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双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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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双凤旗-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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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雕剑主道:“那人身法甚快,小弟追了一阵,人影就消失不见。”
  杨九妹接道:“这么说来,定是万上门中人了。”
  赤脸大汉目注玉雕剑主,道:“你进入这禅院时,可曾遇上寺护禅师?院之人?”
  玉雕剑主略一沉吟,道:“没有。”
  赤脸大汉冷冷说道:“你怎知九妹囚在这座小塔之中?”
  玉雕剑主从容应道,“小弟听二兄谈起。”
  赤脸大汉目光又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你到此用心何在?”
  容哥儿道:“想救三公主离开此地。”
  赤脸大汉冷冷说道:“你一人之力,妄图此举,那末免是太不量力了。“容哥儿心中暗道:“他们的规矩、戒律,我是一点不知,这应对之间,只怕要露出马脚了。”
  只听那赤脸大汉,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虽然自不量力,但却是忠心耿耿。”
  目光又转到玉雕剑主的脸上,道:“你没有事,现在可出去了。”
  玉雕剑主应了一声,还剑入鞘,大步向下行去。
  那赤脸大汉,脸色肃然望了杨九妹的脸上,道:“看在九妹的份上,为兄的饶他一次就是。”
  杨九妹道:“什么事啊?”
  那赤脸大汉缓缓说道:“老五连篇鬼话,还自觉说的天衣无缝,哈哈,其实,为兄的早已知他来此的用心了。”
  杨九妹说道:“五哥来此,用心何在?小妹是无法揣测,不过,小妹所说的到此经过,却是千真万确。”
  赤脸大汉举手一挥,对随来之人说道:“你们下去,守着这座小塔,任何人不许接近。”随来之人,齐齐应了一声,下塔而去。
  赤脸大汉,目光转注容哥儿脸上,冷冷说道:“你怎的还不出去?”
  容哥儿望了杨九妹一眼,正待举步而行,突闻杨九妹喝道:“且慢。”
  赤脸大汉一横拦住了容哥儿的去路,道:“九妹还有何见教?
  杨九妹道:“这人乃小妹心腹,大哥有什么事,只管说出就是。”
  赤脸大汉沉吟了一阵,道:“九妹还记得为兄月前讲过的话吗?”
  杨九妹道:“小妹此刻身领塔中,要我如何答复大哥的话?”
  赤脸大汉还未来及答话,遥闻塔下一人高声说道:“启禀剑主,君父派遣了拘提使者,手执金牌而到。”
  赤脸大汉道:“什么事?”
  那塔下之人应道:“拘提三公主,见君父。”
  赤脸大汉脸色一变,低声说道:“君父派遣使者而来,想是事情有了变化”
  杨九妹道:“只要君父能给我申辩的机会,小妹相信,能够洗雪沉冤。”目光一转望了容哥儿一眼接道:“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师兄帮忙了?”
  赤脸大汉道:“什么事?”
  杨九妹道:“小妹这位属下,托大哥照顾了。”
  赤脸大汉沉吟道:“我把他带在身旁?”
  杨九妹道:“那就拜托了。”
  赤脸大汉道:“这就不劳九妹费心了。”
  目光转注塔下,高声说道:“有请使者。”
  容哥心中暗道:“这人既然称为使者,自然是专以拘人的了。”
  心念转动之间,那拘握使者已然登上塔来。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子又高又细,全身红衣,头上带了一个二尺多高的白帽子,手中高举着金牌。
  赤脸大汉微一欠身,道:“请使者验明正身。”
  那红衣人大步行到杨九妹的身前,仔细瞧了一阵,突然扬手一指,点了杨九妹的穴道,高声说道:“解开枷锁。”
  赤脸大汉道:“那守护此地的护卫,已经为人杀死了。”
  红衣使者阴冷的脸上,泛起了一片肃煞之气,说道:“什么人杀了他?”
