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血魄忠魂困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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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血魄忠魂困蛟龙-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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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尺深,就算水里寸长小鱼也看得一清二楚。
  今夜,雷一炮见这水面下没多久就聚来许多鱼虾蟹,心下好高兴,立刻招呼依承天快捞……
  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几乎令他二人葬身大海的事,因为狂风将来,鱼虾最多,小船离岛过远,那是十分危险的事。
  也许雷一炮太高兴了,高兴得忘了及早回头而任小船在海面上漂——
  漂流与颠簸对雷一炮与依承天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海面上无风三尺浪是寻常现象。
  直到,直到那小船像是从高山被推滑下山谷似的,雷一炮才大叫一声:
  “不好,快回去!”
  依承天只听到老雷叫不好,下面那句“快回去”却被吹刮来的劲风吹散。
  于是,他睁着大眼望向雷一炮,只见雷一炮直摆手。
  依承天知道是叫他快摇船的意思,他人在船尾,木橹就在他身边,当下他收起灯笼,插好橹眼又套上绳子,奋力地摇起小船来。
  向哪个方向摇?
  依承天根本不知道。
  连雷一炮也不知道。
  出海的时候是晴天,如今却伸手不见五指,甚至天上已乌云一片的像要下雨。
  于是,小船在海上失去了方向。
  斜躺在船头的雷一炮,也早收起灯笼,就在他四下里看不到光亮,认不准方向的时候,颓然地对依承天道:
  “承天呀,别摇了,那是白费力气,先躺下来歇着等天亮吧!”
  依承天拴好木橹,就躺在雷一炮身边,问道:
  “老雷呀,怎的突然来了这么一阵大风,你看我们会被吹送到哪儿去?”
  雷一炮摇头,道:
  “我不知道,且弄根绳子把身子拴牢,能睡就睡他一大觉,也许醒来就是岸边了。”
  依承天忙把一根绳子递向雷一炮,自己也绑了一根连在小船上,破衣裳往面上一盖,同雷一炮二人真的睡了。
  开始二人是睡了约两个时辰。
  就在依承天的身子随着小船滚动在积水的船中的时候,雷一炮大叫一声醒来。
  “承天快起来,不好了!”
  依承天刚抬起头来,一个巨浪掀来,犹似小山般的当头盖下,依承天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海浪,忙拼命抱住小船边,高声叫道:
  “老雷呀,小船积水快满了。”
  雷一炮一抹脸上海水,道:
  “这么大浪,就算我二人拼命舀水,一个浪掀来,就够我们忙半天,不如你我各守一边,小木船不会沉,只要我二人把小木船抓牢,保持不翻身就好了。”
  依承天点头,二人各自牢牢地抓紧一边,随恶浪翻滚,拼命护着小船不让小船翻身。
  于是天亮了。
  天亮只见白浪滔天。
  天亮二人也发现小船上抓的鱼蟹全被海浪冲失,连那摇船的木橹也不见了。
  雷一炮极目四下望,哪里看到陆地轮廓,有的,只是满天乌云与阵阵扑面的雨水。
  雷一炮是海边长大的,这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吃的问题,但因海浪太大,哪有机会设法弄什么吃的。
  再看看依承天,却满面坚毅地望着天,雷一炮心想,这孩子是上驷之材,光景是愈挫愈奋,只是他又如何能知道这无情海的威力,有几人能在这种恶浪中庆幸生还的?
  雷一炮抓住船边低沉地道:
  “承天,你在想些什么?”
  依承天道:
  “我在想我那永难见面的义父依水寒,他难道就是遇上这种狂风大浪而遇难的?”
  雷一炮全身一震,满面沮丧地道:
  “也许,也许比这海浪更巨大吧!”
