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力大师寻思一下,道:“好,你们不妨上前,但最好还是先礼后兵。”
两个和尚应声枪出,左面的和尚道:“贫僧正精进,这是敞师弟正愿。两位姑娘虽以乐器打扰敝寺清修,但若是知错道歉,贫僧等决不为难两位。”
手抱琵琶的女郎婿然一笑,道:“我们都是赤身教弟子,我姓阮名玉,这是敝师妹柳絮……”
说到这里,纤手轻挥,琵琶发出一阵连珠脆响,接着又媚荡一笑,道:“愚姊妹虽是入教不久,但还不把少林寺放在眼内。”
正精进等似料定对方没有好话,这时反倒连先前的怒容也收敛起来。
正精进笑道:“姑娘好豪放的口气,既如此,贫僧只好被迫用武力把两位赶走了。”
柳絮晒道:“那就上来试一试!”
正精进和正愿缓步逼近,弘力大师久闻赤身教弟子出手对敌时一定卸下衣裳,裸体应战。当即传令坪上众僧返回寺内,不准观战。
转眼间偌大广坪已没有多少人,谷沧海乃是奉师命观战的,所以不须躲开。
正精进的身材较常人为矮,逼到长身玉立的柳絮面前,比她还矮一两寸。
柳絮笑道:“和尚,你太矮小啦,我向来喜欢个子高大的。”
这话出自一个美貌女子之口,不免教人想入非非。
正精进面色一沉,道:“多说无益,你小心了!”话声中挥掌劈去。
柳絮飘然退开数步,道:“取出兵器来。”
正精进望望她道:“姑娘虽是不把敝寺放在眼内,但贫僧仍须保持身份,岂能随便动用兵刃。”
柳絮被他说得答不上话,阮玉在一旁笑道:“和尚休要贫嘴,提防打落拔舌地狱。”
正精进也不理她,挥掌又向柳絮劈去。
柳絮纤腰一扭,横跃两尺,手中玉策趁势反戮对方胁下要穴,出手阴毒迅快,逼得正精进收掌退开。
这两人霎时间斗在一起,正精进虽是赤手空拳,可是掌法绵密,内力强劲。
那柳絮的箫招亦是明毒之极,却也无法攻入对方掌圈之内。
这边正愿和尚沉声道:“姑娘准备好了没有?”
阮玉媚笑道:“小和尚即管放马过来。”
此言隐含淫亵之意,正愿却宛如不闻,大步逼近,提起双拳,连环劈击。
雄浑的拳风,吹掠起对方衣袂,长裙向后面飘起,露出一双雪白的大腿。
她挥动琵琶封住对方拳势,正愿对她的玉腿视若无睹,双拳继续连环劈出。
阮玉一边抵御,一面还得移步后退,避过对方双拳凶锋。
仅只是这么几拳,她已经测探出对方武功雄浑精奇,迥异于江湖上一般高手,顿时把轻视之心收起,暗暗使个手法。
但见她身上衣服忽然被拳风卷开,露出丰满白皙的肉体,景象极是诱惑。
正愿和尚眉头一皱,突然跃退数步,道:“难看死了,姑娘竞不觉得羞耻么?”