  赤睑大汉沉吟了一阵,道:“现在还未查出。”
  那红衣使者,不再多言,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打开,取出一张图来,就灯火之下,照了一阵,双手齐出,解开那扬九妹手中的自索,收入怀中,又从怀中取出一把钢斧,敲断扣在杨九妹身上的铁锁,抱起杨九妹,急奔而去。
  直待那红衣使者去后很久,那赤脸大汉双目一转,投在容哥儿的脸上,道:“可是你杀了守护此地的护卫首脑。”
  容哥儿摇摇头道:“我没有杀他。”
  赤脸大汉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不是你杀的,那是老五杀的?
  语声微微一顿,目光转注到容哥儿脸上,接道:“你投效三公主手下,有好长时间了?”
  容哥儿应道:“半年有余。
  赤脸大汉道:“这短短半年时光,她怎会对你如此信任?”
  问话之间,双目炯炯,逼注容哥儿,显是心中有着很大疑问。
  容哥儿这些时日中,连经凶险磨练,遇事十分镇静,当下说道:“三公主交下两件大事,在下都做得圆满,故而获得宠信。”
  赤脸大汉道:“只此而已吗?
  容哥儿道:“在下句句实言。”
  赤脸大汉回顾了身后一个黑衣大汉一眼道:“把他改装一下,掩去本来面目,作为我的随从。”
  那大汉应了一声,就怀中取出了易容药物立时动手。
  他动作熟练,片刻之间,已把容哥儿装扮成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赤脸大汉打量容哥儿一阵,道:“你现在改名王杰,乃我心腹随从人之一。”
  容哥儿一欠身道:“在下记下了。”
  一口气奔行了二十余里,翻越过两座山峰才停了下来。
  容哥儿流目四顾,只见自己停身之处,正是在一道林木旁侧。
  那赤脸大汉,举手一挥,几个随从之人,鱼贯向右面行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随这些人走,大概不会有错。”当下追随几人身后而去。
  行人林中半里,到了一排茅舍前面,四个黑衣大汉,身背兵刃,来往巡逻,戒备十分森严。
  那当先带路之人,正是替容哥儿易容的大汉,只见行到靠南一座茅舍门口,停下了脚步。身后数人,转入第一座茅舍之中。
  这一下容哥儿迷惑了,不知该跟着谁定才是,只好停了下来。
  借机打量这一片茅舍,一共有四幢之多。为容哥儿易容的大汉,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英所适从的迷惑,低声说道:“这边来吧。”
  容哥儿道:“多谢指教。”随在那大汉之后,缓步行人茅舍。
  只见茅舍中铺着很厚的稻草,上面睡满了人,容哥儿约略估计一下,不下二十余人,心中暗道:“这算来,这四幢茅舍之中,要有七八十人了。”
  那大汉轻轻一扯容哥儿的衣袖,低声说道:“这边来吧。”
  容哥儿点点头随那大汉行人茅舍一角。凝目望去,只见空了两个铺位。
  容哥儿心中忖道:“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瞧瞧那被称君父之人,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统率着这么多武林豪客,使他们一个个俯首听命。”脱下靴子,登上铺位。
  一面暗作盘算道:“此地我一切陌生,必得交上一个朋友,由他暗中指导,才不致暴露出身份。”当卞对那大汉说道:“小弟一切陌生,以后还望兄台多指教。”
  那大汉淡淡一笑,也不答容哥儿的问话,倒头睡了下去。
  容哥儿心巾暗自奇道:“这些人似是很怕和同伴交谈。”
  心中纳闷,也不再多言,倒在榻上,闭眼养息。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容哥儿被人推醒,睁眼看时,榻上之人,全已起身穿好了衣服,佩上了兵刃。容哥儿急急穿上靴子,抓起了长剑,佩在身上。
