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花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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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花逐月-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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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何足道哉……”
  文雀摇摇头,道:
  “肖兄,不要妄自菲薄,贱妾胄到这里,就是在恭候大驾!”
  肖寒月心头一震,接道:
  “等我?难道你们早知道我们会到杨柳舫来?”
  文雀道:
  “肖公子,这有什么奇怪,你能设计出很多的陷阱,逼我们露出破绽,我们能预知你会到杨柳肪来,也不过是一种设计罢了。”
  肖寒月沉吟了一阵,笑道:
  “姑娘说得对,那泣荷花姑娘,是你们布下的饵。”
  “她是一个真正的歌姬,希望你们不要迁怒到她的身上。”
  初度卷入了江湖诡诈、斗智中,肖寒月开始有一点慌乱,但他究竟是具有绝高智慧的人,很快地就适应了这种变化,微微一笑,道:
  “姑娘放心,我会全力保护她的安全,尽量不把她牵入漩涡。”
  文雀道:
  “荷花不会知道什么?抓了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肖公子保她无事,那是最好不过,现在,我们之间的事,也该作个了断了。”
  肖寒月道:
  “倒要请教姑娘,如何一个了断法?”
  文雀缓缓取出一叠银票,摆在桌子上,道:
  “这里是十张银票,每张二万两,如果不太浪费足够你一家人花用不尽……”
  肖寒月接道:
  “这是什么意思?”
  文雀道:
  “带上这些银票,即刻动身,天下之大,又何必一定要留恋金陵?”
  果然是早已有备而来,只是这等处置方法,倒是出了肖寒月的意料之外。
  “想不到啊!我肖寒月的身价,竟然能值二十万两银子。”
  “如果肖公子愿意加入我们这个组织,贱妾愿作引见之人。”
  “那又有些什么好处?”
  文雀嫣然一笑,道:
  “除了这二十万两银子,每月至少有千两银子的月俸。”
  肖寒月接道:
  “我有了二十万两银子,又怎会在乎那区区千两银子的月俸?”
  文雀道:
  “说的也是,肖兄还想要些什么呢?
  肖寒月心中暗道:这丫头在那组织之中,不知是什么身份?何不探探她的口气?
  心中念转,口里说道:
  “如果我要……”
  他本来想说如果我要你呢?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望着文雀,胀得满脸通红。
  文雀却嫣然一笑,道:
  “是不是想要我?”
  “唐突佳人了……”
  “不!”
  文雀理一下鬓边散发,道:
  “可以商量,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就给你一个肯定答复。”
  肖寒月心中明白了,文雀也不是能够作主的人,连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要听命于人。
  “怎么?姑娘连自己的事也不能作主?”
  “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就算我能作主,也该跟他们说一声吧?”
  掩饰得天衣无缝,肖寒月被唬住了,暗道:难道掳去赵大夫的人,就是他的父母?
  捡起桌上的银票,放入肖寒月手中,文雀的神态中无限温柔,脸上泛现出娇媚地微笑,心中即暗暗忖思:勿怪武凤见之后,竟有些情难自禁,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与众不同的动人之处……
  “文雀,我还没有答应你,这些银票我不能收。”
  文雀没有怒意,神情更见娇媚的道:
  “肖兄,我想事情不会太困难,以肖兄的份量,再加上我婉言的解说,应该可以成功……”
  “文雀,我……”
  文雀笑得如花盛放,道:
  “我知道,二十万两银子不放在你的心上,你这般重视我,我自会尽力争取。肖兄,我不相信世上真有一见钟情的事,想不到竟然会叫我自己碰上了。”
  糟了,肖寒月心中大感不安,这本是一个策略,想不到竟然真的引动了一个少女的情怀……
  这时,关闭的木门,却砰然大开,王守义、张岚,先后行了进来。
  文雀霍然站起,一脸柳媚花娇的笑容,顿然罩上了一层寒霜,冷冷说道:
  “站住,你们懂不懂规矩?”
  王守义一挥手,接道:
  “算了,文雀姑娘,这种事,咱们看得多了……”
  文雀举动很沉着,缓缓伸出手去,拿起桌上的银票,收入怀中,回头望着肖寒月温柔一笑,道:
  “公子请自斟自饮,莫要扫了酒兴。”
  人却缓缓离位,莲步姗姗地迎了上去。
  这座舱房相当的大,除去桌椅之外,还有相当大的空间。
  文雀直行到王守义的身前两步左右处,才停了下来道:
  “你闯进来干什么?”
  她娇小玲珑,貌如花娇,又穿着长裙、罗衣,但那份气定神闲的沉着,使得王守义看得暗暗佩服,忖道:看她如此镇静,倒是不可轻视,暗中戒备,口中冷冷说道:
  “抓犯人!”
  文雀道:
  “抓犯人?是肖公子,或是我?”
  王守义寒着脸,道:
  “你!”文雀摇摇头。叹息一声,道:
  “不要把自己估计的太高了,王总捕头,那会造成无可弥补的恨事。”
  张岚接道:
  “姑娘的意思是……”
  文雀冷笑一声,道:
  “虎急伤人,两位最好多想想?”
  王守义道:
  “这么说来,姑娘是准备拒捕了?”
  文雀目光一掠张岚和王守义,冷然一笑,道:
  “两位不相信,何妨试试?”
  张岚叹息一声,道:
  “姑娘小小年纪,口气如此托大,当真是藐视天下英雄了!”
  自认和鬼刀候玄动过手后,一向傲气概,那很容易,只要一对一的和我动手就是,当然,两位也可以联手出战,那就不用提什么江湖规矩、武林规矩了!”
