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餐饭过后,司徒才想起打听王沐芸住处,在得知她也只是刚来到这城里,立即就提出了个看似过份,其实两人又觉得十分自然的要求,王沐芸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想法,反正也只是稍一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一路随着司徒回到了他现在所住的那家宾馆。
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本应该是敌非友,但却在一种两人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那样的事,使得两人间关系变得有些复杂,但那时有的也许只是情色,并没有真正的爱情,最多有的也只是王沐芸心底里对司徒的那份感激,可这次见面后那种无言的默契,却能够使得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变得再很难说清楚,司徒让她来自己住所,会发生些什么王沐芸不是不知道,虽然在外人看来她是个随便的女人,但她却不愿意司徒也这么想,可是她又不想拒绝司徒,让他失望,而要是现在两人间再发生些什么,原本那种好像知己的感觉应该也会被破坏掉,那绝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毕竟想找一个真正的知己并不那么容易。
矛盾,此时此刻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词才能形容出王沐芸不简单的心情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得太多又或是太累了,当司徒洗澡出来时,王沐芸已经静静的睡着了,这时的她脸上再没有先前的化妆,司徒才得以见到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司徒才看出,对方怕是十分疲惫,看得出她应该是赶了有些时候的路,睡熟的她一双小手也崩的紧紧的,捏成一个小拳头模样,在外人看来也许觉得可爱,也只有司徒才知道,她这双手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不过现在在他看来也是非常可爱的。
轻轻走到她身边,为其拉好被子,就那么蹲在床边看着王沐芸的小脸儿,看着在熟睡中依旧时不时皱皱眉头,好像有什么困惑事情的王沐芸,司徒一时间竟是心里极为空荡,没有了任何想法。
“坏女人?……应该只是个比较‘真’的女人吧,比较起大多数的女人,她倒应该算是好女人了。”司徒心中微动,伸手轻把王沐芸额前的几缕散发拂开,心中暗自想道。
静静看着这女人,司徒竟觉得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再没有一路来时的患得患失,也没有了原本刚听到联合议会该隐来到这里时的诸多猜测,也没有去想所有所有的那些。
“嘿……”看了一会儿,司徒脸上突然坏坏一笑,稍一拉扯就把身上裹着的浴布扔到了一边儿,伸手掀起被子一角,轻手轻脚的就钻了进去,灵巧的好像只猫一样,“好温暖啊~”
王沐芸虽然穿着衣服,但原本上身的外套早已除去,只留下一件穿在里面的衣服,身上原本的束缚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解开,把她那傲人的身材显现出来,司徒怕吵醒她,动作当然不敢很大,也是稍费了点功夫才把手臂从她身下环绕过去,另一只手臂也围了上去,最终才把她给抱紧,面对面离得极近看着怀抱中的这个女人,司徒终于又笑了笑闭上眼睛,随着呼吸匀称下来,司徒也终于进入了梦乡,不知道他在睡梦中是否能感觉到怀里的这个女人那细微的动作,两人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居然又更近了些,拥抱也更紧了许多,王沐芸眼角处划过的泪痕司徒当然也未能看见。
这一觉睡得极沉,司徒也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这么沉了,醒来时依旧是维持着那个怀抱的姿势,可此时他抱住的只有软软的被子,怀中的佳人早已芳踪远逝,他虽然知道王沐芸是什么时候走的,但也没有试着留下她,司徒知道她肯定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此时自己确实不该强留她,这个看似随便,却有着极强自尊心的女人本身就能算做是‘矛盾’的化身。
抱着被子仔细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好像是要把这味道永远记在心里一样,好一会儿司徒才神清气爽的爬起来,直到这个时候也没一个人来打扰他,恐怕那些家伙就算现在起床了,也都是应该先去吃饭,那些个‘赌友’也不会这么早找上门儿来,甚至于有可能根本不会来,依以往的经验,他们在一处城市过夜也就算是最大程度的休息了,绝不会停留很长时间,此时天都已是黑了,就算他们白天睡的再足,为了明天的路程,他们吃过饭应该也会再次睡下。
司徒突然感觉有些无趣,头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带上苏樱他们,如果此时有她们在身边,自己肯定不会有现在的感觉,他没有察觉到的是,这种感觉的来源有很大一部分正是来自被上味道的主人。
挥挥手,手中便飞出三道光彩,落地还不待光芒尽散,就变成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再挥手一道白光飞出化为一只‘大狗’。
“爹~”“呜~”
葫芦娃三兄弟怕也是闷的太久了,一出来都是一副极为兴奋的模样,小白虽然也是兴奋,但却还带着些委屈模样。
“怎么了,笨狗?有人欺负你了?”
“呜~呜~呜呜……”
小白好大个身子一个劲儿的在司徒腿侧磨擦,尾巴摇晃的让人直眼花,嘴里还不停发出些哀声,怎么看怎么带个可怜模样,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也很快就‘败下阵来’,满足它一切愿望、要求,可是司徒却不觉得怎么样,反倒觉得这家伙模样颇有些好笑。
“爹,小白说在你那书里有人欺负它。”
“嗯嗯,好像还是个跟它长得差不多家伙,只不过它打不过那家伙,说那家伙的身体比它结实,力气也比它大。”
“依我看……”
“切~~!”
