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破胸膛,病人便索性吐你一脸病毒唾液,教你面容尽毁腐烂。
“救救我,救我啊!”在老二婶身旁的侍婢兵仆被咬掉了肩膊,全身已长满毒疮,毒疮全是很细小的一粒一粒密密麻麻,抓破了竟钻出微小臭虫,可怜垂死的侍婢兵仆向老二婶乞求内力驱毒。
老二婶一掌劈下,斩得侍婢颈折头跌立毙当场,怒道:“我的内力留下来自保不更好么?”
为自己打算是人的自私天性,但老二婶杀得疯了,忘记身边还有数个等待求援的兵仆侍婢,既然必死,你又如此无情,好歹来个同归于尽,死在一起,我是婢、你是主,有本有利哩。
中了病毒的人再没人救治,没有生存希望,也就慌了,失魂落魄,跟病人一样扑拥向其它人传染。老二婶身前身后有“新”的病人咬肩噬膝、扯发拉手,四、五种病毒入体,全身骨肉爆裂,死得好慢好慢,但也好痛好痛。
小白已极力输内力给传染了病毒的垂死挣扎病人,但犹未完全驱去病毒,又遭咬去耳朵,又传染新病毒,救活了的病人,不是又再被传染,便是被杀昏了头脑的人杀掉。
一望无际的“烂泥沼”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病人?还要杀多少才能停下来?
小白动气了,他抢身而上,先杀病虫。小白用剑,病虫用虫,剑虫比拼,剑竟斩不断十尺长硬壳虫。病虫身上又不时飞射来无数怪虫,小白左手拔刀,初次施展他融会横刀、名剑于一身的“刀剑合璧”,左刀右剑,各自分招斩杀。
泥沼内万虫不绝,小白杀得愈多,虫便扑射过来愈多,小白一怒下挥斩出横刀成名刀招“七步成诗”之一的“切肤之痛”,钢刀刀锋贴住病虫身体,不停转动切割,愈切愈深,割破开千虫护体直斩心胸。
“切肤之痛”已经小白精心钻研改茛,刀挥出左转,剑同时挥出右转,刀剑合成之“切肤之痛”,势强八倍,任病虫护体气劲高似苦来由,也抵挡不了。
刀剑正要割破体躯之际,胡说八道、苦来由、史认屁、老太爷守候的他终于出现了。
一道自底下传来的无俦阴柔劲力震飞了病虫身上刀剑,一个大约每边长二十尺的巨大铁笼,竟缓缓自泥沼下升了起来,一个手执厚厚书本的俊朗书生,安坐于内读书,身旁地下,全散放著书海,“毒论”、“武备章”、“治河奏绩书”、“河工具器录”、“求药篇”……林林总总,五花八门,包罗万有,如此俊逸不凡公子,年不过二十有三上下,竟便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病魔钱辛辛?
病魔抬头面向苦来由道:“江湖上人说“病向苦中医”,我病魔如何害人,只要道医苦来由动手医理,便必然痊愈,苦来由便是我钱辛辛的大克星。在下当然不忿,便找来一本苦来由亲撰之“苦医经”,看后不禁嗟叹无奈,我兄医术胜仙似神,早入化境,何止是我克星,简直是天下一切病患大救星。”
苦来由苦笑道:“是么?但钱老弟未动手便病害死了百数人命,看啊!倒在泥沼里的死尸,我穷尽一年也救活不了相等之数。你杀一天我便要救一年,相比之下,阁下力量比贫道却高逾三百多倍啊!”
钱辛辛连忙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但天下能克制我病者,惟有道医,病要能胜医,我遍读万卷,涉猎千古文章也找不出头绪来,唯一方法,便是医者不存人世,病便能无拘无束,纵横天下,道兄可有高见?”