  被一个年轻小姑娘如此抢白,实是张岚生平未遇之事,气得一张脸全成了铁青颜色。
  王守义生恐张岚被人套住,笑一笑,道:
  “文雀姑娘,这不是一般的武林中比武争名,姑娘这点年纪,想必是被利用、威胁,才致身犯法纪,只要你肯招出实情,在下担保对姑娘从轻发落……”
  文雀秀目中闪起两道冷厉的寒芒,一掠王守义,冷冷接道:
  “一派胡言……”
  王守义右手一挥,五指疾出,抓向文雀的右腕,口中却大声地喝道:
  “王法森严,姑娘如敢拒捕,那可是株连满门的大罪一人做事,一人担当,何苦连累到父母姐妹?如果姑娘肯合作,供出内情,王某担保决不牵累你的家人。”
  口中呼叫,双手连环擒拿,一连攻出了七八招。
  也许是王守义警告之言,发生了恫吓的效力,文雀竟然没有还手。
  但那灵巧的闪避身法,滑溜无比,使得王守义招招落空。
  张岚脸上的怒意,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惊讶的神情。
  以这座舱室的空间而言,要想闪避过一个人连环擒拿手法的攻击,而又不还手,实非易事,张岚自己没有把握办到,但文雀却能应付,而从容不迫。
  这时,突闻蓬然一声大震,似是有重物倒地的声音,木板构造的画舫上,显得声音特别响亮。
  王守义疾快地拍出两掌,退后一步。
  文雀仍未还击,反而缓缓地退到肖寒月的身边。
  只见垂帘启动,人影一闪,室中又多了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
  张岚皱皱眉头,道:
  “姑娘是……”
  “我叫武凤……”
  王守义接道:
  “你打死了他们?”
  武凤撇撇嘴,道:
  “不堪一击,不过他们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
  王守义怒道: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武风冷笑一声,道:
  “管他是什么人?他们要拦我,我就打晕他们。”
  张岚看着肖寒月,目光转到了王守义的脸上,道:
  “看来,今天是很难善罢甘休了?”
  肖寒月心中十分为难,他已知道,文雀、武凤都是马前之卒,而且,对方很了解目下的情势,事实上一切情势发展,都完全在对方的控制之下,如果能使文雀、武风相信已说动了自己,很可能深入敌人内部找到真正的幕后首脑,但眼下情势,已成剑拔驾张之境,文雀、武凤分明都有着极高身手,而且,一片沉着、冷静,若有所持,一旦张岚、王守义不是敌手时,自己是不应该出手呢?
  这个问题,一直在肖寒月的脑际盘旋,无法作一个决定?
  但闻王守义道:
  “张兄说得是,今日之局,已如箭在弦上,非发不可,只有全力以赴,用不着顾忌什么了!”
  他一语双关,明里说给张岚,暗里却是点给肖寒月听。
  张岚豪气忽生,哈哈一笑,道:
  “说的也是,两位姑娘,老夫拚了这半生虚名,也要和姑娘见个真假,两位姑娘请划下道来!”
  他是武林名宿,行事之间,总是离不开武林轨迹。
  文雀嗤地一笑,道:
  “划什么道?双方一动手,那就要凭武功分胜败,没有什么约定条件,不过有几句话,我倒想对你张老前辈说个明白。”
  张岚道:
  “老夫在听。”
  武凤自冲入这舱室之后,一直保持戒备的神态,象一张拉紧了弦的弓,随时都可以发出凌厉的一击。
  她不似文雀深沉、冷静,在强敌相对中,仍然谈笑自如,但却有一股莫可言喻的锐利,蕴藏于美丽中的狂野,给人一种凶厉的杀气。
  两个同样娇美如花的少女,如何竟是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势?
  文雀举起纤巧的玉手,理一下垂天鬓角的散发,轻启樱唇,道:
  以张老前辈在武林中的声望,似是用不着淌这次混水,我们是名不见经传的人,而且是女流之辈,败在了你的手中,你胜之不武,如果不幸你败了,你张老前辈此后,如何在武林立足?”
  张岚神情肃然,神色未动,但王守义却听出一身冷汗,文雀这几句话,可算直叩张岚心弦,好像她对张岚相当的了解,王守义很担心这位武林名宿,会被文雀说动,全神贯注张岚的反应。
  只见张岚冷然一笑,道:
  “姑娘说得很动人,不过,老夫心领了,我张某人,也不过是一个江湖人罢了,生死等闲事,虚名何足论,姑娘有本领尽管施展,老夫舍命奉陪。”
  王守义听得心头一乐,暗道:大概是肖寒月那晚上露的两手,有如醒醐灌顶,使得此老由大梦中清醒过来,不再为虚名所拘了。
  文雀怔了怔,望着武凤。
  武凤却冷冷一笑,道:
  “文雀,不用再多说了,既然难免一拼!,何不速战速决?”
  她说打就打,话说完,人已扑向张岚,迅如闪电飘风一般,攻出了一十三掌。
  张岚早已戒备,但仍然被这一轮急攻,迫得向后退了四步,到了舱室门口。
  武凤未再继续抢攻,收掌而退。
  张岚脸色青白,大大喘一口气,道:
  “好掌法,果然是和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王守义接道:
  “张兄,咱们拚了!”
  双手一探腰际,手中多了一条钢索,一根铁尺,铁尺长约一尺八寸,铜索是十八节环扣成的一道链子,长有六尺,但王守义却把一大截钢索,绕在臂上,对敌之间,可长可短。
  铜索、铁尺,正是王守义仗以成名的兵刃,平常对敌,只用铁尺,非遇劲敌不轻易动用钢索,今天一下子就亮出了全身家当,显然是准备全力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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