕车,杀伤掩体的敌人。
只是逾百辆填壕车同时冲来,只破其中毁一、二十辆无济于事,一段又一段的壕坑都快被填平了。
突然城门大开,将军改变战略,一千骑射“铁甲兵”冲出,边走边张弓侧射杀敌,顿时乱了“神武大军”攻势。
“岂有此理,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妈的小丙又是废物狗奴才!”不变本色的又是厉声喝骂,皇上皇有点不耐烦了。
小丙所率领的填壕车已有一半停了下来,只余下不足四尺未填,后头的投石战车就能涌过去。
阴恻恻的在笑,小丙拔出“飞天剑”,身旁的“神武大军”都愕呆不知他要干什么?
小丙笑道:“来吧,为战胜而牺牲就是光荣!”
剑影晃动,身旁的战兵讶然之时,已是身首异处,十人同时被将领小丙所杀。
杀了前排十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