阮玉拉衣遮掩,但故意露出一大半,掩映之间,比起全棵还要诱人。
她道:“和尚你未见过世面,最好别胡言乱语。”
接着婿然一笑,又道:“你若是自知不敌,那就快快退下,我也不愿伤了你。”
这话说得似是很有感情一般,正愿和尚摇头道:“贫憎劝你还是离开此地的好。”
阮玉款款举步向他走去,她身子一动,裸露的地方更多了,构成一副极是妖治荡人的景象。
她一直向对方逼去,生似是要投身入他怀中一般,正愿和尚不由得连连后退,既不敢出手猛击,又不敢让她贴到身上。
一眨眼间,她不知如何已逼近到两尺之内,面含媚笑,好不风流旖旎。
突然间琵琶疾扫,迅击对方下三路,另一只左手也毒蛇一般点戳向正愿胸前要穴。
正愿和尚大喝一声,底下一脚踢去,上面双拳并出,势凶力猛。
砰的一声,两人突然分开,各无损伤。
但阮玉已经大感惊心动魄,一则对方居然一直是严密戒备,心神丝毫未乱。二则对方脚重,踢中了琵琶,震得她手腕酸痛。
那边的柳絮也忽然退开寻丈,敢情她用尽一身绝学,仍然攻不入对方掌圈之内,所以急忙改变战略,先退开丈许,香肩一摇,全身衣服宛如蛇蜕一般褪落地上。
赤身教徒全是女子,脱去衣服之后,不但先天上增加了使男人心荡神摇的力量,而且她们的内功心法别创蹊径,须得全身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才发挥得出十成威力,所以赤身教之人遇上对手,那是非脱衣不可。
阮、柳二女初时全然瞧不起对方,所以不肯脱衣,哪知正精进和正愿都是少林寺小一辈中的十大高手,各具专长,岂是她们这等修习未久道行尚浅的人所能轻易取胜?
目下赶紧脱衣,还不失为知机。
这两个赤条条的女子都曲线玲珑,肤色白皙,加上面貌不俗,确实能使天下男人见了发呆。
正精进和正愿两人都微微一怔,正精进回头向弘力大师道:“她们太难看啦,是不是所有赤身教的人都是这样动手的?”
弘力大师颔首道:“不错,你们小心点,可战则战,不战则退。”
正精进笑道:“既然通通都是这样,那就没有什么打紧的了。”
回头大喝一声,抡拳连环迅劈出去。
正愿和尚也不示弱,踏步转身,发掌拍击。
霎时间,四个人分作两对,杀成一团。
那阮、柳二女闪蹿腾挪之际,妙相毕呈,只瞧得弘力大师也双眉紧皱,觉得这等场面很不是味道。
谷沧海瞧得十分入神,正不退轻碰正护法一下,忧虑地低声道:“你瞧小师叔是不是心神摇荡,已经入迷了?”
正护法黑面上也泛起愁色,答道:“我不知道。”
谷沧海瞧得如此入神,连他们的话都听不见。
此时阮、柳二女抵敌不住正精进和正愿二僧的威猛攻势,时呈险相,娇喘之声,人人皆闻。
弘力大师诵声佛号,道:“弟子们且退。”
王精进、正愿二僧迅即跃开两丈。
弘力大师接着道:“姑娘们当要晓得敝寺乃是出家修行之地,时刻以慈悲为念,今日姑娘们虽是扰乱敝寺清修,但老衲仍愿担当一切,请两位速速离开也就是了。”
阮、柳二女一言不发,取衣披上。
弘力大师单掌当胸,作出送客的姿势。
但见二女整衣理髻全不理睬,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弘力大师淡淡一笑,道:“善哉,善哉,今日之局,瞧来已是难以善罢干休,既是如此,老衲便要得罪了。”
大袖一拂,举步上前。
阮、柳二女料不到这位老僧竞要亲自出手,骇得连退数步,再也装作不出好整以暇的神情。
要知她们连弘力大师座下僧人也敌不过,焉能抵挡这个辈份更高的弘力大师一击,所以都骇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弘力大师其实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一则他虽是辈份较高,可是正精进等十高手因代替应真受刑有功,都得到几位长老亲传绝艺,各具专长,论起真正功力,这十僧并不弱于弘力。
二则弘力明知凭这阮、柳二女岂能擅闯少林?定然还有高手在后,此举不过是逼她们的后援出现而已。
果然不出弘力大师所料,阮柳二女连连退后之际,一声清碧传人他们耳中,紧接着乐声悠扬,随风飘散,一排白衣女子冉冉出现,踏入广坪。
这一排白衣女子共计六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龄,三个分持策笙琵琶等乐器,边行边奏,两个捧着香炉,烟气缭绕。
这五个都长得甚是美艳,身材修长,只有那个手中无物的白衣女子,长得有点黧黑,面貌平几。
谷沧海轻碰身边两僧,道:“瞧,那个手里没有东西的女子就是黎若研了,我以前见过她。”
正护法大喜道:“我们还以为小师叔已经瞧得入迷,敢情没有这回事。”
正不退道:“那黎若妍人长得不美,而能挤身她们教中高手之列,恐怕以她的真实功力最强。”
他们正在谈论之时,那路口又出现两女,远远望去,只见这两女身上似是被一层烟雾所笼罩,只能隐约瞧出云鬟雾髻,以及修长窈窕的身段和雪肤冰肌。
也就是说她们披着宛如烟雾的轻薄罗纱,聊以掩蔽身体而已。
这两女一样是举步行走,可是姿态轻盈美妙之极,宛如舞蹈一舷,单是走了这么几十步,就教人叹为观止,隐隐泛起蚀骨销魂的味道。
正不退紧张地道:“小师叔,你可知道这两个女人是谁么?”
