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沧海坚信自己的推理万元一失,是以放心大胆的起来,亦不熄灭灯火,其实这一盏明灯,也给予他很大的信心支持这个理论。
这便是孙红线故意利用此灯,使他生怕房外有人探窥而不敢妄动,所以把灯火弄得特别明亮。假如谷沧海设法弄熄了此灯,孙红线远远一看灯火已灭,便知他有所动作了。
他坐起来观察此屋,略一浏览,心中已经有数,付道:“此房必是原先三贤庄布置的,铁门铁窗,那是不在话下,任何武功再强之人,大概也不能破屋而出了。”
他的思路突然转回来道:“早先我很想突然出手,希望制住孙红线。可是她动作不快,似是故意予我以可乘之机。此举不合情,所以我抑制住这个冲动,现在让我想想看,她为何故意子我以可乘之机?”
他凝神定虑,集中脑力在这个问题上。
“第一点,她立刻可以知道我是否伪装,从而可以测得透我的武功和才智。这当然是最重要的一点。”
“第二点,她一定还有其他的算计,不然的话,假使我是谷沧海,她也知我武功甚强,若然一时大意,竞被我制住,那么她岂不是反而一败涂地了?”
想到此处,他的面色略略暗淡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明朗,双眸中也射出自信的光芒。
继续想下去道:“对了,她必早就有了防范,算定我纵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亦无法在指顾问制住她,那么是什么防御之法呢?”
他的目光,突然向地上望去,锐利地扫射一匝,泛起一阵满足的微笑,自个儿又点点头,想道:“哈,哈,原来她在地上施展了手脚,我只要脚一沾地,登时就中了她的算计,怪不得她先替我脱去了鞋袜。。
但见房中的地上,散布着许多极小的黑色砂状之物,相信那一定是多角形钢砂,极为锋利,又喂上剧毒,只要赤足踏上,立刻就会皮破中毒,即使不死,也将失去攻击的能力无疑。
他虽然不下床检查房中各处,但却不是说他已放弃了离房行动的意思。
他坐在被窝中,足足半盏热茶之久,这才迅即起来,把袜子拿起,反转过来,套上双脚。
之后,他站在没有毒砂的地面,取出吹气皮人,迅快施展手脚,装上头发胡须,放在被窝中。
他看准落脚之处,一步步走到门边,拉开右边靠墙的一具高柜,但见墙壁上果然有一个四方形的洞口,大约是半尺见方。
方洞外面有盖子掩住,他伸手推了一下,那是一个铁盖,可以推起。谷沧海从洞中向外望去,但见院中花木交错,光线暗淡,杳无人迹。
他当下得意地微笑一下,深深吸一口真气,全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爆响,接着头颅显著地缩小了许多。
但见他有如一条长蛇服从这个小小的方洞中钻出去,一转眼间,已出了此房。他回头从洞中望入去,但见房内灯火明亮,那个皮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纵然很细心的查看,也没有异状。
他把铁盖放下,并且扣紧了,这才提气一跃,上了屋面。
不久工夫,他已越过许多座院落,最后进入一个房间内。
此房之中,柴草堆积甚多。
他向柴堆低声道:“罗姑娘别怕,是我……”
柴堆中发出惊喜交集的啊一声,谷沧海移开木柴,一手把她拉起来。但见她满面晕红,星眼斜甩,大有酒醉春慵之态,极是媚人。
罗青一下子投入他怀中,身子不住地扭动。
谷沧海暗暗吃惊,付道:“这药酒的效力尚未过去,如何是好?”
罗青赤裸的身体,魅力四射,谷沧海也不由得心猿意马的摇动起来,因此也伸臂抱紧了她。
罗青嘤咛一声,道:“我身子里面好像有一团火在焚烧,难受死了谷沧海吻她一下,旋即深为自责,想道:“我的定力如此不坚,若是碰上赤身教的妖女们,那便如何是好?”
但他马上又找出解释,那就是一来罗青乃是名门闺秀,并非淫荡妖女。因此他不但没有敌意,相反的对她生出无限怜爱,所以才会心旌摇荡。
二来她是在药酒刺激之下,春情荡漾。而他却深知除非马上与她欢好,不然的话,实在不易使她恢复原状。
换言之,不论是在感情上,或者是在事实上,他都须得与她温存缠绵一番,才能解决。
因此之故,他为之心旌摇荡,缔念满腔,实是合情合理,并非是他想机占便宜,或是拿她来泄欲。
这等情况,连谷沧海如此沉稳而又足智多谋之人,一时之间,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对他个人而言、即使与她一度春风,也不会减损他的武功,根本上没有一点害处。
对罗青而言,这是一个解救之法,不然的话,药力攻心,一旦支持不住,便会出事。
再说罗青对于她的贞操问题,早已准备牺牲。与其葬送在色鬼魔手中,那倒不如由谷沧海动手了。
谷沧海从各方面考虑,希望找到一个借口,可以阻止自己与她发生这种关系。然而不幸的是:从道德观上看,他非是存心玩弄,亦没有丝毫不负责任之意,更不伤风败俗。
从实利上看,罗青必须立刻恢复神志逃出此地,顺便替他办一件极重要之事。从双方个人观点而言,罗青己喜欢他,自是愿意献身。
在谷沧海来说,这不是痛苦之事,尤其是罗青如此明艳动人,天下间任何男人,在这等情况之中,一定觉得是莫大的享受。
总而言之,从各方面来说,他都没有理由不占有了她,何况那时候的社会,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之事。
谷沧海只要不存心玩弄,大可以于局势平定之后,娶妻家中。
罗青口中发出声音,使男人一听即将魂销。
谷沧海不但听见,还把她整个服体抱在手中。因此,他所受到的引诱,可真不是旁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他突然伸手点住她的穴道,使她发不出声音。然后迅即奔出此房,越过一重屋宇,悄悄进入一个房间中。
这个房间内床榻被裳,一应俱全。
但谷沧海却急急忙忙开橱柜翻寻。他果然找到了一些女衣服,拿出来稍为量了一下,正合罗青穿着。
之后,他拍开她身上的穴道,罗青玉臂一伸,抱住他的头颈,两人一齐倒在床上……
谷沧海设法抵住她的身体,使她一时不能动弹,然后运聚全身功力,全神贯注,在她耳中低低喝一声础!