  他举首望向天空,缓缓又道:
  “真巧,寨主海上遇难失踪的日子也正是这个季节,如果推算日子,应该也是这几天吧。”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阵呼啸狂风,刹时把小船几乎吹离水面,紧接着小船上二人犹似空中落下一般,顺着巨浪又滑向数十丈深渊而令小船一阵颤抖——
  颤抖中,另一巨浪又把小船推向巅峰,然后又顺浪滑下来,令二人心悸不已。
  于是,另一个黑暗之夜降临了。
  夜带来了恐惧,因为连雷一炮也快要虚脱了。
  一天一夜未吃喝,只能张口望着天,望着天上洒下来的雨滴润润喉,润润咸几几的嘴巴而已!
  依承天的双手有些僵硬,因为抓了一日夜的船边不敢稍懈怠,他见雷一炮仰面舐着雨水,自己也张大嘴巴,但有几次却落下一堆海水,使得他狂吐不已。
  又是一夜颠簸,风雨似乎在减弱。
  海面上巨浪成了碎浪,极目望去尽是白如棉的浪花,而天的一边,那是东方吧,已有了鱼肚白。
  雷一炮与依承天二人这才忙着把小船上的海水用双手往外掬,直到小船真的又浮在水面上。
  依承天突然发现船底板下面有几只大海蟹,大喜之余忙抓了一只撕开来,递向雷一炮,道:
  “老雷,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前夜我们抓的大蟹,有几只躲在船板下,你我凑合着先吃吧!”
  雷一炮接过来边啃吃着道:
  “这场风浪来的怪,差一点我二人没被海浪吞噬掉。”
  依承天道:
  “经过这次风浪,再想想黄河就不值得我好怕的了。”
  雷一炮无力地道:
  “那何止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不旋踵间,几只巨蟹已被二人剥吃掉。
  风浪在变,变得小了。
  雷一炮与依承天二人也不多言,双双竟倒在小船上睡了,有气无力地蜷缩在船板下,宛如虚脱一般的睡了。
  没有鸟叫,没有呼唤。
  因为这儿是大海,无情的大海。
  现在,大海也显出它的慈爱一面来了——
  轻柔的海风拂过海面,也拂过海上漂动的小船。
  那三日没见如隔三秋的阳光,自西天边缘射下来,更射在小船上的雷一炮与依承天二人的脸上。
  于是二人醒来了。
  二人并非是被阳光照射醒的,实际上是被岸边一群人吵醒过来的。
  雷一炮抬头看,不由得大喜,叫道:
  “我们到岸边了,你看那里不少人呢,只是……”
  小船近岸,因为没有摇橹,而尽在岸边来回晃。
  雷一炮见岸上站的全是一块破布掩着私处的男女,心中好生奇怪,他在想,这是什么地方?
  就在他稍做思忖中,招呼依承天二人跳入海中,齐力把小船推到岸边上。
  早见那群几乎是赤身裸体的男女围过来,一个个指手划脚吆吆叫,雷一炮二人一句也听不懂。
  雷一炮辛苦地一阵比手划脚,一堆男女只是猛摇头,有几个壮健汉子,手上还拿着砍刀长矛满面怒容地逼视着雷一炮,因为雷一炮面上有个血红的刀疤。
  这时山下走来个老者,这老者右耳下面垂了一颗野猪大尖牙齿,古铜色的皮肤尽是皱纹,只见他站在雷一炮面前一面拍着双手,边又粗声哇哇叫不停。
  雷一炮一句也听不懂,急地直搔头。
  依承天仰面张口,伸手直往口中指。
  于是有个姑娘,她挺着两只小馒头似的奶子,笑对老者一阵解释,老者才点点头。
  那少女笑对依承天指指山边,当先走去。
  依承天对雷一炮笑道:
  “老雷,这个女子聪明,她知道我们要吃的,走,跟她去看看。”
  那女子跟在老者身后面,雷一炮与依承天也跟了去,回头看,又见十几个握刀持矛汉子跟在二人身后。
  一行到了山边,雷一炮这才发现这些人全住在山洞里,附近有几处小土场子,场子上也搭建了几间小茅棚子。
  那老者回头站在洞穴边对一众跟来的人叫了几声,十几个跟来的汉子全各自走去。