苦来由笑道:“哈……道医道医,医为后、道为先,欲诛杀我者,病魔其次,不少恶鬼妖灵遭我灭魂散精,要报复者实在太多,多一个病魔又哪会嫌多。”
病魔徐徐放下书本道:“好,那便恭请苦道兄进来相聚指教。”
铁笼大闸门弹射开启,直飞射向苦来由,气定神闲的道医提腿定势,便要与魔头一决雌雄。怎料半途中大铁笼一个拐弯,竟火速冲向小白,小白刀剑劈笼抗抵,在刀锋剑锋触及斩中铁笼之时,又再突然大拐弯转向,急势谁也始料不及,速劲比先前更快、更猛,大铁笼犹如恶鬼向人张口噬去,它真正的猎物,是“五代同堂”的老太爷。
老太爷退闪不了,被强猛吸大力吞入笼内,闸门立即关掉,便只好站于书海中,准备决一死战。
钱辛辛随手在地上拿起一本满怖尘埃的厚书,轻轻吹一口气把泥泞尘埃吹掉,便拋结老太爷接住,淡淡道:“此书名日“狡计志”,第二百三十二页是老太爷该读的一篇。”
老太爷翻书揭页,但见页苜题目,便读:“绝子绝孙绝宗绝代计!”
老太爷掷书怒道:“看书又岂能杀人,杀人要凭杀力。”内力狂暴急提,穿身锁链直吸扯人体,竟渐渐给溶为护体铁甲,结于皮下,全身立时精光闪烁,杀势逼人。
“看我一拳便打爆你裂成十七、八块。”瞪着铜铃般大眼的老太爷长身而起,铁拳万涛裂壑地击杀病魔,病魔竟不闪不避、不退不攻,说时迟那时快,雄浑天雷铁拳便直轰入胸口,毫无保留重重击中。
眉头只稍稍痛蹙,钱辛辛便飘出五指,狠狠扣死来拳手腕,细声笑道:““五代同堂”人数最多,势力最强,只有先灭老氏五代,其它人才有机会夺宝,你独个儿进来了笼内,只余平庸后辈在外,便是绝子绝孙绝宗绝代的祸源了。”
钱辛辛挨近老太爷贴住细语,除却老太爷外,谁也听不到所言。但一切预计,却立时发生,分毫不差。
胡说八道、刘、关、张、史认屁同时向老爷爷、老婆婆、老小子等一众主仆扑杀,“五代同堂”的势力实在太强,先灭杀一个不留,让病魔宰杀亲眼看见子孙一个一个被杀而急慌忙乱的老太爷。黑道上的一等一人物,怎会错过良机先诛灭一大势力,增强夺宝机会。
前来合力杀病魔的联合只因各有所徒,实际上每一阵营都是大敌,老太爷单人被困阻,便教子孙逐一被残杀。
一个又一个的被斩手断足分尸,头顶一个又一个甩飞溅血,老太爷欲硬闯却手忙脚乱,章法散失。病魔的毒掌则是愈来愈强猛。
八十余人,死了一个又一个,头颅掉了一个又一个,埋在泥沼堆中,老太爷悲忿地哭、嘶叫:“不要再杀我子孙啊!”
叫得愈狂,杀得愈快,愈杀,老太爷愈乱,拳力跟他笼外子孙的呼喊救命哀声,同样由强烈渐转缓弱。
老太爷被毒掌轰得心口穿了好大个五指血洞,瘫软倒毙笼中,他亲眼目睹全家五代,一个不留的被杀光杀尽,战斗杀力又岂能提升,他倒下气绝的一剎那间,头颅正好碰到大堆书本,眼前正好便是那本“狡计志”翻开的那二百三十三页“绝子绝孙绝宗绝代计”。
他好想看看文章内里写的是甚么?好想一字一字的清楚读个明白。
病魔比较干脆,他的脚踏踩在老太爷头上,吐力踩爆头颅,血浆溅上书本,一对眼目恰巧落在书本中央。
病魔拾起书本,双手一合,眼目夹爆溅溢血水书中。
“不读书者愚性更拙,多读书人杀性更绝。古人早已教诲多时,冥顽不灵,该死!