罗青如闻霹雷,骇得身子一震,立刻已平静下来,双眸中也露出清明的光芒,可知她已恢复清醒。
一灯如豆中,她已看清楚了谷沧海,也看见了自己的裸体,当下垂低眼皮,轻轻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似乎变成了淫娃荡妇了……”
谷沧海道:“你受药酒刺激之下,失了常态,这是无可奈何之事,我决不敢因此而看低了你,目下我是冒险施展当头棒喝的功夫,使你恢复清醒。但这只是暂时的现象。”
罗青叹;口气,道:“你不喜欢我么?”
言外之意,分明是质问他为何不占有了她?
谷沧海对于这一问,倒不显得着忙,微微一笑,道:“我已有了妻室之人,假如侵犯了你,将来如何向令祖以及我师门尊长交待?所以我一定得弄醒你才行。”他亦是在言外之意,告诉她并非不想占有她,而是这个后果问题,须得事先弄妥。
罗青美眸一转,目光凝注在谷沧海面上,含有一销魂蚀骨的魅力。
她无须说话,已教对方晓得乃是自愿意献上身体。至于谷沧海提到的后果问题,她似是全不放在心上。
谷沧海避开她那热情如火的眼光,说道:“阿青,你仔细听着,等一会儿你回到那边去,切切记得找到少林寺的正慧和尚,对他说我要他制造一个谣言,内容是谷沧海恰恰赶到,刻下已在你罗家之中。”
罗青道:“谷沧海的声名诚然响亮不过,但难道就能镇住这些魑魅魔头么?”
谷沧海道:“他们多少都得顾忌一下,对不对?明天早上,就是争夺天下黑道盟主之时了。我将用尽心机和本事,夺得这个宝座。”
罗青道:“可惜我没有法子在场参观,所以也不能为你呐喊助威了,唉,你千万小心保重才好。”
她面上泛起了浓重的忧色,一望而知眼下在她心中,全无别的念头,有的只是对他的关心和担忧。
谷沧海十分感激,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记住你的叮吁,必要时宁可舍去这个名位,也不轻易涉险,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罗青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露出欢喜之色,道:“你对我太好了,假如有机会的话,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服侍你。”
在那个时代,男女之间,表达情意,都是以含蓄的暗示方式,极少会赤裸裸的说出心中的爱意。
罗青如此说法,不啻是表示委身作妄,谷沧海是何等聪明之人,自是一听而知。
他心理上的防线又被攻溃了一道,这便是说,先前罗青的行为动作,尚可解释是被药酒力所支配,非是出自她的意志,是以未足为凭。但如今清醒理智之时,所作作为,当须自负其责了。
只听她轻轻叹息一声,又道:“继明,你说过我只是暂时性的恢复理智,只不知尚可维持多久?”
谷沧海道:“这很难说,但总之那种当头棒喝的功夫,在我手中施展,只能治标而己。
若是佛法深厚,神功精湛之人施展,这区区药酒,只有乱性之力,自是很易破解。”
罗青道:“你打算陪到几时呢?”
谷沧海道:“事实上我越快回去越好,因为我正与一个才智武功尽皆冠绝一时的人在斗法之中。”
罗青又问道:“那么你要我回去传的话,对你一定很重要了?”
谷沧海道:“当然啦,我的成败生死,可能就系在此举上面。”
罗青移动玉臂手掌落在他的面颊上,轻轻模着,这等举动,竟是如此温柔,无限眷恋。
使得谷沧海心中大为感动,爱情迅速增长。
她突然道:“那么我趁现在还保持清醒理智之时,赶快设法回去。”
她不但口中说着,并且也付诸行动,猛然起身。
谷沧海看得分明,不由自主也坐起来,展臂把她抱住。
罗青咬紧牙关,忍受着他在她身上所加予的挑逗。他这等动作,莫说是情人之间,即使是陌生之人也未必不会爆发情焰欲火。
但罗青居然支持得住,说道:“继明,别这样。让我起来。”
谷沧海突然停下一切动作,道:“你说什么?”
罗青道:“我要立刻回去,不然的话,我将会融化在你怀中。”
谷沧海道:“你真是了不起的姑娘。”
罗青苦笑一下,向谷沧海道:“假如我不咬紧牙关,赶快回去的话,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却惨了。第一是拖延时间,使你蒙受不利。第二是你童子功一破,武功减弱太多,将来难有脐身一流高手之林的希望。所以我决定早走为上。”
她完全是为了谷沧海着想,置自己于不顾。这种深情,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亦须感动。
谷沧海自然不在话下,他深深吻在她的红唇上,炽热缠绵。在这一吻之中,他己把感激之意,流露无遗。
之后,谷沧海抬起头来,低声而坚决的道:“阿青,我决不能让你走,要知此事并非我不能自持而放纵情欲。事实上你如强忍着药性,不予发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