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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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劫-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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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 一 章  大善人纳宠
第 二 章  俏 罗 刹
第 三 章  寒云下院的秘密
第 四 章  血战魔宫
第 五 章  武术真言
第 六 章  华山卧底
第 七 章  又是一个罗刹
第 八 章  危崖喋血
第 九 章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第十一章  人到多情最温柔
第十二章  俏艳罗刹惊魂合
第十三章  太湖访凶
第十四章  解语梅是妻 忘忧鹤是子
第十五章  杯酒话往事 联袂访凶人
第十六章  再现离奇人 再闻离奇事
第十七章  轻舟探凶庄 深雪会凶人
第十八章  混元称一笔 双毒来天南
第十九章  天下宝座 惟至邪者居之  人间浩劫 赖大英雄弥焉
第二十章  巧笑倩兮 怎知卿心俱伪  黯然伤感 其奈侬情全非
第二十一章  湖底乾坤 假戏竟然真做  舟内机关 静海倏然与波
第二十二章  以迷解迷 冰心何慧  因遇人人 相逢太奇
第二十三章  小语成仇 妾心已许  笑虐解隙 郎情忒坚
第二十四章  青雾紫气 费煞苦力  寒梅劲节 乃见冬心
第二十五章  哀肠一曲  消魂半月
第二十六章  玉臂生寒  花容失色
第二十七章  群魔乱舞
第二十八章  玉碎瓦全
第二十九章  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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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大善人纳宠
 
  陕西长安南面,韦曲与雩县之间,有一大镇,名为秦渡,镇离秦岭不远,陕西乡镇,多年荒凉,此镇就因略有商贾,及一二座连云庄院,遂显得气势不同,在陕西省中,知名者颇为不少。
  镇西尽头,有一片高大瓦房,前后连绵不下数十栋,围以庄墙,庄门黑漆光亮。配上一付大铜兽环,越发显得气派,庄主阎百万,在六年前率家人迁来,建造庄屋,据说是位告老武将,爱这秦渡镇背山面水,形势颇佳,移居至此。
  老庄主身躯伟岸,赤红脸膛,虽极少与邻里相见,但极乐善好施,对这秦渡镇附近,无论有何灾厄贫困,均以大批银米账济,从无吝啬,时间一久,阎大善人之名,不胫而走。
  大善人人善天佑,儿女齐全,儿名阎雄,女名净燕,年龄均在二十五六,大善人却已将近六旬,奇怪的是象他们这样富贵人家,竟然男未婚,女未配,连大善人也是老伴早亡,空自盈箱罗绮,如山金银,也解不了老境凄凉,朝夕寂寞,所以庄院虽大,人丁稀少,反而觉得有些不称。
  这天阎家庄上锣鼓喧天,悬灯结彩,庄门大开,整桌酒宴随着贺客,就如流水一般的开上开下,原来大善人的儿女们孝思不匮,联合了常住在庄中的大善人的几位盟兄弟,硬给大善人作主,纳了一房新宠,以娱晚景,大善人一再反对,终于拗不过老友及儿女们的好意,也只得袍抽登台,唱一唱这出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风流好戏。
  新姨娘听说才二十岁,长得极俊,是大善人好友卫三山,特自外省为大善人聘来的,大善人富甲一乡,善行又着,家有这等喜事,邻里镇人,哪有个不附会,整个秦渡镇,都充满了一片喜气,街头巷尾,老少妇孺,口边无不以大善人为题,而对大善人的福德,亦莫不啧啧赞羡。
  不但本镇,连陕西豫鄂等省,也来了不少贺客,大善人虽然听说做过参将,但除了精神极其旺盛以外,却从来没有见他露过一点武功,但他这些远来宾客却雄赳赳、气昂昂,一望而知,都是江湖豪客,武林健者。
  因为这天才是初四,所以时虽入夜,长空也只微露着嫦娥仙子的半痕指爪,但阎家庄内却被这四围夜色一视,越发显得华灯如海,喜气冲天。
  这时嘉喜方成,新姨娘已进入洞房休息,大善人却陪着三个远自豫中赶来的好友,在密室闲谈,突然一名家人走入密室,垂手报道:“启禀庄主,庄门外来了一个又贫又瘦又矮的老头,满口四川音,带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说是和庄主昔日旧识,一定要庄主和什么伏牛三魔,亲自出迎,才肯进庄呢?”
