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面对夫人和儿子询问的眼睛,楚文泉低头着呐呐道:“不是冰儿也不是雪儿,皇上看上的是尘儿。”
时间的沙漏像是一下子被凝结,楚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手中的丝帕也缓缓飘落在了地上,故意忽视相公惭愧的表情,她强笑道:“皇上是想召尘儿为驸马?”
楚文泉几乎已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不,皇上已下昭封了尘儿为贤妃,择日进宫。”见夫人像是要晕倒般身子晃了晃,他忙将她扶住,有些无奈的安慰道:“夫人,君令不可违,其实早你之前已有人在殿上晕过一次了,因为他的儿子也被皇上选上,封为明妃,夫人,你还是想开点吧……”
楚夫人掩面大声哭泣起来,端庄的形象顿无:“相公啊,我们家尘儿明明是个男子,却要以色侍人,这让我们以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
面对母亲的哭天抢地与父亲的无奈苦劝,楚尽尘忽然想笑,封男子为妃这等稀奇古怪之事竟然会被自己碰上,自己倒真想见见这位非同寻常的皇帝,随口安慰了母亲几句,他不经意的问道:“谁被封为明妃?”
楚文泉又是一声叹息,似同病相怜:“还能有谁?镇国侯的儿子霍修呗!”除了他,京城再也无能与儿子相提并论的男子了。
闻言,楚尽尘的眼神微闪,一抹怪异的笑容从他脸上划过:“皇帝倒是挺有眼光的……我有点期待勾心斗角的后宫生活了……”
“尘儿,你……”楚夫人彻底晕了过去。
膝上伏着的少年像猫一样柔驯,君金麒的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修长的手指顺着少年那黑亮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少年白皙小巧的脸庞悄悄透着一丝喜悦和享受。
陆召元办事果然利索,不出半月就已送了二十来个美少年入宫,不光样貌都属上乘,而且个个都乖巧懂事,该笑的时候笑,该叫的时候叫,不该他们说的,他们嘴里也绝不会冒一个字出来。
“皇上,你尝尝这梅子,甜中带酸,腌得恰到好处呢。”少年细长的手指嫩若女子,红褐色的梅子在他的拇指与食指间显得格外诱人。
少年的讨好换来君金麒邪魅的一笑,他没有吃梅子,而是顺手一把将少年抱起,然后将他轻轻地扔到了床上,修长的手掌狡猾的伸向了少年的襟口,只听见“嘶”的一声,少年的襟口大开,形状优美的锁骨立刻暴露在他的面前,但这些还不够,他大掌一挥,少年的衣裳已褪到小腹,雪白的身体莹白耀眼,就像上等的白玉,只是白玉有暇——上面还残留着昨夜星星点点的吻痕。
“瞧这些花儿多美呀……”低沉的声音带着挑逗的暧昧,君金麒的手指在那些吻痕上流连着,从青色的到紫色的,最后停留在那朵粉色的乳晕上:“尤其是这一朵,开得漂亮极了,简直令朕爱不释手……”
少年的脸红了,粉红的脸颊像是漾着扑面的桃花,他羞涩的半蜷起身子,有意无意间却露出了半片雪臀:“皇上……”
欲拒还迎吗?君金麒轻笑一声,手指顺势滑进那两片雪丘之中,深深浅浅的刺探着那幽秘之所,先是一根,然后倏地加到三根。
“嗯。”一声低呻浅吟,不知道少年是舒服还是难受,只见他一双凤目已经紧紧闭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期待下一刻的来临。
毫不亏待自己的欲望,君金麒欺身而上,一手掰开少年的臀瓣,一手扶着胯下的欲望之源,势如破竹般狠狠冲了进去,惹得少年放声尖叫,只是不一会儿,少年的尖叫就已变成了淫声浪语。