他不等谷沧海说话,接着又道:“她们一定就是赤身教最负盛名的两大护法摇魂和荡魄二仙了。”
谷沧海道:“果然名不虚传,但我却奇怪赤身教兴师动众地侵扰咱们少林有什么打算?
”
正护法含怒道:“对啊,她们乃是当今两大邪教之一,咱们不去找她们晦气已经很客气了,而她们居然胆敢到嵩山少林生事,嘿!嘿!”
他气得不知说些什么狠话才好,一张黑面孔已涨红了。
广坪上香气弥漫,甚是浓郁。
乐声更加柔和悦耳,那是阮、柳二女加入吹奏之故。
弘力大师慈眉一皱,目光从那个等如赤裸的躯体上移开,心中大为惊凛,暗付道:“久闻摇魂、荡魄二人姿容媚艳,乃是赤身教中两大护法,她们成名多年,算起来已有五十余岁,可是瞧起来却只是二十许妙龄美女,极具魅力,这一场只怕我接不住啦!”
那摇魂、荡魄两仙子走到离弘力大师两丈左右之时,本来相当响亮的乐声,突然变为十分细微,若有若无。
但这等偶然飘过耳际的音韵,却更加使人侧耳追聆,因而凭添了不少魔力。
弘力大师摄神定虑,凝目.望去,只见左面的美女面型较长,左眉相处有一颗红痣,右面的美女面型较圆,右边眉梢也有一颗红痣。
两人的身高和体态全都一样,唯一的评语是迷人两字。
左面的美女末语先笑,露出一口皓白如编贝的牙齿,道:“大师想必已知道我们两人是谁了,我便是摇魂仙子,她是荡魄仙子,现任敝教护法之职。”
她的语声极是柔腻悦耳,仿佛是闺中蜜语,使人魂摇心荡不已。
弘力大师道:“久仰得很,贫僧弘力,向来罕得到江湖上行走,甚是孤陋寡闻,因此诸位姑娘如此装束,倒教我这个山野之人,大吃一惊,只不知诸位驾临嵩山有何事见教?”
他说话之时,摇魂仙子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正愿和正精进两僧面上,面孕微笑,虽然没有特别地挑逗动作,可是自然而然有一股旁的女子万万比不上的媚劲,足以勾去任何一个男人的魂魄。
弘力大师本是向她说话,见她不瞧自己,后来便只好向荡隗仙子说话了。
话声一歇,荡魄仙子答道:“常言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此入宝山,自然有非常重大之事。”
她一面说话一面含笑流波,自有一种风流意态,媚艳而不下流鄙俗。
说了几句之后,声音和面上的颦笑好像合而为一,放射出无比的魅力。
弘力大师左掌当胸合十,右手却伸入左边袖内,问道:“贫僧愿闻姑娘降临之意?”
荡魄仙子纤腰轻扭,神态娇美无比,却又毫无故作之感。
弘力大师心头一震,暗暗用指甲掐左臂上的肌肉,一阵疼痛,顿时恢复清醒。
只听她道:“敝教教主想会一会贵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