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木合冷笑道:“你敢怎样?我就是要穷追你不舍!”
说完,继续指挥骑兵随后追来,丝毫不把成吉思汗的警告放在心上,看那气势汹汹的势头,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了。
成吉思汗尾随着自己的队伍慢慢撤退,见札木合的战马越追越近,遂将大刀放好,从怀中掏出他的弹弓来,只见他在马上猛一转身,向札木合大喊一声:“札木合安答!你小心性命呀!”随着他的喊声,一颗泥弹“嗖”地飞去了。
札木合吓得一惊,以为成吉思汗要放箭射他,急忙将身子一闪时,才知他手拿弹弓,正不知怎么办时,那颗泥弹已击中他战马的眉眼之间,顿时疼得那马儿“咴咴”乱叫,两只前蹄忽然腾空,身子一抖,把札木合扔下来了。
札木合知道那泥弹的厉害,早在童年时期,他与当年的铁木真在斡难河边结识时就已领教过了,这工夫,见成吉思汗不打他,却打他的战马,心中已有数,知道成吉思汗在警告他。
札木合正想命令停止追击,谁知他的军师兀剌吉纳见到札木合战马受惊,又被甩下马来,便急忙拍马去追。成吉思汗不慌不忙,又掏出一颗泥弹,对准后面追来的兀剌吉纳的面门,又“嗖”地一声,打击一弹。兀剌吉纳也非等闲之辈,猛听前面弓弦一响,以为成吉思汗要放箭,忙把头向下一低,谁知那泥弹小巧,速度特快,只听“唰”的一声,他头上的帽子被打飞了!
兀剌吉纳这才知道成吉思汗没有射箭,却用弹弓在打他,方知那弹丸比弓箭更要厉害,便立马大路中间,不敢再追了。
等到兀剌吉纳领兵回去,见到札木合的战马已经躺倒地上,虽然没有死,却再也爬不起来,眉眼间的前额上肿出一个大血泡,处在奄奄一息之中。
札木合告诉他说:“那泥丸是胶泥捏成,晾干之后,坚硬无比,人畜一旦被击中,伤及内部,不死也得残疾。这马的前额被击,可能脑子受损,必死无疑。”
听了札木合的介绍之后,兀剌吉纳及其部下听了无不吓得变了颜色,这才知道成吉思汗果真厉害。
兀剌吉纳将帽子取下,仔细检查一遍,发现顶子上被打穿了一个小洞,不由咋舌道:“我的乖乖!若不是耳朵灵敏,差一点儿要了我的命啊。”
札木合见大家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说道:“尽管成吉思汗有些能耐,这次还不是被我打得大败而逃,别怕他!这次算他运气,以后再碰到我手里,非把他捉住不可!”说完,将兵马集合一处,只有少量人马丢失,却把成吉思汗的人马俘获不少。
札木合兴奋异常,大声喊道:“把俘虏们押来!”
他的部下把一大串子被俘的人押到札木合面前,他放眼看去,见到揑兀歹部的几个首领全被捉住了,尤其是那个察合安兀阿也在其中。
这时候,札木合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道:“真是老天有眼啊!”札木合说完之后,大步走向俘虏,伸手把察合安兀阿一把拽了出来,冷笑道:“让你自己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地离开了我,要去投靠铁木真?”
察合安兀阿身为揑兀歹部的首领,心知必死,便如实地说道:“我认为你为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又好色贪婪,难成大事,便离开了你。”
札木合听后,阴笑着,又问道:“今天,你被捉住,你说怎么办?”
察合安兀阿立刻说道:“生杀大权,操在你手里,任你处置!”
札木合又问道:“虽然你投靠了成吉思汗,他也未来救你,你现在心里后悔吗?”
察合安兀阿坚决地回答:“就是死了我也不后悔!别以为这次你打了胜仗,这是暂时的,不久以后你就该走下坡路了,你的下场也不会好的!”
札木合听到这儿,气得暴跳如雷地吼道:“你……你太可恶!直到临死还在说我的坏话,我岂能饶你!”说完抢步上前,一刀将察合安兀阿的头颅砍了下来,然后提着那颗鲜血淋淋的人头,把它拴在一匹骏马的尾巴上。
只见札木合飞快地翻身上马,对准马屁股连挥三鞭,那马纵身窜去,如风驰电掣一般,在一片沙滩上驰骋……
直到札木合兴尽而返,察合安兀阿的人头还在那匹马尾上拴着,不过,已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
札木合的这一残暴举动,不仅使其余的俘虏们痛恨不已,连他的那些部下也为之侧目。接着,札木合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更是为了报复和教训那些被俘获的揑兀歹部人,他又独出心裁地大声命令道:“现在,我要用汤镬酷刑来惩罚这些可恶的揑兀歹人,他们无缘无故地背叛了我,这次又来与我打仗,我怎能饶恕他们?”