  那曾为容哥儿易容的大汉,低声说道:“咱们都是剑主的亲信,你和我走在一起就是。”
  容哥儿道:“多承指教,在下是感激不尽,不知兄台姓名。”
  那大汉一皱眉头,沉吟了半晌,低声说道:“兄弟周奇。”
  容哥儿道:“原来是周兄。”
  只听一声尖厉的竹哨之声,传了过来,二十余个黑衣大汉齐齐向外奔去。
  周奇望了容哥儿一眼,缓步向外行会。容哥儿心中会意,紧随在周奇身后而行。
  穿出树林,到了一片空闲的草地上。
  二十余个大汉,迅速地排成一列横队,垂手而立,面对着绿袍红脸的大剑主,似是等待着示命。
  周奇却举步行至剑主身后,肃然而立。容哥儿略一犹豫,随着周奇走了过去。
  只见那大剑主两道森寒的目光,缓缓由一队黑衣劲装人脸上扫过,语声冷漠地说道:
  “诸位乃本座百位属下中,最精锐的一队,向不爱死,从未挫败,这一战更是重要,动上手后,务必把对方全都杀死,不许留下一个活日。”
  语声微顿,一招手,道:“柴坤,你过来。”
  那一队黑衣大汉,最左首一人大步行了过来,欠身说道:“属下柴坤候命。”
  赤脸大汉目注柴坤,低言数语。
  柴坤点头应道:“剑主放心。”举手一招,直向正南奔去。
  一队黑衣劲装人,紧随柴坤身后,向前奔去。
  容哥儿暗中点了人数,连柴坤总共二十五人。
  那赤脸大汉目注柴坤带去的一队剑手行踪消失之后,回顾了周奇和容哥儿一眼道:
  “你们和我一起去朝见君父。”
  周奇垂目应道:“多谢剑主赏识。”
  赤脸大汉道:“咱们初更动身,你们先回去,养息一下精神吧。”
  周奇欠身一礼,转过身子行去。
  容哥儿得周奇关照,一切跟他行动,紧迫在周奇异后,重回茅舍。
  容哥儿行人茅舍门内,才听得周奇说道:“关上木门。”容哥儿回手掩上木门,道:
  “周兄……”
  周奇回过头来,两道精光闪闪的眼睛,逼注在容哥儿的脸上,道:“你究竟姓什么?
  混入此地来,有何用心?”
  容哥儿不自觉地伸手摸一下背上的剑把。缓缓说道:“周兄这般相问,不知有何用意?”
  这时,茅舍中,只余下周奇和容哥儿两个人,但那周奇仍是有些不放心地回顾了一眼,道:“那大剑主醉心于杨九妹的美色,一心想讨好于她,故而未曾留心到你,但在下冷眼旁观,却足瞧出了甚多破绽。”
  容哥儿双目凝注在周奇脸上,瞧了一阵,冷冷说道:“周兄瞧出什么可疑?”
  周奇道:“阁下绝非那杨九妹的属下。”
  容哥儿突然一抬右手、唰的一声,长剑出鞘,寒芒闪了一闪,长剑重回鞘中。
  周奇凝立未动,既未退避,也未招架,直待容哥儿还剑入鞘,才淡淡一笑,道:
  “好剑法,快如电奔雷闪。”
  容哥儿冷然说道:“你为何不肯退避?”
  周奇道:“我料你不敢杀我。”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为什么?
  周奇转过身子,行上长锡,盘膝而坐,道:“好好的休息吧。晚上去见识一下那统领这一股武林神秘力量的首脑人物。”
  容哥儿缓步上榻,盘膝坐下,道:“在下拔剑而出的瞬间,确有杀你之心,阂兄以后,最好还是少冒这等危险。”
  周奇淡淡一笑,道:“如果你真的一剑伤了我,那派你来此之人,定然是一位愚而刚傻的人物,阁下也是勇而无谋的匹夫,但在下为你易容之时,已瞧出你是智勇兼备的人。”余声微顿,接道:“你很幸运,来此不足三天就有机会去见那当世武林中最神秘的人物。”
  容哥儿听他口气,既把自己赞美了一顿,也教训了一顿,言词之中,又毫无敌意。
  心中暗道:“这人敌友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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