司徒虽然能意会小白的绝大多数意思,但要是太复杂就不成了,毕竟他对妖族的语言可没什么研究,何况司徒一向还认为小白说的话怕是连妖族语言也算不上,最多也只能算是娃娃语,妖族娃娃语。
只稍一想司徒就知道那个欺负小白的是谁,不过他也不会真的以为雪灵是真的想要欺负它,有可能只是两个外表长相这么像的家伙在里面碰到了,气机感应下的结果,至于小白打不过雪灵在司徒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这两个古妖本身的侧重方向就不大相同,小白要是用天赋法术去轰雪灵,只怕他也是要抱头鼠窜,可是小白这傻家伙居然会想到去跟人家玩什么肉搏,想不输怕是都难。
“呜呜~”小白跟司徒也不是一两天了,只看他脸上露出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次告状很有可能是没戏了,这才又试着更努力些去找对方不是来说。
“小白说那母的可凶了,最后胜了也没放过它,还让它身边一猪一鼠两只妖妖把自己绑起来踢下山去,害它身上的毛都掉了许多。”葫芦娃兄弟与小白当然比跟雪灵它们要亲,是以也在一旁帮腔。
“母的?”司徒可没兴趣看小白好似献宝一样给自己看的后背,也很难看出那里到底是少了几根毛,司徒在意的只是小白话中的另一个重要信息,雪灵居然是母的,难怪当初它受伤的时候死活不肯让自己查看伤势,司徒确实也是今天才知道,粗心的可真不是一点点了。
见司徒好像听进了自己的话,正在那低声想事情,三个葫芦娃也再不闲着,随口打了个招呼,三人就又化为彩光直冲窗外,小白好像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身上也是突然传出一股极强吸力,它最多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嗷’,接着就被三个葫芦娃给一起拉走了,看他们模样应该是去城里找什么好吃好玩的了,毕竟这一路上司徒为了怕麻烦,也没有放出他们,恐怕他们也是闷坏了。
司徒本来想把这几个小家伙放出来陪自己的,可一眨眼竟就又剩了自己,看着空荡的房间他也只能无奈苦笑,他倒是不好把雪灵召出来质问它,毕竟它又没真的做错什么,顶多也只能算是跟小白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如果这样都值得司徒去找它进行‘单独谈话’,恐怕雪灵会以为他是闲疯了。而对方是公是母的问题就更不值得司徒去深想,反正又与自己没有很大关系。
“还是修炼一会儿吧,最近都只是在提升力量,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先天五行通玄妙法了’。”盘膝坐在床上,也不刻意去摆什么姿势,只是随意挑了个舒服的坐姿,倒是带个不动如钟的模样,身前不知何时浮出一块玉牌,上面不断发出些莹光,细去看才能看出,这些萤光并非都是散射出的模样,而是化为道道微细光带环绕,每一道光带又是由数不清也看不清的小字组成,司徒明明是双目紧闭,但却像是能‘看’到这些小字一样,身上的气息也开始随着这些光字的变化而变化起来。
“嗯?”
修炼时的时间总是没有一定,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司徒的静默状态却是突然被打断了,而打断他的倒也不是什么人,而是周围的一些个气机变化,他感觉到城中有人在打斗,细去分辨还能感觉到其中几道气息极为熟悉。
“找死!”司徒眼中闪现出精光怕有一尺多长,并不是形容,完全就是有如实质的模样,所幸他眼中光芒并没有什么落点,不然只怕被光芒照中处一定就是两个大洞。
很难想像一个人类,又不是什么妖族、怪物,为什么眼中会能射出光芒来,而司徒却就是做到了,眼睛开颌间收了光芒,目光看上去也倒算是平静,只是在平静的更深处那丝怒意还是隐藏的并不很好,身上发力,人就已化为一道流光冲出,直把房间那扇窗给冲个七零八落,眨眼间就投入到夜色之中。
葫芦娃三兄弟与小白也是在艾丝翠德横行惯了,在那里他们虽然称不上是什么小霸王,也很少去干那些个仗势欺人的勾当,但也是不用有很多顾忌,一般的小错或是小玩笑,城中的人都不会跟他们去较真,毕竟城中人都知道他们与司徒的关系,作为司徒的亲近人,他们本就是有特权的。
如果要是司徒先前放他们出来过,也许他们不被闷那么久倒也还好,但现在却是有些疯,四个小家伙所化的光芒在城中肆无顾忌的穿行,虽然已是入夜,但免不得还是引来了别人的窥探,三个同心三体的法宝,一只上古极品妖族,不得不说有眼力见识的可并不只有司徒一个。
挡下他们四个的是个自称什么无涯散人的家伙,看上去一副道士打扮,但与昆仑观与老君观的一般道士也不大相同,就是昆仑观那几个院主身上的气息只怕也比不得他,倒也不只是气息强弱的问题,其中还有些别的古怪,这道人身上的气息竟好像与如今大多数的力量都不大一样……竟是与多罗他们极为相似,只怕身份也是一名上古修士,只是不知是否原形也是妖身,如果是人类修士,能活了这么多个岁数,那不是有极高的实力,只怕就是有比多罗和申玉弟还要大的机缘,不然几千年下来,就是个石头只怕也都风干了。
这道人只看外表倒也像是个正派人物,只是眼中时不时闪过的贪婪光芒还是无声的出卖了他,眼睛在葫芦兄弟身上巡视一便,又看了看小白,目光每次落下也都是一顿,最后也才在脸上堆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几个小友这是要去哪啊?”
“去玩”
“去好好玩”
“不要告诉这家伙,你们难道看不出他是坏人?你们忘了爹说的,现在外面总有些奇怪大叔来骗小孩……只不过听说以往骗的都是女孩子,这次怎么会盯上了我们,真是奇怪,难道他们也会时不时的改换口味……”
“闭嘴!”还不等真把话说完,另外两个小兄弟就极为一致的齐声喝道,因为他们实在是忍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