  少女这才向依承天二人招手,满面含笑——
  山洞中也真宽敞,一个大洞足有五丈方圆,四周铺着各种兽皮,当中支着个架子,一支铁锅黑漆漆地正在冒烟,不知里面煮的什么。
  早见少女拿了一把小刀往锅里插,立刻取出一块兽肉递向依承天。
  接过烫手的肉,依承天又递向雷一炮,道:
  “你先吃。”
  雷一炮道:
  “香,准是山猪肉,只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双手接过来就啃。
  那少女忙又插出一块递向依承天,且大方的坐在依承天面前看着他吃。
  初时依承天并不觉得什么,但当他大眼看到少女那种诱人的眼神时候,这才赧然一笑,露出一口细齿。
  少女一见竟又紧紧地坐在依承天身边,双手攀住他的左臂,有股子过分的花香味道,直冲依承天的脑门,几乎令他打个喷嚏。
  依承天回头望向雷一炮。
  雷一炮只管在啃肉,根本视若无睹。
  于是他抬头隔着锅架子望向老者,不由得令依承天吃一惊,因为老者正冲他咧嘴笑呢。
  “老雷呀,我怕!”
  雷一炮笑道:
  “人家对我们落难人的招待很周到,有什么好怕的?”
  依承天道: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呀!”
  雷一炮道:
  “谁知道是什么地方。”
  依承天望望冲自己浅笑的少女,道:
  “依你老雷的经验,他们是不是野人呀!”
  雷一炮摇头,道:
  “我老雷可并未有这种经验,是不是野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即使是野人,大概也是好野人吧。”
  依承天道:
  “野人还分好坏的?”
  雷一炮已吃完手中肉,冲着老者一笑,双手抱拳施礼,但老者不懂,却把双手猛拍。
  立刻就见一个中年妇人走进来,那老者以手指雷一炮,又指指那个黑不黑哩叽,披头散发女子。
  早见那女人走到雷一炮面前伸出双手来拉他。
  雷一炮一惊,心想,敢情还有女招待呀!
  心念间,忙双手乱摇,头也摇……
  那女人可不管这些,暴伸双臂,死死地拖住雷一炮而令他无所抗拒地只得站起来。
  女人拖住雷一炮往外走,依承天正要起身,早被身边少女按住肩头。
  于是,雷一炮被女人拖离这处大山洞。
  天已经黑了。
  山洞外面,只能听得远处海浪拍岸声,偶尔还听得野豹与山猫的尖亢嘶叫。
  老者吃过东西后,自顾自己地躺在洞的一边睡了,他对于依承天与少女,似是不再多看一眼。
  依承天在想,这会是什么地方,简直想也想不到的一群野人嘛!
  火光下,依承天细看那冲着自己痴痴笑的少女,那稍黄的披肩长发,头上插着野花,脖子上一个花圈,尖而俏的鼻子,微翘的小嘴,两只泛白的大眼睛,流露出逗人的眼神,一块白麻布儿搭在下体,那腰肢自肋骨以下忽然变细,细得依承天能双手合握住,溜圆的大臀部下长长的细腿,只是脚丫子有些过分得大,大得五个脚趾头似分了家。

  依承天先对少女闭闭眼睛,表示自己要睡觉。
  少女似也懂他的意思,忙着站起身来走到洞的一边,取了两张兽皮铺在洞边,指给依承天。
  依承天一笑,立刻走过去躺下来。
  不料那少女在依承天刚刚躺下来,她也紧紧地睡在依承天的怀里。
  有着地种娇柔与羞涩,这大概是天赋的,即使这个少女,这个蛮荒之地的少女也不例外,她虽是偎紧在依承天的怀里,却还是双手捂面而不敢仰视。
  另一面,依承天几曾有过这种经验,他才十五岁,认真说来,胎毛还未褪尽呢。
  现在洞里面可真暖和,一堆火在燃烧着。
  那少女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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