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鹰道:
“哼!你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
车战摇头道:
“久闻姑娘炼成北极玄冰神功,杀人于掌指之间,我能说你不是对手?”
谷天鹰叱道:“今夜你就会尝到玄冰神功了。”
车战笑道:
“姑娘!你未免太好杀了,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益处呢?”
谷天鹰道:
“住口,凡是姓车的,只要年纪在二十左右,遇上我都得死。”
车战仍旧和声道:
“姑娘,我的武功也许不如你,但你杀不了我。”
谷天鹰道:“你说你比我高明?”
车战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练武的人首先在防,防守之技在轻功,在下自信轻功不弱,玄冰神功一发难收,假如姑娘三招不中,你原气大亏,结果如何,相信姑娘比我更明白啊!”
谷天鹰冷笑道:
“你不配我施玄冰神功,注意!我如十招杀你不死,今后我不再找你。”说完,双掌一搓。
“姐,你不可下手!”一条人影如电射到,直挡谷天鹰身前。
车战一看,来的是个非常美艳的少女,年纪在十八九岁之间,怔了一下忖道:“此女眉宇之间毫无煞气,难道是?……”忽听谷天鹰喝道:“天虹,你敢管我的事?”
少女和声道:
“姐!你杀人大多,不知有多少人冤死在你手下,那又何苦呢!再说罢,这人就算是真的,你想想看,车师叔已经被你整得够惨了,难道你依从爹的性子,斩尽杀绝,他如不是车师叔后代,你又要冤杀别人了。”
谷天鹰冷笑道:
“丫头,你懂个屁,你知不知道爹为什么退回漠北,为什么不把北极派移人中原?”
少女叹道:
“车师叔死也不肯交出本门令符,爹自知言不顺名不正,无法统御中原各派,可是我们杀死车师叔唯一遗孤,又与大局何补,依我之计,能真正找到车师叔之子,这才有人质逼问师叔要令符才是。”
谷天鹰回心一想,手也放下了,哼声道:“好了饶他小子一条命!”
说完,拂袖而去,可是少女却走近车战道:“兄台,对不起!”
车战忖道:“师伯居然还有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儿!”
他也拱手道:“姑娘,在下没什么,请问,姑娘可是谷天虹?”
少女含笑道:
“正是!车兄,你这次好险啊!我如来迟一步……唉!姐姐的个性,真和爹爹一样,车兄,今后你得小心,最怕遇上我姐夫,我哥哥倒还稍通情理。”
车战笑道:
“刚才听姑娘口气,好像当年车自强尚在人世?”他试探一下。
少女道:
“车兄,这是我们家务事,如被我兄姐听到,你真是惹火上身啦,再见。”
车战见她飘然而去,不禁点头叹道:
“多么善良的姑娘!”
天上的月亮落下了西山,东边的天际能看出飞鸟,山里面虽然没有鸡犬,那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告诉人们已是天亮了。
车战正在勾漏山的崎岖羊肠小道上奔着,他想到过一谷,转了一弯,北峰悬崖就到啦,说不定,雷家老少正在聚精会神观察石壁哩!
“不必去了,雷家老少早在四更天被人引走了。”忽然一条飘然丽影落到车战身前。
车战大感意外道:“姑娘,你来得好突然!”
车战说着,心中在想:“她是谁?好美呀!嗯!公孙红、雷龙女、谷天虹、加上她,真是各有千秋。”
“喂!你在想什么,不相信我的话?”。
车战笑道:
“武林坟场近在咫尺之间,姑娘没有欺骗在下的必要,信不信我也得去看看,不过我想知道雷家老少是被什么人引走的?”
这女子穿的一身天蓝色,恰似清晨东边的天际,只见她落落大方地笑道:
“你该听过涂光峰这个名字?”
车战啊声道:
“九剑派掌门人‘古剑魂’他亲自来了?”
女子道:“还有四大堂主。”
车战笑道:“涂光峰吃不下雷家老少,请问姑娘,莫非也要进武林坟场?”
女子向车战道:“喂!你怎么不问我的姓名?”
车战笑道:
“我如问出来,我就无法称为姑娘了。”
女子闻言,惊讶道:“你知道我的来历?”
车战笑道:
“猜想而已,但八九不离十,温姑娘,我们进坟场为何?”
女子愣了愣,接着轻笑道:
“你真是个怪人!”
车战道:
“姑娘!我得问你,你从何得知我与雷家的关系?”
女子淡然一笑道:
“车公子,没有恶意的事儿,最好不必问,我们进洞去吧,里面还有远方客人哩!”
车战忽然一顿,望着她道:“由罗刹科布多来的!”
女子格格笑道:
“好敏感的反应,你猜对了,等一会,你见了那位公主,千万别着迷啊!”
车战笑道:
“能使我动心的还不多,我这人是被动的。”
说了半天,原来那女子就是黄金帮主‘千宝神君’万百通的九姨太,确实不出‘死神之使’麻不乱的夸奖,居然毫无半点俗气,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美艳高雅,哪里像个少妇,简直是大家闺秀。
在二人快到崖头时,忽然一阵香风吹来,岂料车战和女子不约而同,双方一伸手,猛向一座石后卧去,卧下时,二人的手还拉得紧紧的。
“上古迷魂香!”女子在车战耳边轻轻他说。
车战道:“是谁向我们施暗算?”
女子道:“风流寡妇齐丰姿!”