该死!”病魔拋开“狡计志”,又拾起另一本书,小白看在眼里,竟有种不寒而栗,心下冷了半截,不祥之兆隐然骤生。
“哈……好书、好书,小白兄,你对他可很有认识啊!”病魔笑道。
小白对着半生最熟悉的一本书,当然点头。
病魔笑得哈哈不绝道:“真不愧为惊世大作,“偷窥宝鉴”的确写尽色趣淫乐,小白兄、伍穷兄,你们知道我最喜欢的一章是甚么嘛?哈……对了,对了,就是名太宗最期盼写到,到最后才能完成的一章“女侠大奶奶洗奶篇”是也,那位女侠十两,你俩怀念她么?呵……洗奶奶,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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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疯痴真病魔
“斩手指,呵……斩掉手指挖耳屎,嘻……老小姐啊老小姐,只切掉尾指太少了,不若再来多赌九回,看谁钓钩大块病痛骨肉论轮赢吧,我想看着你一只一只的,剁掉十指,变成无指丑妖怪啊,呵……”又在奚落老小姐的,当然是那任性的寒烟翠了。
一行多人,包括寒烟翠、老小姐、四喜、盲氏四人和老大姑、老少奶等,都兴致勃勃的又住那口“十三井”去。毕竟昨天的比赛还末完结,待四喜等钓完,便到斩手指大会,又是另一番乐趣。
抵井口前,四喜突道:“昨天那家伙已奄奄一息了,说不定多玩一个时辰便死掉,咱们不若先倾倒一大盆冷水下井,水中混和灵药,教他多支持一会儿,岂不更耐玩、更有趣么?”
一群爱胡闹者莫不鼓掌赞许,昨天轮到是四喜下钓钩骨肉,他兴奋莫名的取来钓竿,先探头张望,立时傻呆惊震,脸色惨白道:“不……不见了……那……病痛不……见了!”
走失了歹毒杀神,谁能担当?但怎可能已重创的病痛能逃出十三井?是谁救走了他?
现下他又往哪里去了了众人自感头昏脑胀,思想缓慢呆滞,甚么也想不清楚来。
不必再想,也不必再问,那病痛就在眼前,他悠闲的坐在院中,托着一个碟子,从碟上取出食物喂狗,那些食物,竟是六根手指。
一阵剧痛攻心,盲氏四人和那老小姐、老大姑,才惊觉痛楚来自自己尾指伤口,血水不断滴下,痛得赤热火烫,怎么尾指在毫不察觉中便被切掉?
病痛笑道:“这些手指是昨天你们输掉的,我便先帮个忙切掉喂狗。怎么了,奇怪为啥会不被割伤么?是病毒啊,静悄悄的已吹了一种名堂为“一会儿”的病毒让你们吸入,思想、感觉总比常人慢一会儿,好有趣的哩。还有,你们一定好奇怪怎么病痛可以逃出十三井,又全无损伤。小四喜,给你一个机会、答不对我便来钓你一下。”
四喜脑筋已慢,又混乱恐惧不堪,答案竟是撒了一泡尿,湿得一裤全臭。
手拉动钓竿,八爪钩在四喜头顶掠飞,当四喜有点感觉,继而剧痛刺骨流泪时,已见病痛钓着的,是划破四喜头顶,拉出的整块头颂盖来。
四喜在嘶叫痛极之际,病痛悄悄道:“一会儿还有很多东西玩呢?先吊头骨还是脑袋好呢?在头上钓出双目好玩么?呵……未玩之先,告诉小子们一个答案,我并不是病痛,是他的大师父病魔啊,哈……那群笨蛋在“烂泥沼”对敌的,是我儿子病书生才对。”
“先给大伙儿一点甜头,伤我皮毛,待虐玩杀绝你们,才逐一杀掉跟老子争夺宝藏者。哈……当他们败走我儿,便一定以为已击退最强敌人,怎知黄雀在后,杀个措手不及,小可爱们,这游戏好玩得多哩。”
大魔头病魔比想象中难应付百倍,竟先来个身入虎穴,引蛇出洞,再待众人于烂泥沼中力竭疲极,又或相互残杀伤尽,最后才现身收拾残局,为要夺得“万寿无疆”,病魔比谁都更深谋远虑。
原来一群小子在昨天所虐玩的,并不是病痛,而是功力比病痛高出十倍的病魔,他会如何报复?怎样虐待众人?
病魔的满是烂肉疮的手掌,轻轻按抚寒烟翠胸前,不断转摸搓揉那丰满挺拔的豪乳,淫笑乐道:“你昨天不是高声说要我的子孙根么?放心好了,今日你必得偿所愿,当我的剧毒金刚棒烫烧姑娘私处,你会看着毒力吸掉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