  大善人还未答话,座中一个手圈两粒铁胆的矮胖老者已自问道:“你说那老头干枯瘦小,满口川音,可是左右两眉末端,均有长毫,两眼开瞌之间,有如闪电的么?”
  家人答道:“那老头眉手到是很长,但他说话时眼睛就没有看过人,也不晓得是不是很亮!”
  大善人也皱眉说道:“长眉笑煞二十年来,未履尘寰,听说早已物化,难道真个是他?
  但与他素无过节,三位兄长可与相识么?”
  矮胖老者答道:“我兄弟与这老儿,也只当年嵩山大擂见过一面,此老极为古怪难惹,先师对其也颇敬而远之,偏在阎兄大喜之日到来,必有所为,不管真假,早迎为妙。”说罢四人整衣出迎。
  才到庄门,便见一株合抱大树,齐腰折断,一个鹑衣白结的矮瘦老头,正在与家丁争吵,一眼看见四人,一手拉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足下拖着一双破鞋,晃眼之间,使由一数丈外,到了面前,指着四人道:“我老头子二十多年没见你们这般玩意,今天带着我这徒儿,从秦渡镇路过,看见这大一片庄院,喜气洋洋之中,却隐现有血光之灾,刚想进来蒙顿吃喝,看看能不能凭我老头子两手鬼画桃符,来替主人消灾弥祸。
  不想一打听竟是小阎的别府,而且又是他藏娇吉日,更要进来看一看是什么恶煞凶星,竟敢到这太岁头上动土,不想你家这般奴才,狗眼看人低。瞧我老头子穿得破烂,竟然不肯通报,惹得我老头子生气,想打人吧,又怕他们骨软筋酥,禁受不起,这才把树打了一下出气,不想你这庄院,风水太坏,连树都没长好,轻轻一拍,就成两截,我老头子可没钱赔,这样好了,我这徒儿说小阎还欠他点旧债,少时我老头子叫他少算几分利钱便是了。”
  随大善人出迎的三人,连大善人在内,都是当今武林高手,虽然觉得这长眉笑煞,似比二十多年前不但一丝未老,反而显得更精神,有点不对之外,但行家到眼便知,那株合抱大树,分明是老头用金刚大力手法,硬给震断,再加上在数丈外,不纵不跃,身形不见晃动,挪步即到面前的那手绝顶轻功,“移形换影”当世能有几人具此功力,那里还有半点疑惑,知道此老生性怪癖,越是对你讽嘲怒骂,越是无妨,说不定倒有什么帮助呢!
  三位武林高手道:“现在正是大善人的良辰吉日,你在啰嗦什么?”
  长眉笑煞一撇道:“你们这三个小魔,心里莫要不服,当初铁牛鼻子那个死鬼老道,见了我老头子,还不是一样规规矩矩,我刚才就告诉过你们,我老头子最善观气色,追魂太岁小阎飞,今天太岁伤头,非搞得家破人亡不可,在场之人,一不小心,全有杀身之祸,你们那死鬼师父,当年总算与我有识。这才招呼你们坐在一起,好藉我老头子这点福德灵光,庇让庇让你们,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话刚至此,后堂隐隐传来大善人一声凄厉怒吼,在座宾客的酒意,顿时都被惊醒了一半,正在停杯注视,屏风后飞也似的抢出一人,神色仓惶,满身血迹,正是位雍容华贵,白头犹似小登科的阎大善人,众友好不禁哗然,一拥齐上,争问究竟,大善人喘息稍定,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大善人自前厅告别,步向新房,心中简直得意已极,新姨娘美得出奇的如花似玉娇容,不时在眼前浮现,老来居然还有这番风流艳福,这不可不得感激自己的老盟弟,风雷剑卫三山了。
  转过厅角,就是新房,大善人年高德重,贺喜的人虽然不少,到新房里来戏闹的,却一人也无,与前厅这种热闹喧哗相比,这里显得静悄已极,正好蜜意轻怜,恣情受用。