轻眯着眼享受着身下的少年迷乱的神情,君金麒始终挂着一副淡淡的笑,他的心很兴奋、很雀跃,却不是为身下的人,他只是想到他深藏在心底的两道身影,幻想着他们在自己身下会有如何的表情,会哭?还是会笑?亦或者像身下的少年一样,牢牢攀着自己的身体露出享受的表情。
少年只感觉身体内的肉刃又粗大了几分,那种痛并着快乐的感觉让他不住的呻吟,却又忍不住将自己送得离皇帝更近:“皇……上……”
仿佛没听到屋里那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小安子轻敛着眼眉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守着,心里却在冷笑,宫里从来都不缺美人,旧人不如新人,等到贤妃和明妃进宫之时,这些刚上过龙床的如花少年们就会变成昨日黄花,等待他们的将是下半辈子的清冷与寂寞。
3
眼前两道缓缓向自己走过来的身影渐渐与记忆中的脸庞相重叠,犹记自己三年前的失态,惊讶、惊艳、惊叹以更更多的惊喜,感谢老天对他们的厚爱,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烙上时间的痕迹。
今日的册封大典自己已经免去了很多的繁文缛节,但在他们的眼里,自己依旧能捕捉到一丝不耐和一抹不悦。
这也难怪,虽然免去了不少烦人的礼节,但大典也已进行了两个多时辰了,这还不连焚香沐浴的时间,不说他们站得累、走得累,就是自己光坐着这龙椅上,屁股也快麻木了。
百米的红地毯像是有百里那么绵长,但等待也并不枯燥,光是看着他们,自己那颗雀跃的心就会平静下来,长这么大都没有如此兴奋过,就连登上皇位自己也只是有些喜悦罢了,脑中只要一想到这两个男人马上就要属于自己,全身的血液立刻就像煮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看着穿着紫红滚着金边曳地华袍的霍修与着着浅红金丝锈边曳地华袍的楚尽尘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君金麒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厚与深沉了。
自己的设想果然不差,这两种颜色衬得他们如日月般耀眼璀璨、若星辰般光彩夺目,身边盛装打扮的皇后和淑妃、德妃她们,与他们两人一比简直就像是空气中的灰尘,黯然失色。
他们那挺拔的身躯只是往那儿一站,被吸引的不仅仅是自己,连殿上的大臣们都失礼了很多次,无数次放肆的转动着他们本该目不斜视的眼珠子,甚至于连皇后、淑妃、德妃她们都看得有些失神。
感觉像是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人虎视眈眈,君金麒有些不悦,他冷冷环视着众大臣,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以示警告,然后满意的看到群臣放肆的目光立刻收敛回去。
虽自己贵为三宫六院之首,但毕竟男女有别,女子不能没有矜持的盯着男子瞧,皇后讪讪的收回了目光,微微斜过身子对君金麒低声笑道:“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的美男子,一个英挺不凡,傲立于天地间,一个不染尘埃,俊逸似神仙,臣妾也算是沾了皇上的光,今日竟能大开眼界了。”
面对皇后的夸赞,君金麒似真似假的笑了笑,道:“皇后如此说,也不怕朕吃醋?”
凤钗轻颤,皇后的柳眉微挑,一双杏目却凝着淡淡的笑意:“皇上怕是吃的臣妾的醋吧?”