所谓汤镬这种刑罚,本是中国古代战国时期的一种酷刑。执行时,把一口大锅架在火上,加上水以后,再把人放进去,活活地煮死,这是一种极为野蛮的、残忍的刑罚。
第二部分厚颜无耻的流氓
札木合在班师回营之前,真的把那七十多名被俘的揑兀歹人,投入大锅里活活地煮死。然后向他的部下说道:“今后,谁再背叛我,跟我不一条心,我将用这汤镬刑罚来惩罚他。”
尽管札木合高举“汤镬”的酷刑,对其部属们进行恫吓,仍然有许多人前去投靠成吉思汗,使札木合更加恼火。
当时,兀鲁兀惕族的术赤台,忙忽惕族的畏答儿,在札木合军队中都是有名的将领,但是,二人看不惯札木合的残暴行为,毅然领着族人脱离了札木合,将营帐移到了成吉思汗的营地,以后二人都成为成吉思汗的大将。后来成吉思汗处在危急时刻,幸亏术赤台与畏答儿挺身相助,表现出令人敬佩的忠诚。
因此,这两个人的率部投奔,使成吉思汗得到两支珍贵的力量。甚至连泰赤乌部的一些属民,也对他们的那些泰赤乌贵族日益不满,他们依仗权势,恃强凌弱,抢其车马,夺其饮食,无法无天,迫使得这些部民纷纷投向成吉思汗。
这时候,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的前部下——蒙力克也从札木合那里回到了成吉思汗的身边。在也速该生前,蒙力克是他的心腹人物之一,所以他在临终的床前交给蒙力克托孤的重任,便亲自前去德薛禅处把未来的成吉思汗领回来。
但是,这位蒙力克并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在关照诃额仑母子的过程中,渐渐掺进了一些男女情感的因素。
一天,蒙力克见孩子们都不在家,连速赤也到山上摘野果去了,只有诃额仑一个人在家里为几个孩子缝补那些破衣服。他走近诃额仑单刀直入地说道:
“你今年才二十七岁,难道就这么孤孤单单地生活下去么?”
诃额仑近些日子已看出此人对自己不怀好意,这工夫听他这么一问,更加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便装着不理解似地说道:“谁说我生活孤单?这么多的孩子绕着我转,已经够热闹的了。”
蒙力克立即解释道:“我说的孤单,并不是指这个,而是指……”
诃额仑立刻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的事情多着呢!没工夫听你在这里唠叨,我要马上去河谷采些野菜来,不然,今晚就没有菜汤给孩子们喝!”
说完,诃额仑便想夺门出去,谁知蒙力克将门拦得严严的,站在那里不动,并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关切的口吻说:“看你这双手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诃额仑忙把双手抽回来,对蒙力克说道:“别这样拉拉扯扯的好不好?孩子们都大了,他们的性格都有些暴躁,若是被他们撞见,是不会饶你的啊!”
蒙力克不以为然地笑道:“那不至于罢!他们的父亲临终前将你们母子托付给我,难道他们会对自己的保护人采取不友善的态度?”诃额仑听了这话,不由一阵恼恨袭上心头:“亏你说得出口!身为保护人,却对被保护的人进行无礼的骚扰活动,无论对死者,还是对生者,都是一种亵渎!”
蒙力克听她这么说,只装着不理解,反而走到她面前,色眯眯地看着她那丰满的胸脯,并动手动脚地说道:“有人说你的乳房长得好看,我想看看你的乳房到底是什么样子?”
诃额仑一边挣扎着反抗,一边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你这是犯上的行为!因为你是也速该生前的属下,而我是他的夫人。你怎敢对一个部落首领的遗孀进行调戏、侮辱呢?”
蒙力克却不听这一套,他把诃额仑堵在一个角落里,一边扯着她的衣领,一边说道:“快解开扣子让我看,不然,我会把你的衣服脱光,让你光着身子……”
诃额仑伸手从角落下边拿出她挖菜用的桧木剑,“唰”地一声顶着蒙力客的肋下,厉声说道:“我从一数到五,如果你再不走开,我就从这里刺进去,别怪我啊!”
说过之后,她真的数起来:“一,二,三,四,”她刚数到“四”时,蒙力克就急忙转身,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对诃额仑说道:“你好好想吧,过两天我再来。”
不过,从那以后,诃额仑便多长了一个心眼,不再一个人独自留在家里,总是留一个人给自己作伴。几天以后,蒙力克真的又来了,一见有人在旁边,他也不敢太放肆了,只得走开。
有一次,诃额仑在河谷里挖野菜,忽听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忙回头一看,又气又恨,一时心里乱极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原来,蒙力克见诃额仑一个人在河谷地上采摘野菜,便想从后面搂住她求欢,为了方便起见,他干脆脱得光光的一丝不挂,心里想:“在这荒无人烟的河谷地带,一个年轻的孀妇,一旦见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说不定立刻会被勾起性欲之念,到那时,我不是就可以如愿以偿了么?”
一看到蒙力克赤条条地向自己走来,两眼喷射着淫欲的火光,一时间,诃额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但是她毕竟是一个聪慧异常的女人,急中生智地把身子挺直起来,双手挺住那把锋利的桧木之剑,迎上前去,高声说道:“你这厚颜无耻的流氓,老天爷白给你一张人皮披着,今天,我就与你拼了!”
说着,她举起那把桧木剑,对准蒙力克的胸膛刺去!
第二部分宽厚仁慈的汗王
蒙力克见到诃额仑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雪白的脸儿胀得彤红,银牙咬得“咯嘣,咯嘣”地响着,双手握剑向自己刺来,不由得心胆俱裂,吓得扭头就往放衣服的地方跑去……
诃额仑再一次脱险,当晚,她把这事跟速赤和豁阿黑屋一说,决定三人一起去找蒙力克算账。因为蒙力克的营帐距离她们居住的地方不远,三人手持木棍闯入蒙力克的营帐内,也不搭话,一起手举木棍向他打去。蒙力克的妻安坦兀涅吉剌一见,心中已明白了,不但不予制止,反而助威地说道:“打得好!狠打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蒙力克被堵在营帐里面,着实被三个女人打了一顿,过不多久,他便收拾起营帐,带着妻子,也不来向诃额仑母子告别,便灰溜溜地去投靠札木合了。
当铁木真与札木合分手时,许多人都离开了札木合,投向铁木真,蒙力克不好意思再