  大善人走进新房,只见华烛高烧,锦账低垂,新姨娘已然上床安睡,不由微微会心一笑,转身闩上房门,手持烛台,走到床前,微挑锦账,想先赏鉴一番心头爱宠的梦里娇容,然后再作襄王神女之会。
  锦账一起,大善人不觉一怔,新姨娘入睡锦衾之内,可是那一幅罩脸红罗,犹未取下,仍然盖在头上,大善人暗暗好笑,心想木已成舟,霎时间,锦帐春浓,如鱼得水。还害的是什么羞呢?遂将烛台交与左手,右手拈住罗巾,轻轻掀起。一丝微笑,刚自嘴角浮起,突然又往下一沉,双睛暴瞪,那一丝微笑,立时化作万丈怒火,还夹着些酸酸醋意。
  原来红巾之下,那里是什么新姨娘沉鱼落雁的绝代娇容,却变成了鹰鼻鹞眼,巨口阔腮,这付尊容,对大善人却比新姨娘还要熟悉,正是他们阎门后代,大善人的独子阎雄。
  老子纳宠儿子却跑到新床上来睡觉,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善人怒火填膺,不曾细察,对那荒唐悖逆的阎雄脸上,伸手就是一掌。说也奇怪,那阎雄的脑袋,长得未免太不结实,大善人一掌掴去,竟然应掌离身,咕噜噜地滚向床里。
  这一来,大善人顿如万丈楼船失足,惊奇,悲痛,愤怒,均已达到极点,伸手猛揭锦衾,可是呈现在眼下的,却又不是他那宝贝儿子的壮硕尸身,却是一身吉服的新姨娘,只少了颗百媚千娇的蛾眉螓首。
  大善人惊诧得正要出声,突然身后的窗门,呀的一声,自动开启,大善人回头一望,只见从窗底之下,慢慢地伸起一张人面,却是他女儿阎燕,大善人方待喝问,只听得惊人魂魄的一声冷笑,那间燕的人头,竟自凌空相对毫无凭藉地冉冉飞来。
  大善人本名阎飞,外号人称追魂太岁,十五年前,横行秦陇豫鄂,杀人如麻,两手血腥极重,但此刻也被这新房之中的种种怪异,弄得毫发皆竖,毛骨惊然,那里还敢再留,慌忙拔出门闩。
  方待纵出,屋檐之上,又是一条黑影,迎头盖下,大善人怒吼一声,两掌运足功力,往外一翻,把那黑影震落,斜眼一瞥,衣着等物,已太熟悉,不用细看,已知是自己儿子阎雄的无头尸体。
  大善人身形起处,两个起落,已然抢到大厅之内,众宾朋往上一围,三嘴两舌的抢问就里,大善人一面叙述,一面心痛儿女及新姨娘,不禁老泪纷纷,霎时间这大厅上,由一片喜气洋洋,化成满室秋云惨雾。
  大善人新人子女,齐遭惨杀,心头那肯干休,越想这长眉笑煞,来得太已凑巧,况且还说他那徒儿,要向自己索还旧债,甚是可疑,可是他师徒自进庄门,由自己与伏牛三杰出迎,陪同入座,此刻仍与伏牛三杰同席,足见半步也未走开,自己又素来不信神鬼,这种种怪异,简直无法解释。
  大善人毕竟袅雄心性,用衣袖将泪痕一拭,尽敛悲容向座中老头,抱拳惨笑道:“阎飞家门不幸,鬼怪弄人,一入暮年未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点小事,竟自排遣不开,到叫萧老前辈见笑,老前辈武功盖世,不想道妙亦自通玄,自到敝庄,即屡透玄机,暗示劫数将到,无奈阎飞蠢牛木马,懵懂糊涂,以致落得家败人亡,根苗断绝。
  大丈夫妻财子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阎飞到还拿得起,放得下,只是阎飞在十年以前闯荡江湖之时,剑雨刀林,虽难免不开罪朋友,但这十年来,业已销声匿迹,自迁来此地,更是与人无忤,与世无争,放下屠刀,阎飞并未作立地成佛之想,只是杜门思过,仟悔仟悔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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