车战道: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名字,她是什么来路?”
女子道:
“她去过金银岛,拜访过黄金帮,万百通显得很怕她,但却不肯说出她的来历。”
车战站起来道:“她走了,居然不来找我们?”
女子道:“她的举动十分怪异。”
二人在这意外的接触之下,双方都有了微妙作用,居然仍携手未放哩,尤其是女的,她在一个不正常的环境里生活,虽然守身如玉,但一触及心许之人,情窦一开,真如缺堤的河流,一放不可收拾,只见她如水秋波,脉脉含情的注视着车战,那是多么迷人!
车战虽非过来人,但因在江湖上滚大的,什么场合他都见过,男女中的底事,比别人都清楚,所欠者只是最后一关而已,他顺手把对方搂在怀里,深深亲吻着对方的樱唇,良久:
“温倩云!这是武林坟场,时地都不适合。”
“嗯!”她点头带羞,但眼波的表示,真使车战难以把持,只得把内功一提,拉她向崖下落去。
进一古洞,温情云向车战轻声道:“好宽大啊!”
车战道:
“入了洞口,四壁都是图文和符文,刻得密密麻麻的,我听麻不乱说,你的武功非常高,我想你天赋也不差,试试看,能悟出些什么?”
温情云在他耳边轻声带羞道:
“我的心情尚未平服,那能静得下心来,不!我们到处看看算了。”
车战笑道:“来日方长,提高丹田之气。”
女子忽然问道:
“喂!你与‘死神之使’麻不乱是朋友?”
车战道:“你也认识他?”
女子点头道:
“他在武林是个拼命的家伙,名声大得很,八式龙虎剑,打遍大江南北,与‘游七魂桑屠’齐名,我当然见过,不过我讨厌他们的阳刚之性太强,作为英雄有余,缺乏书香味。”
车战笑道:
“这两人都是我的好友。”
在一处洞里,忽然看到两个回人,一男一女,男的年过七十,女的豆寇年华,温情云低声道:
“不要我说,你定知道他们是谁了?”
车战点头道:
“科布多丞相和科布多公主”
温情云轻笑点头道:“她长得怎么样?”
车战道:“美!”
女子试探道:“也值得你一吻?”
车战笑道:“听说她很凶!”
温情云笑道:
“只要倒在怀里,什么煞气凶狠都没有了。”
在双方交错而过时,那个科布多公主居然偷偷地射了车战好几眼,面上露出惊讶之情。
温情云在离开数丈时,忍不住靠近车战道:
“你的心跳了吧?”
车战笑道:
“不知她有否你这样温柔!”
温情云道:
“你呀!真是,还说不采取主动。”
观看了几座石壁,温情云发现车战没有丝毫留心,不禁奇怪道:
“你常来这里?”
车战笑道:“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是在这里长大的。”
闻言之下,温情云的心中,似有某种觉悟,居然愣住了,但她不再追间,只叹口气道:
“人之一生,真是各有际遇不同,阿战,黄金帮主万百通,他这几年无时不在注意、探查你,他的长处是对武林人物了如指掌,但他还是未看出你。”
车战笑道:
“他了解我多少?”
温情云道:
“他只说你是青年武林一位绝才,深藏不露,可是他未说你神秘莫测,不过他怀疑你就是那神秘蒙面人物独孤乙。”
车战朗然笑道:
“原来你就是他眼线中眼线!”
温情云闻言,秋波一转,娇咳道:
“你胡说,我虽暗中盯你半年了,但我另有……”她说不下去了。
车战又把她搂住道:
“另外就是这样吧!”
温情云轻轻推开车战,笑骂道:“你坏!这是武林坟场,别乱来,”
车战正色问道:“你是如何进入金银岛的?”
温情云叹声道:
“我是孤儿,从五岁开始,被万百通的手下名为‘花探队’的人带我人金银岛,说来平常,不过凡被万百通所养的,生活都过得非常享受,他对我是特别,比其他女子都好,教我武功,任我云游四海,去年他还把三把秘密锁匙给我,那是珍宝藏库钥匙。”
车战道:
“啊!他对你真不薄了!”
温情云叹口气道:
“人终归是人,何况我们女人,有时金山银山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我还是敬重他,你我之间,今后只止于精神如何?”
车战点头道:
“我有同感!”一顿,问道:
“你知不知道万百通与雷节度使之间的仇恨?”
温情云道:
“听说过,那是雷镇远当年身为节度使时,曾经痛剿过万百通。”
车战道:“我看万百通迟早会找雷节度使报仇,站在你的立场,你作何看法?”
温情云道:
“我不过问万百通的恩仇,他的生死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哪怕你与他未来如何,我依然中立,不偏不倚。”
车战道:
“好,你真是我的好情人,万百通一生,为了搜刮金银财宝,不知害了多少人,他如善终,那真是老天无眼了,我迟早要去找他。”
温情云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最好告诉我,到时我去云游,眼不见为净。”
车战道:
“早哩,家父生死不明,目前我哪有闲工夫。”
温情云道:
“喂!我有一线消息,你听了一定高兴。”
车战问道:“关于家父的消息?”车战猛跳起来。
温情云道:
“对!万百通曾经与谷不凡好过一阵子,听说谷不凡在漠北有座非常神秘的石洞,洞中关他的重要仇人,但洞内机关严密,连‘天乞子’老花子都攻不进去。”
车战闻言很慎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