君金麒知道今日的自己亦有些喜形于色、嫉于眉宇,聪慧过人的皇后怕是早已将自己的每一个表情,甚至于每一次呼吸都分析透彻了,君金麒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再应她,因为霍修与楚尽尘已在阶梯之下等待叩拜。
“叩谢隆恩。”
随着小安子尖细的声音,楚尽尘与霍修双双屈膝跪拜。
“楚尽尘。”
“霍修。”
“谢主隆恩,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思慕的人近在咫尺,君金麒扬起笑容,起身缓缓走向二人,然后稍稍弯腰,左手伸向霍修,右手递给楚尽尘,愉快的声音清响大殿。
“二位爱妃,平身。”
“谢皇上。”
抬起头,不经意间楚尽尘与霍修四目相接,对视中似乎似有火花四溅,君金麒一向厌恶后宫的争风吃醋,但在这一瞬间,他的虚荣心顿时有些膨胀,他一手牵着一个将他们带上台阶领至自己龙椅侧旁的两个空位,楚尽尘坐在他的下首,霍修的座位紧靠着楚尽尘,在二人对面坐着的是皇后下首的淑妃与德妃。
待两人坐定后,殿上的众臣们开始行礼参拜。
漫长的典礼过后,楚尽尘与霍修如众星拱月般被一群宫女、太监拥护着送回了各自己的寝宫。
虽宫中明令禁止赌博,但小安子知道自从那日皇上在殿上同时册封了贤、明二妃之后,宫中一些好赌的侍卫以及太监就已在暗中开始下柱,赌的就是皇上这夜究竟先去宠幸谁,是贤妃?还是明妃?
已有不少人将银子押在了楚尽尘身上,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贤妃册封在前,可想而知楚尽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应当在前面。
桔色的宫灯映得小安子吊在嘴角边的笑容既诡异又神秘,这场赌博他才是最大的赢家,因为他将他所有的钱财都押在了明妃霍修身上,更因为他此刻正提着宫灯照着皇帝的龙辇走在去光华殿的路上。
“霍修……霍修……”坐在龙辇中的君金麒在心里一直轻念着这个名字。
三年前的秋季狩猎大会是父皇在世时举办的最隆重的盛会,还记得那时为了让久病不愈的父皇振奋精神,当时身为太子的自己忽发奇想,宣布狩猎大会参与的不仅仅是皇子、王族以及文武大臣们,他们家中已满十六岁的儿子亦要参加,与君同欢、同父同乐。
就在那时,自己见到了站在楚相身后淡然自如、全身都沐浴在光晕中的楚尽尘以与镇国候身边一身劲装英气逼人的像刚出鞘的利剑一样的霍修。
那是他第一次在父皇面前失态,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竟然几度失神,更别提狩猎时频频的失手,就在自己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用箭瞄准了一只大雁时,斜里飞出一支箭竟抢先射中了天上的大雁,随后他看见霍修骑着黑马从树林里疾窜出来向大雁落地的方向奔去,直到今日,那马背上矫健的身姿都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那时自己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等自己有朝一日主宰天下,首先要做的事便是主宰这个如豹子般迷人的男人。
龙辇停了下来,小安子凑近了过来,轻声道:“皇上,光华殿到了。”
已修缮一新的光华殿处处透着华贵之气,吉祥的紫色镶嵌着象征着皇族的金色,既沉稳又华丽,连挂在寝宫前的宫灯也是紫意朦胧,别有一番风情。
踩着柔软的地毯,君金麒随手摒退了身后跟着的太监与宫女,这是他人生中重要的日子,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扰。
有些意外,他的心现在出奇的平静。
扶起跪迎的霍修,君金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比他矮上半寸,不同于自己平时摸的滑嫩柔荑,霍修的手掌修长却又宽厚有力,甚至掌心与手指交接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茧,镇国侯是武将,其子从小习武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可君金麒却觉得有些心疼。
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盯着自己的手这么出神的看到底想干什么,霍修倒也不急着将手抽了出来,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君金麒的表情,在发现他认真的眼中划过一丝怜惜时,他不禁挑眉邪邪一笑:“皇上会看手相?”
“不。”君金麒抬起头将视线落在那张充满了十足男性魅力的俊脸,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朕只是觉得爱妃的手很漂亮。”
“爱妃吗?”霍修倏地抽出手掌,顺势搂住了君金麒的腰紧贴着他的身体,然后暧昧的在他的耳边轻轻呵气:“叫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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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前一向戴着厚实假面具的君金麒居然因为他这个姿势与口气而稍稍燥红了脸颊。
“修……”
柔声低唤换来霍修更加邪魅的笑容,这个皇帝有点意思,尽管脸上风平浪静不见一丝波澜,可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却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